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學(xué)學(xué)者對岑氏研究的精神難能可貴,值得贊賞。但對岑氏的偏見就不應(yīng)該嘍!
以史料為準(zhǔn)繩,以事實為依據(jù)!不管是壯族,還是漢族,都是中華兒女!!別的姓氏亦如此!??!無名無姓無錢無勢無官無權(quán)上不了臺面——根本上不了史志,古人也亦然。
廣西各地大同小異的僚人岑氏家譜,都公認(rèn)始祖為岑仲淑。泗城《岑氏宗支世系》是這樣記載的:
岑仲淑,派自余姚,善于醫(yī)道,立武功于宋高宗朝,授麒麟武衛(wèi)懷遠(yuǎn)將軍。隨狄襄公征儂志高,克林州城,破邕州,志高奔廣南。襄公還朝,仲淑公善后,駐鎮(zhèn)邕州,建元帥府,督桂林、象郡三江諸州兵馬以御志高。始通市馬于水西,大火合兵掃蕩西南夷梗,有牂牁。布露上京,封粵國公。⑦
文段中諸多史實錯誤暫且不論,但就岑仲淑這個人及其官職而言,根據(jù)谷口房男、白耀天兩位先生的考證,純屬偽造,史實證據(jù)很多,其中最有力的證據(jù)是:
皇祐五年(1053年)廣南西路經(jīng)略使余靖在今桂林市鎮(zhèn)南峰題刻了塊《平蠻三將提名碑》,列述了當(dāng)時隨狄青鎮(zhèn)壓儂智高的'將官’32名,其中包括孫沔、石全彬、余靖等人,卻無'岑仲淑’其人。⑧
其實,岑氏該時段的先祖應(yīng)該是岑慶賓,他是在宋元豐三年(1080年)前后從南七源州(今越南諒山省西北)遷居地處桂西北的七源州(今凌云)的。到南宋,因漢宋王朝在田陽橫山寨設(shè)置戰(zhàn)馬交易市場,大理國的駿馬通過西南自杞、羅甸諸國和桂西北地區(qū)僚人(岑、黃)土酋等非漢民族做中介,長途輸送而來進行交易。其中,岑氏家族因地利之便而于南宋市馬交易中主動出擊,獲利豐厚,頗有建樹,遂崛起而成桂西北勢力最強的望族,長盛不衰延續(xù)上千年。其始祖至少起自岑慶賓,岑仲淑是后人杜撰的,就算岑氏家族在北宋末期真有這么一個人,也不是來自宋時的江南,更不是跟隨狄青鎮(zhèn)壓儂智高而來。
在廣南西路則有熙寧九年七月輸款的七源州首領(lǐng)岑慶賓-----這句話出自《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177《百色壯族岑氏首領(lǐng)興衰史略》作者:白耀天
這史略對壯族岑氏的來龍去脈說得較清楚,史料來源都有出處。
過去,家族口傳始遷祖叫羅登金,其父為羅鳳約。登金公生養(yǎng)了三個孩子……
盡管都說有家譜,但作為反映我們牛場羅氏血脈傳承真實情況的漢式家譜,我一直懷疑族中祖先沒有人認(rèn)真編撰過。懷疑終歸懷疑,因沒有找到實物,就一直無法考辨其真?zhèn)?。?jīng)過十多年的努力,家父和我終于找到了族中珍藏的兩種羅氏族譜:一本是冗乍寨珍藏本《羅氏宗支族譜》;另一本是塘根寨珍藏本,還注明是“光緒三年仲春,仲三祖以及各寨父老在塘墾補述”。
仔細(xì)研讀比較這兩本族譜,發(fā)現(xiàn)冗乍寨藏本完全是以貴州北部地區(qū)的漢族羅氏為中心撰述羅氏源流,跟黔南地區(qū)布依族流源沒有半點關(guān)系;而塘根寨藏本則是在冗乍藏本基礎(chǔ)上添加我族部分口述源流而成。下面請看我家的祖先在編寫家譜上是如何移花接木的:先看塘根寨“光緒三年家譜”原文中的一段:
五十四世祖,號大洪,羅芝潤,夏張二氏;芝沿、毛李氏;芝沂,孫陳氏;芝寬,吳譚氏;芝廣,吳張氏;芝滔,李氏;芝池,吳氏;芝浪,文氏;芝沚,李氏,系山東生長,分于貴州;羅鳳約,亨信;芝潤,夏張氏,由江西遷貴州思南竹溪壩、硯皂壩、青菜壩、水桶壩、中莊溝、宋溪寨、七鍋莊……
我的家譜跟漢族流行的羅氏宗譜一樣,是把漢代初年修筑豫章城的羅珠當(dāng)成一世祖來寫的,順著往下開列到五十四世祖就是這段文字了。根據(jù)這段文字,1985年清明節(jié),合族鄉(xiāng)親給我惠水牛場布依族羅氏始遷祖修葺墳塋,并立了碑,在碑石頂端鐫刻“五十四世祖”幾個大字。這樣,我的家族就成了源自江西的只會說布依話的漢人了。
單就這段家譜文字而言,“五十四世祖”共有十兄弟,我族先祖羅鳳約被列在“五十四世祖”羅大洪(芝潤)后面的第十位,意思顯然,“五十四世祖”共有10個兄弟,羅鳳約是第10個??梢?,這個“五十四世祖”的殊榮應(yīng)該是鳳約公,而不是鳳約公的長子登金公。
就此而止,問題還不是很大,但仔細(xì)辨析,不難發(fā)現(xiàn):這10個兄弟中,人人都取有帶“芝”字輩的名,惟獨我祖羅鳳約沒有;人人都開列有妻子姓氏,也惟獨我祖沒有。一個“羅鳳約亨信”仿佛橫空插入,行文上顯得很突兀,很不協(xié)調(diào)。再跟冗乍藏本比較,事情就明朗了。請看冗乍藏《羅氏宗支族譜》的記載:
五十四世祖,即用知府,號大洪,羅芝潤,夏張二氏;芝沿、毛李氏;芝沂,孫陳氏;芝寬,吳譚氏;芝廣,吳張氏;芝滔,芝池,芝浪,芝沚。兄弟九人,系山東生長人氏,分于貴州。芝潤,夏張氏,由江西遷貴州思南蒲竹溪、硯皂壩、青菜壩、水桶口、中莊溝、宗溪、七鍋莊……
原來別人兄弟只是9人,并沒有第10個什么“羅鳳約亨信”的兄弟,更根本沒有說有另外的“羅鳳約亨信”來貴州惠水牛場翁巴定居。顯然不過,我的先人是在漢族羅氏家譜《羅氏宗支族譜》里嫁接祖宗淵源后,就把它當(dāng)成自己的家譜了。當(dāng)年祖先這種移花接木手段并不高明,其實粗劣得很,但是由于迷信祖先的傳統(tǒng)思維作怪,弄得今天的人依然執(zhí)迷不悟,真是令人哀痛難言!
在漢式家譜里偽造遠(yuǎn)祖淵源,不獨我牛場羅氏家族先人如此。這種發(fā)明權(quán)不在我們這樣普通的百姓手里,始作俑者是當(dāng)?shù)氐耐凉?。在貴州惠水縣,連北宋時就屬于“西南五姓蕃”之一,擁有上千歷史的龍氏土司竟然也偽造始遷祖。請看清代嘉慶十年(公元1805年)立的惠水龍氏土司長官龍文求墓碑序⑥:
文求公為我合族始祖也,原籍江南徽州府□□縣。自洪武調(diào)北征南,公奉命出師,汗馬功勞大矣!……
該墳地處惠水大龍鄉(xiāng)巖頭寨附近的土坡上,碑文分成上下兩部分,上部是碑序,下部正中鐫刻:“明敕封懷遠(yuǎn)大將軍開基祖考龍公諱文求墓”。龍文求真是惠水臥龍土司龍氏始祖嗎?非也!臥龍龍氏土官在北宋初年之前就已經(jīng)定居今天的惠水漣江谷地了,是著稱正史的西南“五姓蕃”之首,而“五姓蕃”的習(xí)俗有別于中原,他們很可能是今彝族先民烏蠻部和布依族先民?!端问?蠻夷四》有記載:
乾德三年,平孟昶。五年,知西南夷南寧州蕃落使龍彥瑫等遂來貢,詔授彥瑫歸德將軍、南寧州刺史、蕃落使,又以順化王武才為懷化將軍,武才弟若啟為歸德司階,武龍州部落王子若溢、東山部落王子若差、羅波源部落王子若臺、訓(xùn)州部落王子若從、雞平部落王子若冷、戰(zhàn)洞部落王子若磨、羅母殊部落王子若母、石人部落王子若藏并為歸德司戈。
北宋乾德五年(公元967年),身為南寧州蕃落使,因率領(lǐng)西南“八番”眾頭領(lǐng)到京師開封上貢,而被封為首任羈縻南寧州刺史的是龍彥瑫。要說龍氏的合族始祖,按正史的最早記載,至少也應(yīng)該是北宋初年的這個龍彥瑫,而不是明代初年才出場的龍文求。
有關(guān)龍文求的事跡,《元史.地理六.八番順元夷蠻官》有記載:
至元十六年,潭州行省遣兩淮招討司經(jīng)歷劉繼昌招降西南諸番,以龍方零為小龍番靜蠻軍安撫使,龍文求臥龍番南寧州安撫使,龍延三大龍番應(yīng)天府安撫使,程延隨程番武盛軍安撫使,洪延暢洪番永盛軍安撫使,韋昌盛方番河中府安撫使,石延異石番太平軍安撫使,盧延陵盧番靜海軍安撫使,羅阿資羅甸國遏蠻軍安撫使,并懷遠(yuǎn)大將軍、虎符,仍以兵三千戍之。
原來龍文求是宋末土官,在元初的至元十六年(公元1279年)率領(lǐng)“八番”投降蒙古人,哪里是碑文寫的洪武年間(公元1368年至1398年)受命于明代朝庭調(diào)北征南呢?先祖墓碑都這些亂寫,何況家譜?到明代初年,龍文求的后裔,即其元代最后一個南寧州(治今惠水三都臥龍)安撫使是龍顏,以元代土官身份歸附明朝,到第二年才和其他十幾個土官一起被明朝廷授予長官司長官。明顯不過,惠水土官龍氏家族根本沒有什么人在洪武年間參加過什么“調(diào)北征南”。
土官在先祖問題上的錯亂,也不獨貴州如此,在廣西眾多的土官隊伍中亦復(fù)如是。同樣具有上千年歷史的土官之一,廣西南丹莫氏也犯同樣的錯誤。南丹莫氏土官歸附北宋王朝的情況,《宋史.蠻夷.南丹州》有記載:
南丹州蠻,亦溪峒之別種也,地與宜州及西南夷接壤。開寶七年,酋帥莫洪燕(此字打不出別字代替)遣使陳紹規(guī)奉表求內(nèi)附。九年,復(fù)來貢,求賜牌印,詔刻印以給之。
按理,莫氏土官家譜里的始祖至少應(yīng)該從公元974年的莫洪燕(此字打不出別字代替)開始吧?而實情又并非如是⑦!跟貴州南寧州龍氏土官一樣,真正的先祖不被承認(rèn),而是在《鉅鹿宗支南丹知州官譜》里卻另說:
南丹州官始祖籍于山東青州府益都縣白米街人氏。自宋太祖開寶至雍熙年間隨征平枝圖蠻溪峒霸庅州亂,敕征廣西等處溪峒蠻,殺賊有功,宋神宗時封為南丹知州。知州正堂官偉勛。
此外,另一份南丹莫氏族譜又說:
始祖莫偉勛,于北宋元豐三年(公元1080年)由福建省寧軍副統(tǒng)隨狄武襄公奉征廣南路溪洞猺蠻有功,蒙受冊封……
同一家族的兩份族譜,真正的自己的土著先祖則放棄不要,而均附會源自北宋年間專制王朝派遣征討土著而來,但就始祖來源地竟有兩種不同說法,可見其主觀附會的隨意。
谷口房男、白耀天兩位先生曾經(jīng)對南丹莫氏土官家譜進行過精細(xì)的考辨梳理,他們在合著的《壯族土官族譜集成》里說道:
南丹州首領(lǐng)莫氏在開寶七年(974)歸附宋王朝之前,自稱“西南諸道武盛軍德政管家明天國主”,歸附以后被任命為羈縻“南丹州刺史”。此后至明朝初年,共傳了十二代二十二任土官。這十二代二十二任土官前承后傳,脈絡(luò)清楚,官私著作均有記載,其中并沒有“莫偉勛”、“莫尚”、“莫簡”、“莫似忠”見于其中。
南丹莫氏不惜抹煞自己先祖曾經(jīng)在北宋初年歸附,隨后被王朝任命為南丹州刺史的“輝煌”歷史,丟棄先祖莫洪燕(此字打不出別字代替)等數(shù)代人約100年家族歷史不要,去偽造始祖為莫偉勛,是跟隨狄青來廣西鎮(zhèn)壓儂智高起義的。今天看來,其真實目的盡管已經(jīng)很難準(zhǔn)確推測,但因此而在漢官面前至少可以彰顯自己家族的“正統(tǒng)”是毫無疑問的了。
如是偽造家族始祖,在廣西的眾多土官中,并非獨此一家。仿佛有一個神靈在號召似的,廣西土官偽造始祖往往是定格在北宋末期鎮(zhèn)壓儂智高起義這個時段。
廣西僚人的另一大姓——黃氏,無論其家譜或者墓志,幾乎都說自己的始祖是跟隨狄青來鎮(zhèn)壓儂智高的。如《羅陽縣黃氏襲官世系》:
始祖黃東堂,原籍山東青州府溢都縣人,于宋朝皇祐四年從狄武襄公征儂智高有功,授土逍嶺峒,世代永襲峒職。自明朝洪武元年征交趾有功,改峒為羅陽縣,頒發(fā)引札,世授土知縣職。
羅陽縣地處今天的扶綏縣北部羅陽河中下游地區(qū),縣治在今中東鎮(zhèn)東南12里的羅陽村。根據(jù)谷口房男、白耀天兩位先生的考證⑨,羅陽縣早在中唐以前就設(shè)置了,屬邕州都督府轄下的羈縻州縣,是“黃洞蠻”黃少度的家鄉(xiāng);到宋代設(shè)置未變,仍然是僚人黃氏家族的領(lǐng)地;元代改為土司縣,隸屬太平府,還是黃氏族人世居。在正史及其相關(guān)史料里,根本沒有記載羅陽黃氏先祖是來自山東青州的。羅陽黃氏土官自元代后期到明代初年,其世系是:黃得全襲職于元末,黃谷保于洪武元年歸附明朝,黃用隆于洪武七年后襲職,黃宣于洪武十八年襲職,黃廣通于宣德五年襲職……
最后,讓我們再來看桂北那地州土官——僚人羅氏家譜又是怎樣記載自己的始祖的。作為一個至少自北宋起就是那地州世襲土官的南丹羅氏,又犯同樣的錯誤——附會家族始祖淵源⑩,說自己始祖是明代洪武年間因“征討”那地苗蠻才遷徙而來。南丹那地州土官《羅氏宗譜》這樣記載其始遷祖:
黃貌公移分廣西那地州。自始到那地州,為一世祖起創(chuàng)。一世祖黃貌,乙酉科武舉,庚戌科會試中第州名武進士,效用,奉命征討廣西那地州貓蠻,定亂安民有功,奉旨敕授那地世襲服色知州。至洪武三年,頒印信一顆。于洪武丙辰年正月廿日亥時壽終,葬于嘉柳山之陽。祖母黃氏,生一子明寶。
南丹羅氏族譜認(rèn)為他們屬于江西羅氏始祖羅珠后裔,明代前定居江西,直到洪武三年即公元1370年,先祖羅黃貌奉命征討苗蠻才遷居那地州,因完成征討任務(wù)立了大功,被朝廷任用為那地州的知州。官職既然是官府給予的,當(dāng)然官府最清楚,翻查廣西地方志,萬歷《土司志》卻有相反的記載:
宋代那州、地州,“元仍為地、那二州,其酋長世修常貢。洪武元年,羅黃貌歸附,詔省那入地,合為那地州,錫印授黃貌為土管世襲知州”。
官府明確認(rèn)定羅黃貌是“歸附”的前朝土官,即是投降而來的宋末土官,并非明代的征南將領(lǐng)。如果一條記載不足證明,那么在《土官底簿.那地州知州》還有一條類似記載,說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羅黃貌“歸附,洪武七年授本州知州。九年被利州知州岑志良?xì)⒑?,劫去印信”。還有《明史.廣西土司》更是這樣記載:
那地州,在府城西南二百四十里。宋熙寧初,土人羅世念來降,授世職。崇寧五年,諸蠻納土,遂置地、那二州,以羅氏世知地州。大觀中,析地州置孚州。元仍為地、那二州。洪武元年,土官羅黃貌歸附,詔并那入地,為那地州,予印,授黃貌世襲土知州,以流官吏目佐之。
連統(tǒng)治階級史官的眼里,那地州土官羅黃貌是上承北宋土官羅世念而來的。事實很清楚,那地州知州羅黃貌并非“征討”苗蠻而自江西遷居,他及其家族自唐宋以來就一直居住在桂北的紅水河沿岸地區(qū),是北宋投降官府的土著首領(lǐng)羅世念的后裔。
公元1276年,江西廣信府廣豐縣人張?zhí)熳谄鸨乖?,兵敗后率部南下至靖西舊州一帶。到舊州后,張?zhí)熳诼什块_荒懇田,在舊州長住。因其部帶來中原較為先進的文化及農(nóng)耕等技術(shù),加之張與當(dāng)?shù)厝罕婈P(guān)系融洽,不久張被擁戴為“峒官”。在靖西,張還推行“亭田制”,以十人為一家,十家為一亭,峒中設(shè)若干亭,亭有亭長,每亭有自己的田地,稱為亭田,有屬于自己的房舍、糧倉等。實行“亭田制”后,生產(chǎn)效率大增,開墾的田地也越來越多……到今天,張及其部署經(jīng)過與當(dāng)?shù)厝说耐ɑ榉毖?,?yīng)該有不少后人吧……
主治醫(yī)生
歷史上,在東亞,漢族不僅僅是擁有語言文化的絕對優(yōu)勢,還有絕對優(yōu)勢的政治、經(jīng)濟、軍事等等!所以東亞,漢語言文化的幾乎就是唯一的“先進代表”。中國境內(nèi)的大部分民族,越南、朝鮮、韓國、日本,都主動或被動的接受強勢的漢族語言文化。壯族當(dāng)然也不例外!
而且,在歷史上,壯族有民族語言,卻沒有成熟的統(tǒng)一的民族文字,一直都使用漢字,所有受教育的壯族人學(xué)習(xí)的也是漢族的歷史文化。而在漢族語言文化大一統(tǒng)的背景下,壯族的文化相對就顯得“落后”,來自強勢文化的歧視和自身“落后”文化的自卑(看壯族自稱“土”就明白一半了),無論是主動或被動,壯族人的姓氏攀附漢族姓氏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不值得以批判態(tài)度來評論!西豬
何必企圖弄得那么清楚?又怎么可能弄得清楚?這個來源問題,根本就象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可以說,現(xiàn)在清楚一個到底是壯族還是漢族抑或者是其他民族早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
從我們這一代往上推算,你們知道我們上一代以及上上一代的父母、爺奶輩都是幾何級數(shù)的增長:
子輩
0代 獨生子(1人=2的0次方)
我輩 1代
我&老婆(2人=2的1次方)
父母輩 2代
父 母&岳父 岳母(4人=2的2次方)
爺爺奶奶輩?。炒 敔斈棠虃儯ǎ溉耍?的3次方)
太公輩 4代 太公太婆們(16人=2的4次方)
按此推算,兒子基因,在幾百年前,分別在數(shù)量極多的人的身上……
理論上,按三十年出生一代人算,我們的兒子要能順利生下來,他的前面四輩長輩,也即120年前,至少需要有16個成長到成年的祖先(太公太婆和外太公外太婆男女各半)
十代(三百年前)之前,則需要有先祖1,024個(2的10次方)
二十代(六百年前)之前,需要有先祖1,045,876個(2的20次方)
三十代(九百年前)之前,需要有先祖1,073,741,824個(2的30次方)
四十代(一千二百年前)之前,需要有先祖1,099,511,427,776個(2的40次方)
五十代(一千五百年前)之前,需要有先祖1,125,899,906,842,624個(2的50次方)
這個,也就是說,我們的兒子體內(nèi)擁有的基因,包含六百年前的104萬人的基因,包含一千二百年前10億人的基因,包含一千五百年前11,258,999億人的基因。如果說這104萬人、10億人、11,258,999億人都是壯族或者一個什么民族,我們是無話可說的。但是想一想,這可能嗎?
無蹄的野豬
現(xiàn)在責(zé)怪祖先漢化\用漢字已意義不大了....以前沒有壯字,壯字是人造的,以前壯族人講話是壯話,但讀書是讀漢文,這就是歷史....
以前人口流動也是常事的,在我們老家,就近百年的時間,都可以查到哪個家族什么時候才過來的,又有什么家庭已絕后....所以,如果說祖先從哪里搬過來就是攀附漢人,這個說法很不客觀.
另外,人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能力是很強的,在我們老家那邊,民國時來了幾個外鄉(xiāng)逃兵,我們收留了他們,這幾個逃兵后面都講我們的話(他們自己的話反而不會講了),現(xiàn)在他們的子孫后代跟本地人一模一樣,所以,一個地方把外來人同化的能力是能強的,因為外來人要生存,就必須"入鄉(xiāng)隨俗"....
現(xiàn)在,漢化或壯化都可以理解,主要對群族生存有利,人們會自然選擇漢化或壯化,比如,那么多壯人外出打工,不學(xué)學(xué)外面的漢話能行嗎?而與此同時,如果外出壯人群居一起,也會用壯話交流,久而久之,也能把當(dāng)?shù)厝藟鸦幌?...
勝仔
研究壯學(xué)學(xué)者以及著作——
⑥谷口房男、白耀天編著《壯族土官族譜集成》,廣西民族出版社1998年第1版第63-64頁。
⑦谷口房男、白耀天編著《壯族土官族譜集成》,廣西民族出版社1998年第1版第164頁。
⑧谷口房男、白耀天編著《壯族土官族譜集成》,廣西民族出版社1998年第1版第166頁。
⑨谷口房男、白耀天編著《壯族土官族譜集成》,廣西民族出版社1998年第1版第359-360頁。
⑩谷口房男、白耀天編著《壯族土官族譜集成》,廣西民族出版社1998年第1版第581-609頁。
⑾張聲震主編《壯族通史》,民族出版社1997年第1版第496-50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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