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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亮劍》里的李云龍,性格粗獷、直來直去,說話帶著股山野豪氣。許多人因此誤以為紅軍也和劇中那樣,是些“有勇無謀”的粗人。但如果我們翻開真實的歷史,就會發(fā)現(xiàn)事實恰恰相反。 九十年前的紅軍,不僅不是“大老粗”,反而是那個時代中國最有文化、最有思想的一支軍隊。那么,這支被戰(zhàn)火錘煉出來的軍隊,究竟為何能在文盲遍地的年代,成為“知識最密集”的軍隊呢?
1927年南昌起義、秋收起義之后,中國工農(nóng)紅軍正式登上歷史舞臺。那時的中國,識字人口不足全國的10%,絕大多數(shù)農(nóng)村連一本完整的書都見不到。但紅軍從一誕生起,就與舊式軍隊不同。 毛澤東在井岡山時期就提出:“槍桿子里面出政權(quán),筆桿子也不能丟?!痹谙鯚煆浡膽?zhàn)場上,他要求每一個紅軍戰(zhàn)士都要學字、學文化、學政治。
部隊行軍途中,往往在山腳、在農(nóng)舍、在篝火旁,戰(zhàn)士們用樹枝在泥地上寫字,用火光照著學習《識字課本》。這種場景,在紅軍各部都極為常見。 有人回憶說:“白天打仗,晚上識字;子彈在頭頂呼嘯,戰(zhàn)士還要翻本課本。”這并非夸張,而是紅軍生活的真實寫照。 要說紅軍中最有文化、最重視學習的人,劉伯承無疑是代表人物。 劉伯承早年考入重慶講武堂,是名副其實的“秀才將軍”。他曾赴蘇聯(lián)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系統(tǒng)掌握現(xiàn)代軍事理論。回國后,他參與組建紅軍軍校,被譽為“軍中儒將”。
夜襲陽明堡一役,紅軍擊毀日軍飛機24架,震動了整個華北戰(zhàn)場。劉伯承在戰(zhàn)前訓話:“勇是男兒頭上的桂冠,無角綿羊受欺壓,有蟄的黃蜂不可侮?!边@番話后來被戰(zhàn)士們當作座右銘,傳遍整個129師。
他不迷信蠻力,而注重謀略與紀律。每次作戰(zhàn),他都要求參謀繪制地形圖,反復推演路線。有人說,劉伯承的作戰(zhàn)圖上,哪怕是一條山溝、一處水渠,都要標得清清楚楚。他的細致與嚴謹,讓紅軍真正具備了現(xiàn)代化的軍事思維。 1936年,中國工農(nóng)紅軍的識字率已達70%以上。而當時全國文盲率卻高達90%。這種反差,足以讓任何一個研究者震驚。 紅軍為什么能做到這一點?原因在于他們把“教育”當成與“吃飯”“打仗”一樣重要的事。紅軍到一個村莊,不僅打土豪分田地,還要辦夜校、識字班。每個連隊都有“文化教員”,有的戰(zhàn)士識字多一點,就會主動教別人寫字、讀報。
紅軍內(nèi)部還創(chuàng)辦了各種刊物,如《紅星報》《紅色青年》《士兵之聲》等,既傳達政策,又傳播知識。戰(zhàn)士們甚至能自己編快板、唱民歌,把革命道理編成歌詞傳播。 這種學習氛圍,放眼當時的中國,幾乎無與倫比。 在舊軍閥的軍隊中,欺壓百姓幾乎是家常便飯。但紅軍從成立之初,就與這種作風劃清界限。毛澤東在《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中明確要求:“不拿群眾一針一線?!?/span>這是中國近代軍隊史上第一次將“紀律”提升到道德高度。
紅軍進入蘇區(qū)后,戰(zhàn)士買東西必須付錢,還要打收據(jù)。打土豪所得財物全部上交,由政府統(tǒng)一分配。毛澤東親自強調(diào):“群眾是真正的銅墻鐵壁。”也正因如此,紅軍走到哪里,百姓就支持到哪里。 紅軍與百姓的關(guān)系,不再是“兵民對立”,而是“兵民一家”。 一位老農(nóng)曾回憶:“國民黨兵來了,雞鴨都得藏起來;紅軍來了,碗里多舀兩勺飯?!?/span> 這句樸實的話,道出了民心所向。 戰(zhàn)爭的殘酷讓無數(shù)士兵心力交瘁,但紅軍卻有一種獨特的精神力量。他們重視娛樂、體育與文化活動,哪怕在行軍途中,也會舉行歌詠比賽、講故事會。紅軍大學、抗大劇團、戰(zhàn)地文工隊等文化組織應運而生。
在延安,抗大禮堂里經(jīng)常傳出《黃河大合唱》《保衛(wèi)黃河》的嘹亮歌聲。紅軍的籃球、羽毛球、門球比賽,也成為士兵們精神生活的重要部分。 毛澤東曾笑著說:“我們的紅軍,不光會打仗,還會唱歌跳舞?!边@種積極向上的氛圍,使紅軍成為中國歷史上最具凝聚力的軍隊。他們不只是戰(zhàn)斗的隊伍,更是思想的火種、文化的傳播者。 紅軍的文化建設,并不僅僅是為了識字和讀報,而是要讓士兵理解“為什么而戰(zhàn)”。紅軍講政治課、講革命道理,讓戰(zhàn)士明白自己打的是一場“窮人翻身”的戰(zhàn)爭。這種信念讓他們在極端艱苦的長征途中依然保持隊形不亂。 1934年,中央紅軍被迫撤離江西,踏上二萬五千里長征。饑餓、嚴寒、疾病幾乎吞噬了一切,但紅軍戰(zhàn)士仍堅持學習。 每晚宿營,他們圍著火堆唱歌、學習、抄寫文件。有人在草鞋底夾著字典,有人在被單上抄下毛澤東的詩詞。 正是這種精神力量,使紅軍最終走出雪山草地,匯聚到陜北,迎來了新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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