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叔叔于勒》課堂實錄

執(zhí)教：徐 杰

師：今天我們一起來學習《我的叔叔于勒》，先檢查一下大家的預習。

屏幕顯示：

用一組數(shù)量短語來點明故事的相關要素，如：一個家庭、一位叔叔……

生：一對夫婦，兩封來信。【板書】

生：一次旅行?！景鍟?/p>

生：一次偶遇。

師：偶遇，還有一個同義詞，是什么呢？

生：邂逅。

師：都是未經(jīng)預約的遇見，一次偶遇【板書】。

生：一次小費。

師：說一次也可以，在這里用“一筆”更好?！景鍟?。

生：一艘輪船。

師：這是偶遇于勒的地方。

生：兩次分別。

師：于勒的離開能不能算是“分別”？課文是這樣說的：“人們按照當時的慣例……”用的是哪個詞語？

生：打發(fā)。

師：對，強行的打發(fā)，“驅逐”?！景鍟?/p>

生：一次期待。

師：一份熱切的期待，期待于勒回來改變困窘的家境?！景鍟?/p>

生：一份厭惡。

師：有不同的意見嗎？

生：憎惡。

師：于勒變成窮光蛋以后，父母對他不僅是厭惡了。

生：嫌棄，躲避。

師：因嫌棄而躲避，所以我說這是一次躲避?！景鍟坷^續(xù)來。

生：一次謊言。

師：有謊言嗎？

生：我覺得于勒來信是騙他哥哥嫂嫂的。

師：請你說說理由看。

生：他說在那邊發(fā)了財，卻遲遲不回來，還說要去美洲旅游，其實已經(jīng)是窮水手了。

師：于勒是不是真的闊綽過呢？這是有可能的，我們不能去考證，所以不能算欺騙，還有其他同學補充嗎?

生：一位女婿。

師：女婿在這里雖然沒有出場，但是，作者寫女婿確實有用意。

生：女婿因為讀了于勒叔叔的信，才下定決心求婚的。

師：對！這是一樁金錢促成的婚事?！景鍟俊蚁雴栆幌?，你們預習時關注到?jīng)]有，當母親知道于勒成窮光蛋了，她對于勒的評價是什么？

生：賊，討飯的，流氓。

師：這一番辱罵也應該是故事的重要要素?！景鍟颗c這一番辱罵相對應的是什么呢？

生：贊美。

師：贊美的內容是？

生：好心的于勒，有辦法的于勒。

師：一番辱罵，一堆贊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板書】黑板上老師板書的這些要素，串起了這個故事的主要內容。大家一起來讀一讀。

（學生自由讀）

師：現(xiàn)在，請同學們根據(jù)對故事的理解，在這三個數(shù)量短語的中心語前面，加上合適的修飾語，并說說你加這個修飾語的理由。

屏幕顯示：一封（ ）的來信 一次（ ）的偶遇 一筆（ ）的小費

（學生讀書、思考）

師：這位男同學，你先來。

生：一封改變家境的來信。

師：有可能改變家境的來信。

生：一封促成女兒婚事的來信，因為那個年輕人看了叔叔的來信，下決心求婚的。

生：一封帶來希望和憧憬的來信。

師：哪位同學說說第二個空格？

生：一次意想不到的偶遇。

師：偶遇，肯定是出乎預料的。

生：一次驚慌失措的偶遇……因為于勒叔叔成了窮人，父母害怕他回來重新拖累他們。

生：一次心痛的偶遇。

師：誰會心痛？為什么心痛？

生：父母、姐姐、女婿，他們的美夢剎那間成了泡影。

師：說得真好，美夢成泡影，心痛如割。

生：一次難堪的偶遇。

師：為什么難堪呢？

生：之前那么熱切的期盼于勒，見到于勒，卻又害怕，躲避，這么大的態(tài)度變化，總是有點難堪的。

師：其實，見到窮水手于勒，菲利普夫婦的感覺是很復雜的，不僅僅只有難堪。

生：一筆貴重的小費。雖然只是十個銅子，但是對于他們拮據(jù)的家庭而言是貴重的。

師：從家境的角度來看，有道理。如果站在克拉麗絲的角度來看，這是一筆怎樣的小費？

生：一筆不必要的小費，因為克拉麗絲說，把牡蠣錢付清，已經(jīng)夠倒霉的了。

師：有道理。站在若瑟夫的角度來看呢？

生：一筆理所應當?shù)男≠M。

師：為什么說是“理所應當”呢？

生：這是他的叔叔，父親的弟弟，他的親叔叔。

師：是的，你能把若瑟夫的這句心里話讀一讀嗎？讀出理所應當?shù)奈兜纴怼?/p>

（學生讀，全體學生再讀）

師：加上修飾語，我們對故事就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徐老師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有趣的現(xiàn)象，黑板上這些故事要素之間，有不少，存在著因果關系。你能否用“因為……所以……”的句式把它們串聯(lián)起來？【板書】比如：因為于勒叔叔來了一封信，所以我們一家人都急切盼望他回來。

生：因為于勒好吃懶做，糟蹋錢，所以把他打發(fā)到美洲去。

生：因為叔叔來信說發(fā)了財，想回來資助我們，所以促成了二姐的婚事。

生：因為有了這樁婚事，所有有了一次蜜月旅行。

生：因為遇到窮光蛋于勒，所以一家人改乘另一艘船，躲開他。

師：很好，繼續(xù)來。

生：因為于勒重新淪為窮光蛋，所以他遭到了刻薄的辱罵。

師：有道理。我想問一下同學們，這么多的因果關系，是什么因素導致的？

生：錢。

師：是的，可見金錢的魔力如此之大。【板書】同學們再想想，這么多的因果關系中，哪一處的語言描寫最能表現(xiàn)人物的內心世界？

生：偶遇。

師：具體一點？

生：偶遇以后，對于勒的辱罵。

師：確實，這一段的對話描寫，活畫出菲利普夫婦復雜的內心活動。同學們請先自由讀課文，試著分析分析菲利普夫婦的復雜心理。

屏幕顯示，學生讀：

“是他，真是他！咱們怎么辦呢？”

“應該把孩子們領開。若瑟夫既然已經(jīng)知道，就讓他去把他們找回來。最要留心的是別叫咱們女婿起疑心?！?/p>

“出大亂子了!”

“我就知道這個賊是不會有出息的，早晚會回來重新拖累我們的?，F(xiàn)在把錢交給若瑟夫，叫他去把牡蠣錢付清。已經(jīng)夠倒楣的了，要是被那個討飯的認出來，這船上可就熱鬧了。咱們到那頭去，注意別叫那人挨近我們！”

師：請結合具體的句子，說說人物的心理。

生：“是他，真是他！咱們怎么辦呢？”這一句我讀出了他們的狼狽驚恐。

師：你讀讀看。

（生讀）

師：有點味道，要是再帶一點顫音，驚恐的味道就更足了。（示范）是他，真是他，咱們怎么辦呢？

（生笑）

生：“我就知道這個賊是不會有出息的！”我讀出了“生氣”，她得知真相后十分生氣。

師：生氣，確實的，但是我覺得用“生氣”似乎程度不夠。

生：憤怒。

師：對，課文里說是“暴怒”，很貼切。

生：“要是被那個討飯的認出來，這船上可就熱鬧了?！蔽乙沧x出了“憤怒”。

師：這里，是“憤怒”的味道嗎？我們先來看看，克拉麗絲說的“熱鬧”是啥意思呢？

生：于勒如果認出他們，會過來相認，船上的人會圍過來看熱鬧，覺得這家人怎么會有討飯的親戚。

師：克拉麗絲是要面子的人，她可不愿意被別人看熱鬧，所以，這句話應該帶有幾分自嘲的味道。大家讀一讀，體會一下。

（生讀）

生：“應該把孩子們領開。”這一句，我讀出了“鎮(zhèn)定”，克拉麗絲比丈夫鎮(zhèn)定。

師：是真鎮(zhèn)定呢，還是假作鎮(zhèn)定？

生：是真的鎮(zhèn)定。

師：說說你的理由看。

生：菲利普問怎么辦，她立刻給出了答案啊，不僅領開孩子們以后，怎么做，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的，顯示出一種從容不迫。

師：有不同意見嗎？

生：我覺得這鎮(zhèn)定是裝出來的，其實她心里也是害怕的。

師：她怕什么呢？

生：“最要留心”四個字，說明她害怕女婿知道了真相，會覺得上當受騙，還可能離婚，這將影響女兒的幸福。

師：從課文語句進行推論，有道理。還有沒有補充的了？

生：她害怕于勒回來重新拖累我們。

生：她害怕于勒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跟她們相認，很丟人。

師：兩位同學說的都有道理。繼續(xù)。

生：她的發(fā)財美夢破滅了，未來還得繼續(xù)過拮據(jù)的生活，也許想想有點怕。

（生笑）

師：前景黯淡，沒有了盼頭，怕的。剛才，圍繞這個“假裝鎮(zhèn)定，其實害怕”，我們分析了四個方面的原因，而且都是聯(lián)系課文內容來分析的，這樣依據(jù)文本進行推論分析的習慣，要保持下去……現(xiàn)在，我想請兩位同學來把這段對話給我們讀一下。

（學生讀，其他人進行評價）

師：面對窮困潦倒的于勒，菲利普夫婦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一個人例外。

生：若瑟夫。

師：對?，F(xiàn)在，請同學們用“雖然……但是……”這樣的句式對若瑟夫的行為進行概括或評價。【板書】

生：雖然若瑟夫知道于勒叔叔的狀況不好，但是他還是給了小費。

生：雖然父母對叔叔很嫌棄，但是若瑟夫表達了對叔叔的同情。

生：雖然明明知道父母會責怪給小費，但是他還是冒著風險給了不菲的小費

師：若瑟夫對待于勒叔叔的態(tài)度，為什么和爸爸媽媽不一樣呢？能不能也用一個詞語來解釋？

生：親情。

師：是的，在若瑟夫看來，親情比金錢更可貴?！景鍟咳羯虍敃r多大年紀呢？也就是像你們這么大，大家設想一下，再過20年，若瑟夫會不會長成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

屏幕顯示：

如果……，那么，他會成為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

如果……，那么。他不會成為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

生：如果我們充分考慮環(huán)境對一個人的影響，他們一家人都是把金錢看得很重的人，那么，他長大了就會成為跟爸爸媽媽一樣的人。

生：如果他們一家的經(jīng)濟狀況一直不能改善，為了生計，他可能也會成為斤斤計較、重錢不重情的人。

師：拮據(jù)的家庭可能會影響一個人的消費，但會不會影響到一個人的為人準則，也很難說。有沒有哪位同學有不同意見呢？

生：若瑟夫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那么善良，那么看重親情，我覺得他如果能堅守這份善良，他就不會成為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

師：堅守內心的善良，堅守對親情的珍視，這份堅守多么難能可貴，謝謝你，看來你對若瑟夫比較有信心。

生：如果若瑟夫長大了，賺了很多錢，那么，他可能去做慈善，就不會成為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

師：你的愿望很善良。問題是：有了錢，人的道德水準就水漲船高了么？我發(fā)現(xiàn)有些企業(yè)家有了錢，也并不去做慈善的，甚至也有不少為富不仁者呢。

生：我說的是“可能”，像比爾蓋茨那樣，不是很好嘛。

（學生笑）

師：就當是我們的良好愿望吧。

生：等他長大了，如果再遇到于勒叔叔，那么，他會把叔叔接回去，不會像父母那樣對待于勒。

師：有這種可能，但是概率太小了。（學生笑）小說原本還有一個結尾的，其中有這么一句“后來，我再也沒有遇到過我的叔叔”。

生：最好是這樣——若瑟夫長大了，人又好，又有錢，他肯定不會成為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

（學生笑）

師：這當然好??！甚至于，他還可能影響和改變自己的父母，使菲利普夫婦都變成重情重義、善良仁愛的人呢。但我們更欣賞這樣的一些人，他們有善心，有堅守，重親情，重良知，這樣的人多了，世界就溫暖了。【板書】

今天我們就上到這里，同學們再見！

生：老師再見。

附：板書

我的叔叔于勒

莫泊桑

因為……，所以…… （錢）

雖然……，但是…… （情）

如果……，那么…… （善）

用語言活動撬動小說的教學

黃厚江

最近聽了徐杰老師教學《我的叔叔于勒》一課，很有耳目一新之感。新在哪里呢？他用語言活動撬動小說的閱讀教學，開辟了小說閱讀教學的新的路徑。

我們不妨理一下這節(jié)課的教學過程：

1．同學們用一組數(shù)量短語來點明故事的相關要素，如：一個家庭、一位叔叔……

2．同學們根據(jù)對故事的理解，在這三個數(shù)量短語的中心語前面，加上合適的修飾語，并說說你加這個修飾語的理由。屏幕顯示：一封（ ）的來信 一次（ ）的偶遇 一筆（ ）的小費

3．同學們用“因為……所以……”的句式串聯(lián)黑板上存在著因果關系的故事要素。比如：因為于勒叔叔來了一封信，所以我們一家人都急切盼望他回來。

4．同學們思考討論：這么多的因果關系中，哪一處的語言描寫最能表現(xiàn)人物的內心世界？

5．面對窮困潦倒的于勒，菲利普夫婦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一個人例外。（若瑟夫）對。請同學們用“雖然……但是……”這樣的句式對若瑟夫的行為進行概括或評價。

6．在現(xiàn)在的若瑟夫看來，親情比金錢更可貴。大家設想一下，再過20年，若瑟夫會不會長成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

屏幕顯示：如果……，那么，他會成為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如果……，那么。他不會成為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

不難發(fā)現(xiàn)，六個教學環(huán)節(jié)，除了第四個環(huán)節(jié)之外（其實也可以算），其余五個都是語言活動。這從他的板書中也不難看出：

我的叔叔于勒

莫泊桑

因為……，所以…… （錢）

雖然……，但是…… （情）

如果……，那么…… （善）

整個板書，就是三組關聯(lián)詞語，以及對應的三個核心詞語：錢 情 善。盡管我們一貫強調閱讀教學的三個基本策略之一是以語言活動為主要形式，但徐老師在一節(jié)課中將語言活動貫穿始終，通過語言活動完成整篇小說的閱讀，還是讓我們覺得很有創(chuàng)意。稍作分析，就可以看到，這篇小說的閱讀該解決的問題，在這些語言活動中都得到了很好的解決。六個環(huán)節(jié)中，前三個環(huán)節(jié)指向情節(jié)，一步一步地深入理解故事情節(jié)的內在邏輯，后三個環(huán)節(jié)指向人物和主旨，有點有面，有實有虛，既品讀了菲利普夫婦，又品讀了若瑟夫，既著眼于小說現(xiàn)有的顯性情節(jié)，又有對人物未來隱含發(fā)展的預讀，有張力，空間大，確實見出教者的巧妙用心，也可看出教者語言活動組織的恰當和成功。

如果我們再深入一點對這節(jié)課進行剖析和思考，就不難發(fā)現(xiàn)，這節(jié)課的語言活動始終體現(xiàn)了由散點到聚焦的基本策略。如第一個活動用一組數(shù)量短語來點明故事的相關要素，學生的思維是多元的，也是非常分散的：一對夫婦，兩封來信，一次旅行，一次偶遇，一次小費，一艘輪船，兩次分別，一次期待，一份厭惡，一次謊言，一位女婿，一番辱罵，一堆贊美等。但多元和分散是在預料之中的，也是教者所期望的，他的目的就是希望借這個活動讓學生對情節(jié)的角角落落有個基本了解。我想，比之于直奔主題，直奔關鍵處的定向定點的閱讀，這樣的讀法更切合小說的特點，學生一定也更有收獲。

但教者如果滿足于此，教學就顯得淺，就顯得零亂。于是第二個語言活動就是在這個活動基礎上的聚焦：現(xiàn)在，請同學們根據(jù)對故事的理解，在這三個數(shù)量短語的中心語前面，加上合適的修飾語，并說說你加這個修飾語的理由。屏幕顯示：一封（ ）的來信 一次（ ）的偶遇 一筆（ ）的小費。

將同學們的目光從十四個短語聚焦到三組短語上來。毫無疑問，這三個短語是小說故事中最為重要的三個情節(jié)。一封改變家境的來信，一封促成女兒婚事的來信，一封帶來希望和憧憬的來信，一次意想不到的偶遇，一次驚慌失措的偶遇，一次難堪的偶遇，一筆貴重的小費，一筆不必要的小費，一筆理所應當?shù)男≠M……聚焦之后，是又一次的擴散。由這些擴展以后的短語，我們看到了學生對故事情節(jié)的深入了解。但不能不說，這仍然是表面的感受式的情節(jié)理解，接著徐老師對學生的語言活動和思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用“因為……所以……”的句式串聯(lián)相關情節(jié)。什么是情節(jié)，情節(jié)就是構成因果的事件。這樣的造句串聯(lián)，是對這一次擴散的再聚焦。而聚焦式的活動，一旦轉接到學生手中，就又是一次擴散：因為于勒好吃懶做，糟蹋錢，所以把他打發(fā)到美洲去；因為叔叔來信說發(fā)了財，想回來資助我們，所以促成了二姐的婚事；因為有了這樁婚事，所有有了一次蜜月旅行；因為遇到窮光蛋于勒，所以一家人改乘另一艘船，躲開他；因為于勒重新淪為窮光蛋，所以他遭到了刻薄的辱罵。

“同學們再想想，這么多的因果關系中，哪一處的語言描寫最能表現(xiàn)人物的內心世界？”一個問題的提出，于是又是一次聚焦，并且將教學內容由情節(jié)的理解轉換的到人物的理解。通過具體描寫的品讀，把握了菲利普夫婦的性格之后再轉換到對若瑟夫的認識和理解。分析和理解若瑟夫這個人物，教者也是通過兩個問題的思考和兩個句式的造句完成的：“請同學們用“雖然……但是……”這樣的句式對若瑟夫的行為進行概括或評價”“大家設想一下，再過20年，若瑟夫會不會長成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屏幕顯示：如果……，那么，他會成為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如果……，那么，他不會成為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同樣，同學們的思維仍然是發(fā)散式的：雖然若瑟夫知道于勒叔叔的狀況不好，但是他還是給了小費/雖然父母對叔叔很嫌棄，但是若瑟夫表達了對叔叔的同情/雖然明明知道父母會責怪給小費，但是他還是冒著風險給了不菲的小費；如果我們充分考慮環(huán)境對一個人的影響，他們一家人都是把金錢看得很重的人，那么，他長大了就會成為跟爸爸媽媽一樣的人/如果他們一家的經(jīng)濟狀況一直不能改善，為了生計，他可能也會成為斤斤計較、重錢不重情的人/若瑟夫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那么善良，那么看重親情，我覺得他如果能堅守這份善良，他就不會成為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如果若瑟夫長大了，賺了很多錢，那么，他可能去做慈善，就不會成為菲利普夫婦那樣的人/等他長大了，如果再遇到于勒叔叔，那么，他會把叔叔接回去，不會像父母那樣對待于勒。我們知道學生的這些思考未必都是高質量的，甚至是很幼稚或者就是錯誤的，但我們不能不看到，學生在自己的思考和與不同認識的碰撞中逐步走進了如瑟夫的內心，也逐步走進了作者的內心。最后徐老師說：這當然好啊！甚至于，他還可能影響和改變自己的父母，使菲利普夫婦都變成重情重義、善良仁愛的人呢。但我們更欣賞這樣的一些人，他們有善心，有堅守，重親情，重良知，這樣的人多了，世界就溫暖了。這樣的結束語可以看作是整節(jié)課最后的聚焦。

通過以上的分析，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出：這節(jié)課的整體結構，就是一個由散點到聚焦，不斷走向小說內部世界的閱讀過程和鑒賞過程；與此同時，教學的每一個階段，又是一個不斷由散點到聚焦的過程。正節(jié)課的教學，以語言活動為主線，通過幾次發(fā)散幾次聚焦完成了一篇小說的教學。接受美學早就告訴我們，小說的創(chuàng)作是讀者和作者共同完成的。由散點到聚焦的過程，正是老師帶著學生不斷走進小說的過程，同時也是和作者共同完成創(chuàng)作的過程。

也許，教者過于追求教學結構的精致，有些環(huán)節(jié)的收放顯得不是十分自然，全課的結束也顯得略一些勉強?！斎唬@都是吃毛求疵的挑剔?！覀冞€是應該感謝徐老師為我們提供了小說教學的新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