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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華夏族名既是自稱也是他稱]的字幕:
同學(xué)們，我的名字叫張傳璽，弓長 “張”，相傳的“傳”，玉璽的“璽”。那個“璽”就是皇帝的印，叫“璽”。我在北京大學(xué)歷史系做教授，教書，已經(jīng)教了五六十年了。反正今天講課，就是和大家討論。我講的也不一定全對，
那么有錯誤，大家可以指出來，我們共同討論。我講的問題是從華夏和蠻夷戎狄等族名說到漢民族形成“從華夏和蠻夷戎狄等族名說到漢民族形成”從華夏，“華夏”是個民族名稱了，就是我們漢族的前身。從華夏和蠻夷戎狄，就是當時,就是遠古時期，
四周的民族,叫蠻夷戎狄。從華夏和蠻夷戎狄等族名說到漢民族形成，漢族是怎么形成的。所以這個題目就是“從華夏和蠻夷戎狄等族名說到漢民族形成”。課程脈絡(luò)
那么就一個是講華夏族，蠻夷戎狄各族，這個族名是個什么含義，再講到漢族是怎樣形成的。一般的說，漢族形成的是從秦始皇開始以后，一直到現(xiàn)在，漢族有10多萬（億）人口。那么，主要的是講這兩大問題吧。·民族名稱·漢民族形成
前邊是民族名稱，后邊是漢民族形成。我講這個問題的時間段落是先秦，就是秦以前叫先秦。從哪里講起呢？那就是從原始社會末期。重點是，夏、商、周。周就包括著東周，就是春秋戰(zhàn)國，
包括著幾個歷史段落。那么重點是，西周以后。秦漢以后的民族問題，我們沒有時間講了，那就暫時不講。因為漢民族形成問題，漢民族形成問題是一個長時間的歷史問題，但是基本上奠定的民族形成的基礎(chǔ)應(yīng)該是秦漢，
那么后來繼續(xù)在發(fā)展。所以我這個講，重點講先秦。這是我的題目的意思。課題由來為什么我要講這個問題，因為學(xué)術(shù)，有兩種觀點。一種是“純學(xué)術(shù)”，那就是所謂“純學(xué)術(shù)”，是和政治不沾邊，叫“純學(xué)術(shù)”。這種學(xué)術(shù)歷史上有沒有呢？
是沒有的，是現(xiàn)在的人的想象。你比如像司馬遷寫《史記》，和政治沒有問題嗎？他要發(fā)泄他的郁憤，他受到漢武帝的懲罰，他要發(fā)泄他的郁憤。他有一個很大的愿望，他要通天人之際，天和人的關(guān)系，
他要樹立各種關(guān)系，那么就政治關(guān)系，文化關(guān)系等等的，他要納于這個書中。那么司馬光寫《資治通鑒》，你說它是純學(xué)術(shù)嗎？所謂“資治通鑒”，是“資”，是幫助，幫助皇帝來治理天下的一部歷史書。那么，他就叫“資治”，知識治理通鑒。所以現(xiàn)在有人提出來
要搞純學(xué)術(shù)，這是不可能的。那么即是說，學(xué)術(shù)，它是上層建筑，它是為基礎(chǔ)服務(wù)的。所以它對政治來說，是脫離不了。無非是關(guān)系近一點，遠一點而已，就是這么個問題。我要講這個問題，是和現(xiàn)實政治有關(guān)，這毫不諱言。
為什么呢？我們都知道國際上有個聯(lián)合國，聯(lián)合國有教科文組織。他們有很多的人，抱著一個很好的愿望，愿意建立世界和平。但也有的人，要利用聯(lián)合國來搞侵略，這大家知道的。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它提出了一個口號，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提出口號：建立國際理解關(guān)系
它要建立什么關(guān)系呢？國際理解關(guān)系。國際互相理解，你們中國和日本互相理解，美國和日本和中國互相理解，國與國之間，互相理解，消除斗爭，理性地來打交道。那么這個要進行教育，所以要進行國際理解教育，每個人都要受這種教育。
那么我們中國，中央提出來要建立和諧社會，和這個是一致的。什么是和諧呢？不要講斗爭，有問題交換意見，要理性地處理問題，我們和我們的鄰國，睦鄰友好關(guān)系。國內(nèi)，人民群眾，人民團體，國家和人民之間
都有一種和諧的關(guān)系，這不是很好的理想嗎？所以這個和國際的理解教育是一致的。那么這個大方向，大家一起努力不好嗎？但是這個口號提出來了就牽涉很多問題。你比如從國際來說吧，國際上是不是理解，那是對今天來說，應(yīng)該中國和日本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互相理解。
那么有什么問題，談判解決。但有人就說了，你歷史上不理解，那今天怎么理解。有人就說，中國是個大國，為什么那么大呢？是自幾千年以前，中國奉行的是中華帝國主義中華帝國主義。中華帝國主義的特點是什么呢？原來漢族叫華夏族。
華夏族奉行中華帝國主義，它把周圍的小民族滅掉了。哪些小民族呢？蠻夷戎狄。把他們滅掉了，把他們同化了，變成漢族了，你們的理論是漢民族形成。明明是漢民族侵略，你們說漢民族形成，你們自古以來就是中華帝國主義，到今天還是中華帝國主義。
這美國有些反動學(xué)者，這樣講。那么我們的鄰居，也有的國家的學(xué)者，持這種觀點。這種觀點實際上它是為他們的政治目的服務(wù)的，這是錯誤的。當然我們的鄰居，那么都是，過去說的兄弟之邦，或者是友好鄰國，
那么這個我們要與鄰國交換觀點共同研究歷史，在共同的理論和史料上，達成理解與和諧。我們要交換觀點，要共同來研究歷史。在共同的理論和共同的史料上達成理解，達成和諧，那就能走到一條路上來。不然的話，越走越遠，現(xiàn)在的局面就是如此。我參加過一次國際會議，也碰到這樣的問題，我要做當面的回答。
那么當然是，會開完了以后，個人走個人的了。這一個問題，要觀點上逐步地達成一致。那么進行共同的研究，這要有一個長時間的過程。我們也不急，反正逐步來吧！那么我這一堂課，就是要講一講，是不是中國叫華夏族時期，
也就是先秦，漢族的前身，它是怎么樣地來侵略少數(shù)民族的？這些少數(shù)民族叫蠻夷戎狄，是不是我們是誣蔑它，侮辱它，是不是這個樣子？我認為不是的。但是這是不是在今天的漢族學(xué)者中觀念統(tǒng)一，也不統(tǒng)一。為什么呢？因為大家并不是都研究先秦。
那么研究后代的，人家怎么說就跟著怎么說。那么也有時觀點是錯誤的。就是同時研究先秦的人，他的觀點也不一定統(tǒng)一。因為現(xiàn)在的學(xué)術(shù)界非常自由，各說各的。那么你認為應(yīng)該符合歷史唯物論，他說不是，我認為應(yīng)該另外一種說法。那么這個可以，百家爭鳴，
但是真理只有一個，越辨越明，我們要共同和諧討論，尊重真理、實事求是。那就是還是要和諧地討論，也不能過去搞大批判，那么我們還是要共同討論。但是要尊重真理，實事求是，是這個樣子。這就是我講這一個問題的目的性。那么現(xiàn)在我就講一講，華夏族和蠻夷戎狄族名到底華夏族是怎么回事，
蠻夷戎狄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們叫華夏族，有人就攻擊說，你們以華夏族的名稱而自高自大，那是不是我們要找一個名稱，要找一個能夠滿足我們的自高自大的一個名稱。那個蠻夷戎狄到底誣蔑到什么程度。那么一提到東夷，
那么有人就認為，你侮辱我。那么這個古代叫東夷，有什么錯誤？那古人為什么起一個錯誤的名字。還是漢族的前身華夏族強加給某一部分人的，還是他自己也那么叫，這些問題要說清楚。張傳璽著名歷史學(xué)家， 1957年2月~1961年1月，在北京大學(xué)歷史系讀副博士研究生，從師翦伯贊，研究秦漢史、少數(shù)民族問題等。因為我是在北京大學(xué)研究中國古代史，
但是我也研究少數(shù)民族。我是1958年夏天到1959年夏天，這一整年我都在云南，搞民族調(diào)查。那個時候全國，十六個省市同時搞民族調(diào)查，是普查性質(zhì)的。我在北京大學(xué)做研究生，就派我到云南去參加。我上半年，
上半年就是1958年的下半年，從8月到12月，我在云南的傣族地區(qū)?，F(xiàn)在叫德宏，德宏民族自治州，我在遮放區(qū)。遮放區(qū)就包括著遮放這個區(qū)，包括著今天這個畹町，很有名，包括著瑞麗，隴川，這都歸我調(diào)查，我調(diào)查了半年。我們那個組是14個人，
有漢族，有回族，有傣族，也有人是翻譯，我是組長，在那里，調(diào)查了半年。下半年就是1959年的上半年，我在楚雄彝族自治州，我?guī)е粋€組是10個人，調(diào)查武定麓川兩縣，我在那調(diào)查了一個土司的地區(qū)，叫那土司，
我在那兒搞了半年。所以我對這個民族問題，是有感情的。那么我回到北大以后，我除了研究中國古代史以外，繼續(xù)研究民族問題。所以在參加國際會的時候大家談到這個問題，有人讓我回答，我當時沒有稿子，我就即興回答，回答了他們提出來的問題。
一個，我不同意他們的觀點，另外，他們的立論觀點有錯誤。總體來說，對于我們的周邊國家的朋友，犯了這個狹隘的民族主義，不尊重歷史。那么再就是，我講了講歷史的情況。那么今天，我講這個問題，也是在一次會議上，
就是中央文史館他們組織的，和各個省的文史館一塊（開）的會，我就做了個發(fā)言。那么今天我就講講這個問題。首先是華夏族，中國的漢族的前身叫華夏族。華夏族華夏族是個復(fù)合詞，華夏。原來是兩個名稱，也叫華族，也叫夏族，是華、夏。
后來，華夏，華夏合二為一就成華夏族。那么就是為什么要選擇“華”，這個解釋很困難。因為現(xiàn)在沒有文獻來證明，為什么當時的人就叫“華”。很可能原始社會末期，那個時候就叫“華”。那么是不是因為有個華山，
因為華夏族的起源，大體上在華山以東這個地區(qū)。就是你比如夏朝吧！在今天的山西的南部，河南的西北部，那么這里靠近華山。是不是因為華山的問題呢？那這不一定。因為如果是華山的問題，為什么那個山叫華山呢？這就有一系列的問題了，那么這就很難解答了。但是我要講，為什么叫“華”，
這一部分人，他就同意，說我們就是“華”，我們是“華”，華族那么，華“華”這個字，自古以來認為是一個很好的字。那么，是很美麗，就叫“華”，很光彩，叫“華”，那是一個形容詞。那么中國古代，遠古的文獻，你們現(xiàn)在知道的《尚書》，就是“五經(jīng)”，《尚書》、《詩經(jīng)》，
這是中國最古的文獻。這里邊，就用“華”來贊美一些東西。你比如我念一段?！渡袝防镞呌幸粋€歌《卿云歌》卿云爛兮，糺縵縵兮。明明上天，爛然星陳。日月光華，旦復(fù)旦兮。叫《卿云歌》。卿，就是公卿的“卿”，云彩的“云”，《卿云歌》這里邊是，“卿云爛兮”，天山的那個卿云，現(xiàn)在奧運會的那個祥云，不是火把是祥云嘛，
祥云是吉祥的意思，那種云彩很好看，古代叫“卿云”。“卿云爛兮”，光輝燦爛。“糺縵縵兮”，也是形容詞了，也是光輝燦爛的意思。“日月光華”，太陽和月亮光華，放光，照得光輝燦爛。“日月光華，旦復(fù)旦兮”，天天如此。這是中國古代，贊美天氣好，祥云，到處有祥云，
“日月光華”，很好，那么這個天下太平。所以就用了“華”字，就是：“卿云爛兮，糺縵縵兮。日月光華”就用了“華”字，“旦復(fù)旦兮”。還有《詩經(jīng)》里邊的《周南》有一篇叫《桃夭》，現(xiàn)在大家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詩·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逃之夭夭，現(xiàn)在逃跑就是用的這個詞，叫逃之夭夭。原來不是這個意思，原來桃之夭夭，是美好的意思。那么“灼灼”，光彩其華，那個花很好看。古代的中華的“華”和花草的“花”不分，反正這個“華”字，也用到這來。那就是民歌，古代的歌曲，慶?；顒佑玫母枨?，都用到“華”字上。這說明了這個“華”字，是為人們，
至少是黃河中游那一帶的人們所愛好。那么他就用了這個作為自己的名稱，那完全可以。他就用了這個“華”字作為早期的圖騰。圖騰（TOTEM）圖騰就是原始人群體的原始崇拜物，保護神、親屬、祖先的標志和象征。所謂圖騰這是從外國翻譯的名詞了。圖騰就是他的原始崇拜物，是他的保護神，或是他的祖先的崇拜物，那么都可以。
那么中國早期，崇拜華，那都是可能的。所以這，它能夠確立起來為大家所承認，這是可以肯定的。夏還有說“夏”，你叫個“華夏”，夏，古代夏是大的意思，也是光芒的意思，也是燦爛的意思。你比如我舉個例子?！度救恕贰吨芏Y》這個書記載了“染人”
“染”是染布的“染”。“人”就是人口，人民的“人”了。“染人”是個官，是管著給貴族，給國王染布，把這個白布染成很好看的顏色的這么一個官。那么這里邊有一句話就說，秋染夏?！吨芏Y·天宮·染人》染人，“秋”，到了秋天染什么布？
“秋染夏”。秋天染，染什么布呢？不是染夏天，是染，五彩的各種顏色的布∕秋染夏?！吨芏Y·天宮·染人》這個“夏”字，夏天的“夏”，是很光彩的布，那就是各種顏色的布，就是染花布。為什么秋天染呢？秋天，當時的染料除了自然的，你比如像礦物質(zhì)以外，各種那個染色草，
各種花瓣兒就下來了，便于染色是秋天，不是春天，春天剛剛發(fā)芽。說秋天染的布，是染花布。那就這個“夏”字，那這個“夏”字呢，也是華的意思，光輝燦爛。“夏”又有“大”的意思，又有光輝燦爛的意思。所以這個“夏”，又有大的意思，又有光輝燦爛，是花紋，各種花紋斑布。所以這個“華夏”兩個字，
在這個美好這方面是一致的。那么所以這一幫人，你叫他華族，他也高興，他叫他夏族，他也高興。你叫他后來變成一個華夏族，他也高興。這就是華夏族民族名稱的由來。那么有人就說了，你倒找了幾個好字，你自高自大。因為這個名稱，我們搞民族調(diào)查就知道，∕ 自稱民族的名稱﹨ 他稱
民族的名稱有兩個方面的。一個是自稱，我叫什么，我們民族叫什么。一個是他稱，別的民族叫你是什么。這民族分為兩類，一類是自稱，一類是他稱。你比如像有的自稱，∕ 彝（自稱）彝族﹨ 羅羅（他稱）他自己，比如彝族吧，他們叫彝，干彝還是什么彝，他叫。也有他稱，你比如古代，叫“羅羅”，
那這是別的民族叫的。那“羅羅”，“羅羅”是個什么意思？現(xiàn)在搞不清。你要是說“羅羅”，有誣蔑的意思。你比如，豬有的時候就叫“羅羅”那是漢族話，是不是漢族話叫彝族叫“羅羅”，“吱吱”一個動物，誣蔑。解放以后，做民族識別時，帶有誣蔑意思或者本民族不同意的族名一律不用。所以我們解放以后，做民族識別的時候，帶有誣蔑的意思，或者本民族不同意的意思，一律不用。
它那個民族，它有族稱，他們有各種稱呼，他們選出一個，這個族稱，作為我們的共同自稱，就是自稱，共同自稱，那么別的民族尊重你，也用這個名稱，那么彝族就是這樣。那么就是“羅羅”這一類的，就不能講。所以這個民族有自稱，有他稱。∕ 景頗（自稱）景頗族﹨ 山頭（他稱）你比如景頗族，它有各種自稱，讀了叫“景頗”，他愿意。
因為這個對他們來說是尊重他們，他們勤勞勇敢，叫景頗。但是他又有他稱，你比如傣族，他叫景頗族，住在山頭上的人。景頗族住在山上，傣族住在壩子上，平原地區(qū)。傣族方便，他就叫景頗族叫“山頭”，你一和他說，說你們這個民族怎么樣，你們要買什么東西，從山上買，那就要買山頭的。
景頗族，不喜歡人家叫他“山頭”，因為他住得很高，當你叫他“山頭”，他就感覺有點侮辱。解放以后，你不能叫“山頭族”，就叫景頗族，這就是自稱和他稱的區(qū)別。那么剛才我說的那個華夏，這是我們的自稱。為什么說是自稱呢？因為我們的文獻都是漢文的，都是漢族的老祖宗傳下來的，所以這個它是自稱，這個沒有錯。
但是別的民族，是不是也叫你華夏呢？這我可以舉個例子。在春秋時期，今天山東山西的山西，山西的那個國家叫晉國。那晉文公很有名，公子重耳。晉國，是個大國。它那個國內(nèi)就民族比較復(fù)雜，有一支叫戎族，
蠻夷戎狄的“戎”。戎狄有個頭人，他們是作為晉國的居民的一部分，但是它是另外的民族。當時晉國，打仗打敗了，晉國的大臣就說，是誰走漏的消息，讓我們打敗了，我們原來在那路出兵，那么怎么敵人在那劫著，是誰走漏了軍事機密。準是那少數(shù)民族，就說戎人，他們走漏了。
就把戎人的頭人找來，這個戎人的頭人叫支駒。那么把這個支駒，就是戎子，他的地位很低。晉文公，都是公，都是侯，他那個地位很低，他是一個部落的頭人吧。戎人，戎人的頭叫戎子，就是戎人的小頭人。
他的名字叫支駒，“支”就是天干地支的“支”，“駒”就是小馬，小馬駒子，叫駒支，就責備他，我們這次打敗仗，準是你們走漏了秘密。這一位小頭人 漢話，用現(xiàn)在來說漢話說得很流利。就是當時的華夏話語。他說，我們走漏了消息。我諸戎，飲食衣服不與華同，贄幣不通，語言不達?！蹲髠?#183;襄公十四年》“我諸戎”，
我們?nèi)秩擞懈鱾€部落，“飲食衣服不與華同”。我們的飲食，吃的東西，穿的衣服“不與華同”，不和華族相同。他還講了很多的，他就講到飲食衣服“不與華同”，還說“贄幣不通”。“贄幣”，就是
贄幣，古人見了面要有見面禮，就像那個藏族，獻哈達，叫贄，也叫幣，叫贄幣。我們的禮節(jié)，我們的生活習慣，“贄幣不通”，我們和你們都不一樣，“語言不達”，說話都不相通，語言不達，你說我們走漏了消息，我們怎么能走漏。你們的軍事秘密我們都不知道。
我用這個材料就說明，它的這一支戎族的頭人叫支駒，他在當時提出來，我們是，“我諸戎”，我們是戎人，“飲食衣服，不與華同”，和你們?nèi)A族不一樣。那就說這個“華族”，這個“華”字，不光是漢族祖先的自稱，也是他稱。
你看，戎人就叫他是“華族”。這就說明了，別的民族稱呼華夏族也叫華族或夏族。這個別的民族稱呼華夏族，也叫華族，也叫夏族，還叫中國，為什么叫中國呢？中國現(xiàn)在我們說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那么大，這是兩個概念。原來中國很早就叫中國，西周時候就叫中國。為什么叫“中國”呢？國是個地區(qū)。
你比如像毛主席作詩詞，那個不是有一句叫，三十一年還舊國，落花時節(jié)讀華章?！珴蓶|《七律·和柳亞子先生》“三十一年還舊國”，這是毛主席那個詩是答柳亞子的，就是稱北京是舊國。那就是，毛主席年輕的時候在北京大學(xué)，在北京工作過。打了三十年仗，又回到北京來，
還舊國，回到了老地方。說這個國，有一個概念，不是指這國家說的，后來指國家。那么在這，是指的中原地區(qū)，叫中國。這在中間，東西南北的中間，這就是華山以東，現(xiàn)在的山西的南部，河南的西北部，洛陽、鄭州這一帶，擴而大之也算中國。
就是中原地區(qū)，是這個概念。我舉得的這個“華夏”，就住在中國，住在中央地區(qū)，那么中央地區(qū)的民族，就是華夏民族，這些概念是不分的。剛才我舉的是姜戎氏，是戎族，他說，“我諸戎，飲食衣服，不與華(同)，”不與你們相同。我再舉一個楚國的例子，
楚國，大家都知道，楚國是蠻人，他發(fā)源于漢水流域，就長江的一支，漢水流域。也有說的，就在王昭君那個地方，秭歸，秭歸就是湖北的西部，長江中游那一代?？偠灾l(fā)源于哪的呢？江漢流域，就武漢的西邊。那慢慢地就發(fā)展到了，他是蠻族，那么這支蠻人，
他往北邊要打仗，要進兵中原。他就講到什么呢？我，我們楚國人，就“我蠻夷也”，我們是蠻夷，他沒有自己侮辱自己的意思。我，蠻夷也，不與中國之號、謚?！鳚h·司馬遷《史記·楚世家》“我蠻夷也，不與中國之號謚”。你們中國人當國王，稱王，稱侯，稱公，
我們不稱這個。謚號：古代帝王、諸侯、卿大夫、高官大臣等死后，根據(jù)他們生平行為所給予的稱號。死了以后，死了以后有謚號，“謚號”，就死了以后給他一個評價。你比如漢武帝、漢文帝、唐高宗，廟號，謚號，這都是漢族的習慣。當然先秦，他說，我剛才舉的例子是漢，那是后代的了，就打個比方。先秦，周文王，為什么叫文王，
周武王，為什么叫武王，周昭王，為什么叫昭王，這叫謚號。那么他說，我們，“我蠻夷也”。我們楚國人是蠻夷，“不與中國之號謚”。不像你們中國華夏人，有號，活著的時候有號，死了以后有謚，我們沒這一套。我舉這個例子就說明了，楚國是蠻夷人，是蠻人了，
他也稱中國華夏，是華夏，或者是“中國”。那不自己是“華夏”、“中國”，是他稱。“華夏”、“中國”既是自稱，也是他稱。那就是“華夏”、“中國”這樣的稱呼，既是自稱，也是他稱。這就是，有人攻擊說的，你們叫華夏，自高自大，沒有這個意思。自古以來，祖宗傳下來的，我也不能到我這一代我就不叫華夏。另改一個，另改一個字，
我找一個字，你又說我自高自大。那你給我起個名行不行??？因為蠻夷戎狄也叫我們是華夏。所以華夏，稱“華“，稱“夏”，稱“華夏”，“稱中國”，無可制止，這是第一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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