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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之風散文《我的母親》

 大豫坊 2025-05-12 發(fā)布于河南
——謹以此文獻給母親節(jié)      

      我的母親出身農家,從那時開始直到現(xiàn)在,我感覺母親擁有一雙勤勞而堅韌的手,無論是在娘家,還是嫁到我們家,她都盡力編織家庭的溫暖與希望。
       在娘家,母親是家中的長女,比我舅舅年長幾歲,我還有三個姨。在那個物資匱乏、教育尚未普及的年代,母親在姥爺?shù)膱猿窒伦x到小學六年級畢業(yè),是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新一代中的佼佼者。她的求學之路,承載了姥爺太多的期望與遺憾。姥爺曾是個當兵的,經歷過戰(zhàn)火的洗禮,臺兒莊會戰(zhàn)的硝煙、棗宜會戰(zhàn)的悲壯、武漢會戰(zhàn)的慘烈,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記憶里。然而,由于部隊被打散,他無奈地回到了老家,成了新中國成立后新政權的建設者。但苦于沒有文化,姥爺一直感到郁悶和遺憾。他常說,如果自己有文化,或許就能改變命運,不至于回農村務農。因此,他苦心供養(yǎng)母親上學,希望女兒能替他完成未竟的夢想。然而,盡管母親努力過,卻終究未能完全實現(xiàn)姥爺?shù)脑竿?/span>
       母親的婚姻是姥爺一手促成的。他看中了父親的文化素養(yǎng)和才情。父親十幾歲便失去了母親,靠父親一手拉扯大。我們祖上的家境一開始還不錯的,我的爺爺應該說還算個精明人,在那個兵荒馬亂的時代,他能在夾縫中尋出一條生路來,據(jù)說掙錢養(yǎng)活了我奶奶娘家的人,以及自己的兩個哥哥。但后來據(jù)說是因為染上了吸毒的惡習,家境開始衰敗。由于家境貧寒,父親似乎發(fā)育不良,個頭沒有叔叔姑姑高。但父親酷愛學習,對地理歷史尤為擅長,還能寫一手漂亮的家信,成了當?shù)氐摹安抛印?。姥爺認為,母親跟著父親,生活會更有希望。于是,在那個物質并不富裕的年代,母親嫁給了父親,開始了他們共同的人生旅程。  

       母親嫁到父親家時,家中可謂一貧如洗。但母親沒有絲毫的嫌棄和抱怨,而是與父親一起白手起家,用勤勞的雙手建構著他們的家庭。從最初結婚時的草房子,到后來八十年代的磚瓦房,每一步都凝聚著他們的汗水和心血。在供養(yǎng)我和弟弟妹妹上學的過程中,母親更是付出了無數(shù)的心血和汗水。她深知教育的重要性,因此無論生活多么艱難,都堅持讓我們上學讀書。她常常告訴我們:“只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闭沁@句話,激勵著我們不斷努力,最終考上了大學,走出了農村,走向了更廣闊的天地。

      母親的脾氣有些急躁,個性也很強。她容不得別人看不起我們,總是爭強好勝,總想把日子過得比別人好些。因為父親體弱多病,母親總感覺幾個堂兄弟都比我們強,她不想落后,總是想方設法趕超別人。這或許是因為她從小在艱苦的環(huán)境中長大,養(yǎng)成了不屈不撓、自強不息的性格。而父親大概因為讀書比較多,顯得相對文弱一些,在母親眼里似乎顯得相對懦弱。因此,兩人之間少不了爭吵,這成了我童年的記憶。但現(xiàn)在想想,其實他們之間的那些爭吵都是為了一個家庭,沒有是非對錯之分。母親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這個家,讓我們能夠在一個溫馨和諧的環(huán)境中成長。

      對我而言,母親不僅是我的親人,更是我的嚴師。她對我的學習要求非常嚴格,因為我是家中的老大,處處都要為弟弟妹妹做出表率。小時候,因為不懂事,我總會做出些氣人的事情。村東有一條小河,一到夏季在河里洗澡的人很多。我因為年齡小,母親一直管束我不準下河洗澡,但是我總是抵制不住河水的誘惑,總是偷偷摸摸去洗澡。因為這事兒,母親很生氣,我挨了幾頓打。直到后來,母親在河邊洗衣裳,河里面有大人在洗澡。母親說如果我會游泳,就游一下讓她看看。我其實早已經會游泳了,只是瞞著母親。這次我不由暗中歡喜,在河里游了一個來回。母親看到我的展示后,從那以后她再也不管束我游泳了。讀小學時,記得有一次,我因為逃課被母親狠狠地打了一頓。那一刻,我深深地體會到了母親的嚴厲與期望。后來,在上高中的問題上,我執(zhí)意要去一所鄉(xiāng)下高中,不愿意復讀考取重點高中。母親雖然極力反對,但最終還是拗不過我。那一刻,她狠狠地打了我一頓,自己也大哭了一場。那次挨打是我記憶中的最后一次挨打。我知道,母親那淚水里既有失望,也有無奈,更有對我未來的擔憂。但正是這些經歷,讓我更加懂得了珍惜和感恩。

     母親依然堅守著農村的傳統(tǒng)觀念,認為廚房是男人的禁地。每逢假期我們回到老家,餐桌上總是擺滿了母親親手烹飪的美味佳肴,而她自己則始終堅守在廚房的陣地,不肯讓父親或是我們插手幫忙。在母親看來,讓妻子或兒女下廚做飯,似乎是對家庭尊嚴的一種褻瀆,她總是堅持認為,男人應該遠離鍋碗瓢盆,保持那份應有的體面。

      然而,母親直率的性格和這種傳統(tǒng)的觀念,有時也會在婆媳之間引發(fā)一些小誤會。她說話從不拐彎抹角,往往直言不諱,這樣的直接有時會讓敏感的婆媳關系產生一些微妙的摩擦。但母親的心,始終是純凈而坦蕩的。她堅信,自己的出發(fā)點都是為了家庭的和諧與幸福,即使短期內難以被所有人理解,時間終究會證明一切。

      我知道,母親所堅守的,不僅僅是廚房的陣地,更是她對家庭、對親人的那份深情與責任。如今,隨著歲月的流逝,母親也漸漸老去,到了耄耋之年。但她的精神依然矍鑠,對孩子的愛依然溫暖如初。每當我回想起那些與母親共度的時光,心中總是充滿了無盡的感慨。我知道,無論我走到哪里,無論我取得多大的成就,都離不開母親的培養(yǎng)與教誨。母親很平凡,卻是我生命中最美的風景,是我心中永遠的驕傲與自豪。

       母親傾其一生,用自己的雙手為我們創(chuàng)造了一個溫馨和諧的家庭環(huán)境。如今,當我們已經長大成人,開始為自己的生活奔波時,才更加深刻地體會到母親的不易和偉大。真心祈愿母親過上幸福、安康的晚年生活,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母親那些年的辛勤付出與無私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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