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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林翼系列之六百二十八

 欽天監(jiān)觀星查命 2025-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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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官文的奏折,咸豐硃批如下:

“著照所奏行。俟援楚之兵回,速定征皖機宜?!?/span>

咸豐九年九月十四日庚辰,上諭:

“協(xié)辦大學士湖廣總督官文奏,遵議曾國藩入川之軍,可以從緩,擬俟南省撤回各營,分路進攻皖逆。得旨。俟援楚兵回,速定征皖機宜。”(《清實錄·咸豐朝實錄·卷二百九十四·咸豐九年九月十四日庚辰》)

2

九月十六日,袁甲三奏請飭曾國藩繞赴北路會剿:

“三品頂戴·署理漕運總督臣袁甲三、江南河道總督臣庚長跪奏,為探聞楚師赴皖進剿,北路兵力不支,恐致紛竄,請旨飭令分兵繞由北路前進,南北兜剿,以期一氣掃除,恭折奏祈圣鑒事:

竊皖匪猖獗,北路防不勝防,迭經(jīng)臣等奏聞在案。

近聞兩湖總督官文,會同湖北巡撫胡林翼,以寶慶解圍,湖南全省肅清,請曾國藩之軍,會合楚北官兵,同剿皖逆。俟李續(xù)宜等由楚南回來,分路前進,并請勝保兜住東北,翁同書截住北捻。等因。

其如何定議,如何具奏,臣等相距甚遠,未能深悉。

伏思官文、胡林翼公忠體國,宏濟時艱,數(shù)年來廓清本省,旁及鄰境,凡人所難能之事,無不力任艱巨。

此次李續(xù)宜等,帶領馬步官軍,援剿寶慶,立解重圍,辦理均屬迅速,湖南已一律肅清。

現(xiàn)值皖北捻、粵勾連,長淮以南、大江以北,糜爛不堪言狀;勝保力扼五河,而前后左右,不能兼顧;懷遠一城急切,亦難進攻;翁同書一軍,駐扎壽州,餉道尚未通暢,勢難進取。捻、粵兩逆,時思旁竄,不惟清、淮為南北關鍵,刻刻可虞,即山東、直隸各境,亦岌岌可危。

官文等力籌大局,以得勝之師全力注皖,必可蕩平狂寇,重奠江淮。惟楚師進剿,必于楚皖交界之安慶、潛山、太湖一帶入手。南路一經(jīng)得勢,恐至驅(qū)賊北趨淮北。勝保、傅振邦兩軍,兵力單弱,本有應接不暇之勢,若再加以南路逆賊,大股北趨,萬難撐持。此臣等所目睹心憂,而又自愧無能,不克助官文等一臂之力,為皇上綏靖疆域也。

查,楚師自成一家,此番入皖,賊勢過重,必須步步為營,互相援應,斷不宜零星分布,致被牽制,日久不克成功。況胡林翼身任封疆,親歷戎馬,一切軍務賴其總持,萬難分身北來。諒該督撫等熟籌詳計,無可如何者也。

惟侍郎曾國藩,向來督辦軍務,本系獨來獨往,與楚師可分可合。若率本部兵勇,取道光州、固始、潁州一帶,繞赴北路,會同勝保、傅振邦等,諸軍并力南攻,仍與楚北各軍呼吸一氣。再得和春、張國梁等督飭江南、江北諸軍,擊其東面;翁同書、關保等擊其西面。如此面面兜裹,既可收夾擊之功,即以杜北竄之路。

臣等本擬與官文等函商妥辦。而一信往還,動經(jīng)數(shù)旬,恐誤事機,應請旨敕下兩湖督臣官文、湖北撫臣胡林翼、侍郎曾國藩等,妥為籌商。即令曾國藩督師繞赴北路,會合進攻,實于南北剿務,大有裨益。

臣等愚昧之見,是否有當,伏祈皇上圣鑒訓示。謹奏。

咸豐九年九月二十一日奉朱批:另有旨。欽此。(《清鎮(zhèn)太平天國史料·咸豐九年九月十六日·三三五·袁甲三奏請飭曾國藩繞赴北路會剿皖股折》)

3

咸豐于咸豐九年九月二十一日,合并回復曾國藩、袁甲三:

“諭軍機大臣等:

曾國藩奏,遵旨籌剿皖匪機宜,現(xiàn)已由鄂回駐巴河一摺。

皖省賊氣甚熾,必須楚師東下,方可埽蕩。曾國藩奏稱,以兩軍循江而下,規(guī)取安慶、桐城;兩軍循山而進,規(guī)取舒城、廬州。各軍所部兵勇,自即照官文前奏派撥。該侍郎獨任一路,尚擬將蕭啟江調(diào)回,派張運蘭留湘協(xié)防。

但蕭啟江一軍,已入粵西?,F(xiàn)當桂林危急萬分,全恃此軍援應,急切未能調(diào)回。

至湘中防堵,尚有兵勇可派。

著該侍郎斟酌情形,即將張運蘭調(diào)取回鄂,亦可補蕭啟江之缺。

再,本日據(jù)袁甲三、庚長奏,現(xiàn)聞官文等籌議進兵,剿辦皖逆,并議令勝保等于東北路截剿。惟勝保、傅振邦兵力單弱。一經(jīng)楚師大舉,深恐驅(qū)賊北竄。請飭由光州、固始、潁州一帶,繞赴北路進剿。等語。

曾國藩所奏北路一軍,由商城前進,本去潁州不遠。惟須折赴六安,規(guī)取廬州,則蒙、亳等處,已難兼顧。此時捻、粵句結,設因南路不支,竟圖北竄,恐傅振邦、翁同書等不能堵遏。

袁甲三等所慮,亦不為無見。

著官文、曾國藩、胡林翼再行悉心籌酌,所有東下四軍內(nèi),應如何派出一軍,取道光、固、潁州,繞出懷、蒙以北,與勝保等官軍會合南剿,俾逆匪不敢北犯。是為至要。

至此次官文等會籌大舉,關系全局利害,總須計出萬全,不妨稍遲時日,謀定后動也。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清實錄·咸豐朝實錄·卷二百九十五·咸豐九年九月二十一日丁亥》)

不過,咸豐的批示要到九月底才能到達湖北。官、胡、曾等,可以慢慢兜頭蓋臉東征之事。

4

九月十三日,曾國藩致信胡林翼:

“潤之宮保老前輩大人閣下:

枉過未暢所懷,悵惘曷勝。

謀皖每支以六七千人為妥。七千人出六成隊,尚得四千余人,盡足自立。多、鮑一支,亦系此數(shù)。敝處擬以三千自衛(wèi),以七千分一支出戰(zhàn),亦系此數(shù)。再多則須另為一支矣。

揆帥咨十一夜接到,十二日敝處亦發(fā)一折。少荃手筆,大同小異,容即咨呈。

既有戲悔蕭傅之意,則尊處一緘似不宜遲,為至交而小屈,早遲一也。

廣西解嚴,賊似有竄黔之意。季(左宗棠)、意(郭崑燾)、希(李續(xù)宜)諸公,皆主人蜀,蓋不知久客之苦,與乏材之窘耳。

希信繳還,與敝處信附呈一閱,便中擲回,當作答也。

順請臺安?!?/span>(《曾國藩全集·第 23 冊·書信·0352·致胡林翼·咸豐九年九月十三日》)

“既有戲悔蕭傅之意”,不知是否典故,不解。

同時,曾國藩致信官文:

“再,十一夜接到大咨折稿,次日敝處亦發(fā)一折,略仿尊意,大同小異。

國藩到巴河,即住營盤,日內(nèi)感冒,微有不適。

在省蒙撥良馬二十余匹,日內(nèi)操習土馬隊,頗有興趣。將來口馬到時,仍求選佳者惠撥,或撥西丹二百、良馬四百,足成六百之數(shù),亦妙。

再請中堂鈞安。”(《曾國藩全集·第 23 冊·書信·0353·加官文片·咸豐九年九月十三日》)

湘軍馬隊,在曾胡的堅持之下,逐漸成形。

5

左宗棠也沒有閑著,九月初六日致信胡林翼,討論謀皖方略:

“詠兄大人麾下:

磊石、新堤兩緘均到,均即奉復,想已達覽。初一日一書,初六日接到,然則所謂日走百里者,亦不必有其事也。五日即到,亦不為遲,既無甚緊要,亦可無須如此迫促矣。

謀皖必分三路,而兩路尚未可恃,前緘已言之。湘軍新挫,義渠新募,均未足深恃。凡事非十分可恃,則不可輕于一試,兵事尤宜慎也。

希庵、壽山均已軍令為先務,與鄙人之見甚合。

迪兄以羅山晚節(jié)為寬,晚節(jié)復自蹈之,所選之將多以樸勇者為貴,而或不盡然知人之明未盡也。弟早憂之,亦曾為老兄及滌公言之。惟彼時多存成敗之見,未敢縱談耳。

希公書及壽山書,乃精當之論,何為尚以集益問我?八君罪無可逭,如念其可原,則趙克彰不能為一日之守,或事權不一之故。楊得武粗蠢不知戰(zhàn)事,尚可稍從寬典耳。李續(xù)燾既簡授宜昌總兵,未便遽行正法,須請于朝。至重者軍前正法,至輕者革職棍責,留營當親兵,觀后效,似為得之。

大約打敗仗之后,總以申明軍令、嚴賞罰為要。非是,則人心不服,氣亦不振也。

蔣觀察名凝學者,似亦難當重任希兄新遣召勇之人,恐亦不過爾爾。

湘軍戰(zhàn)功之盛,均迪公一人為之。打勝仗人人奮勇,一敗仗則現(xiàn)本來面目矣。此亦不獨湘軍為然。趁此時整頓一番,湘軍仍是可用,否則難言也。

老兄治軍不能嚴,弟亦非能嚴之人。然亦有求嚴之意,較之寬而無制者稍可。前書未見希庵、壽山之論,即如是云云矣。

趙、陶均已成軍,年內(nèi)準到比現(xiàn)在湘軍各營總強、開仗后當知之,然終無大益也

黃三清未知何如?大約亦能趕到。

滌公數(shù)日后當有信來。閩賊盡竄粵東,其必來無疑。今日接京信,聞廷旨令滌公自為酌量,則固此間原奏之意也。

官相公奏以永州總兵樊燮署南提,蓋不知樊燮之貪劣耳;乃復請以栗襄署永鎮(zhèn),則是為人擇地?;n門先生早知其深,今仍一并劾之栗曾當中軍。如廷旨各令回奏,則此間甚有詞耳。草此即復,并請大安不具。

         弟名心叩。初六夜四鼓?!?/span>(《左宗棠全集·書信· 0301 ·致胡潤之·咸豐九年九月初六日》)

此信應該是校訂錯誤,寫信時間,應該是咸豐九年四月初六日。

6

九月十三日,胡林翼也在密集寫信。

其一:復鮑超

“派隊驚城,使賊不能安息,亦是疲敵之至計。如再誘之出戰(zhàn),大挫其鋒,則將不攻自破矣。  

來示謂太城克復,分軍前進,其由潛山剿舒、桐一路,弟與多與兄任之;其由石牌攻安慶一路,滌帥之軍可任之,而克復之功,仍當歸弟與多都護兩軍。  

前此血戰(zhàn),事業(yè)垂成,滌帥與兄,斷不欲居良將之功以為己力也。

此次成師而出,必須一氣呵成,必待布置周密,步驟井然,方可鼓行而前,幸勿過于急性也?!?/span>(《胡林翼集·二·書牘·復鮑超·咸豐九年九月十三日》)  

其二:復張實君  

“藥土之稅,質(zhì)輕價重,寬于法中,使不得遁于法外。

況古今取利之法,莫妙于輕。輕則就,而重則避,俗情大抵皆然。議重者不能深悉民隱,故事多窒礙,仍無實濟,是在閣下之隨地制宜,斟酌盡善而已。” (《胡林翼集·二·書牘·復張實君·咸豐九年九月十三日》)   

其三:復唐鶴九(景皋)  

“虛心實力四字,仍望時時加意。

虛則能明,不至以氣矜之隆,轉滋物蔽;實則視民事如己事,而休戚相關,自能誠求保赤。

蓋有催科而無撫字,不可謂稱職;能聽訟而不能挽回人心風俗,亦不可稱循良。

閣下誠能以居敬窮理之功,為除暴安良之用,則高明沈潛,剛柔交濟,知以學道為愛人之本,自不難教養(yǎng)兼施也。

清丈未竣,而征收一項,辦理為難。雖一時權宜行事,仍祈趕緊清查,以期力符原額。是所切囑?!?/span>(《胡林翼集·二·書牘·復唐鶴九·咸豐九年九月十三日》)  

第一封信講軍政,第二封信講財政,第三封信講民政。

7

九月十四日,胡林翼復張濬萬:

“三河奇變,一時死事者,文武四百余員,同歸于盡。

令兄并列忠義之林,得與恩恤。國家昭忠有典,列祀明禋,死且不朽。

篁村(丁銳義)本籍專祠,前已以與難諸君列名奏請祔祀。現(xiàn)梁營官華彬為篁村立廟于蘄州,亦祔令兄主位于左。

丈夫報國,生氣凜凜不磨,馬革未還,所不自惜。顏常山竟為齏粉,史閣部僅有衣冠,而浩氣精忠,至今猶在。

閣下手足之誼,固知不能忘情,然仔細思之,覺身膏原野,死事尤烈,正不必過為悲悼耳。所望閣下奉養(yǎng)靈闈,曲為慰藉,妥與令兄立后,以為他日承襲之謀耳?!?/span>(《胡林翼集·二·書牘·復張濬萬·咸豐九年九月十四日》)  

張濬萬之兄,為張溥萬,三河之役中戰(zhàn)死。但級別不太高,大概是從九。

張濬萬寫有《先伯兄葬衣冠墓碑》:

咸豐八年戊午十月,李忠武公續(xù)賓剿粵賊之師,營于安徽廬江縣之三河鎮(zhèn)。我伯兄同丁篁村運使,領義營湘勇,由蘄州出,克潛山、太湖、桐城、舒城四縣,銳師來會。李公既戰(zhàn)沒,營壘被圍,喋血裹創(chuàng),力戰(zhàn)三晝夜。十三日,營陷,死之。

時,濬萬方侍祖母里居。聞耗發(fā)喪,募能得遺骸者,百端求之。明年(咸豐九年)三月,胡文忠公林翼以書來曰:“丈夫報國,生氣凜凜不磨,馬革無還,所不自惜。顏常山竟為齏粉,史閣部僅有衣冠?!庇谑侵z骸之不可復得矣。遂以其年十月,具衣冠招魂,葬于南??(chōng)之山,而遷伯嫂李宜人之柩祔焉。

伯兄諱溥萬,字鋈(wù)源。為人浩浩落落,無城府,而視齷齪者若無物。為文,下筆數(shù)千言,不移晷。初入胡文忠幕,公作奏,則口授而寫之,學以大進。

當是時,良將奇材,多萃于鄂軍。伯兄年甚少,已為羅忠節(jié)公澤南所器,與丁篁村運使,尤契合如昆季。

丁君初領一營,既增募至五營,請與偕軍于蘄黃之交最久,屢卻悍賊。丁君或離營,則代領其眾。

吾父自浙以書諭之,曰:“吾甚不愿汝帶勇,然既已如此,惟當練膽、練智、練作用。持身以敬,而非傴僂形跡之謂也,其要在恐懼,戒氣矜之?。淮艘哉\,而非輕信受欺之謂也,其要在窮理,知情偽之變?!?/span>

伯兄得書,以寄示濬萬,且曰:“弟亦宜然?!?/span>

嗚呼,墨跡猶新,瞬成千古。

伯兄陣歿之后,不二年,吾父殉難于浙,題絕命詞,命伯兄為前驅(qū)矣。

嗚呼,豈非天乎?

死事狀聞,以諸生照從九品例議恤。諭曰:“該員克復潛、太、桐、舒四城,尚未渥邀契敘,茲以統(tǒng)師陣亡,一同效命,忠勇義烈,可憫可嘉?!?/span>

越二十二年,浙江撫部梅公啟照,以父子先后殺賊捐軀,忠貞世篤,請于朝。于是吾父得建專祠,伯兄附祀,并列祀典。

又越二十年,祠成。

嗚呼,所謂久而光者哉。

伯嫂,長沙李氏,翰林象鵠公曾孫女,家騏公孫女,優(yōu)貢生訓導世英公女。來歸伯兄一年,以產(chǎn)難亡,無子。以濬萬之子壽曾嗣。

嫂來歸兩月,吾家遷于鄉(xiāng)。濬萬初游于野,樂甚。

一日過隴塍間,仰而趨,失足水田,襪履盡漬。嫂迎而笑曰:“后即步坦途,亦慎毋仰而無所見?!庇山袼贾?,淺語也耶!

伯兄生于道光甲午九月二十四日,陣亡之日,年才二十有五。伯嫂先五年卒,未續(xù)娶。

光緒二十四年戊戌夏月,季弟濬萬謹志。(《恤蒿廬文初稿·卷九·二十·先伯兄葬衣冠墓碑》)

8

張濬萬父親為張伯笏。張濬萬寫有《先考行述》:

府君姓張氏,諱伯笏,字子搢(jìn)。先世由江西南昌遷湖南長沙家焉。曾祖諱祈洽,浙江龍泉縣縣丞;祖再伸,邑庠生;考諱延閥,嘉慶甲戌進士,內(nèi)閣協(xié)辦侍讀。曾祖妣氏屈,繼妣氏陸;祖妣氏魏,妣氏黃。

府君生而歧嶷,負奇氣。讀書,目數(shù)行下;為文章,力追史漢;旁及天文奇門、河渠水利之書,下逮《易筋經(jīng)》。拳勇技藝,靡不通曉。

試諸生,以第一入食廩餼。應南北鄉(xiāng)試,十三次不售。道光甲辰恩科,挑取謄錄,議敘以布政司照磨,分發(fā)浙江。咸豐八年真授。

時,廣西賊已破金陵,浙事日棘。府君嘗襄辦衢,嚴防堵,論功晉州判。

十年,奉檄襄事省防。值寧國賊由四安疾趨杭州,勢張甚。人知不守,或謂府君盍去諸。府君慨然曰:“吾雖無守土責,亦命吏也。臨難毋茍免,惟城存與存,亡與亡耳?!?/span>

二月二十七日,城陷,題絕命詞于壁曰:“身未入鳳池兮,負先人之所期;手未握虎符兮,慚干濟之無知。雖隸薇垣之微職兮,實皇命之所逮;夙既嗤乎茍免兮,今臨難其焉辭。企燕中之北闕兮,心耿耿以長悲;望湘上之白云兮,魂渺渺以遄歸。念吾長子之殉節(jié)于三河兮,與李迪庵中丞、丁篁村運使相追隨;吾今灑碧血于武林兮,命吾長子為前驅(qū);囑吾季子以自勉兮,綿忠孝之家聲于勿衰?!?/span>

書竟,帥家丁巷戰(zhàn),殺賊多人,力竭陣亡。

嗚呼痛哉!

越五日,城復。署糧道何公紹祺、從九貝公晉恩殯之,面如生。家丁死者孫福、李福、喬十三人。

又二月,舅氏周公溫甫抵浙,遷其殯,葬于西湖。

又十有五年,不孝始克來謁墓,加封樹焉。

府君之殉節(jié)也,其年春,方諭不孝,侍黃太淑人赴浙就養(yǎng),將行,聞警而止。城陷之前二夕,作家書諭不孝曰:“毋以兇耗傷老人心?!?/span>

嗚呼!府君固早辦一死矣。痛哉!

初,府君嘗客游齊、魯、燕、趙,十年不得返。而始出游時,不孝甫六歲,未嘗侍膝下承一日歡。倉卒殉難,含殮不視,生平著論遺稿亦散亡不可得,終天抱憾,萬死莫贖。

嗚呼,痛哉!

府君生于嘉慶十九年甲戌閏二月十三日,卒年四十七。死事狀聞,奉旨從優(yōu)議恤。

配周淑人,子三:

長溥萬,以諸生襄丁公銳義軍事,丁公嘗假歸,代領其眾。軍于太湖潛山之交曰龍灣者,險要也。賊環(huán)攻數(shù)日不得逞,賊憚之。咸豐八年十月十三日,大軍熸于三河鎮(zhèn),死焉。詔恤如例。府君絕命詞所謂“命為前驅(qū)者”也。娶李氏,早卒;

次澤萬,早卒;

次不孝濬萬,襲云騎尉世職。同治庚午科舉人,簽分云南知府,加道銜。娶屈氏、柴氏,再娶劉氏。

孫男二:曾、壽、慈皆不孝,出曾為溥萬后,慈為澤萬后。

嗚呼!不孝幼未隨侍,追憶儀容,渺不可得。于府君生平嘉言懿行,無從備述,謹就平日所聞于黃太淑人,及周淑人者,略述梗概,及殉節(jié)始末,以乞銘于當代大人先生。

嗚呼!不孝無能負荷先澤,惟有道仁人之言,期以不朽。不孝浚萬謹述。(《恤蒿廬文初稿·卷九·十·先考行述》)

從上述內(nèi)容看,胡林翼這封信,應該寫于咸豐九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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