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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軸線上的《名人》故事(42)

 新用戶8926AVU2 2023-01-04 發(fā)布于北京

馮友蘭的迂腐與睿智

早在“七七事變”之前,著名哲學家馮友蘭也住在白米斜街,其宅院就是張之洞府邸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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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友蘭

馮友蘭是我國著名的哲學家,他的著作《中國哲學簡史》是一部影響人生的文化經典,是了解中國文化、開啟智慧人生的入門書。馮友蘭早在1924年就獲得了哥倫比亞大學博士學位,以后在國內多所名牌大學執(zhí)教,最終在北京大學哲學系任教。其哲學作品為中國哲學史的學科建設做出了重大貢獻,被譽為“現(xiàn)代新儒家”。

馮友蘭一生沒有離開這兩個大學,那就是北大和清華。馮友蘭在文章中說:“我于1915年入北大哲學系學習,1918年畢業(yè)。1928年到清華當教授兼行政職務,一直到1952年院系調整,又回北大當教授?!彼哉f,馮友蘭一生是安心教書育人,專心做學問的學者。但也不見得都是天隨人愿,比如說日本對中國的侵略,就使得馮友蘭東奔西跑,打亂了自己做學問的計劃和時間。

上世紀30年代初,社會動蕩不安,馮友蘭在清華大學任教,雖然說住在清華園的“三松堂”,卻總感到不那么踏實。馮友蘭夫婦便商量在城里買一處房子,以備不時之需。于是,北平研究院歷史研究所所長、北師大原校長、友人徐旭生說張之洞家的后人急于出售他家的房子,愿從中搭橋介紹與張家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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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洞舊居

張之洞宅府共有三個大門,中間的院落是當時的白米斜街3號。當時張家的后人急等著用錢,所以要價不高,很順利的就成交了。然后就開始粉刷房屋,購置了必要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既然是“以備不時之需”,所以萬事俱備之后,馮友蘭并沒有過來居住,而是請好友徐旭生全家及著名的民俗學家常維鈞住進。直到幾年后戰(zhàn)事吃緊,日本人已經全面進攻中國,馮友蘭全家方從清華園搬到了白米斜街。同時搬來的還有馮友蘭的堂妹馮蘭、妹夫張岱年(張申府之胞弟)。

在三四十年代的中國知識分子,高風亮節(jié),為人處世,明亮暢快,相互幫襯。雖說君子之交,卻血濃于水。就說馮友蘭買下這所房子之后,不僅將房屋合理地分配給朋友居住,而且是不取分文(類似的例子還有許多)。特別是日本人占領北平之后,清華南遷,馮友蘭、張岱年兩家人都走了,就把房子托付給徐旭生全權料理。

此后,院子又里來了新鄰居。據馮友蘭的女兒宗璞回憶說,李戲漁先生住在垂花門外南屋,當時他在輔仁大學任教,曾多年隨馮友蘭一起工作。還有著名翻譯家李霽野夫婦,他們住在正院內。李霽野是應輔仁大學英語系之聘從天津搬來的。那是他剛結婚不久,夫人已經懷孕,兩個男孩方平、方仲接連降生使院子里又有了新氣象。母親(馮友蘭夫人)成了李太太的育兒顧問,事無巨細都要照料。晚上,母親到李家一起聽重慶廣播,討論時局的發(fā)展。

李霽野在1925年間曾向友人王魯彥(著名作家,為當時在北京教學的俄國盲詩人愛羅先珂的學生)學習世界語,并通過這一機緣與魯迅結識。魯迅曾資助其入燕京大學學習,也是魯迅先生的得力助手。如此,當李霽野住進白米斜街之后,又有一位特殊的客人,每個月都按時來到李霽野家,那就是魯迅的母親和原配夫人朱安。

原來,自從魯迅結識許廣平之后,周老夫人只承認原配長媳婦朱安,并始終與其生活在一起。由于次子周作人不負擔母親的生活,老人的生活費還得由許廣平從上海匯寄。由于物價上漲,匯款費用增加,所以許廣平就請李霽野每月先墊付,待有人去北京時一并奉還。如此,婆媳二人每月都按時來取生活費。

據徐旭生的家人回憶說:“那一時期,許廣平先生正在上海編輯出版《魯迅著作集》,每出版一部分就寄給李先生一套。我就是從李先生的書架上讀到魯迅全部著作的。同時也讀了李先生的譯作《簡愛》,及《被侮辱與被損害的》?!?/p>

令人羨慕的是,那時人與人之間關系竟是如此淳樸、善良,即便是文化思想上的論戰(zhàn),或是婚姻發(fā)生變故,大家也能相安無恙,把生活和工作做好。宗璞回憶說:“聞一多先生被暗殺后,清華不再提供住所,父親(馮友蘭)就請聞太太和孩子搬過來?。ò酌仔苯郑睆堉瓷耙苍S不會想到,在他辭世后,會有如此多的學者名人,進出他的宅府,使得那座幽深老宅文脈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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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友蘭與女兒宗璞

馮友蘭的女兒宗璞,數(shù)十年在他父親身邊身兼數(shù)職:秘書、管家、醫(yī)生、護士帶跑堂,如今已是90歲的高齡。她在回憶父親的文字中寫道:“根據父親的說法,哲學是對人類精神的反思。他自己就總是在思索,在考慮問題。因為過于專注,難免有些呆氣。

抗戰(zhàn)初期,幾位清華教授從長沙往昆明,途經鎮(zhèn)南關,父親手臂觸城墻而骨折。金岳霖先生一次對我幽默地提起此事,他說:“當時司機通知大家,不要把手放在窗外,要過城門了。別人都很快照辦,只有你父親聽了這話,便考慮為什么不能放在窗外,放在窗外和不放在窗外的區(qū)別是什么,其普遍意義和特殊意義是什么。還沒考慮完,已經骨折了。”

在馮友蘭的心目中,人是與天地等同的。既與天地同,還屑于去鉆營什么!那些年,一些稍有辦法的人都能把子女調回北京,而他,卻只能讓他最鐘愛的幼子鐘越長期留在醫(yī)療條件落后的黃土高原。遺憾的是,1982年,幼子為祖國的航空事業(yè)獻出了青春和生命。

宗璞說,在父親的呆氣里有儒家的偉大精神,“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自強不息到“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地步;父親的仙氣里又有道家的豁達灑脫。據河南家鄉(xiāng)的親友說,1945年初,祖母去世,父親與叔父一同回老家奔喪,縣長來拜望,告辭時父親不送。而對一些身為老百姓的舊親友,則一直送到大門,鄉(xiāng)里傳為美談。

有文字評價說,在這位世紀哲學大師的最后十年,完成了七卷本的鴻篇巨著《中國哲學史新編》。從1979年起,馮友蘭每天上午在書房兩個多小時,開始口授《中國哲學史新編》。那時,已經80歲的馮友蘭曾引孔子的話說:“假我數(shù)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痹隈T老先生的心目中,活著是為了多明白哲學的道理。他甚至說:“現(xiàn)在治病,是因為書未寫完。等書寫完了,就不必治了?!?/p>

宗璞回答說:“那不行,哪有生病不治的呢!父親微笑不語。我走出病房,便落下淚來。我知道,分別是不可避免的?!?/span> 果然在這部大作寫成四個月后,一代哲學大師馮友蘭便安然離逝。

宗璞回憶說,父親自奉儉樸,但不乏生活情趣。他并不永遠是道貌岸然,也有豪情奔放、瀟灑閑逸的時候,不過機會較少罷了。1926年父親31歲時,曾和楊振聲、鄧以蟄兩先生,還有一位翻譯李白詩的日本學者一起豪飲,四個人一晚喝去12斤花雕(酒)。

馮友蘭,是中國學術思想史上做出了重要貢獻的杰出學者,也是影響巨大的思想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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