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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里的山海經(jīng)神獸（六）

31-鬿雀

【東山經(jīng)?東次四經(jīng)】

又東次四經(jīng)之首，曰北號之山，臨于北海。有木焉，其狀如楊，赤華，其實如棗而無核，其味酸甘，食之不瘧。食水出焉，而東北流注于海。有獸焉，其狀如狼，赤首鼠目，其音如豚，名曰獦（gé）狙（jū），是食人。有鳥焉，其狀如雞而白首，鼠足而虎爪，其名曰鬿（qí）雀，亦食人。

【解說】

眼前這只畫中鳥是不是感覺有點似曾相識？但你一定沒見過，它就是出自《山海經(jīng)》的食人鳥——鬿雀。

據(jù)記載，鬿雀生于臨近北海的北號山，“其狀如雞而白首，鼠足而虎爪”，外形像雞、白色的腦袋，老鼠一樣的腳、虎一般的爪子。但配圖似乎更具鷹的神貌，有穿透力的眼神、鋒利的足爪，讓人腦海中浮現(xiàn)出鷹的身影。

圖畫中的鬿雀形象似乎顯得頗為柔和，實際上它是一種具有攻擊性的巨型妖怪類神鳥，甚至吃人，由此被列入兇獸等級。

書中有個“智斗食人獸”的故事。人們需要去北號山中尋找治療瘧疾的山果，卻懼于怪獸獦狙和鬿雀的兇猛而不敢前往。村中有對勇敢的兄弟，發(fā)現(xiàn)兩怪獸脾氣暴躁，便分頭行動，分別把兩怪獸引入水中，兩獸在水中相斗而死，人們?nèi)缭傅玫搅酥尾〉墓印?/span>

讀罷故事，不禁為兄弟倆的聰明機智拍手贊嘆。卻也為現(xiàn)今神獸的無跡可尋而感遺憾。

32-矍如

【南山經(jīng)?南次三經(jīng)】

（禱過之山）有鳥焉，其狀如?而白首，三足、人面、其名曰矍（qú）如，其鳴自號也。

【解說】

《山海經(jīng)》里有不少人面鳥獸，矍如是其中一種長相奇特的人臉、三足神鳥。

矍如生活在盛產(chǎn)金屬礦物和玉石的禱過山。它長著一張人類的面龐，眼鼻口輪廓分明；體形很像一種名叫?的水鳥，頭上覆蓋著白色的羽毛，因此是“白首”；它并不像一般動物那樣生有兩足或四足，而是三足，我在想，三足的鳥行動時該如何邁步呢？

答案來了，書中說，“它們長著三只腳，奔跑和休息的時候，三只腳輪流使用?！比欢?，怎樣個輪流法呢？看來只能發(fā)揮想象了。

矍如還有一個特點，如《山海經(jīng)》中一些其它的神鳥異獸，“其鳴自號”，叫聲“矍如矍如矍如”，如為自己歌唱一般，這便是它名字的來源。

矍如竟然還懂“讀心術(shù)”，當(dāng)感知有人對它們起了歹心，便從起初的友好轉(zhuǎn)為漸漸疏遠，最終消失在人們的視野里。

現(xiàn)實中真有人面、三足類的鳥獸嗎？或者“人面”、“三足”是另有所指呢？好想解開這個謎。

33-孰湖

【西山經(jīng)·西次四經(jīng)】

西南三百六十里，曰崦（yān）嵫（zī）之山，其上多丹木，其葉如榖，其實大如瓜，赤符而黑理，食之已癉（dàn），可以御火。其陽多龜，其陰多玉。苕（tiáo）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其中多砥礪。有獸焉，其狀馬身而鳥翼，人面蛇尾，是好舉人，名曰孰（shú）湖。

【解說】

看到“孰湖”這個名字，很難不讓人想到陽光下水波瀲滟的湖泊。然而它卻是《山海經(jīng)》里另一種人面神獸。

與《山海經(jīng)》中其它如同拼湊般復(fù)合形態(tài)的鳥獸一樣，孰湖的外觀也是一種各種動物器官的組合體，馬的身體、鳥的兩翼、蛇的長尾，甚至還有一副人的面孔，被稱為“神駿的坐騎“或”長著翅膀的馬”。

馬體善跑，鳥翅宜翔，人面似能言且增添了靈異感。而蛇尾，會帶來什么樣的神異之能呢？孰湖“是好舉人”，有解釋說，此異獸喜歡用尾巴把人高高舉起來。原來“尾巴”的作用是用來將人“舉高高”的。試想被這模樣的神獸用尾巴卷抱起高舉在半空中，該是一種怎樣的驚悚。

然而書里的孰湖并不可怕，它會伏下身子讓人騎到背上去，然后展翅飛翔把人送回家。人們也因孰湖馬的形體和鳥的翅膀而賦予其力量與吉祥的象征意義。

34-帝江

【西山經(jīng)·西次三經(jīng)】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黃。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湯（yáng）谷。有神焉，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zé)o面目，是識歌舞，實為帝江也。

【解說】

如同“孰湖”不是“湖”一樣，“帝江”也不是“江”，二者皆不是水。帝江是一種生長在天山、能歌善舞的《山海經(jīng)》神鳥。

帝江“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zé)o面目，是識歌舞”。寥寥數(shù)語，勾勒出一只神異鳥獸的輪廓：黃布口袋一樣的體形，散發(fā)著紅如丹火般的光，六只腳，四個翅膀。

“渾敦?zé)o面目，是識歌舞”更是讓人腦洞大開?；旎煦玢绫娌磺濉懊婺俊钡奈镱愂且环N怎樣的存在呢？既無面目，也必?zé)o口舌，又如何“歌”呢？這個造型究竟是在表達一種什么樣的意象呢？

這句“渾敦?zé)o面目”和畫中的帝江形象讓我的大腦陷入了漫無邊際的神游境地，自然界千姿百態(tài)的動物中，有沒有與之形似的呢？我想，“渾敦”也許并非真“無”，會不會只是面目太小，或者像烏龜那樣善于隱藏起來而不易辨識呢？

《山海經(jīng)》中的神奇之謎，真是太引人入勝了。

35-駁

【西山經(jīng)·西次四經(jīng)】

（英鞮（dī）山）又西三百里，曰中曲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雄黃、白玉及金。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駁（bó），是食虎豹，可以御兵。有木焉，其狀如棠而員葉赤實，實大如木瓜，名曰櫰（huái）木，食之多力。

【解說】

這匹威風(fēng)凜凜、昂首而來的 “高頭大白馬”，腦袋上頂著一只螺旋狀的尖角，難道是傳說中的“獨角獸”？不，它是《山海經(jīng)》異獸，名叫“駁”。

駁生長在盛產(chǎn)玉石、雄黃及金屬礦物的中曲山，白馬一樣的身體，黑色的尾巴，頭長獨角，口含鋸齒狀的虎牙，足非馬蹄，而是鋒利的虎爪，叫聲像擂鼓。駁像馬卻不是馬，不食草植，卻吃兇猛的虎豹。

駁非馬，與馬習(xí)性迥異，卻如馬一樣可以被馴服，成為坐騎。據(jù)記載，駁不僅形貌奇特，且能力非凡，有著御兵息戰(zhàn)的神異功能。

但我有個疑問，駁既以虎豹為食，不管個人還是集體，如何飼養(yǎng)得了它呢？

36-獂

【北山經(jīng)·北次三經(jīng)】

又北四百里，曰乾山，無草木，其陽有金玉，其陰有鐵而無水。有獸焉，其狀如牛而三足，其名曰獂（huán），其鳴自詨。

【解說】

好壯一頭牛！

但又總覺得少了點兒什么。瞧，又是一只三足獸。它有著公牛一樣的體格和形貌，卻少了一條腿。

它叫“獂”，名字來源于它的叫聲“獂、獂”。這種命名方式在《山海經(jīng)》中不足為奇，不少神鳥異獸“其鳴自訆”，故得其名。

書中描述的獂勇猛善群，為了尋找伙伴、加入牛群，獂獨自引開兇惡的老虎，從而被牛群及其主人接納，成為群牛的首領(lǐng)。

據(jù)說，生活在乾山的獂，能預(yù)告山中變化，不僅是乾山的守護者，也是人們的守護神，是一種吉祥的神獸。

而我還是很好奇，雖然三角形具有穩(wěn)定性，但三足獸，行走時是如何邁步的呢？

【說明】

文中原文及臨摹原圖選自：北京理工大學(xué)出版社《孩子讀得懂的山海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