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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的文人畫觀

 夕妙齋 2025-05-24 發(fā)布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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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軾(10371101年),字子瞻,謚號文忠,號東坡居士??梢源竽懙姆治觯K軾在文藝方面無所不能,精通各種詩詞書畫,為歷史之第一人。在文學(xué)上,他的成就令人矚目。在散文上,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叭K”是世人給予蘇軾、蘇轍以及他們父親蘇洵的共同稱謂,其名望與“三曹父子”相等。

    他在折枝花鳥畫的題贊中曾這樣寫道:

    《書鄢陵王主簿所畫折枝二首》之一

    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賦詩必此詩,定非知詩人。詩畫本一律,天工與清新。

    邊鸞雀寫生,趙昌花傳神。何如此兩幅,疏澹含精勻。誰言一點紅,解寄無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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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中既對鄢陵王主簿栩栩如生的畫作做了令人神往的描繪,又極力稱贊了他“疏澹精勻”的韻致遠(yuǎn)在邊鸞、趙昌之上。最有美學(xué)價值的是,蘇軾十分精辟地闡述了他對繪畫創(chuàng)作的審美理想。他認(rèn)為繪畫與詩歌在藝術(shù)創(chuàng)作上有著共同的規(guī)律“詩畫本一律,天工與清新”:它們都要從似而不似的審美原則出發(fā)去認(rèn)識、把握并表現(xiàn)客觀世界,不粘不著,不即不離,從而做到“形理兩全”“有道有藝”;它們從觀物到寫物都要求藝術(shù)家全身心地投入,并達(dá)到“胸有成竹”“身與竹化”的高度;它們所追求的最后境界是天工與清新。天工者,自然而然,合于天造;清新者,清逸新美,厭于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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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鳥畫能否“寫生”,能否“傳神”,能否將大好春色融入毫端,蘇軾認(rèn)為首先在于畫家的審美觀念與審美高度。是以形求其畫還是以神求其畫,是局限于有限的“一點紅”形似之內(nèi),還是以一寓萬、以少勝多,以“一點紅”的神似寄托著無邊春色。這個立足點的高低決定著畫家的審美追求與藝術(shù)境界。

    蘇軾重“傳神”,并非輕寫形,其實蘇軾對于如何實現(xiàn)“傳神”,有非常獨到的全面的見解,并非只尚空談。他認(rèn)為“傳神”必須建立在“形理兩全”的基礎(chǔ)上,并十分強(qiáng)調(diào):唯“形理兩全,然后可言曉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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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首二句“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盡管引起過爭論,但仍一直被后世文人畫家奉為準(zhǔn)則;而“詩畫本一律,天工與清新”二句,則被人們認(rèn)為是對詩與畫關(guān)系的最佳闡釋。

    吳道子作畫以氣盛著稱,蘇軾對他最妙的描述是“筆所未到氣已吞”。怎么畫家筆跡尚未到,畫面已使人感到氣機(jī)充溢,或許是因筆氣充盈,使畫面產(chǎn)生不期然而然的效果;或者是因胸有成竹而下筆隨勢生態(tài),未畫部分的氣勢效果亦似在畫家眼前隱隱涌現(xiàn)。蘇軾對吳道子的這一風(fēng)格特征十分贊賞,指出其微妙處在于“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他的這些話,尤為后世特別是明清以來的豪放派文人畫家所稱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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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軾之所以贊賞吳道子,是因為他自己無論詩詞文章還是書畫,都是傾向于豪放派風(fēng)格的。在蘇軾的秉性氣質(zhì)之中,確有壯懷激烈、意氣豪放而與吳道子相近的一面。

    蘇軾曾說,“文以達(dá)吾心,畫以適吾意”。據(jù)米芾記載,他畫竹經(jīng)常是“從地一直起至頂”。米芾問他何以畫竹不分節(jié)。他不以為然地答:“竹生時何嘗逐節(jié)生?”有次在試院公事之余,他一時興至想畫竹,因案頭無墨,隨手抓起批文的朱筆便畫。后世文人畫家競相仿效,稱之為朱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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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對意氣的注重,引發(fā)了他的一段關(guān)于文人畫的著名文字:

    閱士人畫如閱天下馬,取其意氣所到。乃若畫工,往往只取鞭策、皮毛、槽櫪、無一點俊發(fā),看數(shù)尺許便倦。

    這是“士人畫”這一概念第一次出現(xiàn)在中國繪畫史上。所謂“士人”即文人士大夫,“士人畫”也就是文人畫。有人因為“士人畫”是由蘇軾第一次提出來的,因而認(rèn)為文人畫潮流的形成是在北宋晚期即宋神宗時期,這種說法不是全無道理。當(dāng)然,文人畫作為一種潮流形成于北宋晚期,與蘇軾、米芾等人有意識的大力倡導(dǎo)有關(guān),但這也并不是說,在這潮流出現(xiàn)之前就不存在文人畫和文人畫家。要不然的話,后世文人畫家包括米芾和董其昌對于顧愷之和王維的極其推崇,就會顯得不可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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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軾的豪放氣質(zhì)與吳道子有些相近,因而他對吳道子的畫藝能夠由衷地加以賞析,甚至于說出“詩至于杜子美,文至于韓退之,書至于顏魯公,畫至于吳道子,而古今之變,天下之能事畢矣”這樣極為推許的話。只是,雖然蘇軾在詩文創(chuàng)作方面能夠達(dá)到如“天馬脫羈,飛仙游戲,窮極變幻,而適如其意中所欲出”的境界,而在繪畫方面他仍顯得技巧功力欠缺,有時并未能達(dá)到如他自己所說的“畫以適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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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給王定國的信中就說:“畫不能皆好,醉后畫得,一二十紙中,時有一紙可觀?!边@種偶然才能畫得好畫的狀況,對一位輕視技法的業(yè)余畫家來說,是并不奇怪的。也許正是自己與吳道子在繪畫技巧上有著極大差距,使他在慨嘆吳道子“妙算毫厘得天契,始知真放本精微”之余,覺得自己在詩人兼畫家這種身份上與王維要更為相近。因而,在他那首題為《鳳翔八觀》的詩中,他先是贊揚“道子實雄放,浩如海波翻,當(dāng)其下手風(fēng)雨快,筆所未到氣已吞”,接下來后面就說:“吳生雖妙絕,猶以畫工論。摩詰得之于象外,有如仙翮謝籠樊。吾觀二子皆神駿,又于維也斂衽無間言?!?/span>

    將吳道子視為“畫工”而貶于王維之下,使“文人畫”高于“畫工畫”成為歷史定論,從而引發(fā)了明代董其昌的“南北宗論”,揚“南”(文人畫)而抑“北”(畫工畫),其最早的源頭,也就是蘇軾上面的那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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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枯木怪石圖》橫幅、紙本墨筆、26.3cm×50cm、私人收藏

    《枯木怪石圖》又名《木石圖》,尺寸:26.3cm×50cm,畫連題跋長26.3×185.5cm,全卷連裱共長27.2×543cm,蘇軾任徐州太守時曾親往蕭縣圣泉寺時所創(chuàng)作的一幅紙本墨筆畫。

    通觀整卷《枯木怪石圖》可分作四段:第一段,較長的引首,空白,大約是無人敢下筆;第二段,畫心,繪枯木、怪石、小竹、細(xì)草等;第三段,兩張質(zhì)地完全相同的紙張拼接在一起(可能原先是一張紙,被裁斷),先后有劉良佐和米芾跋文,紙質(zhì)與畫心不同;第四段,元代俞希魯跋文和明代郭淐跋文,再后是很長的空白。《枯木怪石圖》上現(xiàn)存的印章,全卷包括題跋在內(nèi),計有41枚印章,可分作如下幾類:南宋王厚之鑒藏印、元代楊遵和俞希魯鑒藏印、明代沐璘、李廷相和郭淐鑒藏印,整卷無清代以后的鑒藏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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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中繪有一枝枯木,彎曲的姿態(tài)有如扭曲掙扎而生的身軀,顯示出了無窮的活力,氣勢雄渾。樹根部有一怪石,石狀尖峻硬實,石皴卻盤旋如渦,方圓相兼,既怪又丑,似快速旋轉(zhuǎn),造成畫面的律動感,更能顯現(xiàn)出此石頑強(qiáng)的生命力。

    怪石、木并不是因物象形,也不是憑空臆造,而是畫家借把熟悉的奇石、木畫在一起,更鮮明地表露了作者耿耿不平的內(nèi)心。石后繪有數(shù)枝焦墨細(xì)竹,給人以希望之感。整個畫面的意境,荒空而沉郁;石之盤旋,似乎凝聚著不平之氣。木虬屈向上,枝梢沖出右邊畫外,突破了扭曲盤結(jié),沖向天際。木與怪石的巧妙結(jié)合,通過情緒表象的描繪,顯現(xiàn)出更深層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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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石盤踞于圖的左下角,被風(fēng)雨洗刷的條條紋路、殘缺的邊邊角角印證著怪石歷經(jīng)的滄桑,石上數(shù)枝焦墨竹葉的點綴,給人希望之感,代表畫家執(zhí)拗而曠達(dá)的內(nèi)心。身與竹化,在竹的身上,蘇東坡找到了一種超脫、高潔之意。

    米芾評價這幅畫說:“子瞻作枯木,枝干虬屈無端,石皴硬,亦怪怪奇奇無端,如其胸中盤郁也”。“怪怪奇奇”是美嗎?米芾作了回答:“但知好之為好,而不知陋劣之中有至好也?!甭又杏兄梁?,就是“美”與“丑”的辯證規(guī)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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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軾,一個具有現(xiàn)代精神的古人,一位風(fēng)流倜儻的才子,一名政績顯耀的官僚。他是中國士大夫完美個性和人格的化身,他才華橫溢,他瀟灑不羈,他仁愛慈柔,他個性不隨。他身上所洋溢著的曠達(dá)、堅韌、正直、寬容等獨特的人格魅力,不僅使他流芳千古,更讓今日的你我在感動之余,有所沉思、有所感悟、有所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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