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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雅風:踏遍山河的地學行者,中國冰川事業(yè)的拓荒人

 我思故我在hyp 2025-11-26 發(fā)布于北京

        在我國地學發(fā)展的長河中,施雅風院士的名字始終與冰川凍土研究、地理考察事業(yè)緊密相連。他從浙江大學史地系走出,歷經戰(zhàn)火中的求學歲月,在黃秉維、涂長望、葉良輔等前輩的指引下踏入地學殿堂;他扎根西北數(shù)十年,開創(chuàng)中國現(xiàn)代冰川研究;他晚年筆耕不輟,以回憶文章還原地學前輩的風采與時代脈絡。這位活了 93 歲的 “地學老兵”,用一生的足跡與筆墨,為我們留下了一部生動的中國近現(xiàn)代地理學發(fā)展史。

一、浙大歲月:戰(zhàn)火中的地學啟蒙與信仰萌芽

        施雅風與地理學的緣分,始于抗戰(zhàn)時期顛沛流離的浙大求學路。1938 年,他考入浙江大學史地系時,學校正從杭州西遷,先后輾轉廣西宜山、貴州遵義等地。正是在這段艱苦的歲月里,他遇見了影響一生的幾位地學大師 ——

  • 葉良輔的 “野外實踐課”:作為施雅風的研究生導師,葉良輔教授帶著肺結核的病體,在宜山的農舍里為學生授課。他不滿足于書本知識,常指著住處附近的石灰?guī)r地貌,現(xiàn)場講解褶皺、斷層與溶蝕現(xiàn)象,甚至帶著學生徒步考察遵義南部地形,手把手教他繪制地質剖面、識別巖石地層。施雅風的畢業(yè)論文《遵義南部地形》,正是在葉良輔的指導下完成,耗時近一年徒步 600 平方公里,首次發(fā)現(xiàn)當?shù)氐暮恿鹘賷Z現(xiàn)象,這份扎實的野外調查功底,成為他日后研究的 “立身之本”。
  • 黃秉維的 “跨界指引”:黃秉維教授主講的《自然地理學》,打破了傳統(tǒng)地理 “記地名、列數(shù)據(jù)” 的局限,將氣候、地形、土壤、植物等要素串聯(lián)分析,還鼓勵施雅風跨界學習 —— 當施雅風因研究生津貼難以維持生活時,黃秉維介紹他參與華中經濟研究所的水文課題,從地貌學轉向水文學研究,這種 “不拘學科邊界” 的思維,為他后來組織多學科綜合考察埋下伏筆。
  • 涂長望的 “科學與民主”:氣象學家涂長望在浙大開設《氣象學》《氣候學》,講課條理清晰卻又充滿激情,常以 “科學救國” 為題激勵學生。1942 年浙大 “倒孔運動” 中,涂長望因反對國民黨迫害進步學生憤然辭職,這種 “為民主不屈” 的精神,深深影響了施雅風。也正是在這段時期,他逐漸接觸進步思想,1947 年經呂東明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在南京解放前夕,參與組織地理研究所員工 “拒遷廣州”,保護科研資料與儀器,為新中國地理事業(yè)保住了珍貴的 “家底”。

二、建國初期:中科院里的 “紐帶者”,見證地學建制化

        1949 年后,施雅風進入中國科學院工作,先后擔任生物學地學部副學術秘書、地理研究所籌備處秘書等職。由于是黨員身份,他成為許多老科學家與組織間的 “橋梁”—— 在歷次思想學習運動中,竺可楨、黃秉維、周立三等前輩都曾向他匯報思想,他也因此得以近距離觀察前輩們的治學態(tài)度與人生選擇:

  • 他見證竺可楨為籌建地理研究所殫精竭慮:竺可楨副院長親自擬定 “地理研究必須結合國家建設” 的方針,要求重點研究黃河流域,甚至細致到叮囑 “野外考察要帶足干糧與藥品”;
  • 他記錄黃秉維的 “嚴謹與包容”:黃秉維主持自然區(qū)劃工作時,既堅持 “東部濕潤區(qū)、蒙新干燥區(qū)、青藏高寒區(qū)” 的宏觀劃分,又耐心聽取年輕學者的不同意見,這種 “求同存異” 的治學風格,讓施雅風深受啟發(fā);
  • 他也親歷地學學科的 “起步之難”:建國初期地理學科基礎薄弱,他協(xié)助竺可楨整理國內外地理文獻,參與編纂《中華地理志》,甚至親自帶隊開展黃河洪泛區(qū)考察、鐵路新線工程地質調查,為地理研究所的正式建立奠定實踐基礎。

        這段 “居中協(xié)調” 的經歷,讓施雅風對中科院地理系統(tǒng)的前輩們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 他們不僅是學術上的權威,更是 “把論文寫在祖國大地上” 的踐行者,這種精神后來也成為施雅風自己的治學準則。

三、扎根西北:中國現(xiàn)代冰川事業(yè)的 “拓荒者”

        1958 年,一項全新的任務擺在施雅風面前 —— 組織中國首次大規(guī)模冰川考察。當時我國冰川研究幾乎一片空白,連基本的冰川分布圖都沒有,竺可楨、李四光兩位前輩親自為他鼓勁:竺可楨叮囑 “要向高山冰雪進軍,為西北干旱區(qū)找水”,李四光則提醒 “抓典型區(qū)域深入研究,比蜻蜓點水式的調查更有用”。帶著這份囑托,施雅風踏上了前往西北的路,這一去,便是數(shù)十年。

  • 從 “零” 開始建體系:他帶領考察隊首次系統(tǒng)考察祁連山冰川,在簡陋的條件下建立冰川觀測站,發(fā)明 “冰芯鉆取法” 測量冰川厚度,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深入冰裂縫觀察冰川內部結構。1964 年,他組織希夏邦馬峰科學考察,首次在海拔 7000 米以上地區(qū)發(fā)現(xiàn)古冰川遺跡,還帶領隊員徒步穿越滑坡區(qū),記錄下青藏高原東南部的冰川地貌差異。
  • 解決生產實際問題:在新疆考察時,他發(fā)現(xiàn)天山冰川融水是綠洲農業(yè)的重要水源,便提出 “人工融冰化雪” 的灌溉方案;在中巴公路建設中,他帶隊預測喀喇昆侖山巴托拉冰川的前進趨勢,為公路選線提供科學依據(jù),避免了冰川災害對工程的威脅。這些研究成果,直接服務于西北的農業(yè)發(fā)展與交通建設。
  • 培養(yǎng)冰川研究隊伍:他在蘭州籌建冰川凍土研究所,從全國抽調年輕學者,手把手教他們野外觀測、數(shù)據(jù)整理,如今我國冰川學界的許多領軍人物,如鄭本興、蘇珍等,都曾是他的學生。他常對學生說:“冰川研究既要坐冷板凳分析數(shù)據(jù),也要敢闖冰天雪地,二者缺一不可?!?/span>

        在施雅風的推動下,我國終于建立起完整的冰川研究體系,從 “無圖可查” 到成為世界中低緯度山岳冰川研究的領先國家,他被譽為 “中國冰川學之父”。

四、附錄《施雅風憶師友》:一部鮮活的地學前輩 “群像志”

        本次同步分享的附錄《施雅風憶師友(摘自〈地理環(huán)境與冰川研究〉)》,是施雅風晚年精心撰寫的回憶文集,也是我們讀懂中國近現(xiàn)代地學發(fā)展史的 “珍貴鑰匙”。不同于對自身經歷的梳理,這部文集以 “旁觀者” 與 “親歷者” 的雙重視角,還原了十余位地學前輩的治學細節(jié)與人格魅力,字里行間滿是敬重與溫情,許多場景讀來如臨其境 ——

1. 對 “啟蒙恩師” 的細膩描?。喝~良輔、黃秉維的育人點滴

        在《懷念葉良輔教授》一文中,施雅風細致回憶了研究生時期的求學場景:葉良輔因肺結核無法遠行,便在遵義的家中為他批改論文,連 “巖石素描圖的線條粗細” 都親自標注;得知施雅風想研究冰川卻缺乏資料,葉良輔翻出自己留學美國時的筆記,逐頁講解北美大陸冰川的觀測方法,還提醒他 “不要盲從權威,要以野外事實為準”。而在《緬懷秉維恩師》里,他記錄了黃秉維的 “嚴謹與溫情”:1943 年施雅風因生活困難轉向水文研究時,黃秉維不僅為他聯(lián)系資料來源,還親自帶他去重慶水利委員會請教專家,甚至幫他修改《華中水理概要》的論文手稿,連 “數(shù)據(jù)單位的大小寫” 都逐一訂正。這些細節(jié),讓我們看到老一輩學者 “教書先育人” 的純粹初心。

2. 對 “學科泰斗” 的深度解讀:竺可楨、李四光的治學智慧

        作為首個完整閱讀竺可楨存世日記的人,施雅風在《竺可楨的學術思想指引我國的冰川研究》中,披露了許多竺可楨鮮為人知的治學細節(jié):1965 年竺可楨主持冰川凍土沙漠研究所成立大會時,特意強調 “實驗站是工作的前哨,要成為服務生產的活樣板”,還親自為蘭州所選址,考慮 “冬季寒冷適合凍土研究,夏季涼爽便于野外考察”;在討論東部第四紀冰川問題時,竺可楨雖未公開表態(tài),卻私下對施雅風說 “要多去西部高山區(qū)找證據(jù),不能僅憑文獻下結論”。而在《李四光教授與中國現(xiàn)代地理學的發(fā)展》中,他回憶李四光指導冰川考察時的場景:李四光拿出自己繪制的廬山地質圖,教他 “從巖石擦痕判斷冰川運動方向”,還反復強調 “抓典型區(qū)域的方法 —— 寧可選一個小山谷深入研究三年,也不要走馬觀花跑十個地方”,這些經驗后來成為施雅風組織西北考察的重要原則。

3. 對 “同輩友人” 的真誠追憶:劉東生、謝學錦的學術堅守

        文集還收錄了施雅風對同輩學者的回憶,字里行間滿是惺惺相惜。在《熱誠祝賀劉東生院士九十華誕》中,他記錄了 1964 年與劉東生共同考察希夏邦馬峰的經歷:兩人為驗證 “冰川消融與氣候的關系”,在海拔 5700 米的營地連續(xù)觀測 15 天,劉東生帶著稀缺的彩色膠卷,冒雪拍攝冰川冰塔林,這些照片后來成為《希夏邦馬峰科學考察報告》的核心配圖;晚年劉東生臥病在床,仍為施雅風主編的《中國第四紀冰川與環(huán)境變化》撰寫書評,這種 “學術為公” 的精神讓他深受感動。而在《〈祝賀謝學錦院士 80 壽辰文集〉序》里,他講述了謝學錦在 “文革” 期間忍辱負重的故事:謝學錦被錯劃為右派后,仍偷偷整理地球化學調查數(shù)據(jù),1978 年后憑借 “低密度采樣法” 為我國發(fā)現(xiàn)多個大型礦床,施雅風感慨 “他讓我看到,真正的學者能在任何困境中堅守初心”。

五、晚年歲月:筆耕不輟的 “地學史官” 與學科推動者

        除了撰寫回憶文章,施雅風晚年還承擔起兩項重要使命:

  • 編纂《竺可楨文集》,還原真實的地學宗師:他花費數(shù)年時間梳理竺可楨的學術思想與人生歷程,從日記中挖掘出許多動人細節(jié) —— 抗戰(zhàn)時期竺可楨在浙大組織學生游行,為保護學生親自走在隊伍最前面;1973 年周總理接見時,竺可楨仍惦記著 “寫通俗文章介紹世界氣候變遷”。這些內容與附錄《施雅風憶師友》中的《竺可楨的學術思想指引我國的冰川研究》相互印證,讓竺可楨的形象更加立體。
  • 組織跨學科大項目,應對全球變化:90 年代后,他牽頭開展 “中國第四紀冰川與環(huán)境變化” 研究,整合冰川、湖泊、黃土等多領域數(shù)據(jù),首次系統(tǒng)論證 “中國東部第四紀冰川僅存在于少數(shù)高山”。在研究過程中,他多次參考附錄中回憶李四光、黃秉維的文章,強調 “學術爭論要基于事實,更要尊重前輩的研究基礎”,這種嚴謹態(tài)度贏得了學界尊重。
  • 傳承地學精神:作為中國地理學會理事長(與吳傳鈞、陳述彭、張?zhí)m生共同擔任),他常帶著附錄中的手稿參加學術活動,鼓勵年輕學者 “多讀讀前輩的故事,從他們身上學'做學問’與'做人’的道理”。

六、施雅風與《施雅風憶師友》的共同啟示

        施雅風的一生,與他筆下的地學前輩們一脈相承;而《施雅風憶師友》這部文集,正是這種精神傳承的 “載體”。它們共同告訴我們:

  1. “知行合一” 是地學的核心:從葉良輔帶學生野外考察,到施雅風扎根西北冰川,前輩們始終堅持 “從實踐中來,到實踐中去”,這種 “腳踩泥土” 的態(tài)度,是地學研究者的立身之本。
  2. “包容開放” 推動學科發(fā)展:施雅風雖與李四光在東部冰川問題上有分歧,卻在附錄中客觀記錄李四光的研究方法;他鼓勵跨學科合作,認為 “地理研究要打破自然與人文的界限”,這種開放思維至今仍有指導意義。
  3. “家國情懷” 是永恒的底色:無論是竺可楨保護學生、李四光為工程防災獻策,還是施雅風為西北找水,前輩們始終將個人學術追求與國家需求緊密結合,這種 “經世致用” 的精神,正是地學研究的價值所在。

        當我們翻開《施雅風憶師友》,再對照施雅風的人生軌跡,會發(fā)現(xiàn)一條清晰的 “地學精神傳承線”—— 前輩們用行動照亮了施雅風的道路,而施雅風又用筆墨將這份光亮傳遞給后人。希望這份分享與附錄,能讓更多地理教育工作者、地學愛好者,在了解學科發(fā)展史的同時,汲取那份 “熱愛大地、追求真理” 的力量,在地理研究與教學的道路上繼續(xù)前行。

(附錄:《施雅風憶師友(摘自〈地理環(huán)境與冰川研究〉)》PDF 已同步上傳,文中更多關于地學前輩的交往細節(jié)、考察故事及學術觀點,可通過附錄深入研讀,感受中國地學 “薪火相傳” 的溫度。)

施雅風憶師友(摘自《地理環(huán)境與冰川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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