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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昨天刷手機的時候,又又又一次看到了這句話: 傻子和騙子組成的社會中, 人們往往痛恨的不是說謊者,而是揭穿謊言的人。 我估計不少朋友也在各種地方看到過這句話了,哪怕你沒看到過也會看到類似的話/場景: 造假者照樣混得風生水起,觀眾們該鼓掌的鼓掌,該感動的感動; 可一旦有人站出來說“這是假的”,立馬招來眾怒——“你是不是心理陰暗?。俊薄澳愣裁??非要潑冷水!”... 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為什么大家寧愿選擇相信謊言,也要把揭穿者釘上十字架? 今天,我們就來聊聊。 2 先從大家都知道的方面來說下啊, 人類有一個普遍的心理習慣: 寧愿接受美麗的謊言,也不愿直面殘酷的真相。 當一個人已經(jīng)在某個信念上投入了情感、金錢、時間時, 如果有人突然告訴他“你被騙了”,那對他來說不僅是事實的打臉,更是自尊的毀滅。 為了避免這種劇烈的心理痛苦,他寧愿轉而憎恨揭穿者。 比如, 一個人花了上萬塊買了某種“包治百病”的保健品,心里還覺得這是一種智慧的投資。 你若告訴他“這是智商稅”,他接受了,意味著承認自己是傻子。 那怎么辦? 簡單——把你當作“壞人”,甚至罵你“冷血”、“幸災樂禍”,這樣反而能守住內心最后的體面。 這也是心理學上所謂的“殺信使效應”: 人們不討厭壞消息本身,而討厭帶來壞消息的人。 古代戰(zhàn)場上傳令兵傳來戰(zhàn)敗的消息, 經(jīng)常被直接砍頭,不是因為他干了什么錯事,而是因為他傳遞了不想聽到的真相。 3 一個騙局能長期存在,靠的從來不只是騙子的“巧舌如簧”,而是傻子的積極配合。 為什么呢? 因為很多人從騙局里得到了一種“意義感”。 比如傳銷、邪教、偽科學,它們滿足了人類最核心的社會需求:歸屬感、希望感、未來感。 當一個群體的人沉浸在同一個敘事里,形成了所謂的“群體幻覺”,這就不是簡單的個人愚蠢,而是集體的自我安慰。 此時, 揭穿者就像是在喧鬧的派對里突然關掉音樂、打開燈的人,所有人都會覺得——你破壞了氛圍,你才是那個不合群的人。 換句話說, 騙子和傻子之間早已形成了一種隱秘的默契: 我愿意被你騙,你讓我有夢可做。 你若強行揭穿,那就等于同時得罪了兩邊——既拆穿了騙子的戲法,也打碎了傻子的幻夢。 4 尤其是在權力的層面,謊言常常比真相更有秩序價值。 社會運轉需要秩序,而真相往往是破壞秩序的力量。 比如, 在公司里,某個人是關系戶,經(jīng)常摸魚偷雞摸狗; 但只要大多數(shù)人選擇視而不見,就能表面上維持一種穩(wěn)定。 而一旦有人揭穿,哪怕他說的是真的,也會被視為“攪局者”。 這就是米歇爾·福柯所謂的“知識與權力的同謀”: 權力需要通過控制話語,來塑造人們眼中的“真理”。 所以,社會不鼓勵你去戳穿謊言,反而更欣賞“懂規(guī)矩的人”。 舉個例子: 古代的“天子神授”,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和你一樣會拉屎,但絕不能說出來。 誰敢當街喊一句“皇帝也是凡人”,那你就是動搖了秩序的根基,必然被斬首示眾。 這背后其實有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 社會并不追求真理,而是追求穩(wěn)定。 真相常常是破壞穩(wěn)定的炸藥,而謊言才是最廉價的社會黏合劑。 5 所以,大家看: 揭穿謊言的人,往往成了孤獨者。 他們在心理學上威脅了別人的自尊,在社會學上破壞了群體的幻覺——居然還要挑戰(zhàn)權力。 自然,他們不會被歡迎。 歷史上無數(shù)“真相揭露者”的命運都很相似: 伽利略告訴大家“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差點被燒死; 蘇格拉底逼人正視“無知”,被雅典公民判了死刑; ... 原因很簡單: 戳穿謊言的人,就像那只喊“皇帝沒穿衣服”的孩子,看似天真,卻讓所有人都丟了面子。 6 聽到這里,可能有人會問:那是不是我們天生更愛騙子? 答案是——某種意義上,是的。 騙子不只是騙,他還提供了“意義感”“安全感”“群體感”。 而揭穿者則什么都不給你,只是告訴你一個赤裸裸的事實——“你被騙了”。人性深處當然更愿意選擇前者。 這,就像看一場魔術。 大多數(shù)觀眾明知道“那不是真的”,卻依舊愿意鼓掌喝彩。 因為人們需要的不是事實,而是體驗。 你若非要跳出來告訴大家“這其實是手法”,大家不會感謝你,反而會覺得你掃興。 所以,騙子永遠比真相更受歡迎,因為他懂得投人所好。 7 難道社會注定是騙子和傻子的循環(huán)劇? 不一定。 關鍵在于,能不能建立起一種“尊重真相也能帶來收益”的文化機制。 當然了,這種機制很難建立。 因為真相本身往往帶來的是“不適”,而人類本能抗拒不適。 但如果一個社會想真正進步,就必須學會容忍“揭穿者的不合群”。 正如那句話所說: 文明的成熟,不在于人人都說真話,而在于社會能不能允許有人說真話。 感謝大家今天也花時間聽我瞎bb·祝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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