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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年丁亥月丙申日。 沙澧之陽北去五里一品院子。 因緣際會,受慶濤兄邀約往鬧肆一隅,困室讀書久矣,似胸中有郁不得出,故欣然往之,且跣步而履,微汗時至,入院不得門徑唯以再詢,得迎入室。 ![]() 入門見一室幽境,竹蘭侍側,置琴數(shù)床,墻上亦有蕉葉、伏羲諸式懸置,即時恍入芝蘭之室,待主賓有次,坐而討茶,稍釋拘泥。 室主形貌曠達,短須精神,似如俠士,遍尋不得劍,或入琴心。三盞白茶畢,始知主人為舞鋼人氏,姓常名輝,長我?guī)讱q,因緣而至漯教琴,始知緣起于傳承,陡生敬意。 ![]() 談笑間,常兄起身撫弦輕歌,半闕渭城曲,一室離別意,起幻境于鉤挑,落靜寂于角徵,余音裊裊而不絕,即知此來不虛矣。 吾向來自詡不以俗居,唯不諳宮商,臨稀缺之境略有怯意。常輝兄以茶為引,娓敘琴道,斟酌之間,如沐春里,故不再扭捏,就茶且暢論儒道,無住且生其心。 閑論中,知常輝兄少年好古,樂此不疲,數(shù)年間游學不輟,且教學相長,恐早入佳境而不知。論其感悟,常有崩然一際無我如透明狀通天透地,此間欣悅似如法喜,萬法歸宗于一趣,似拾得天人合一之趣。 此非獨為琴之所詣,大抵是所有傳統(tǒng)文化修行之終極。偶得之已然驚喜,屢得之實堪幸甚。中又起身,操弦曰:流水。閉目拾音,如春和景明之花行水上,間以晨露沾枝欲滴,溪入小潭兜轉起漾,如琢如磨,如玉行郎潤,恰泉過青石,曲畢,靈臺靜虛。 很是難得,與古趣之相遇總有殊勝。臨了,常老師又講減字譜,似如之前見張充和之用小楷寫譜昆曲,一紙宮商盡寫仰俯之意,曼妙的不成樣子。 初至不識曲中意,興起于欲罷困室之郁,興未盡于七弦挑抹之趣,抬眼窗外已昏半,意猶味盡處,山有木兮木有枝。 常老師亦寫得一手好字,其有文名《西小院記》很是耐讀,許慎故里理當多幾分清雅之氣,若有意學琴者可搜常輝南山琴社一顧,定然不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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