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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煒:丘就卻王號研究

 9133圖書館 2025-03-13
來源:《西域研究》2019年第2期



內(nèi)容提要
本文將丘就卻王號分為貴霜翕侯、貴霜王和身后三個階段。丘就卻王號的衍變過程是:貴霜翕侯丘就卻攻滅四翖侯,侵安息,取高附地,又滅濮達(dá)、罽賓,悉有其國,自立為王,國號貴霜,王號大王、王中之王、偉大的、貴霜,稱天子;丘就卻年八十余死,死后可能增加救世主、勝利者、法者、世界之主稱號。

一、貴霜翕侯丘就卻的稱號


丘就卻是貴霜帝國的開創(chuàng)者,作為大月氏屬下的貴霜翕侯,丘就卻統(tǒng)一了其余四翕侯并翻越興都庫什山占據(jù)了印度河上游地區(qū),建立了貴霜帝國。自19世紀(jì)以來,隨著對中亞貴霜錢幣、佉盧文銘文碑刻的釋讀,丘就卻的王號得以釋讀。
丘就卻最早的王號見于其作為貴霜翕侯時仿制印度—希臘(Indo-Greek)王赫瑪攸斯(Hermaios)[1]發(fā)行的錢幣上,這種錢幣可以分為三種類型:第一類型純粹模仿赫瑪攸斯的錢幣,正面希臘文為ΒΑΣΙΛΕΩΣ ΣΤΗΡΟΣΣΥ ΕΡΜΑΙΟΥ,背面佉盧文為Maharajasa rajarajasa mahatasa Heramayasa;第二類型,一面模仿赫瑪攸斯錢幣,一面采用丘就卻姓名稱號的錢幣,正面希臘文為ΒΑΣΙΛΕΩΣ ΣΤΗΡΟΣΣΥ ΕΡΜΑΙΟΥ(王 救世主 赫瑪攸斯),背面佉盧文為Kujula Kasasa Kushana yavugasa dhramathidasa;第三類型,以丘就卻名義發(fā)行的赫瑪攸斯式錢幣,正面希臘文為ΚΟΖΟVΛΟ ΚΑΔΦΙΖΟV ΚΟΡΟΣΟΝΟ,背面佉盧文為Kujula Kasasa Kushana yavugasa dhramathidasa。[2]從這三種類型錢幣可以看出,在丘就卻仿制赫瑪攸斯式錢幣時,丘就卻的稱號是Kushana yavugasa dhramathidasa,其中Kushana yavugasa釋讀為“貴霜翕侯”。以前學(xué)界根據(jù)佛教典籍,將佉盧文dramathidasa與梵文dhāmasthita勘同,將dramathidasa視為佛教專有名詞“住法”或“正法保護(hù)者”。[3]今按,佉盧文dramathidasa一詞作為君主稱號出現(xiàn)在公元1世紀(jì)貴霜丘就卻和公元3世紀(jì)鄯善王Pepiya、Amkvaga的稱號中,公元3世紀(jì)鄯善崇信佛教,故可將Pepiya、Amkvaga王號中的dramathidasa一詞釋讀為“住法”或“正法保護(hù)者”。
20世紀(jì)90年代,阿富汗北部出土貴霜丘就卻時期佉盧文佛教文書,有學(xué)者結(jié)合《三國志》裴松之注引魚豢《魏略·西戎傳》“昔漢哀帝元壽元年(公元前2年),博士弟子景盧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受《浮屠經(jīng)》”[4]的記載,得出丘就卻時期的貴霜君主已經(jīng)信奉佛教的結(jié)論。[5]但此說并不妥當(dāng)。一則,《魏略》撰寫于三國魏時,記敘內(nèi)容止于魏明帝。[6]《魏略》的撰寫時間至少在公元226年之后,相去漢哀帝元壽元年二百余年,且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的內(nèi)容不見于東漢早期成書的《漢書》,故這條曹魏初年追溯西漢末年佛教傳播的史料可信度尚待討論。二則,阿富汗出土的這批佉盧文佛教文書并非科學(xué)考古發(fā)掘出土,后經(jīng)考證,其出土地點在興都庫什山以南的巴米揚(Bamiyan)附近,即位于廣義的犍陀羅地區(qū),而非巴克特里亞(Bactria)地區(qū)(大夏地區(qū))。這批出土文書歷時五個世紀(jì),早期文書很可能是在西北印度(包括今巴基斯坦的部分地區(qū))撰寫,后被佛教徒帶往巴米揚。[7]故筆者并不認(rèn)可從這兩個證據(jù)推出公元1世紀(jì)貴霜丘就卻信仰佛教,更大的可能是佛教借用了原本貴霜君主的王號dramathidasa,故貴霜丘就卻王號中的dramathidasa一詞當(dāng)釋讀為“虔誠的”。
《后漢書》言:“貴霜翕侯丘就卻攻滅四翖侯,自立為王,國號貴霜(王)。侵安息,取高附地。又滅濮達(dá)、罽賓,悉有其國?!盵8]從錢幣學(xué)證據(jù)來看,丘就卻稱王的時間并非在攻滅四翕侯后、南侵興都庫什山南麓前。這由以下兩種錢幣銘文中的王號可以證明。[9]
丘就卻仿羅馬式錢幣。錢幣正面希臘文為ΚΟΖΟLΑ ΚΑDΑFΕS XORANSU ZAOOU,翻譯為“庫珠拉  伽德菲塞斯(丘就卻)  貴霜 翕侯”,錢幣背面佉盧文為Kushanasa yavngasa Kujula Kadphisasa sacha dramathidssa,釋讀為“貴霜 翕侯 庫珠拉 伽德菲塞斯(丘就卻) 公正的 虔誠的”,且錢幣背面左上角有一符號,此符號見于印塞王朝(Indo-Scythican)阿澤斯(Azes)身后補鑄錢幣上,此錢幣多出土于塔克西拉以南的賈杰(Chach)地區(qū)。
丘就卻仿印塞王朝阿澤斯錢幣。錢幣正面佉盧文為Kuyula Kadphisa Kushanasa,釋讀為“庫珠拉 伽德菲塞斯(丘就卻)  貴霜”,錢幣背面為希臘文ΚΟΖΟΛΑ XOΡANΟV  ZAOOV,翻譯為“庫珠拉(丘就卻) 貴霜 翕侯”。[10]
丘就卻仿照阿澤斯錢幣發(fā)行的兩型錢幣,意味著這兩型錢幣發(fā)行的時間在丘就卻占領(lǐng)原阿澤斯統(tǒng)治的罽賓后。這表明丘就卻在占領(lǐng)罽賓時依舊使用“貴霜翕侯”這一稱號,還未稱王。

二、貴霜王丘就卻的稱號


丘就卻“自立為王”的錢幣學(xué)證據(jù)反映在丘就卻仿印塞王朝澤奧尼塞斯(Zeionises)樣式錢幣中,這種錢幣主要出土于貝格拉姆和塔克西拉。[11]其佉盧文銘文有以下四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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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文中除了代表貴霜國號和丘就卻姓名的Kuyula Kaphasa、Kusha?a Kuyula Kaphasa、Kuyula Kara Kaphsasa和Kuyula Kara Kapasa外,丘就卻的王號有:maharajasa(大王)、rajatirajasa(王中之王)、mahatasa(偉大的)和devaputrasa。其中devaputrasa的釋讀學(xué)界有爭議,詞頭deva-意為“天”“天神”或“神”,詞綴-putrasa意為“某某之子”。筆者認(rèn)為其當(dāng)釋讀為漢代皇帝的稱號“天子”[13],也有學(xué)者認(rèn)為其當(dāng)釋讀為“神之子”。[14]以下筆者結(jié)合佉盧文、巴克特里亞文、晚期婆羅米文銘文中貴霜君主稱號和漢文史籍對devaputrasa一詞進(jìn)行釋讀。
在貴霜帝國中后期,佉盧文逐漸被巴克特里亞文和婆羅米文所取代,而佉盧文devaputrasa一詞用巴克特里亞文表示即為βαγοπονρο,用晚期婆羅米文表示即為devaputra。以下,筆者將有關(guān)貴霜君主使用devaputrasa、βαγοπονρο、devaputra的記錄按時間順序列表羅列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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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以上銘文可見,自丘就卻仿印塞王朝澤奧尼塞斯樣式錢幣以來,貴霜就開始使用devaputrasa一詞作為君主稱號。年代為136年的塔克西拉銀冊銘文,如以阿澤斯紀(jì)年計算,其絕對年代是公元79年或公元91年,學(xué)者一般認(rèn)為其屬于丘就卻。[31]由此可見,至少在公元91年起,貴霜就已經(jīng)開始使用devaputrasa這一稱號。此后,威瑪·塔克圖、威瑪·伽德菲塞斯、迦膩色迦、胡維色伽、瓦西色伽和迦膩色迦二世相繼使用devaputrasa、βαγοπονρο這一稱號。笈多王朝沙摩陀羅笈多阿拉哈巴德石柱上描述的貴霜君主雖未具名,但笈多王朝沙摩陀羅笈多的在位時間是公元335~375年,與之同一時期的是倒數(shù)第二位貴霜君主莎迦(Shaka)。[32]可見至少在公元335年,貴霜君主依然使用devaputra這一稱號??梢?,至少從公元91年至公元335年間,貴霜君主一直使用devaputrasa及其衍生的βαγοπονρο、devaputra作為君主的稱號。
三國時期,吳國萬震所著《南州異物志》言:“(大月氏)在天竺北可七千里,地高燥而遠(yuǎn)。國王稱天子。”[33]萬震事跡不見于《三國志》,僅《隋書·經(jīng)籍志》注其為吳丹陽太守,未明言《南州異物志》具體成書時間。但泛以孫吳政權(quán)的存在時間來看,《南州異物志》的撰寫年代及其之前的百余年,貴霜一直使用devaputrasa或βαγοπονρο作為其君主的稱號,并且devaputrasa、βαγοπονρο、devaputra本身包含有“天之子”之意。故可將《南州異物志》中貴霜國王的“天子”這一稱號與devaputrasa、βαγοπονρο、devaputra勘同?!逗鬂h書·西域傳》言丘就卻“自立為王,國號貴霜(王)”,可見漢文史料中將丘就卻視為“王”。
希臘文航海手冊《紅海航行記》記述于公元60年至公元75年[34],描述了“一群非常好戰(zhàn)的巴克特里亞人,從屬于一個王”( Kαi  τo?των   ?π?νω  圖片 Βακτριαν?ν  ,?πβασιλ?α ?ντων  ?διον [τ?πoν])。[35]據(jù)學(xué)者研究,這位“被好戰(zhàn)的巴克特里亞人所從屬的王”即貴霜君主丘就卻。[36]可見在這一時期西方史料中,也將丘就卻稱為“王”(βασιλ?α)。
丘就卻在稱王的同時開始使用devaputrasa(天子)這一稱號,《后漢書》闕載,但前文提及的《南州異物志》記述其“國王稱天子”,丘就卻稱“天子”的同一或稍早的時間,匈奴單于也在稱號中使用“天子”一詞:“單于姓攣鞮氏,其國稱之曰'撐犁孤涂單于’。匈奴謂天為'撐犁’,謂子為'孤涂’,單于者,廣大之貌也,言其像天單于然也。”[37]可見當(dāng)時東漢、匈奴和貴霜的君主都使用“天子”這一稱號。
塔克西拉阿澤斯紀(jì)元136年(公元79年或91年)銀冊上貴霜君主稱號(佉盧文)maharajasara jatirajasa devaputrasa Khushanasa中未提及君主稱號,其與前文所述的丘就卻仿印塞王朝澤奧尼塞斯樣式錢幣上的佉盧文稱號極為相似,丘就卻是第一代貴霜君主,此處不載姓名,學(xué)界普遍將此銘文稱號歸于丘就卻名下。[38]隨著阿富汗羅巴塔克碑的發(fā)現(xiàn)和釋讀,學(xué)界已經(jīng)確認(rèn)了威瑪·塔克圖是丘就卻之子,在印度馬土拉,有一尊大型人物雕像,其上婆羅米文為Vemataksuma和Kusanaputro。[39]Vemataksuma即威瑪·塔克圖的婆羅米文拼寫形式,而Kusanaputro(貴霜之子)一詞則表明Kusana一詞已經(jīng)成為丘就卻的稱號,故丘就卻之子威瑪·塔克圖自稱為“貴霜之子”。而“貴霜”一詞成為丘就卻王號的開始時間,證據(jù)是現(xiàn)最早的文獻(xiàn)阿澤斯紀(jì)元122年的Panjtar銘文,稱當(dāng)時在Maharayasa Gushanasa(大王 貴霜)的統(tǒng)治下,而不見具體王名。[40]阿澤斯紀(jì)元122年即公元65年或公元77年,可見至少在公元77年,“貴霜”一詞就已經(jīng)成為丘就卻稱號的一部分。

三、后世貴霜君主對丘就卻稱號的描述


丘就卻死后,其名號依舊被后任的貴霜君主提及。伽膩色伽時期的羅巴塔克碑上丘就卻的名號是巴克特里亞文κoζoυλo καδφισo ?αo(丘就卻 王),極為簡單。[41]迦膩色迦紀(jì)年120年的瓦希色迦卡拉奇碑刻銘文中,其上可能屬于丘就卻的姓名及其稱號的佉盧文為maharajasa rajatirajasa ma[ha](*tasa) tratarasa jayatasa detriatasa svayakhalasa maharajasa ?pala-sakari[ta]。[42]如以公元128年為迦膩色迦紀(jì)年元年計算,那么迦膩色迦紀(jì)年120年當(dāng)為公元248年。從公元前2世紀(jì)前期印度—希臘國王阿波羅多托斯一世(Apollodotus I)開始使用佉盧文作為錢幣銘文到公元三四世紀(jì)的鄯善國佉盧文文書,西域佉盧文君主稱號有個顯著特征,就是隨時代發(fā)展君主稱號總體上越來越多,如印度—希臘國王阿波羅多托斯一世的稱號僅Maharajasa tradarasa(大王 救世主)兩個,到公元三四世紀(jì)鄯善國王的稱號已達(dá)10個左右。[43]將公元248年瓦希色迦卡拉奇碑刻上可能是丘就卻的稱號與公元1世紀(jì)丘就卻在世時的稱號相對比,君主稱號多了不少,其中tratarasa(救世主)、jayatasa(勝利者)、detriatasa(法者)和svayakhalasa(世界之主)不見于丘就卻身前稱號中,可能是死后增加。
由以上可見,丘就卻王號的衍變過程:貴霜翕侯丘就卻(希臘文XORANSU ZAOOU、佉盧文Kushanasa yavngasa)攻滅四翖侯,侵安息,取高附地,又滅濮達(dá)、罽賓,悉有其國,自立為王,國號貴霜,王號大王、王中之王、偉大的、貴霜(佉盧文maharajasa rajatirajasa mahatasa Kushana),并稱天子(佉盧文devaputrasa);丘就卻年八十余死,死后可能增加救世主、勝利者、法者、世界之主(佉盧文tratarasa jayatasa detriatasa  svayakhalasa)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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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傳統(tǒng)觀點認(rèn)為印度—希臘王赫瑪攸斯乃《漢書》記載罽賓王陰末赴。今按,此說不妥,據(jù)錢幣學(xué)研究,赫瑪攸斯在位時代在公元前2世紀(jì),與公元前1世紀(jì)中葉的罽賓王陰末赴無關(guān),我們認(rèn)為罽賓王陰末赴乃后印度—希臘王國君主赫帕斯特拉托斯(Hippostratus),參見楊富學(xué)、袁煒:《從錢幣資料看印塞王國與后印希王國對罽賓統(tǒng)治的交替》,《中國錢幣》2018年第1期,第65~70頁。
[2]Osmund Bopearachchi & Wilfried Pieper,Ancient Indian Coins,Turnhout:Brepols Publishers,1998,pp.271,272.
[3]土登班瑪:《鄯善佉盧文書所見王號考——兼論所謂“侍中”》,《中國邊疆史地研究》1992年第3期,第70、71頁。
[4]《三國志》卷三十《魏書·烏丸鮮卑東夷傳》裴松之注引魚豢《魏略·西戎傳》,中華書局,1959年,第859頁。
[5]林梅村:《古代大夏所出丘就卻時代犍陀羅語三藏寫卷及其相關(guān)問題》,《漢唐西域與中國文明》,文物出版社,1998年,第122~127頁。
[6]〔唐〕劉知幾撰;〔清〕浦起龍釋:《史通通釋》,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348頁。
[7]Jens Braarvig & Fredrik Liland,Traces of Gandhāran Buddhism An Exhibition of Ancient Manuscripts in the Sch?yen Collection,Bangkok:Hermes Publishing,2010,pp.xvii-xx.
[8]《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中華書局,1965年標(biāo)點本,第2921頁。
[9]在此需要說明的是,有觀點認(rèn)為,《后漢書》對丘就卻在攻滅四翖侯之后,侵安息之前“自立為王”的說法無誤。今按,范曄言《后漢書·西域傳》,“皆安帝末班勇所記云?!保ā逗鬂h書》卷八八,第2913頁)由此可知,《后漢書·西域傳》中對丘就卻的描述來源于班勇的記載,相較于中亞、西北印度出土錢幣銘文、碑刻銘文等一手文獻(xiàn)證據(jù),班勇記述的可信性要稍弱一些。從中亞、西北印度出土文獻(xiàn)來看,還沒有任何證據(jù)說明丘就卻在攻滅四翖侯之后,侵安息之前“自立為王”。丘就卻自立為王的出土文獻(xiàn)證據(jù)要到其攻占貝格拉姆(Begram)、塔克西拉(Taxila)等地后將稱號從“翖侯”改為“大王”等才得以體現(xiàn)。在班勇記述與中亞、西北印度出土銘文有所矛盾的情況下,筆者更認(rèn)同作為一手文獻(xiàn)證據(jù)的中亞、西北印度出土銘文材料。是故筆者認(rèn)為丘就卻“自立為王”是在滅罽賓、悉有其國之后。
[10]杜維善:《貴霜帝國之錢幣》,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51頁。以往學(xué)界認(rèn)為丘就卻此類型錢幣模仿的是阿澤斯二世錢幣,但根據(jù)R.C.Senior研究,僅存在一位阿澤斯,故丘就卻模仿的是阿澤斯錢幣,參見R.C.Senior:Indo-Scythian Coins and History Volume VI,London:Classical Numismatic Group,2006,pp.l-li.
[11]Robert Bracey,The Mint Cities of the Kushan Empire,F(xiàn)ernando López Sánchez:The City and the Coin in the Ancient and Early Medieval Worlds,Oxford:Archaeopress,2012,pp.117-129.需要指出的是,丘就卻并非直接繼承印塞王朝澤奧尼塞斯對犍陀羅進(jìn)行統(tǒng)治,而是在公元20年左右由印度—帕提亞王國貢多法勒斯取代印塞王朝澤奧尼塞斯,此后再由丘就卻取代印度—帕提亞王國。貢多法勒斯的錢幣依打制地點的不同有以下幾種類型,在阿拉科西亞(Arachosia)和信德(Sind)流行一面國王半身像一面希臘勝利女神(Nike)像的錢幣,在犍陀羅流行一面騎馬君主像一面宙斯神像的錢幣,在查謨(Jammu)流行一面國王半身像一面希臘智慧女神(Athena)像的錢幣,丘就卻沒有繼承這三種樣式錢幣,而是仿照印塞王朝澤奧尼塞斯樣式一面瘤牛一面獅子的錢幣發(fā)行一面瘤牛一面雙峰駱駝的錢幣。參見Joe Cribb,New Evidence of Indo-Parthian Political History,Coins Hoards.Volme VII,London:The Royal Numismatic,1985,pp.282-300.
[12]Sten Konow,圖片Inscriptions Corpus Inscriptionum Indicarum Vol.Ⅱ,Part Ⅰ,New Delhi:Archaeological Survey of India,1991,pp.lxiv-lxv.
[13]袁煒:《從漢佉二體錢上佉盧文銘文看于闐國與東漢、貴霜的關(guān)系》,《中國錢幣》2016年第5期,第3~6頁。
[14] Yaroslav Vassilkov,The Indian Hero in Heaven and on Earth:on the Meaning of the Word Devaputra,Tiziana Pontillo:Indologica Taurinensia Volume XL,Cagliari:Ediziooni Ait,2015;Harry Falk,Names and Titles form Ku?a?a times to the Hū?as the Indian Material,Michael Alram,Deborah Klimburg-Salter,Minoru Inaba,Matthias Pfisterer:Coins,Art and Chronology Ⅱ the first Millennium C.E.in the Indo-Iranian Borderlands,Austrian Academy of Sciences,2010,pp.433-457.
[15]〔英〕約翰·馬歇爾著;秦立彥譯:《塔克西拉》,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367頁。
[16]〔英〕約翰·馬歇爾著;秦立彥譯:《塔克西拉》,第367頁。
[17]林梅村:《古代大夏所出丘就卻時代犍陀羅語三藏寫卷及其相關(guān)問題》,《漢唐西域與中國文明》,文物出版社,1998年,第118、119頁。
[18]杜維善:《貴霜帝國之錢幣》,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52頁。
[19] Harry Falk,Kushan Histories Literary Sources and Selected Papers from a Symposium at Berlin,December 5 to 7,2013,Bremen:Hempen Verlag,2015,pp.107,109.
[20]Harry Falk,Kushan Histories Literary Sources and Selected Papers from a Symposium at Berlin,December 5 to 7,2013,Bremen:Hempen Verlag,2015,pp.107,109.
[21]羅帥:《羅巴塔克碑銘譯注與研究》,朱玉麒主編:《西域文史》第六輯,科學(xué)出版社,2011年,第120、126、127頁。
[22]Nicholas Sims-Williams,A New Bactrian Inscription from the Time of Kanishka,Harry Falk,Kushan Histories Literary Soutces and Selected Papers from a Symposium at Berlin,December 5 to 7,2013,Bremen:Hempen Verlag,2015,pp.255-264.
[23]Robert Bracey,Policy,Patronage,and the Shrinking Pantheon of the Kushans,Vidula Jayaswal,Glory of the Kushans:Recent Discoveries and Interpretations,New Delhi:Aryan Books International,2012,pp.197-217.
[24]Robert Bracey,Policy,Patronage,and the Shrinking Pantheon of the Kushans,Vidula Jayaswal,Glory of the Kushans:Recent Discoveries and Interpretations,New Delhi:Aryan Books International,2012,pp.197-217.
[25]Robert Bracey,Policy,Patronage,and the Shrinking Pantheon of the Kushans,Vidula Jayaswal,Glory of the Kushans:Recent Discoveries and Interpretations,New Delhi:Aryan Books International,2012,pp.197-217.
[26]Harry Falk,Kushan Rule Granted by Nana:The Background of a Heavenly Legitimation,Kushan Histories Literary Soutces and Selected Papers from a Symposium at Berlin,December 5 to 7,2013,P.287.
[27]Benoy Chandra Sen,The Age of the Kushanas-A Numismatic Study,Calcutta:Punthi Pustak,1967,p.32.
[28]Harry Falk,The Pious Donation of Wells in Gandhara,Gerd Mevissen,Arundhati Banerji,Prajdhara:Essays on Asian,History,Epigraphy and Culture in Honour of Gouriswar Bhattacharya,New Delhi:Kaveri Books,2009,p.27.
[29]土登班瑪:《鄯善佉盧文書所見王號考——兼論所謂“侍中”》,《中國邊疆史地研究》1992年第3期,第76頁。
[30]Harry Falk,Names and Titles Form Ku?ā?a Times to the Hū?as the Indian Material,Michael Alram,Deborah Klimburg-Salter,Minoru Inaba,Matthias Pfisterer,Coins,Art and Chronology Ⅱ the first millennium C.E.in the Indo-Iranian Borderlands,Austrian Academy of Sciences,2010,p.79.
[31] Joe Cribb,The 'Heraus’ Coins:their Attribution to the Kushan King Kujula Kadphises,c.AD 30-80,Martin Price,Andrew Burnett,Roger Bland,ssays in Honour of Robert Carson and Kenneth Jenkins,London:Spink,1993,pp.107-134.傳統(tǒng)觀點認(rèn)為阿澤斯元年是公元前58年,有新觀點認(rèn)為阿澤斯元年是公元前46年,參見H.Falk & Ch.Bennett,Macedonian Intercalary Months and the Era of Azes,Acta Orientalia 70,2009,p.211;〔德〕Harry Falk撰;劉震譯:《古代印度的紀(jì)元概念》,許全勝,劉震編:《內(nèi)陸歐亞歷史語言論集——徐文堪先生古稀紀(jì)念》,蘭州大學(xué)出版社,2014年,第182頁。
[32]Robert Bracey,Policy,Patronage,and the Shrinking Pantheon of the Kushans,Vidula Jayaswal,Glory of the Kushans:Recent Discoveries and Interpretations,New Delhi:Aryan Books International,2012,p.205.
[33]《史記》卷一二三《大宛列傳》張守節(jié)正義引萬震《南州異物志》,中華書局,1959年標(biāo)點本,第3162頁?!逗鬂h書·西域傳》言漢用大月氏指代貴霜,再結(jié)合萬震編寫《南州異物志》的時代,可知 “國王稱天子”中 ,“國王”指的是“貴霜國王”。
[34]Joe Cribb,Numismatic Evidence for the Date of the 'Periplus’,D.W.MacDowall,S Sharma,S.Garg:In Indian Numismatics,History,Art and Culture,Essays in Honour of Dr P.L.Gupt,Delhi:Agam Kala Prakashan,1992,p.135.有學(xué)者認(rèn)為《紅海航行記》的成書時間在公元40至70年間,參見王坤霞、楊巨平:《流動的世界:〈厄立特里亞航海記〉中的海上貿(mào)易》,《西域研究》2017年第1期,第37頁。
[35] Lionel Casson,The Periplus Maris Erythraei Text with Introduction,Translation,and Commentary,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9,p.80-81.
[36]Michael Willis,Buddhist Reliquaries form Ancient Indi,London:British Museum Press,2000,p.42.
[37]《漢書》卷九四上《匈奴傳上》,中華書局,1962年標(biāo)點本,第3751頁。
[38]余太山:《貴霜史研究》,商務(wù)印書館,2015年,第34、35頁。
[39]Michael Willis,Buddhist Reliquaries form Ancient India,London:British Museum Press,2000,pp.47-49.
[40]Joe Cribb,The 'Heraus’ Coins:their Attribution to the Kushan King Kujula Kadphises,c.AD 30-80,Martin Price,Andrew Burnett,Roger Bland,Essays in Honour of Robert Carson and Kenneth Jenkins,London:Spink,1993,pp.107-134.
[41]Mahmoud Jaafari-Dehaghi,The Bactrian Inscription of Rabatak,Journal of Teaching Language Skills,p.3.
[42]Falk Harry,The Pious Donation of Wells in Gandhara,Gerd Mevissen & Arundhati Banerji:Praj?ādhara:Essays on Asian,History,Epigraphy and Culture in Honour of Gouriswar Bhattacharya,New Delhi:Kaveri Books,2009,p.27.此銘文是佉盧文在西北印度流行末期撰寫的(公元3世紀(jì)中葉),故銘文中丘就卻姓名的拼讀與公元1世紀(jì)中后期西北印度佉盧文拼讀有一定區(qū)別,?pala-sakari[ta]一詞中的?pala對應(yīng)Kala,sakarita對應(yīng)Kaphisa,?pala-sakari[ta]即Kala Kaphisa(丘就卻),另有觀點認(rèn)為?pala-sakari[ta]乃Vima Kaphisa(威瑪·伽德菲塞斯),參見Robert Bracey,Policy,Patronage,and the Shrinking Pantheon of the Kushans,Vidula Jayaswal,Glory of the Kushans:Recent Discoveries and Interpretations,New Delhi:Aryan Books International,2012,pp.208,209.
[43]Osmund Bopearachchi & Wilfried Pieper,Ancient Indian Coins,Turnhout:Brepols Publishers,1998,p.234.土登班瑪:《鄯善佉盧文書所見王號考——兼論所謂“侍中”》,《中國邊疆史地研究》1992年第3期,第69~74頁。

(作者單位:貴州省博物館)
編排:宋  俐
審校:陳  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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