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看《破·地獄》前，你必須知道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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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明天，電影《破·地獄》將在內(nèi)陸正式公映。早在一個月前的11月9日，《破·地獄》已在香港和澳門上映。上映至12月7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本片的港澳票房已沖破1.22億，成為有史以來香港華語電影最高票房No.1，現(xiàn)在還在不斷上漲中。按照2023年統(tǒng)計的香港總?cè)丝跀?shù)量750.31萬來看，相當于人均進場看過1～2次。而豆瓣評分方面，自11月4日開分8.4到發(fā)稿前，已經(jīng)上漲至8.8分。或許你已經(jīng)在很多地方看過關(guān)于《破·地獄》的相關(guān)信息，作為一部以香港殯儀為故事的港片，它自帶極高引人討論的屬性。但同時，也有觀眾好奇，究竟什么是破地獄？為什么它會引發(fā)香港人的大規(guī)模觀影甚至有的觀眾走進影院看了數(shù)次？在內(nèi)陸正式上映前，本條正文將分別從殯儀文化、拍攝場景、主要演員等方面入手討論，以便觀眾更好理解故事中的人物行為和文化背景。（以下內(nèi)容參考自《破·地獄》幕后花絮、主創(chuàng)采訪及相關(guān)資料，如有出入，歡迎指正討論）儀式上，喃嘸師傅會扮演引導(dǎo)者的角色揮動桃木劍、走特定步法及打破瓦片等動作，象征打開地獄的通道，幫助亡者的靈魂從地獄縛中解脫出來。因為儀式像舞蹈，也被稱為“最后一舞”，這也是本片的英文片名The Last Dance的由來。《破·地獄》中有個細節(jié)，就是黃子華飾演的殯儀經(jīng)紀魏道生在靈堂內(nèi)安慰小朋友，手上拿的故事書封面寫的是《目連救母》。這是因為相傳破地獄源于佛經(jīng)故事《目連救母》，講述了釋伽牟尼的弟子目連見自己的亡母受饑餓之苦，便向釋伽牟尼求助，用禪杖打破地獄之門，成功救出母親的亡魂。新的問題來了，為什么破地獄源于佛教，卻被稱為是道教儀式？有說法是指因為故事刻畫出了道教中對孝道的重視，故被作為文化基礎(chǔ)相融合，成為了今天的破地獄儀式。同時這也點出了香港殯儀文化中特殊的一面，不同的宗教會有不同的喪事儀式，甚至像黃子華采訪所說，可能同一件喪事里既有佛教也有道教，這放在全球任何地方都是少見的。也有觀眾會好奇，既然香港殯儀有那么多形式，為什么電影偏偏選擇以破地獄為主題？首先我們可以了解下需要做破地獄的是哪些人？因為破地獄強調(diào)的是通過法事將亡魂從地獄中喚回并帶其超度，所以通常是為非自然死亡者進行，比如年輕逝世、病逝等等。當然現(xiàn)在很多人認為人生前總會有各種過錯，所以無論誰都可以進行破地獄。在《破·地獄》中，道生遇到的幾位家屬，他們的親人就屬于意外身亡，面對突然的逝世，作為生人背后肯定有各種復(fù)雜的心境值得探討，這也是本片想展現(xiàn)的主題之一。另外在香港，破地獄也算是個人盡皆知的存在。不像在內(nèi)陸，我們知道在民間可能還有舉行特殊的喪葬儀式，但因為各種地域文化差異，我們沒有一個共通的專屬名詞去形容這種法事。但在香港，只要你提到破地獄，大家就明白是什么事了。香港的殯儀行業(yè)，是一文一武的組合，“文”是殯儀經(jīng)紀，“武”是喃嘸師傅。上文講到，破地獄儀式是由喃嘸師傅進行，在片中，許冠文飾演的文哥就是這樣的角色。喃嘸師傅一般只用出現(xiàn)在喪事儀式上，會進行開壇、誦經(jīng)、破地獄等法事，為先人超度。而黃子華飾演的道生作為殯儀經(jīng)紀，則主要為生人服務(wù)，通過和家屬的接觸，來為先人策劃籌備葬禮，跑前跑后。可以說一個葬禮儀式想要完整進行，“文”和“武”互相配合，缺一不可。在電影中，除了貫穿全片的破地獄儀式外，紙扎、執(zhí)骨、南音等殯儀文化也有所涉及。紙扎——與內(nèi)陸相似的是，香港的喪事也會有燒錢、燒紙的行為。但不同的是，香港在紙扎用品的制作上可謂天馬行空，紙扎師傅會用竹篾、砂紙、漿糊等材料制作各式各樣的祭祀品。香港喪事中除了常規(guī)的金銀山、金銀橋、仙鶴等祭祀品外，還可以制作各種衣物、首飾、食物、家具、房子、手機等等，想要的款式和形狀皆可根據(jù)家屬意愿定制。《破·地獄》中道生就為客人訂做了一個令人超乎想象的紙扎用品，具體是什么，就等大家進電影院感受這份驚喜了。執(zhí)骨——在電影里，道生上班的第一天就參與了執(zhí)骨的工作，執(zhí)骨其實在東亞各區(qū)域都有所存在。早期許多華人祖先以土葬為主，但因為社會動蕩等因素，許多祖先并不是在自己的家鄉(xiāng)進行埋葬，所以后人會將其遺骨帶回家鄉(xiāng)。但有時打開棺材木可能會發(fā)現(xiàn)先人的肉身有未完全腐化的部分，這時就需要“執(zhí)骨”進行清理，再進行二次葬。南音——在《破·地獄》道生和文哥的關(guān)系轉(zhuǎn)變的幾場戲里，南音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南音是流行于珠三角一帶的傳統(tǒng)曲藝，曲調(diào)悲涼，多用二胡、古箏樂器作伴奏，常被粵劇名伶演唱。到后來，南音也是香港殯儀儀式的一種重要元素，2017年還被列入首批香港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作。《破·地獄》里朱栢康飾演的文哥兒子郭志斌就有一段南音表演，是為一位母親沒有做破地獄的亡子所唱來進行超度，歌詞大概意思是帶著先人離開地府，早上奈何橋超生。導(dǎo)演曾在制作特輯里形容紅磡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有紅磡體育館——香港大型演唱會圣地，一街之隔則有紅磡殯儀館——香港喪事的主陣地。本片這次也是在紅磡大量取景，最特別的則屬紅磡的萬國殯儀館。在道生籌備第一場喪事進行時，影片用了一個長鏡頭跟隨著道生忙碌的背影進入殯儀館的靈堂之后，這里有存放先人靈體的地方，有給先人化妝的地方，還有靈車進出運輸?shù)牡叵率摇?/span>這些極為深入的地方一般是不會出借給電影拍攝所使用，萬國殯儀館在了解本片所講述的內(nèi)容后，才破例差不多無條件租給劇組使用。除此之外，影片中道生接手的棺材店（香港一般稱“長生店”）、進行火化的火葬場、志斌唱南音的道堂，都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真實場景。也只有借《破·地獄》一片，我們才有機會看到這些平常無法甚至沒有機會去到的地方。除了上面提到的場景以為，片中還有個特殊的地方值得拿出來單獨討論——義莊。明清時期，義莊在臺灣和香港蓬勃發(fā)展，早期有許多游子離鄉(xiāng)在外，死后因為不想將尸骨留在他鄉(xiāng)，就需要一個暫時擺放棺木的地方，也就是義莊。也有客死異鄉(xiāng)無人認領(lǐng)者，他們的靈魂也會在義莊安置，等待善心人士或后人再助其安葬。《破·地獄》中韋羅莎飾演的母親甄茵因不舍自己的兒子下葬，便將遺體進行防腐存放的地方，就是義莊。到了現(xiàn)代社會，內(nèi)陸只有在江蘇等地發(fā)現(xiàn)的幾處義莊遺址，但在香港，還有東華義莊至今都在正常運作。東華義莊建于1899年，至今已有逾百年歷史，東華義莊內(nèi)，不止有提供甄小姐存放亡子棺材的莊房，還有上千個靈灰位。這些靈灰位，主要安置的就是過去的游子，每一個靈灰位上還會寫著游子生前的家鄉(xiāng)，大多是都是早期從廣東來到香港生活打拼的人。導(dǎo)演曾在采訪中提到，在《破·地獄》取景拍攝前，除了東華義莊的管理方東華三院自己投資拍攝的文藝片《東風(fēng)破》在此取過景外，《破·地獄》是唯一一部，也可能是最后一部能在東華義莊取景的商業(yè)電影了。除了相關(guān)的歷史文化背景之外，如果你在走進影院前多了解一下本片的兩位主演背景，黃子華和許冠文，你可能會覺得更有意思。許冠文人稱“冷面笑匠”，在70年代末香港電影進入黃金發(fā)展前，許冠文在港圈喜劇片中已是舉足輕重的地位。他自導(dǎo)自演，只要是他出手的喜劇片，幾乎都能奪得港片年度票房冠軍，或是破獲香港票房紀錄，說他是香港喜劇的教父可一點都不過分。黃子華則是華語單口喜劇鼻祖，在1990年他將西方的單口喜劇表演帶入香港，并以“棟篤笑”作譯名，也可以說是我們現(xiàn)在所熟知的脫口秀。黃子華因憑棟篤笑節(jié)目在九十年代風(fēng)靡全港及廣東，也被粉絲稱為“子華神”，作為打工人大家可能也都用過他的表情包。兩位作為香港喜劇業(yè)不同時期的頂流，早在1991年就曾合作過。當時的黃子華初出茅廬，許冠文只是他心中的偶像，沒成想有一天接到自己偶像的電話，邀請他作編劇，有了后來的電影《神算》。時隔32年，直到2023年《破·地獄》開拍，兩位笑匠才得以再次雙神合體。但有意思的是，這次拍的電影卻不是喜劇，這不免也讓人期待兩位最會讓人笑的演員這次要如何讓觀眾在影院哭。文章的最后，很推薦各位在走進影院前觀看《破·地獄》團隊拍攝的這條觀影禮儀片。內(nèi)容是黃子華和許冠文進電影院遇到了由片中其他演員飾演的問題觀眾，犯下了一連串影院場內(nèi)不適宜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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