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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治的酒館》(居酒屋兆治,1983) 導演:降旗康男 原作:山口瞳同名小說 主演:高倉健、大原麗子、加藤登紀子、田中邦衛(wèi)等 獎項:1984年日本電影學院獎獲最佳男配角(田中邦衛(wèi))、最佳錄音;多項提名 ![]() 函館船塢骨干藤野兆治因拒絕升任“專裁工友”的人事職位,憤而離職,與妻子茂子在碼頭邊開了家只有十幾席的小居酒屋。船廠老友巖下、秋本、出租車司機等成了固定酒客,小館終日熱氣蒸騰,成為城市寒夜里的“公共客廳”。 ![]() 兆治的初戀——如今神谷牧場女主人小夜(舊名沙黛),因丈夫九太郎粗暴揮霍、婚姻窒息,偶然在魚市重遇兆治。隔著人群與兆治妻子,她只能遠遠目送,回家后情緒崩潰獨自走回札幌。此后她每晚撥通居酒屋電話,卻從不作聲,只為再聽一次兆治的“もしもし”。 ![]() 神谷牧場失火,小夜趁勢離家,到札幌做起酒吧女。兆治從老友口中得知她“酗酒吐血”,趕去探望,卻在旅館門口止步——各自的家庭責任像無形的墻,把兩人隔開。小夜病情惡化,最后一通無言電話里只傳來劇烈咳嗽,電話掛斷,兆治對著墻上的舊照潸然。 ![]() 小夜去世。兆治把年輕時兩人的合影投入火盆,天未亮便起身進貨——明天照舊開門,生活繼續(xù)。影片在高倉健沉默的背影與炭火噼啪聲中結(jié)束。 ![]() 影片置于1970s-80s北海道重工業(yè)地帶。石油危機后船塢裁員,大船即將啟航的宏偉敘事與個人“不合作”的渺小選擇形成反差——兆治就是拒絕被時代裹挾的“掉隊者”,用一間小店守住自己的節(jié)奏。 ![]() 小說原著發(fā)生在山口縣“居酒屋文藏”,導演降旗康男改到函館與札幌,利用雪港、夜?jié)O、牧場大火等視覺元素,把“冷冽環(huán)境-熾熱人情”的對照推到最大,也更貼合高倉健的“北方硬漢”銀幕形象。 ![]() 影片不寫狗血私奔,而寫“發(fā)乎情止乎禮”的中年克制:貧窮讓他們年輕時分手,責任又令他們中年止步。無言電話、遠遠目送、火盆焚照——東方含蓄美學里,最濃烈的情感往往最安靜。 ![]() 不到二十個座位的木臺,濃縮了下崗工人、的哥、退役球員、海女、寡婦……導演用“一杯燒酒、一碟枝豆”的重復日常,折射日本庶民“清貧亦樂”的生存哲學:今天客人多賺四萬,明天天氣差賺八千,但門簾照樣掀,燈牌照樣亮。 ![]() 繼《幸福的黃手帕》《遠山的呼喚》后,高倉健把“外冷內(nèi)熱”演到極致:表情極少,卻在接電話的呼吸、焚照片時顫抖的手、清晨獨自搬魚箱的背影里,完成角色全部情感釋放,被日本影評界稱作“用脊椎演戲的男演員”。 ![]() 口碑:豆瓣7.7(2025年數(shù)據(jù)),在華語圈被視作“男人浪漫”三大片之一(另兩部為《鐵道員》《夜叉》)。中國80年代錄像廳時代,本片與《追捕》一起讓高倉健成為“硬漢 柔情”代名詞,影響吳宇森、杜琪峰等導演對“江湖情義”的視聽呈現(xiàn)。 ![]() 《兆治的酒館》用一間暖黃色燈泡下的木造小館,裝下日本經(jīng)濟騰飛期的失意與溫柔——它告訴觀眾:人生許多事終究“來不及”,但明天照舊要生火、溫酒、掀簾迎客;所謂堅強,就是把遺憾留給自己,把熱度遞給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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