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檔案探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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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圣五重現(xiàn)濟南，殺人盜竊，硬闖局長寢室，再次安然脫身

“李燕子”再次在濟南城露面是以一場殺人盜竊案的形式出現(xiàn)的。

1939年2月23日午夜，濟南城寒風呼號，日軍巡邏隊的皮靴聲格外刺耳。在清泉路僻靜的“高陽當鋪”外，一條黑影如鬼魅般閃過。這間百年老店以誠信聞名，從未遭劫，今夜卻將要迎來滅頂之災。

黑影避開巡邏隊，閃入當鋪右側小巷。面對高聳的青磚院墻，他竟如履平地般“噌噌”直上，悄無聲息落入院內(nèi)。目標明確——店堂后的小庫房，保險柜所在。

庫房里睡著當鋪保鏢高淵一，有些武藝傍身。飛賊落墻的微響已將他驚醒。當匕首撥動門栓的聲音清晰傳來，高淵一抓劍躍起喝問：“呔！什么人？”

砰的一聲，門被外側被暴力踢開！飛賊如電撲入，一腳踢飛高淵一手中劍，左臂鎖喉，染血的匕首抵住他耳后要害：“鑰匙在哪？”

“在…在老板那…”高淵一話音未落，匕首已無情捅入，當場斃命。

庫房動靜驚動了后院東屋的老板高崇明。他果斷摔碎熱水瓶，試圖驚動鄰居嚇退賊人。然而碎瓶聲剛響，血污半身、裹頭蒙面的飛賊已持劍闖入：“別動！動就死！”他厲聲逼問鑰匙下落。高崇明為保命，顫抖指出鑰匙在柜中。飛賊取走鑰匙，臨走陰森警告：“我走前，誰敢出聲、出屋，立殺！”

飛賊返回庫房，打開保險柜，洗劫一空：鑲金白玉塔一座、手表八塊、現(xiàn)鈔萬元。匪夷所思的是，他竟不慌不忙地沏茶抽煙，耗到清晨六點才從容開門離去，臨走不忘敲窗通知：“老子走了，報案去吧！”

高崇明向日偽濟南市警察局刑警大隊報案。刑警姍姍來遲，敷衍了事。高崇明無奈塞上紅包，才請動了大隊長鐘伯先。這位老偵探在韓復榘當政時曾主持追捕過李圣五（外號“李燕子”），以“只管破案，不問誰當家”自居，如今日本人當政，他依然當著刑警大隊大隊長。他勘查現(xiàn)場，大門無痕，必有他路。最終在小巷墻上發(fā)現(xiàn)了獨特的腳印，鐘伯先倒吸一口涼氣：“'李燕子’出山了！”

新上任的漢奸局長許易山不知深淺，聞報叫囂：“什么'燕子’？查！抓了槍斃！”鐘伯先立刻布下三路人馬：

一路密訪當鋪周圍，尋找目擊者。

一路偽裝成古玩販子，搜尋贓物玉塔。

一路全城暗查李圣五蹤跡。

短短兩日，收到不少有用線索：

目擊者證實：案發(fā)清晨，確有一穿血衣者從當鋪走出，搭乘一輛車號尾數(shù)“23”的人力車向東而去。

另一方面，舜井街古玩鋪反饋，一青年婦女曾咨詢咨詢出售“祖?zhèn)鳌辫偨鸢子袼s定次日下午在城隍廟門口接頭。便衣刑警派學徒尾隨，卻在城隍廟附近被一騎自行車者故意摘帽攔阻，目標消失。

“騎車人就是李圣五！他定在城隍廟附近落腳！”鐘伯先判斷，立刻集中力量排查該區(qū)域。

次日晨，鐘伯先剛進辦公室，手下報有人求見。來人大搖大擺，拱手笑道：“鐘大隊長，您好哇！”

鐘伯先如見鬼魅：“你…你？！”

“李圣五！”

“投案？”

“投甚么案？韓復榘那點舊賬早翻篇了！”李圣五一臉不屑。

“銬起來！”鐘伯先厲喝。李圣五毫不反抗，束手就擒。

“供出你在'高陽當鋪’的勾當！”鐘伯先訊問。

李圣五狂笑：“白日見鬼！證據(jù)呢？”

“你住哪？”

“呼家樓11號，相好紀寡婦家?！奔o寡婦就是咨詢賣珍寶的那位女子。

鐘伯先率隊直撲呼家樓，將紀寡婦家翻了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無玉塔、無手表、無現(xiàn)鈔、無血衣。古玩鋪學徒指認紀寡婦就是昨日女子，反被紀寡婦扇了一耳光。刑警怒而將其綁回大隊。

鐘伯先預感不妙，決定刑訊紀寡婦撬開缺口。剛綁上老虎凳，局長許易山突然駕臨。鐘伯先暫停用刑，許易山卻一臉陰沉：“鐘大隊長，你好大膽！無憑無據(jù)就抓人用刑？放人！”

鐘伯先愕然：“局長，李圣五是飛賊慣犯，證據(jù)正在查…”

“查？查什么！證據(jù)在哪？馬上放人！”許易山聲色俱厲。

眾警面面相覷。李圣五得意地活動著手腕，朝鐘伯先冷笑：“鐘大隊長，后會有期！”與紀寡婦揚長而去。

許易山為何如此？謎底直到十年后李圣五伏法才被揭曉：

原來，舜井街那位古玩鋪學徒跟蹤紀寡婦時，城隍廟前閑逛的李圣五已察覺。他借來自行車，略施小計便助其脫身。李圣五斷定警方尚無鐵證，決心硬闖警局，若成功脫身，往后在濟南便算“洗白”了。

當夜，他潛入警察局長許易山宅邸。避開崗哨，飛身入院，悄無聲息摸進局長臥室。許易山正擁著小妾酣睡，渾然不覺。李圣五從容取走其配槍，將“高陽當鋪”盜來的鑲金白玉塔置于書桌。退至外間，他擰亮臺燈，提筆留書：

許局長鈞鑒：

午夜突訪，君正酣睡，不忍驚擾。為表敬意，奉留鑲金白玉寶塔一座，敬請笑納。尊駕手槍一支，吾甚珍愛，不告而取，乞望諒解！

草民李燕子拜上

李圣五以殺害高淵一的匕首，將字條釘在許易山床頭，隨即遁入夜色。

次日，李圣五懷揣許易山的手槍，出門前先給許宅打了個電話：“許局長，我這就去刑警大隊'兜著玩玩’。”驚醒后驚見字條與失槍的許易山，早已魂飛魄散，聞此電話更是肝膽俱裂，連稱“領教”，并保證立刻前往刑警大隊“秉公執(zhí)法”。于是，便有了許易山強令放人的那一幕。

至此，“李燕子”以一場血腥劫案宣告歸來，其囂張氣焰與狡猾手段，令日偽治下的濟南警界蒙羞，也為這亂世增添了一抹令人膽寒的傳奇色彩。

未完待續(xù)，謝謝閱讀，敬請評論。

大家好，我是春深逐客一浮萍，于塵封歷史縫隙里窺探凡夫俗子的人世沉浮，本文所述案件錄自《啄木鳥》塵封檔案系列，發(fā)表于此不為獲利，只為推廣和滿足廣大探案迷閱讀熱情，希望您能喜歡，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