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的今天，我曾住在德令哈。這座小城位于青藏高原的大柴旦，在中國2000多個城市中她如同一粒沙塵，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就是1988年由鎮(zhèn)改建的縣級市——德令哈。而一個人(海子《姐姐，今夜我在德哈》)，一首歌(刀郎《德令哈的一夜》)讓德令哈這座孤獨荒涼的小城留名詩歌史，許多游客和無數(shù)懷揣著對詩歌的熱愛與對海子敬重的人，從全國各地奔赴德令哈，尋找那份屬于自已的精神寄托。

 游茶卡鹽湖

2023年9月我一行九人包團游青(海)甘(肅)大環(huán)線，游覽了青海湖和茶卡鹽湖后，今天的4日到了德令哈，這是一個有2.77萬平方公里，相當4個上海市的土地和海面積，人口確僅有八萬的縣級小市，這里地廣人稀。進住酒店已日落黃昏，飯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去看看2012年7月建造成的海子陳列紀念館，經(jīng)打聽紀念館座落在美麗的巴音河畔的街心花園，離賓館有一段距離，天己漸漸黑了下來，司機兼導游也不允許亂走，我只能到街上去溜達一圈。大街上霓虹閃爍，燈光璀璨，卻空無一人，也很少見到車輛，一個人獨行，感到萬籟的寂寥，可我性格卻偏偏喜歡獨處，也是一種靜謐中孤獨美的享受吧，但沒有看到海子紀念館，留下了同2024年去游新疆，在吐魯番與其擦肩而過未能看到西域三十六國的高昌(國)古城遺址一樣的遺憾！

據(jù)當?shù)厝酥v，因為海子是安徽人，紀念館是徽派風格，簡約典雅。主要展示海子的生平事跡、照片、手稿、詩集版本等，播放與海子相關的記錄片、電影等，并為海子的詩建立了詩歌碑林。紀念館和碑林的落成，近幾年也推動了這座孤城的文旅發(fā)展，提升了德令哈的知名度。

1979年海子準考證

海子，(本名，查海生)安徽省懷寧縣高河鎮(zhèn)查灣村人。1964年3月24日，一個時代的天才少年在這里誕生了，他四歲就參加了全鄉(xiāng)背誦語錄席毛主比賽，5歲上學，15歲考入北大，18歲開始創(chuàng)作，1983年畢業(yè)分配到中國政法大學哲學教研室教授美學，1984年以筆名海子創(chuàng)作了《亞洲銅》《阿爾的太陽》《春天，十個海子》。從82年至89年創(chuàng)作了200多萬字的作品，曾獲得北京市和國家舉辦的全國性詩歌賽大獎和特別大獎。最著名的是《海子的詩》一書出版，被《當代文學》無數(shù)次發(fā)表，海子的文學作品，被收錄入20多種詩歌選集，以及各類大學中文系《中國當代文學作品選》教材。其中被廣為傳誦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被入選高中語文課本。1986年開始流浪四川、內(nèi)蒙古、青海、西藏等地，年19893月26日在河北山海關臥軌自殺。留下了一句：“我的死與任何人無關”的遺言。時年25歲。一個時代的文學新星隕落了，實在讓人痛惜！

海子

說起海子的死因，網(wǎng)傳很多，主要原因是失意于情場。我們都是凡人，即使是偉人，我們也無可非議，千不該，萬不該，海子愛上了一個大他10多歲，己結婚生子的有夫之妻，也就是該校30多歲女教師白佩佩，海子對白佩佩的愛已深入到骨子里不可自拔，白佩佩也很喜歡海子的才華，你來我往，后被其丈夫發(fā)現(xiàn)，結果可想而知。

但海子沒有死心，佩佩是上面講到的德令哈人，1988年6月25日海子到了青海西寧，準備到西藏去，從西寧到達德寧哈，經(jīng)著名詩人王澤群介紹，德令哈一個叫鄭登旗的人接待了他，全程陪同，并送他住進了3元錢一夜的小旅店里，此時天空下著小雨，海子因思念佩佩而一夜未眠，于27曰深夜寫下了這首廣為流傳的經(jīng)典之作《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次日，海子離別時，鄭登旗給了海子5元錢，乘大巴車經(jīng)格爾木第二次到了西藏。(鄭登旗至今在德令哈向八方來客講述著海子在德令哈的故事)。

海子雖有才，但長相確實有點急人，身高約1.60米，留著滿臉胡須，20歲的年齡尚顯40歲的成熟。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女人都是很注重顏值的，如果海子有當年濮存昕或現(xiàn)在的靳東這般帥氣，即使詩歌一般，想追求的女人早己投送懷抱。據(jù)海子生前摯友西川(著名詩人，八十年代海子、西川、駱一禾被稱為詩壇北大“三劍客”)講，海子的初戀是波婉，她是海子一生所愛的女人，海子為她寫了許多愛情詩，一封情書可以寫到二萬字以上，到是底怎么分手的，西川不得而知。而根據(jù)海子日記所述，是因為對方父母嫌棄海子系農(nóng)村出身，那個年代是很講門當戶對的，由于波婉父母的堅決反對，相戀了兩年的波婉與海子分手。據(jù)網(wǎng)絡報道，波婉才是致海子死亡的主要“兇手”。

年1989初，已給別人做了嫁衣的波婉不知什么原因，突然給海子寫信聯(lián)系，海子欣喜若狂，于年19891月13日寫下了著名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但不知何故，波婉又突然離開了海子，這個給海子希望之后的波婉又把海子的希望無情的碾碎，并踏上幾腳，這才是最大的殘酷，無情的打擊，造成了海子精神錯亂。兩個月后，海子帶著精挑細選的4本書，《新舊約全書》、《瓦爾登湖》、《孤筏重陽》和《康拉德小說選》臥軌自殺，留下了“我的死與任何人無關”的遺言，將死因全攬到自已身上。這也讓眾多喜歡海子詩的粉絲知情后感到無比的憤怒！在海子去世23周年紀念儀式上，波婉突然出現(xiàn)，在接受仿問時，波婉說她得知海子去世的消息后，悲傷了很久，也深深感到自責。

喜歡海子詩的讀者們憤怒道：你早干什么去了，如果把話說開，不要讓海子抱有幻想，海子也不會走到這步，海子失去了你，你卻讓中國文壇失去了一位才華橫溢的詩人。波婉系內(nèi)蒙古人。第二個對像就是眾人皆知的佩佩了，德令哈人。第三位是安妮，四川達縣人，第四位是詩芬，昌平縣人，第五位是西藏的一位女詩人李華。根據(jù)德令哈的鄭登旗講述，實際李華僅是欣賞海子的才華而已，李華曾明確表示：“讀詩可以，還很不錯，讓人敬仰；談愛？根本沒有可能?！睅孜慌说碾x開，這對海子是巨大的心里打擊，我不得不說海子是一個癡情種，呆子，海子仍心有不甘，他到四川、內(nèi)蒙古、西藏、青海旅行都是到他戀人的家鄉(xiāng)，去尋覓那曾經(jīng)的冥冥之音。

海子的死因，眾人皆以為殉情而自殺，這只是一方面，其實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重要原因，海子練過氣功，從他留給父母的日記中看出，他要求弟弟練氣功，這一點海子弟弟查曙明在海子去世五周年時在“新三屆”公眾號發(fā)文寫海子生前故事里也提到過，海子回家時曾給查曙明展示過氣功，一些知情人認為海子的死亡是練氣功走火入魔，產(chǎn)生幻象、幻覺，造成精神錯亂所致。這種因素在海子的日記里看的很請楚，年19893月24日，海子寫了二篇曰記，25日又連續(xù)寫了三篇日記，日記分別是寫給父母，校領導，好友駱一禾(詩人，《十月》編輯)，五篇日記同樣一個內(nèi)容，大意是在單位受到學院管理干部常遠、孫舸的排擠打壓，如果他精神分裂，或突然死亡，都是常遠、孫舸逼死的，他們對其幻聽的折磨達到頂點，要求追究二人的刑事責任。日記中還要求弟弟為其報仇，但首先要練好氣功等等。而根據(jù)常遠講述，他從未和海子有任何個人恩怨。我從日記寫的內(nèi)容及文字表述來看，我不敢結論此時的海子已經(jīng)患上了精神分裂癥，但確有失常的癥狀和表現(xiàn)，文字已語無論次，如每次寫的遺言都不一樣，在寫完日記的第二天，26日海子又寫了一份遺書：

“我是中國政法大學哲學系教研室教師，我叫查海生，我的死與任何人無關，我以前的遺書不算數(shù)。我的詩稿仍請交《十月》的駱一禾。海子，89年3月26日。”

海子推翻了前幾次遺言，帶著這份最后的遺書在山海關臥軌自殺了，成為了海子永久的忌日。

海子的死，轟動了整個文壇，新東方教育集團董事長俞洪敏曾在北大開學典禮上回憶海子時說：“聽說海子去世的消息，大哭一場，從此放下筆，再也不寫詩了。”臺下的學子們報以雷嗚般掌聲。可想海子的詩和死亡，當年在中國文壇影響之大。

海子詩集

海子同西藏六世喇嘛達賴，愛國人士，詩歌馳名中外的倉央嘉措系同樣的命運悲劇，倉央嘉措14歲即被定為五世達賴的“轉(zhuǎn)世靈童”，成為六世喇嘛達賴，這身份顯赫，有享不盡一生的榮華富貴?？上?，也是因情所困，凡心太重，最終沒能成佛，倉央嘉措在青海湖打坐時圓寂，年僅23歲。從古至今，許多才子詩人都是英年早世，被稱為“短命才子”，他們不是自殺就是被砍頭，也許是時代命運的注定，著名詩人納蘭性德活了31歲，打工詩人許立志活了24歲，唐朝四杰的王勃26歲離世，鬼才李賀27歲離世，一首《洛神賦》流傳千古，三步一詩，被譽為“才高八斗”的皇家曹植也沒活過40歲，就連俄國文學之父普希金也僅活了37歲……

刀郎(本名，羅林)，四川人。這個集作詞、作曲、編輯、制作、配器、歌唱并會吹拉彈奏中外20多種樂器于一身的當代音樂界曠世奇才，獲知海子的故事后，于2006年追隨海子從新疆尋跡到了德令哈，尋找當年海子的情愫，當他看到的是無盡的破敗與凄涼，刀郎一無所獲，黯然神傷，失望的嘆道:“海子帶走了德令哈”。次日刀郎帶著傷感離開了德令哈。無感而歸回到了新疆的刀郎始終心有不甘，在新疆，一次偶然機會他聽到了《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這首老歌：

雪山啊，閃金光。

雄鷹啊，展翅飛翔。

高原春光無限好，

叫我怎能不歌唱。

歌詞喚醒了刀郎的創(chuàng)作靈感。刀郎再次從新疆趕到德令哈，當天夜晚為海子寫下了這首《德令哈一夜》的詩歌，連夜譜成曲。于是《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便成為了刀郎即將噴薄而出《德令哈一夜》的副歌，《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作為副歌，毫不違和的契合，如神來之筆，為歌曲融入了一抹溫暖的色彩，讓歌曲升華到極至的高度。

在音樂界被排擠打壓了10多年的刀郎，2024年涅槃重生，重出江湖，開始在全國巡演《山歌響起的地方》。刀郎的歌全球600億的破天荒點擊量，僅《羅剎海市》就有500億潑天流量，可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這個世界記錄已無人能憾動！當國務院新聞發(fā)布廳發(fā)言人鄭重宣布：古有司馬相如、李白、蘇軾，今有刀郎時(均系四川人)，刀郎已完成了從草根歌手到文化符號的歷史性跨越，正在書寫一個時代的史詩，刀郎走出了一條中國文藝復興之路。因此，《山歌寥哉》獲得國家文旅部6000萬資金支持。2024年10月15日新華社輪番全程播放刀郎演唱會現(xiàn)場，報日人民整版剖析刀郎現(xiàn)象，稱為教科書級文化自信案例，一代“傳奇”。文化人封他為“樂圣”，咱農(nóng)民稱他為“人民藝術家”，我就稱他“世界的刀郎”吧。全世界已沒有資格再給這位音樂巨匠“沖動的懲罰”了。

我不是刀粉，也不是刀迷，我是喜歡刀郎的歌詞，敬仰刀郎的文采，如《山歌寥哉》的開篇《序曲》就讓我心動：

       九州山歌何寥哉，

       一呼九野聲慷慨。

       猶記世人多悲苦，

       清早出門暮不歸。

僅僅四句28個字，用了九州、九野、寥哉、悲苦等詞，既有了慷慨遼闊的大氣與厚重，又有了哀憐世人的悲憫。充沛的情感，為《山歌寥哉》后續(xù)奠定了基調(diào)。四句歌詞，配樂就用了4分20秒，歌聲與20多種樂器的交織回響，在蒼穹中回蕩，如游龍戲夙，讓人入醉，推動了我繼續(xù)將刀郎每一首歌詞看下去的欲望。而《花妖》、《翩翩》、《羅剎海市》、《路南柯》、《鏡聽》《顛倒歌》等極具文化價值和內(nèi)涵的歌詞深深震憾了我，歌詞均以史書中人物故事來描寫記述，每首都可堪稱傳世經(jīng)典。

如果不是通讀過史書，沒有深厚的文化底蘊，一個高中二年級未讀完便輟學的刀郎，是寫不出這樣具有文學性、史詩般詩歌的，這是不可能中的萬萬個不可能。鐵棒磨成針，功到自然成，刀郎“閉關”十年苦耕，采集民間歌曲2.300余首，終于“破繭化蝶”，他成功了！我要祝賀刀郎！我也通讀過不少史書和文學書籍，甚至一字一句的啃讀過似懂非懂的古文《詩經(jīng)》，可我大腦不好使，昨天看的，今天就忘了，我也寫不出一首刀郎這樣極具文學性的詩歌詞。刀郎的一首首詩歌，仿佛是當代的《詩經(jīng)》、《九歌》。這是華語樂壇的一次美學大創(chuàng)作，是五千年的文化沉淀，億萬萬山歌寥哉。

2024年12月14日刀郎在合肥連續(xù)兩場演唱會，開唱第一首就是為海子創(chuàng)作的《德令哈一夜》，這首歌是刀郎對海子悲憫情懷的慟哭和釋放，一嗓催生悲情的清唱歌聲響起，震憾了整個體育場，歌聲穿云破霧直達蒼穹，讓場里場外數(shù)十萬聽眾，甚至合肥這座千年古城落淚！

央視著名節(jié)目主持人歐陽夏丹被海子的《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所吸引，于2024年12月12日專程趕到德令哈，13曰，歐陽夏丹身著一身黑色尼子大衣，頂著風雪，在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深情朗誦了海子的這首《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籠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

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

…………

歐陽夏丹的深情誦讀，戳痛了多少善男信女的淚眼。網(wǎng)友將歐陽夏丹的誦讀與刀郎的《德令哈一夜》歌曲制成合集，視頻中刀郎將《德令哈一夜》中的《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作為副歌，歌雖悲傷，但不頹廢，似一種堅韌不屈于陰暗中透進的一絲陽光，束光照耀了灰暗。歌詞中描寫了海子在德令哈一夜的情景：

“誰在窗外流淚，流得我心碎，情路上一朵雨打的玫瑰，凋零在愛與恨的負累，就讓悲忘與傷化做雨水，隨風飄飛”。

刀郎聯(lián)想到在事業(yè)和婚姻情感上與海子相知相惜的那一剎那，刀朗在舞臺上淚眼婆娑，哭喊著海子：“你再忍一忍，你再等一等”。這兩句是刀郎創(chuàng)作整首歌詞的靈魂，似乎是告訴海子，當年因為貧窮我被妻子拋棄，(注：刀郎前妻大刀郎8歲的揚娜在女兒羅添出生第40天，留下了一張紙條：“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走了”。跟著一富商私奔了)。《2002年的第一場雪》一曲成名，唱紅了大江南北，日子雖然好過了些，可又被音樂界茍茍營嫉妒恨的人以歌曲低極庸俗為名進行無情的排擠打壓，甚至嘲諷刀郎：“他不具備審美觀點，他的歌都是唱給農(nóng)民聽的”，“刀郎的歌讓華語樂壇倒退了十五年”等等。加上音樂界的弊端，資本的裹挾收割，黑暗中刀郎再次被淹沒。十年磨一劍，殺出一條血路來，今天我刀郎又回來了，我站在這里不是好好的嗎？為什么你不能象我一樣“再忍一忍，再等一等”？怱忙走上這條絕路呢？好似刀郎想將黃泉路上的海子拽回來，可是海子不再等了，他走了，走的讓人心酸和惋惜！

海子的詩《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與刀郎的歌詞《德令哈一夜》可稱珠聯(lián)壁合，詩人用了情，歌者用了心，聽者入了腦，讓多少聽者淚流滿面。

海子生命雖然短暫，卻如同流星劃過夜空，留下了耀眼的光芒。他的詩歌，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無數(shù)人的心靈。

海子是幸福的，因為他愛上了姐姐，海子是痛苦的，因為他與姐姐如同夢中邂逅擦肩而過，姐姐的家鄉(xiāng)在德令哈，那里有茫茫的草原、戈壁、風雨、雪山，還有青稞。但此時的姐姐確在北京自己溫暖的家中，德令哈已是夜色籠罩，雨淅淅瀝瀝的在下，痛苦中，海子提筆向魂牽夢繞的姐姐訴說衷腸，寫下了這篇流傳于世的死亡絕唱：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姐姐，今夜我在德哈，夜色籠罩

姐姐，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

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這是雨水中一座荒涼的城

除了那些路過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頭還給石頭

讓勝利的勝利

今夜青稞只屬于他自已

一切都在生長

今夜我只有美麗的戈壁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這首詩成為海子生命中對姐姐最后一抹的傾訴。

海子帶著對姐姐的眷戀走了，這樣的悲劇，如果提升到審美領域，堪稱凄美，無與倫比。在這個絕望、孤獨的世界里，此時的海子想著、念著、牽掛著、放不下的只有姐姐，詩的最后一句“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是這首詩的靈魂，詩眼，這是海子為姐姐的最后一次抒情，讀這樣的詩，會讓人怦然心動。

上世紀八十年代，人們勤勞，思想上進，是一個理想燦爛的時代。海子的一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讓多少激情澎湃的年青人對美好生活充滿了期待，而一首《祖國，以夢為馬》又讓多少風華正茂的年青人為了理想而拼搏崛起。

但文壇詩歌的發(fā)展并沒有積極向上走下去，也不象人們想的那么美好。海子死后，著名詩評家李震在媒體鏡頭下接受記者采訪時說：“海子死后，詩歌的先鋒性己不復存在，詩歌神性的年代結束了，泛娛樂和詩歌娛樂化時代的到來”。不出李震所預料，到了二十一世紀，美術(書畫、書法)的抽象化，文學的陰陽化，影視的流量化，舞蹈的色情化，社會文藝現(xiàn)象逆轉(zhuǎn)直下，戲子占領了文藝舞臺，不男不女的娘炮怪胎，在臺上舞騷弄姿；情感上浪聲妖氣的獻睸做態(tài)，在無病的呻吟。一個賣藝賺錢的時代到來了！

故事講到此該結束了，最后講兩句海子家鄉(xiāng)及后事。2004年，海子家人利用他的稿費在村頭購買了一塊房基地，仿照老屋興?了三間開房的瓦屋，著名書法家鄧曉峰為門頭匾額題寫了“海子故居”四個大字，故居里陳放了海子工作、學習、生活用品，照片及手稿，書籍，2008年縣政府立碑，將其列為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讓熱愛海子詩歌的追隨者瞻仰故居，憑吊海子。海子的墓外觀呈圓形，樸素大方，一條黃龍盤在墓碑的頂端，墓身正面有兩個小龕，海子從西藏背回來的兩塊瑪尼石(每塊約20斤重)被他父親鑲嵌在佛龕里，這是海子的最心愛之物。海子碑初立時是無字碑，按照當?shù)仫L俗，自殺是不吉利的，村民也很難理解那么多人不遠千里來緬懷一個自殺的人。海子沒有子嗣，直到1994年，以海子兩個年幼的侄兒、侄女的名字正式立碑。

海子故居與海子墓

附 ：

 2023年9月4日，我住在了德令哈，海子的故事讓我思緒萬千，我怎能入睡呢？于是，我仿效海子，把4日夜在德令哈此時的心情以斷句的形式寫了出來：

    《今夜我在德令哈》

 劉明錄

今夜我在德令哈

一座孤獨的小城

夜光燈下，靜默寂寞

斯人已去，悲感痛惜

今夜的德令哈

十個海子的德令哈

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德令哈，這座荒涼、僻靜、孤獨的小城

海子，刀郎，為你而來

明天，我不再為你

只有美麗的雪山、草原、牛羊而欣喜

我只為《今夜我在德令哈》而遙望

 2023.9.4日夜于德令哈

聲明：

文中主要人物論述系個人觀點，僅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