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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北京的一個普通冬日,滿頭銀發(fā)的女作家丁玲坐在寓所里,對著已經年過半百的兒子蔣祖林,突然拋出了一個藏了整整54年的大瓜。 這事兒吧,不僅把她兒子聽懵了,要是傳出去,估計連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的課本都得改寫。 ![]() 當兒子好奇地問起當年為什么要把好閨蜜王劍虹介紹給瞿秋白時,丁玲嘆了口氣,淡淡地說了一句:“其實,那時候瞿秋白更鐘情于我,我只要表示對他在乎,他就決不會接受王劍虹?!?/p> 這句話一出來,簡直就是個深水炸彈。 ![]() 要知道,在大家的印象里,瞿秋白和王劍虹那可是著名的“神仙眷侶”,那句“我是江南第一燕,為銜春色上云梢”不知感動了多少文藝青年。 結果呢? ![]() 這背后居然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讓愛”。 兒子忍不住追問:“那你為什么要讓?” ![]() 丁玲的回答只有幾個字:“我不忍心她悲傷?!?/p> 有時候,最殘酷的不是愛而不得,而是明明兩情相悅,卻為了成全另一個人,親手把愛人推開。 把時間倒回到1923年,那會兒的上海灘,空氣里都飄著理想主義的味道。 19歲的丁玲還叫蔣冰之,是個愣頭愣腦的“假小子”;21歲的王劍虹是丁玲的“大姐”,長得那叫一個風華絕代;而24歲的瞿秋白,已經是戴著散光眼鏡、滿腹經綸的中共領袖級人物了。 ![]() 這三個人的組合,放到現(xiàn)在絕對是頂流配置。 兩個為了逃婚、追求自由跑到上海的“叛逆少女”,遇上了剛從莫斯科回來、自帶光環(huán)的“革命導師”。 ![]() 在丁玲眼里,瞿秋白簡直就是神。 他懂俄語,講馬克思主義,聊希臘羅馬,哪怕是聊聊晚飯吃啥,都能給你上升到哲學高度。 那時候,他們三個經常擠在上海的小亭子間,或者南京的破寓所里徹夜長談。 對于兩個迷茫的少女來說,瞿秋白就是黑夜里的一盞探照燈。 可是吧,這種“三人行”的平衡,注定是長不了的。 大概是個冬天的傍晚,瞿秋白突然不對勁了。 ![]() 平時滔滔不絕的一個人,突然變得沉默寡言,看人的眼神都躲躲閃閃的。 施存統(tǒng)私底下偷偷告訴丁玲:“秋白說他掉進情網了,但他死活不肯說是誰?!?/p> ![]() 這事兒就有意思了。 當年的丁玲,雖然日后寫出了《莎菲女士的日記》這種細膩的作品,但在那會兒,她在感情上簡直遲鈍得像個木頭。 ![]() 她居然傻乎乎地跑去跟施存統(tǒng)開玩笑:“哎,他該不會是看上你老婆王一知了吧?” 她甚至把這當成個大笑話講給閨蜜王劍虹聽。 ![]() 可是,王劍虹沒笑。 女人的直覺那是相當可怕的,作為局中人,她比丁玲更早嗅到了空氣里的不對勁。 ![]() 沒過幾天,王劍虹突然收拾行李,說要回四川老家。 這個決定來得太突然,連丁玲都覺的莫名其妙。 ![]() 就在丁玲郁悶閨蜜為什么要拋下她的時候,她在王劍虹的枕頭底下翻出了一張信箋。 上面寫著兩句詩,意思大概是:他的學識、氣度大家都喜歡,但我只能偷偷藏在心里。 ![]() 真相大白了。 王劍虹愛瞿秋白,但她以為瞿秋白愛的是丁玲,所以她決定退出。 ![]() 這操作,簡直就是那個年代特有的“俠義精神”,虐得人心肝疼。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決定了三個人的命運。 ![]() 按丁玲晚年的說法,她拿著那首詩,像個愣頭青一樣沖到了瞿秋白家里。 面對丁玲的質問,瞿秋白看完詩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 注意了,重點來了。 瞿秋白沒有表現(xiàn)出那種“終于有人懂我”的狂喜,而是反問了丁玲一句特別曖昧的話:“你想要我怎樣?” ![]() 這句話太重了。 要是丁玲當時稍微點個頭,或者表現(xiàn)出一丁點的不舍,這劇本絕對就變了。 ![]() 瞿秋白其實是在做最后的試探,他在等丁玲的一個態(tài)度。 可是19歲的丁玲,腦子里裝的全是“自由”和“姐妹情深”,她根本無法接受背叛那個像親姐姐一樣照顧她的王劍虹。 ![]() 于是,她做了一個讓現(xiàn)代人看來簡直不可理喻的決定——她把瞿秋白推向了王劍虹,甚至還補了一刀:“你們將是一對最好的愛人。” 瞿秋白最后握了握丁玲的手,說了一句:“我聽你的?!?/p> ![]() 這四個字里頭藏著多少無奈和妥協(xié),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在那個動蕩的年代,個人的愛恨情仇往往卑微得不值一提,為了所謂的“大義”和“成全”,犧牲自己仿佛成了一種本能。 ![]() 那天晚上,丁玲回到宿舍,看到的是一幅看似完美的畫面:瞿秋白和王劍虹坐在桌邊,已經在互訴衷腸。 丁玲甚至還把墻上王劍虹的照片取下來送給瞿秋白,親手完成了這場“成人之美”。 后來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了。 瞿秋白和王劍虹結了婚,成了革命伴侶。 可惜老天爺并沒有給這段由退讓促成的姻緣太長時間。 僅僅七個月后,王劍虹就因為肺病在上海去世了。 那時候瞿秋白正在廣州忙著國共合作的大事,連愛人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有人說,王劍虹其實一直都知道真相,婚后憑借女人的直覺,她不可能感覺不到丈夫心里的那個人是誰。 但這都不重要了,在這場關于愛與理想的博弈里,沒有贏家。 丁玲后來的路走得也很坎坷,她遇到了胡也頻,那是另一種轟轟烈烈。 而瞿秋白在痛失王劍虹后,后來與楊之華結合,那是另一段佳話了。 回過頭來看,這事兒真的很難評。 你不能說丁玲做錯了,在那個覺醒的年代,大家都在摸著石頭過河,對待感情也是一樣。 他們愿意為了友情、為了不讓別人受傷而犧牲自己的愛情,這種純粹和傻氣,可能就是百年前的新青年,跟咱們現(xiàn)在最大的不同吧。 這段往事,就像上海小亭子間里煤油爐的火光,雖然微弱,但足以照亮那段殘酷又迷人的青春。 至于瞿秋白當時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聽丁玲的”才娶了王劍虹,這恐怕永遠是個謎了。 參考資料: 蔣祖林,《丁玲傳》,中國文聯(lián)出版社,2016年丁玲,《丁玲自傳》,江蘇文藝出版社,1996年陳子善,《拾貝集》,復旦大學出版社,2008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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