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他的舉例都是具有判斷性的句子，并且試圖指出“所”與先行語的同指關(guān)系。引例如下：

（3）謀者，所以令敵無備弛?！秾O臏兵法·咸王問》

（4）夫禮者，所以定親疏，決嫌疑，別同異，明是非也。

對應句式：

（3＇）以謀令敵無備弛。

（4＇）以禮定親疏，決嫌疑，別同異，明是非。

他認為后一種表達是可以直接成句，借以說明“所以VP”的動詞性。然而，他的轉(zhuǎn)化已將句子意思改變，而并非等義轉(zhuǎn)化，例（3）（4）是判斷句，其中“…者，…也”的形式更加證明了“所以VP”結(jié)構(gòu)式名詞性的，因為判斷句的前后必定是同性的語言單位。例（3）應釋為：“計謀是用來令敵人沒有防備的東西”。“用來”譯“以”，“的東西”譯“所”，所指代的不是“謀”，轉(zhuǎn)化為（3＇）顯然是不合理的，“謀”、“禮”作為話題的顯性喪失，句子的獨立性大打折扣。

故而，我們有理由相信，“所以VP”是名詞性的結(jié)構(gòu)。

3、“所以VP”由表示憑借、方式到表示結(jié)果

    “所以VP”最初是表示憑借、方式的。典型例子如：女商曰：“生生獨何以說吾君乎？吾所以說吾君者……”。“何”字和“所”字同樣放在“以”前面，位置相等，職能也相等，“何以”表示憑借什么，“所以”亦同。

    在整個漢語史上，“所以VP”除了用于“S+之+所以VP”中之外，它還有獨立用法。例如:

    ( 5)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墨子·公輸盤》)

    (6)晉侯歸，謀所以息民。(《左傳·襄公九年》)

    ( 7)拱把之桐、梓，人茍欲生之，皆知所以養(yǎng)之者。((孟子·告子章句上》)

    ( 8)不患無位，患所以立;(《論語·里仁》)

    以上諸例“所以VP”在句中都是充當動詞的賓語，這與它們表示憑借、方式等有密切關(guān)系。例(5)的“所以距子”可以理解為“抵擋你的手段、方法”，例(6)的“所以息民”是“安定百姓的方法”，例(7 )“所以養(yǎng)之”意為“培植它的方法”，例(8)“所以立”意為“安身立命的方法”。

    可見，“所以VP”最初是用來表示行為、活動依憑的方式的。但是由于任何一項憑借一定方式進行的活動總會造成某種結(jié)果，而結(jié)果又總是跟原因相聯(lián)系的。有了結(jié)果以后，人們常常會進一步追究原因，這樣一來，表示方式的“所以VP”又會被隱喻為原因，因為方式跟結(jié)果的聯(lián)系最為直接。下面提供三個“所以VP”可當作原因解釋的例子:

    (9)人所以謂堯賢者，以其讓天下于許由，許由必不受也，則是堯有讓許由之名而實不失天下也。((韓非子·外儲說右下》

    (10)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老子·十三章》

    (11)昔者君王辱于會稽，臣所以不死者，為此事也。(《國語·越語下》)

    上面三例中的“所以VP”都附有一個“者”字，旨在提出一個話題，后續(xù)部分再對此作出說明、解釋。比如例(9)意為“人們?yōu)槭裁匆f堯賢明呢?就是因為…”。一般情況下結(jié)果比憑借方式更能硬引起人們的關(guān)注，所以在后來便不斷趨于表示結(jié)果。

    原本表示方式的“所以VP”一步步不斷地虛化，為“之所以”的產(chǎn)生提供了便利?！爸浴痹诎l(fā)展的過程中也不斷的虛化，它們二者也進行了更加細致的分工。當然，對于上古的“所以”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承認它有使謂語結(jié)構(gòu)和句子結(jié)構(gòu)變?yōu)槎陶Z的功能。因此，它和現(xiàn)代漢語連詞“所以”是大不相同的。但是我們應注意到“所以”的這種虛化趨勢。

4、“S+之+所以VP”中“之”的用法

     肖奚強、王燦龍（2006）認為“所以VP”是謂詞性，常常充當句子的謂語。因此，只要在它前面加上主語（S），它們就成了一個獨立的小句或句子。但有時需要取消句子的獨立性，為了達到此目的，人們便用助詞“之”來承擔該功能。“之”字便理所當然具有取消獨立性的作用，嚴格來說，在句法結(jié)構(gòu)方面，“S+之+所以VP”（一下簡稱“之所以”）不是小句，而是一個復雜短語。

     王興才（2007）卻認為，既然“所以VP”，結(jié)構(gòu)是體詞性結(jié)構(gòu)，那么由其所形成的句法形式"S+之+所以V P"其“之”的作用便不是放在主謂之間取消句子的獨立性。由于“所以”插人主謂結(jié)構(gòu)之中已經(jīng)使主謂結(jié)構(gòu)變成了名詞性短語，亦即是說“所以”的功能作用就相當于第一種結(jié)構(gòu)形式中的“之”，那么又何須在已經(jīng)變成了名詞性謂語的“S+所以VP”中，再插入“之”來取消句子的獨立性呢?這樣似乎是解釋不通的。汪泰榮（2004）也持此論。

     上述兩家互有指摘，我們認為兩家皆有不足之處。“所以VP”發(fā)展為“之所以VP”時，這里的“所以”已經(jīng)是比較虛化的“所以”，正如上文所述，“所以”是表示原因的。正如肖奚強、王燦龍（2010）對王興才（2007）的指摘，既然“S+之+所以VP”是偏正結(jié)構(gòu)，“S”為領屬詞語，那么，這種情況下再加上一個表偏正關(guān)系的“之”是出于什么目的的呢？王興才（2007）對此認為是加或不加“之”一樣，都表示偏正關(guān)系。”而汪泰榮的說法是：“結(jié)構(gòu)助詞‘之’常常置于‘所以’的前面，以表示這種偏正關(guān)系并從語氣上加以強調(diào)?！蔽覀冋J為此種說法難以服人。并且如王興才（2007）所說“之”在有的句子中可以不出現(xiàn)，那何必加“之”呢？“之”是隨著“所以”的虛化產(chǎn)生的，并且隨著它的不斷虛化，“之”的作用就不是可有可無的。

介詞“之”字和代詞“之”字同出一源。在最初的時候，指示代詞“之”字放在各詞后面復指，表示沒有?！镑胫骸钡脑家饬x是“麟它趾”，“公侯之事”的原始意義是“公侯他們事情”?！爸弊植迦搿癝+所以VP”結(jié)構(gòu)時，“之”字便是作為代詞復指“S”。

（12）言行，君子之所以動天地也，可不慎乎？《周易》

（13）吾乃令知周公之德與周之所以王也?！蹲髠鳌?/span>

（14）此下之所以事上，非上之所以畜下也。《莊子·天道》

（15）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虧也?！肚f子·齊物篇》

上述例子中，“之”便是復指前面的“S”，強調(diào)他們的領有，類似于英語中的“itself”。這便解釋了為什么有的句子中沒有“之”意義和有“之”意義相差無幾，仔細品味還是有差別的。在這些判斷句中加“之”更能強調(diào)前面的“S”。

“S+所以VP”在起初的確是偏正結(jié)構(gòu)，“所以”不斷虛化，當它插入“之”字之后變?yōu)椤癝+之+所以VP”，此時這個結(jié)構(gòu)還是偏正結(jié)構(gòu)。然而“所以”虛化，“之”迅速和“所以”結(jié)合起來成為一個整體，具有明顯的名詞性?！癝”與“VP”之間的主謂關(guān)系就凸顯出來，此時的“之”說它是主謂之間取消句子獨立性，似乎更近于實際一些,但此時的“之”已經(jīng)虛化了，從屬于“所以”，虛化的“所以”加上虛化的代詞“之”，它們形成之初已經(jīng)呈現(xiàn)不斷虛化的趨勢,并有著強大的生命力。

                       5、句首“之所以”辨析

     對于“之所以”用于句首的爭論可謂是由來已久，眾說紛紜。葉圣陶（1978）早在1987年就指出：“‘之所以’就是‘的所以’，一句話要用‘的所以’開頭誰都知道沒法說?！眳问逑妫?984:113）也認為“‘之所以’起句是一種‘常見語病’”，并說：“‘之’字地作用是一手托兩象，如果前面已斷句（大句或小句），就不同‘之’而用‘其’?！彼坪踹@種現(xiàn)象已有定論。

     5.1 前文我們已經(jīng)論述“之所以”的用法，“之‘作為復指前文的代詞，盡管已經(jīng)虛化，近似一個助詞，然而它的代詞性扔可以在文獻中略見一斑：

    (16)立身則從傭俗，享行則遵傭故，進退貴賤則舉傭士，之所以接下之人百姓者，則庸寬惠， 如是者則安存。(((荀子·王制)))

    (17)立身則輕格，事行則斷疑，進退貴賤則舉候悅，之所以接下之人百姓者，則好取侵奪，如是者危殆。(《荀子·王制》)

    (18)立身則惰基，事行則傾視，進退貴賤則舉幽險詐故，之所以接下之人百姓者，則好用其 死力炙，而慢其功勞，好用其籍效突，而忘其本務，如是者滅亡。(((荀子·王制》)

    (19)之所與為之者，之人則舉義士也;之所以為布陳于國家刑法者，則舉義法也。(《荀子·王霸》)

    對于這些例子，王興才（2007）認為：“例中這些用來起領句子的‘之所以’，顯然不同于來自句法形式‘S+之+所以VP’的‘之所以’。他認為“‘之所以’中的‘之’具有實在意義，是指代詞‘之’用作定語，修辭‘所以VP’這個名詞性結(jié)構(gòu)，用法和《莊子·逍遙游》中‘之二蟲又何知！’相同。”張學勤（1993）也指出，把“之所以”一律視為“的所以”的見解不夠恰當，卻也未能給出論述。肖奚強、王燦龍認為四個古漢語例子來源相同，數(shù)量少，不足為據(jù)，并說：“說實話，我們實在看不出作者到底是根據(jù)什么判定這里的‘之’跟‘之二蟲’中的‘之’同屬一類。該不會就因為這兩例中的‘之’在用于句首方面跟‘之二蟲又何知’相同這一點吧?如果是這樣，那未免太膚淺了”。“單拿‘這用它來……’或‘這憑借它……’這樣的解釋使整個句子在結(jié)構(gòu)上無法對應于漢語中的任何一個句式?！蔽覀冋J為這個評價是確切的。

     我們的觀點仍然是“之”是一個復指代詞，其前必要有一個主語，然而在有些情況下，主語并不用說明我們便知曉，或是它不好用有形形式說出，或是前文已提到，便省略主語。至于為何古代漢語中這種用法很少，我們推斷，在“之所以”形成之初“之”的代詞性較強，隨著“之”和“所以”的不斷虛化，“之所以”的結(jié)構(gòu)不斷凝固，“之所以”便不用于句首。據(jù)毛志剛（2008）分析，秦到兩漢是“之所以”語法化的萌芽時期，“之所以”作為連詞出現(xiàn)，最晚當在南北朝南朝梁代時期。所以“之所以”隨著“所以”的明顯詞匯化不斷地語法化，這種“之所以”用于句首的趨勢并沒有發(fā)展，畢竟“之”前沒有主語是不太規(guī)范的用法。

    5.2  盡管“之所以”跟“因為”、“如果”之類地連詞相比，還是不能同時而語，不可以用于句子的顯性主語之前，但“之所以”還是在現(xiàn)代漢語中最終確立了它的連詞地位。它用于分句主謂之間的用法似乎沒有什么好質(zhì)疑的。至于“之所以”用于句首過去有過爭議，如今似乎已能夠為許多學者所接受，如張學勤（1993）談到“之所以”，認為“所以”已經(jīng)虛化為連詞，“之”也就已經(jīng)喪失了助詞的語法功能。毛志剛（2008）更是把“之所以”用于分句句首作為它的一個用法，說：“其出現(xiàn)的位置完全具有復句連詞的特點?！币恍┱Z言學者在著述中也常使用“之所以”形式起領全句。例如：  

    (20)之所以出現(xiàn)這些問題，是因為經(jīng)典約束理論只討論句法問題，把這兩個約束原則都處理成在句法結(jié)構(gòu)上運作的條件。(胡建華、石定栩《約束B原則與代詞的句內(nèi)指稱》，《中國語文》2006年第1期，3頁)

(21)句中“日”原作“恩”，之所以有此誤，概因“曰”先誤作“因”，后誤作“恩”。(劉傳鴻《讀<教煌變文校注)札記三則》，《中國語文》2006年第2期，176頁)

<22)概而言之，之所以是B+C類推A+C，是因為它符合類推的墓本原則。(胡放瑞《“去”之“往/至”義的產(chǎn)生過程》，《中國語文》2006年第6期，523頁)

(23)之所以選擇這兩部書，是因為它們具有較好的代表性和可比性。(汪維輝《六世紀漢語詞匯的南北差異》，《中國語文》2007年第2期，175頁)

   （24）之所以強調(diào)是詞語，是因為它并不是一種獨立的語言。(王希杰《黑話說略》，《漢語學習》 1989年第五期）

這種句首“之所以”也日益被人們所接受，一些報刊中也常常句首出現(xiàn)“之所以”，如：

     （25）之所以出現(xiàn)有悖事實的說法，是由于別有用心的人制造了謠言，而包括原西藏地方政府的許多僧俗官員也聽信了這一謠言。(《當年西藏叛亂起因何在，阿沛披露目擊事實真相》，《人民日報》1989年3月4日，第2版)

（26） 之所以把三話說在前頭，只希望大家都能理解:這一天或遲或早總要到來……(程曉流《寫在轟衛(wèi)平迎戰(zhàn)依田紀基之前》，《光明日報》1988年]l0月15日，第2版)

  （27）之所以把城子崖作為在山東進行發(fā)掘的第一個地點，一是希望……(張學海《幽夢·尋求、現(xiàn)實》.《中國文物報》1992年9月20日，第4版)

 （28） 之所以產(chǎn)生目前這種片面強調(diào)經(jīng)濟工作，而忽略思想政治工作的狀況……(劉茂銀《考核干部不能忽略精神文明方面的標準》、《浙江日報》1989年3月28日，第4版)

 （29）之所以要多側(cè)面地講形勢，是因為形勢本身是多側(cè)面的……(侯靖方《講形勢要‘多側(cè)面9》，《杭州日報》1988年10月6日，第1版

     “之所以”出現(xiàn)在句首已經(jīng)并且日益深入的為廣大人民群眾所受，并且以“之所以”起句并非“沒法說”，亦非“的所以”的意思。它的廣泛使用，正說明這樣仍然符合漢語的語法規(guī)范。

     5.3  句首“之所以”得到承認的同時，對它的來源尚沒有定論。王興才（2007）認為這種“之所以”不同于“S+之+所以VP”中的“之所以”而是和“其所以”的用法相似。在“之所以VP”中，相當于“這”，起領屬和限定的作用。我們對此并不認同，但是相對于張學勤（1993）、孫汝建（2000）和肖奚強、王燦龍（2010）文章中或避而不談，或語焉不詳來看，對我仍是有啟發(fā)的，所以我們也必須重視句首“之所以”的來源。應該說現(xiàn)代漢語中句首“之所以”的來源跟“其所以”沒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

     正如我們的一貫觀點“之所以”用作句首從來就并非決不可能，“之”字本就是代詞，用于句首時可認為復指不需指出或上文已經(jīng)提到的話題。但是復指畢竟需要主語，用于句首這中簡略也只有到了現(xiàn)代漢語才廣泛的使用，其實它同用于分句主謂之間的“之所以”是同出一源的。但是在現(xiàn)代漢語中“之所以”已經(jīng)虛化為一個連詞，它在作為詞首也便順理成章，“之”字也沒有了它的代詞性。

     5.4  這種句首“之所以”卻并不自由，它缺少句法上的主語，這個主語常常是不需要明說，我們便已知曉，或是太過泛化，不好用有形形式表達。人們在進行認知操作時往往會在“之所以”前賦予一個詞義上（或曰心理上）的主語，但在句法形式上，這個主語可以不出現(xiàn)。當然有時是承前省略。從上面舉例中不難發(fā)現(xiàn)它的這些特點。

    由于“之所以”在形成之初多用于判斷句，常常有“…者”或“…也” 這樣的判斷句標志，在發(fā)展過程中“者”、“也”不斷脫落，但是仍然少不了表判斷或原因的詞語引出原因，如“以”、“乃”等。在現(xiàn)代漢語中仍然少不了這類詞語，它與“是因為”結(jié)合已經(jīng)習以為常，多認為它們組成一個關(guān)聯(lián)詞語。

             6“之所以”與“其所以”的關(guān)系

     在古代漢語中，“其”字是代詞，主要用于表示領有格，有“名詞+之”的意義，所以“其所以VP”與“之所以VP”不同。看一下有關(guān)“其所以”的例句：

     (29)舜之居深山之中，與木石居，與鹿永游，其所以異樸深山之野人者幾希。(《孟子·盡心章句上》)

     (30)故明君有權(quán)有政，亂君亦有權(quán)有政，積而不同，其所以立異也。(《韓非子·心度第五十四》)

    (31)凡圣人之動作也，必察其所以之與其所以為。(《莊子·讓王第二十八》)

    (32)天有其時，地有其財，人有其治，夫是之謂能參。舍其所以參，而愿其所參，則惑矣。(《荀子·天論第十七》)

   （33)今夫儒者不本其所以欲，而禁其所欲;不原其所以樂，而閉其所樂，是猶決江河之源，而障之以手也。（《淮南子·精神訓》第七卷)

     分析以上的諸例同是句子的前項成分，“其所以VP”主要限于描寫句，“之所以VP”主要用于判斷句；其次，“之所以VP”一般不能用于充當動詞的賓語，而“其所以VP”常常做賓語?！捌渌訴P”一般不用作判斷句的后項成分，而“之所以VP”的這種用法卻比較常見，這方面肖奚強、王燦龍（2010）的解釋是正確的。從“其”和“之”的語法屬性及語義方面看，“其所以V P'，與“之所以VP”也不同。但這絕不是像王興才(2007)所講的只是“遠指”和“近指”的差別。首先，“其”是代詞，主要用于表示領有格?！捌渌訴P”之前一般不能再帶名詞(包括人稱代詞)主語(S)，而“之所以VP”前加名詞主語卻是司空見慣的現(xiàn)象，甚至是必需的;其次，由于“其”是領屬格代詞，因此，“其所以VP”在某種意義上類似于“S+之所以V P”，“其”承擔了“S+之”的功能。

“其所以VP”中“其”的虛化程度較“之”字低，其凝固化程度自然比較低，它們的基本意義雖然相似，但在現(xiàn)代漢語中，用于回指結(jié)果時，“之所以”的使用占絕對優(yōu)勢，甚至趨向于“一統(tǒng)天下”。在同義競爭中“其所以”一開始便不具優(yōu)勢，在發(fā)展中更被“之所以”淘汰。我們認為“之所以”不斷虛化，功能不斷增強，它是一個很有生命力的詞語。

                           7、結(jié)語

      綜上所述，我們認為“S+之+所以VP”中，“之”作為復指代詞，“所以VP”作為一種名詞性短語，在后來的虛化過程中，“之所以”不斷詞匯化，形成連詞。在現(xiàn)代漢語中“之所以”用于句首的做法是可以被允許的，來源與“S+之+所以VP”中“之所以”是相同的，它的使用受到限制，但這個限制有變少的趨勢。“其所以”與“之所以”意義上有一定的相似性，但是用法意義上有一定差別，漸趨為“之所以”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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