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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無波瀾，如女人無曲線。
天下生物都是曲的，死物都是直的。自然界好曲，如煙霞，如云錦，如透墻花枝，如大川回瀾。人造物好直，如馬路，如洋樓，如火車鐵軌，如工廠房屋。美術(shù)則善用其曲。中國美術(shù)建筑之特點，在懂得仿效自然界的曲線，如園林湖石，如通幽曲徑，如畫檐，如板橋，皆能盡曲折之妙，以近自然為止境。
中國藝術(shù)的沖動發(fā)源于山水，西洋藝術(shù)的沖動發(fā)源于女人。
西人知人體曲線之美，而不知自然曲線之美；中國人知自然曲線之美，而不知人體曲線之美。
中國人畫春景，是畫一只鷓鴣；西人畫春景是畫一裸體女人被一個半羊半人的神追著。
西人想到勝利，自由，和平，公理就想到一裸體女人的影子。為什么勝利，自由，和平，公理之神一定是女人，而不是男人，這是中國人永遠也不會懂得的。
中國人喜歡畫一塊奇石掛在壁上，終日欣賞其能代表其山川自然之曲線。西人也永遠不懂，為什么專畫皺紋，如畫老太婆的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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