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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曉冬 ![]() ![]() 哈拉哈河是一條縱貫阿爾山的中蒙兩國的界河,屬于額爾古納水系,境內(nèi)流長136公里,其中上游十公里為暗河,在石塘林地下流淌,只聽流水潺潺,不見河水蹤影。該河由東向西奔流,注入蒙古國的貝爾湖后,折返入境流入達(dá)賚諾爾的呼倫湖,因此人稱這條河為“愛國河”。傍晚入住在哈拉哈河最神秘一段的不凍河畔,豐富的地?zé)豳Y源讓這一段河水常年不凍,數(shù)九寒天,河中水草依舊豐美,河面竟還冒著熱氣騰騰。落日的余暉灑在對面的山坡上,把白樺林的金黃染得更加濃郁,朝陽的紅霞映照在河面上,把河中心的小島倒映在水中央,四周一片靜寂,唯有哈拉哈河在靜靜地流淌。 ![]() ![]() 離開阿爾山,途經(jīng)滿洲里,彩帶河,我們驅(qū)車直抵額爾古納濕地景區(qū)。這里是此行的重點,不僅因為它是亞洲高緯度,低海拔木本第一濕地,更是因為它是我國保持原狀態(tài)最完好,面積最大的濕地。它位于額爾古納市的西北角,距市區(qū)不過幾公里。登上山坡上的景區(qū)平臺,回望東南方向便是一眼望到頭的額爾古納小城。平臺的西北方向舉目遠(yuǎn)眺,一望無際的皆是濕地景貌,森林,灌叢,草地,河灘,根河像一條藍(lán)色的綢帶蜿蜒穿行于森林,草原,曲流行進(jìn)中多彎且急,想必與老舍筆下九曲十八彎的莫日格勒河并無二致。 ![]() 此次草原之行天公一直作美,唯一的一次雨天是在撒歡牧場。盡管下雨,撒歡牧場豈能不撒歡?于是穿上雨衣,鉆進(jìn)拖拉機(jī),一隊人馬便向牧區(qū)挺進(jìn)。穿過一小片白樺林,就是幾個連綿的山頭。望山跑死馬,若想登上山頭回望身后金黃的白樺林并不是容易的事,正在猶豫之時,抬眼望去,便有小伙伴已經(jīng)走出好遠(yuǎn),于是想都不想,拔腿追將出去。 ![]() 離開牧場時雨停了,草原上烏云依舊低垂,漸漸地,白云堆在了烏云之上為它鑲上銀邊,空隙間已有了如洗的湛藍(lán)。一路上的天空,時而一大片烏云將草原籠罩黑暗,時而陽光透過云層為草原灑下一束白光,那底下的草原立刻幻化成一個舞臺,聚光燈下,幾顆相望而立的白樺樹如同幾個亭亭玉立的演員,在天地間上演只屬于它們自己的樂章。 ![]() 蒙兀室韋是此行最近距離觸摸邊境,眺望鄰國俄羅斯風(fēng)情的城市。額爾古納河作為兩國的界河,從中央分河而治,坐船行駛在中國河面上,我們能清晰看到對面的哨卡,國旗,士兵,山坡上零星分布的俄羅斯村莊。那一刻,我不由想起《額爾古納河右岸》里的伊萬,以及他逃跑到左岸去的俄羅斯妻子娜杰什卡,一條河可以把同一個地域分隔而治,也可以將一個家庭天地永隔。想到這兒,當(dāng)我再望向這條河流,內(nèi)心平添了幾分滄桑,盡管額爾古納河河水純凈又開闊,行船所到之處,漣漪微微蕩漾,如同綢緞般絲滑柔美,卻依然難掩我心中的凄涼。 ![]() 白樺樹是鄂溫克人的神樹,更是遲子建筆下“森林中穿著最為亮堂的樹”,而白樺林自然就是草原上最亮堂的金黃了,于是此行的最后一站白樺林便成為了最華麗的終章。白樺樹個個身披絲絨一樣的白袍子,上面點綴著一朵一朵黑色的斑點花紋,有人說那像眼睛的斑點是森林之眼,于是我就一顆顆去找。然而極像的并不多見,倒是被剝掉一段樹皮,有的像光著身子,有的像穿上深色褲子的白樺樹隨處可見,看來樺樹皮還是很受歡迎的。微風(fēng)吹來,金黃的樺樹葉在林間飛舞,抬頭仰望,藍(lán)天下,飛舞的樹葉像一個個金黃的小精靈在空中飄蕩,那金黃靈動又閃亮,為這個草原的秋色勾勒出最亮堂的一筆。 ![]() ![]() 此行中,聽到最多的一句形容美景的話是:無論怎么拍,都不及我眼之所見!而我想說的是,美景是不能被記錄的,因為它的自然,因為它的靈動,是窮極我所能也記錄不完的,唯有親自去體驗才能真正感受其中的真味。而額爾古納河右岸,呼倫貝爾大草原便是一個值得去體味草原秋色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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