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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專欄丨春雨 | 臘八粥,特別的味道

 香落塵外 2020-03-14

文:春雨

圖源:堆糖



時光猶如一串不斷線的水珠在指尖滑過,不著任何痕跡。不知不覺,年關迫近,臘八節(jié)已到眼前。

臘八是粥,更是節(jié),臘八節(jié),是道不盡的相思,念不盡的鄉(xiāng)愁。在兒時的記憶中,對每年臘八的到來充滿了美好與憧憬,因為只有在這一天才可以吃到姥姥煮的滿口沁香的臘八粥。那時的父母親正忙碌于工作,我們多吃姥姥為我們煮的飯。小時候我們是吃姥姥飯長大的,我尤其喜歡吃她煮的臘八粥。

記得每到臘八的前幾日,姥姥就忙著收集準備煮粥的各種食材,如大米、小米、糯米、高粱米等谷類,黃豆、紅豆、綠豆、蕓豆、豇豆等豆類,紅棗、花生、蓮子、枸杞子、核桃仁、桂圓、葡萄干等干果。在臘八的前一夜,先用水泡上,待第二天起個大早點著煤火,把粥煮上,確切地說是把粥熬上。先用大火把水燒開,再把泡一夜的各種食材一并投入鍋中,待大火煮的滿鍋沸騰約一二十分鐘后,再把煤火爐的風口遮檔一大半,用小火熬上近二個小時左右。

躺在暖和被窩里的我們正蜷縮著小腦袋沒睡夠呢,但一嗅到從廚房飄來的一陣陣米香、谷香和豆香,就再也不想賴床了,我跟兄弟們一個比一個起得快。此時,父親做出驚訝狀:“今天沒喊,怎么一個比一個起得早?”我們也只好略帶羞澀,略帶敬畏地對父親呲牙笑一笑。平日里父親是個極嚴肅的人,難得跟孩子們開次玩笑。

姥姥一碗一碗把粥盛好端桌上,我們還沒開吃,就已在吞咽口水了。吃的時候,灑點白糖,其米的溫潤,其果的甘甜,粥的香甜濃郁,其味的悠長,真令我們吃得意猶未盡呀。一碗吃完還想吃第二碗,如果是平時的玉米粥頂多吃一碗。吃完臘八粥的碗壁上掛有一層濃濃的,黏稠的米湯,多半時候兄弟們舔幾下,因我是女孩雖也有過此舉動,但次數要少些。這些童真童趣,是兒時最美好的瞬間。




兒時的臘八粥是我記憶中最好吃的甜食之一。雖幾十年過去,單是那入口難忘的滋味,就足夠讓人念想三生了。盡管姥姥離開我們二十多年,但我依然懷念她,常常想起她為我們做的臘八粥。

自己成家之后,尤其有了孩子之后,深覺生活的繁雜與鎖碎,做為母親的角色,亦知哺育的責任重大。所以,在冬季,無論是否進入臘月,各種雜糧的豆粥是要常熬的。隨著年齡的增長,生猛爆辣的口感已淡去,更想吃食物本身特有的味道,無論果蔬,抑或五谷,是日益鐘情有加了。每到臘八,我定要熬上一鍋臘八粥。它不僅是養(yǎng)生佳品,尤其適合在寒冷的天氣里保養(yǎng)脾胃。所以,它既是一種習俗,也是一種懷念,同時是對自己一年來忙碌的犒勞。從心底里極想去靠近自然的生態(tài),返樸歸真的意境,接納生活的本色。

關于臘八粥的軼文趣事坊間多多了,本人作為一市井小民,自覺有關臘八粥最有內涵的,當屬這碗粥中所蘊含的中華傳統(tǒng)美食理念的精神所在。

“凝寒迫清祀,有酒宴嘉平。宿心何所道,藉此慰中情。

臘八是個特殊的節(jié)日,無論食傳統(tǒng)美食,祭祀,或感謝,或祈福,敬頌之情,皆可。

凜冽的寒風中,手捧臘八粥,香甜在口,溫暖在心。激蕩的暖情、深情在這冬日里顯得別有一番意味。






就臘八粥而言,本人以為其內涵是豐富的:

熬粥。其實,人生的意義也重在“熬”。民以食為天。臘八粥所需食材在頭天晚上就要泡上,第二天早晨起個大早水開后倒進鍋中,用小火溫火慢慢熬制;待熬到呼吸一下滿胸腔的谷物飄香時,香糯的粥,此時便熬好了。這粥里不只是香甜的味道,更是充滿了人世間的無限情愛,家庭的溫馨。細想人生不也是在“熬”嗎?自己就是掌勺煲粥的人,粥的香香甜甜滋味全在自己的把控,粥的粘稠與稀寡全在自己的調配。粥做的用心方得從容,美味溢口。

贈粥。(宋)陸游《十二月八日步至西村》中日:今朝佛粥交相饋,更覺江村節(jié)物新。臘八粥作為民間的吉祥食品相互贈送,寓意一年來的收獲和喜悅,與大家分享辛勤的勞動成果。民間也有把臘八粥稱為“福壽粥”“福德粥”,意思是說吃了之后可以增福增壽。“大爺,這粥好喝嗎?”“好喝,比我熬的好,明年還來喝!”大爺滿臉的幸福感。這是在去年油區(qū)愛心協(xié)會組織的臘八粥志愿者們免費送粥活動中我聽到的最暖心的話之一。   

期盼。臘八節(jié)作為新年伊始的標志,除了祭祀祖先,祝賀問候以外,還包涵了平安,吉祥如意的祈福之意。濃濃的一碗粥滋潤果腹,暖心熱身,在寒冷的臘月天是件別樣的新年禮物,同時承載著人們對美好、富足的盼望與感動。

文化。臘八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內容之一。中國每個傳統(tǒng)節(jié)日都擁有中國式的特定含義,有的是為了緬懷先人,借以寄托自己的思念;有的是為了祭神祭祖,慶新歲、賀新年;有的是掃墓,慎終追遠、敦親睦族。

臘八粥則是盛在碗里的傳統(tǒng)文化,在祭祀祖先的同時,合家團聚,饋贈親朋好友,祈福未來,聯接久久懷戀漸行漸遠的親情。同時,它又是一碗承載著無數夢想與祝福的吉祥之粥。

早起,家家戶戶炊煙里飄溢出的香甜臘八粥的味道,使我想起了兒時臘八的往事……



作者簡介


春雨,原名周愛麗,河南滑縣人,喜歡文字與攝影,多年來自娛自樂寫些小景小事,作品散見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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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風碎倒影   連云雷  

播音部:

部長:魏小裴 

主播:自在花開   過往云煙   眉如遠山   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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