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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jīng)》里的政治詞匯

 獵戶ywysh4sdge 2025-10-31 發(fā)布于山東

《詩經(jīng)》的魅力早已被時間證明。不過現(xiàn)代人讀《詩經(jīng)》,對“國風(fēng)”的興趣遠高于“雅”、“頌”。畢竟,后兩者多為政治主題,藝術(shù)性難免稍遜。

然而,最初《詩》之所以被奉為經(jīng),就在于它對社會的倫理教化作用。也就是說,其政治價值是高于文學(xué)價值的。諸多出自這本古老詩集的詞匯,不僅沒有隨著兩千多年的王朝更迭消亡,反而成為儒家文化的一部分。哪怕僅在影視劇里,也能感受到其濃厚的政治色彩。

試舉幾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從事。王事靡盬,憂我父母。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 

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鮮我方將。旅力方剛,經(jīng)營四方。

小雅 · 北山 (節(jié)選)

后世耳熟能詳?shù)倪@一句,出自《小雅·北山》,本是一首怨諷士大夫勞役分配不均的詩。“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是詩的主旨。有《孟子·萬章上》為證,咸丘蒙曾拿這句話來跟孟子探討舜與父親的關(guān)系。

咸丘蒙說,既然《詩》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么舜已經(jīng)做了天子,瞽瞍(舜的父親)卻不是他的臣民,這又怎么解釋?

孟子對他這位學(xué)生說,你理解錯了,詩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感慨因為公事繁忙而不能奉養(yǎng)父母(王事靡盬,憂我父母)。至于“普天之下”這幾句,表達的是“沒有一件不是天子的事,為什么就我一人這么辛勞”(古人認為陸地四周環(huán)海,海濱之內(nèi)都屬于天子)。為了強調(diào)要正確理解,孟子還說了一通不要拘于文字而誤解主旨、以文害辭的話。

不過,和孟子的強調(diào)恰恰相反,“普天之下”從此被斷章取義使用,用于宣告君主對天下無可置喙的所有權(quán),后世日益發(fā)展的君權(quán)更是將這一點打造成了牢不可破的政治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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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即大。也有說古本寫作“普”。在《左傳·昭公七年》里有這么一段:“故《詩》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煊惺?,人有十等”——此處寫為“普”。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后世都用“普天”而非“溥天”。

【哀鴻遍野】

鴻雁于飛,肅肅其羽。之子于征,劬勞于野。爰及矜人,哀此鰥寡。 

鴻雁于飛,集于中澤。之子于垣,百堵皆作。雖則劬勞,其究安宅。 

鴻雁于飛,哀鳴嗷嗷。維此哲人,謂我劬勞。維彼愚人,謂我宣驕。

小雅 · 鴻雁

一般認為,《鴻雁》可能成詩于周厲王或周宣王時期。

周厲王是西周有名的暴君?!胺烂裰谏跤诜来ā薄暗缆芬阅俊边@兩個成語說的就是這位老兄任上的事。厲王還創(chuàng)造了一個“政績”,被忍受不了的國人聯(lián)合起來趕出鎬京,不僅成了流亡之君,最后還客死他鄉(xiāng)。

厲王當政時,逃亡的百姓很多,一直到他的兒子周宣王手上,吸取前朝教訓(xùn),采取了很多積極有效的為政之舉,才出現(xiàn)了短暫的中興局面。

《鴻雁》的主旨,主流有兩種觀點:一種認為贊美周宣王,因他派出使臣招撫難民,回歸故土,緩和了社會矛盾,以毛詩為代表;另一種則認為是厲王時流民的悲苦寫照,以朱熹為代表。

當然,也有都不站的,比如清代的方玉潤。他承認有寫宣王招撫流民這一舉措,但不認同美宣王這一目的,相反,百姓并不知道也不領(lǐng)情,詩人有感于此而作歌。

結(jié)合到詩,最大的差異就在于對第一、二章的“之子”的理解。一部分認為是指被派出做招撫工作的使臣;另一部分則認為指那些流亡在外服勞役的人。即便在現(xiàn)代學(xué)者中,依然也存在這種分歧。比如程俊英的譯注就是使臣,周振甫則是服役之人。

不過因為朱熹的影響力,“流民以鴻雁哀鳴自比而作此歌”的觀點得到廣泛認同。“哀鳴”“鴻雁”也成為苦難流民的代名詞,“鴻雁于飛,哀鳴嗷嗷”更被提煉出一個成語:哀鴻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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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后語境看,以流民來承接后面的劬勞感嘆,似乎更符合情理,也讓哀鳴凸顯了詩的現(xiàn)實批判精神。

【民瘼】

皇矣上帝,臨下有赫。監(jiān)觀四方,求民之莫。

大雅 · 皇矣 (節(jié)選)

《皇矣》是一首典型的頌圣詩。從周文王的爺爺太王,到爸爸王季,再到文王,周王朝的前三代開國創(chuàng)業(yè)先君,可謂一個不,用了磅礴的篇幅來頌詠。

“皇矣上帝”這四句即為開篇,大意是:皇天上帝,照臨天下多么顯要。洞察全國四方之事,了解民間的疾苦。

“莫”通“瘼”,疾苦也。

《大雅·板》篇也有“辭之懌矣,民之莫矣”的句子。意思是政令混亂敗壞,人民自然免不了遭受苦難。此處的“莫”,用法和意思同《皇矣》一樣。后世遂用“民瘼”來指代人民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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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蕩】

上帝板板,下民卒癉。出話不然,為猶不遠。靡圣管管。不實于亶。猶之未遠,是用大諫。

大雅 · 板 (節(jié)選)

蕩蕩上帝,下民之辟。疾威上帝,其命多辟。天生烝民,其命匪諶。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大雅 · 蕩 (節(jié)選)

《板》《蕩》是兩首政治怨刺詩,諷刺的對象就是前面提到的周厲王。他和西周的亡國之君幽王——也就是他的大孫子,是有名的昏君二人組,常被后世以幽厲并稱。

《板》的開篇極其犀利:上帝板板,下民卒癉。上帝發(fā)瘋不正常,下界人民都遭殃。板板,反也,即乖戾、反常之意。

這里的“上帝”實指厲王。畢竟是天子,總不能直接點名道姓。

詩一共八章,絕大部分篇幅寫天怒。借上天發(fā)怒警示厲王,不聽善言、不敬上天的后果必然統(tǒng)治敗壞、眾叛親離。

《蕩》以“蕩蕩上帝,下民之辟”開頭。上帝驕縱又放蕩,他是下民的君主。蕩蕩,放蕩不守法制,意指法度敗壞。

《蕩》也是八章。除了第一章,其他七章都以“文王曰咨,咨女殷商”開始。文王開口嘆聲長,唉,嘆你們殷商。“咨”,感嘆聲,相當于“唉”;“女”通“汝”。

如果說《板》是拿“天怒”作為諷諫君王的有力手段,《蕩》則換了一種方法,借祖宗之口,以前朝的滅亡教訓(xùn),提醒厲王不要步商紂王的后塵。

因為兩詩主旨一致,且為前后篇,后世便以“板蕩”連用,指代政局混亂、社會動蕩。唐太宗贊揚蕭瑀的那句“疾風(fēng)知勁草,板蕩識誠臣”,也是取意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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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

蓼彼蕭斯,零露湑兮。既見君子,我心寫兮。燕笑語兮,是以有譽處兮。 

蓼彼蕭斯,零露瀼瀼。既見君子,為龍為光。其德不爽,壽考不忘。 

蓼彼蕭斯,零露泥泥。既見君子,孔燕豈弟。宜兄宜弟,令德壽豈。 

蓼彼蕭斯,零露濃濃。既見君子,鞗革沖沖。和鸞雝雝,萬福攸同。

小雅 · 蓼蕭

《蓼蕭》寫諸侯朝見天子,得到周天子設(shè)宴招待。

諸侯來朝,表示歸附。是以詩集中寫兩點:一是見到周天子的喜悅,二是對周天子的祝禱稱頌。

又高又長的艾蒿,上面的露水晶瑩清亮。見到周天子,我心真舒暢。一邊宴飲一邊談笑,大家都喜洋洋。

蓼(),長而大的樣子;蕭,一種叫艾蒿的植物。

全詩四章,每一章均以“蓼彼蕭斯”起興。又用《詩經(jīng)》經(jīng)典的復(fù)沓手法,反復(fù)誦詠,感恩戴德與頌揚君恩之意可謂拉滿。

以植物(艾蒿)比喻諸侯,以露水比喻天子恩澤。這一比興手法,在《湛露》再度出現(xiàn)。

湛湛露斯,匪陽不晞。厭厭夜飲,不醉無歸。 

湛湛露斯,在彼豐草。厭厭夜飲,在宗載考。 

湛湛露斯,在彼杞棘。顯允君子,莫不令德。 

其桐其椅,其實離離。豈弟君子,莫不令儀。

小雅 · 湛露

《湛露》是《蓼蕭》的下一篇,從內(nèi)容看,也有延續(xù)的意味,專寫周天子宴飲諸侯。

宴飲是“雅”的一大主題。當然,這種貴族宴饗,絕非普通人請客吃飯。最基本的比如用什么食器、奏何種樂曲,都有相應(yīng)標準,這是貴族吃飯必備的排場,所謂鐘鳴鼎食是也。

周禮,即禮樂制度,就是用形式上的不同來區(qū)分階層。

《左傳·文公四年》記載了這樣一件事:衛(wèi)國的寧武子出使魯國,魯文公不僅盛情款待,還讓人在席間演奏《湛露》。奇怪的是,寧武子毫無反應(yīng),既不辭謝,也沒有作賦酬答。魯文公很是不解,派人私下探問。寧武子這才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解釋道,我還以為是文公為了練習(xí)而演奏呢。昔日天子宴諸侯才演奏《湛露》,我區(qū)區(qū)一個陪臣又怎敢受這么大的禮呢。

這當然是暗指魯文公僭越。不過,也側(cè)面說明了《湛露》的規(guī)格之高——這是天子宴諸侯才能用的樂。

宴飲一般在晚間舉行,天子之宴又因隆盛常至深夜,也就引出了開篇的“湛湛露斯”。湛湛,指露水濃重。

至于天子設(shè)宴的目的,按寧武子的說法,“王宴樂之……諸侯用命也”——即施恩懷柔、令諸侯效忠。

在《湛露》里,露水不僅掛在茂盛的野草尖,也布于枸杞、酸棗叢中。露水滿布,當然意在言天子恩澤四海。

而承載露水的,無論《蓼蕭》里的艾蒿,還是《湛露》的豐草、枸杞、酸棗,無一不是草木,于是草木或草芥也成了臣下之人的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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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后世臣子的思想覺悟更是發(fā)展到了“雷霆雨露莫非天恩”這個境界。就連送別朋友這種私下場合,都要來一句“圣代即今多雨露,暫時分手莫躊躇”。很難說這是儒家信徒的自我修養(yǎng),還是俯從君權(quán)的不得已,又或者,兼而有之。

【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不敢暴虎,不敢馮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小雅 · 小旻 (節(jié)選)

《小旻》這最后一章為后世貢獻了四個成語: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還有一個意思相近、卻被后世反其意而用的“暴虎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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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履薄就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連用

《小旻》也是一首政治諷刺詩。前四章都在說周天子各種任用小人、政治昏聵等問題,至于是厲王還是幽王,各有說辭,反正不出這二人組。

第五章勸諫天子擇賢而從,最后一章用“不敢暴虎”表達盡管國事已日益不堪,詩人在痛心之余,依然對國事憂慮,操勞不已。

“戰(zhàn)戰(zhàn)”本意是恐懼的樣子,“兢兢”則是謹慎小心。我們現(xiàn)在使用的很多帶疊字的成語——比如小心翼翼、憂心忡忡、耿耿于懷等,都來自《詩經(jīng)》。熟視則無睹,是以追根溯源時,在《詩經(jīng)》反而能感受到文字的原始生命力。

【兢兢業(yè)業(yè)】

旱既大甚,則不可推。兢兢業(yè)業(yè),如霆如雷。

大雅 · 云漢 (節(jié)選)

《云漢》的主題很特別:求神祈雨。這也是詩三百余篇中唯一寫周天子大旱求雨的作品。

“旱既大甚”這幾句出自詩的第三章,意思是:旱情已然嚴重,想要消除不可能。整天提心吊膽,就如頭頂落下霹靂雷霆。

前面說了“兢兢”指謹慎小心的樣子,“業(yè)業(yè)”則是擔心害怕,連起來就是恐懼而小心的樣子。如果要和“戰(zhàn)戰(zhàn)兢兢”進行區(qū)別,大概在我們今天的使用習(xí)慣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更強調(diào)害怕,“兢兢業(yè)業(yè)”則側(cè)重謹慎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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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棣】

常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喪之威,兄弟孔懷。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脊令在原,兄弟急難。每有良朋,況也永嘆。 

兄弟鬩于墻,外御其務(wù)。每有良朋,烝也無戎。 

喪亂既平,既安且寧。雖有兄弟,不如友生。

小雅 · 常棣 (節(jié)選)

這是一首講兄弟情的詩。

常棣,也寫作“棠棣”“唐棣”,即郁李,是一種薔薇科櫻屬的灌木。

也有人認為是“棠梨樹”,也就是《召南·甘棠》里的甘棠。和郁李不同,這是一種薔薇科梨屬的喬木。因為如果是灌木,就沒有召公在樹下聽訟決獄這回事了。

《詩經(jīng)》涉及的植物極多,考證起來又難,出現(xiàn)爭議也很正常。不過無論郁李還是棠梨樹,都可以開花,“華”通“花”。

“鄂不”同“萼拊”;另有一解,“不”為“丕”的通假,也說得通,都指萼足。韡韡(wěi),鮮明的樣子。

用棠棣之花來比喻兄弟之情,是由其開花總是每兩三朵簇擁在一起,彼此相依聯(lián)想而來。電視劇《漢武大帝》在引用此詩時,為了便于觀眾理解,甚至將“鄂不韡韡”直接改成了“萼胚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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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拉攏弟弟劉武支持自己削藩,景帝故意在其違制私帶弓箭入上林苑時,不僅不予怪罪,反而大唱棠棣之歌

整首詩說的都是兄弟情。第一章亮出觀點:當今世人沒有比兄弟更親的。第二、三、四章分別從:遭遇死喪只有兄弟相收;遇到急難只有兄弟相救;抵御外侮則兄弟團結(jié)一致,強化主旨。

“鹡鸰在原”和“兄弟鬩墻”也成為形容兄弟友愛、相爭的兩個意思相反的成語?!凹沽睢蓖胞n鸰”,一種水鳥,從此被賦予兄弟情深的涵義。比如《紅樓夢》中北靜王第一次見寶玉時送的見面禮,正是御賜的鹡鸰香珠串。

詩的創(chuàng)作背景,很可能和西周初年的政治事件“三監(jiān)之亂”有關(guān)。

殷商被滅后,因周王朝采取“滅國不絕祀”的原則,紂王的兒子武庚仍被封在原來的商國都朝歌,繼續(xù)管理殷商遺民。但是武王又不太放心,于是派出自己的三個兄弟:老三管叔鮮、老五蔡叔度、老八霍叔處,駐守在朝歌周圍,對武庚實行監(jiān)視,并稱三監(jiān)。

武王死后,兒子成王繼位,因為太過年幼,便由周公旦攝政——也就是武王兄弟中的老四,這卻引發(fā)了管叔的不滿。管叔認為攝政的人該是自己,因為他是武王諸弟中年紀最長的。

不滿的管叔一邊散布周公要篡位的流言,一邊聯(lián)絡(luò)蔡叔、霍叔,勾結(jié)武庚一起發(fā)動了叛亂。

最先知道此事的老九康叔封趕緊向鎬京報訊,于是周公親自東征,平定了叛亂。管叔和武庚被殺,蔡叔流放,霍叔被廢為庶民。最先預(yù)警、后又協(xié)助平叛的康叔,被獎勵朝歌及周邊作為封國??凳逡灿稍瓉淼姆獾乜颠w來此,成為衛(wèi)國的第一代國君。

毛詩認為,《常棣》似為周公所作,有感于管、蔡等兄弟不得善終而成詩。

《左傳》則認為作者是周厲王時的輔政大臣召穆公。西周末年,王室內(nèi)部常有手足骨肉相殘之事,召穆公憂慮周德不善,因此集合宗族到成周,作了這首詩。

方玉潤則對這兩種說法做了解釋:《左傳》寫富辰(春秋時期周襄王的臣子)說是召穆公作,《國語》又寫富辰說是周文公詩,這是本身就沒說清楚,倒是韋昭(三國時的史學(xué)家,吳人)為《國語》作注,才算講明白了這事:周公作《常棣》沒錯,到周厲王時,召穆公有感于周室衰落、厲王無道、骨肉恩缺,天子宴請兄弟這事也看不到了,因此復(fù)作《常棣》之歌以親之——簡單地說,就是周公是原創(chuàng),召穆公重新作曲。

方還舉證,第五章的“喪亂既平”,說的正是周公平亂。如果不是成詩于周公之時,則對應(yīng)不上。

其實還有一處,“喪亂既平”之后的“雖有兄弟,不如友生”——親兄弟還不如朋友親,一反前調(diào),看似突兀,反而符合作詩人是周公這種錯綜復(fù)雜的心情。

不管作者到底是誰,詩的教化規(guī)勸之意無疑是明顯的。西周采用分封制,武王立國時,便采取大肆分封兄弟和宗室重臣的方式,來鎮(zhèn)守疆土。是以這種統(tǒng)治階級內(nèi)部,親族之間的和睦友愛,對周王朝的穩(wěn)定是十分重要的。

然而歷史有時候就像一個孩子,愈警示的事,愈要為之。因權(quán)力之爭而導(dǎo)致的兄弟反目,歷朝歷代屢見不鮮。離得最近的例子,便是咸豐帝奕詝與恭親王奕訢。

奕詝因為生母早逝,被道光交由靜貴妃撫養(yǎng),因而和靜貴妃的親生兒子奕訢同吃同住、一起長大,感情超過其他兄弟。

兩兄弟還在上書房讀書時,曾在切磋武藝之余研制了一套槍法、刀法。道光很高興,親自賜名,槍法曰“棣華協(xié)力”,刀法曰“寶鍔宣威”——賜名顯然來源《常棣》,承載著皇帝父親對兩兄弟同心協(xié)力、再宣國威的寄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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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戲說慈禧》大概為了易于交代,將槍法和刀法改成了刀槍

然而此后,兄弟二人卻因儲位之爭出現(xiàn)嫌隙,道光的猶豫不絕,更加深了這種猜忌。奕詝繼位后,二人的不和愈演愈烈,以致奕詝死前任命托孤的顧命八大臣,竟沒有奕訢。這直接促成了奕訢后來選擇和慈禧聯(lián)手,由此引發(fā)長達半個世紀的女主垂簾。

道光寫下那兩道一人為皇太子、一人為親王的密旨時,恐怕沒想到,這二人的手足參商,竟意外改變了清代的政局。當初他的棠棣期許,開出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結(jié)果。

讀“雅”“頌”,雖不及“國風(fēng)”的蓬勃鮮活,卻常有“萬籟此皆寂,惟聞鐘磬音”的故事感。妙就妙在這時候的歷史,只有淺淺影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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