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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目

吳游鎮(zhèn)日，歸車憑眺。冰厚雪殘，昏雅接翼，翔而復集，想今夜無枝可依矣。

蜿蜒雪路走雷車，往看朝霞返暮霞_（1）。向晚西風加意急，盤空多少欲棲鴉_（2）。

【箋注】

此詩見于《起居注》1934年1月16日。所謂“吳游”，即自無錫至蘇州之游。此日《起居注》中記：“雪止。夙興，赴蘇州。……訪季（楊絳），短發(fā)齊眉，仍還舊觀，癡黠不可名言?？煺勚料挛缥鍟r，欲看石老（陳衍），已不及，即歸。得詩一首，”即此詩。

詩前的小序，“昏雅接翼，翔而復集，想今夜無枝可依矣”，當語出曹操《短歌行》：“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詩描寫了自蘇州歸來所見的景象，有孤獨寂寞之感在內(nèi)。

（1）“蜿蜒”二句：蜿蜒的雪路，車聲如雷，去時看見朝霞，返回看見暮霞。

“雷車”，傳說的雷神之車。陶淵明《搜神后記》卷五：“永和中，義興人姓周，出都，乘馬，從兩人行。未至村，日暮。道邊有一新草小屋，一女子出門，年可十六七，姿容端正，衣服鮮潔。望見周過，謂曰：「日已向暮，前村尚遠。臨賀詎得至？」周便求寄宿。此女為燃火作食。向一更中，聞外有小兒喚阿香聲，女應諾。尋云：'官喚汝推雷車?！宿o行云：'今有事當去?！顾齑罄子??！焙笾咐茁?。宋陸游《喜雨》詩：“雷車隆隆南山陽，電光煜煜北斗傍?！?/p>

（2）“向晚”二句：天色向晚，西風故意地緊起來，多少空中盤旋的烏鴉，要落下來。

“加意”，故意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