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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霖,字沛之,生于元至正五年(1345),江南行中書省安慶府懷寧縣(今安徽省安慶市)人,曾官居明朝浙江左參政,是從三品的大員。 不惑之年中舉甘霖的官場出身非常平凡,甚至在科舉體系中屬于靠后的角色。洪武二十年(1387),甘霖通過鄉(xiāng)試考中舉人,獲得做官資格,而此時他已經(jīng)度過不惑之年,年齡達到了42歲。在明朝時期,那些官運亨通的士大夫們通常在四十歲之前就已通過會試,榮獲進士頭銜。相比之下,甘霖在科舉之路上再想進一步是很困難的,年齡是很大的硬傷劣勢。盡管甘霖在科舉之路上沒能一飛沖天,但他能力、人緣、運氣并不算遜色。歷史在他中舉之后,給了個大機會,甘霖遇到朱元璋全國范圍的舉賢薦能運動。舉人出身的他,被當?shù)毓賳T重點推薦,獲得“賢良”的評價,成為朱元璋“特招人才”,謀得福建道監(jiān)察御史一職,這一切對于甘霖而言,無疑是苦盡甘來的美好轉(zhuǎn)折。 治浙有功監(jiān)察御史是一個監(jiān)督其他職能部門的工作,需要有敢言、敢查的職業(yè)素養(yǎng),而甘霖本身又是剛正不阿的性格,跟崗位的匹配度很高,很快就成為監(jiān)察御史一系的“明星人物”,受到上司們的器重。 然而成也性格、敗也性格,甘霖剛毅敢言的性格,引起同僚的恐慌,不久就被施壓卸職。好在,他生在朱元璋的時代,底層爬起來的朱元璋對甘霖這類官員,有著自己的特殊親切感。 當浙江發(fā)生大旱,朝廷難有合適人選時,甘霖的簡歷吸引住了朱元璋。在古代,地方出災情,皇帝最怕的就是貪官污吏吃人血饅頭,或者庸官不作為。所以要把災情治理好,一位風清氣正的官員很重要。而因未能趨炎附勢被排擠的甘霖正好是不二人選。 啟用甘霖之前,朱元璋會見了甘霖。朱元璋指出甘霖名字中有個“霖”字,而“霖”字本意有著不停下雨的說法,于是跟甘霖說“ 今浙江大旱,汝往' 霖’之”,朱元璋希望借甘霖下場大雨,緩緩大旱、救救百姓。不久之后,甘霖升官,任從三品的浙江左參政,進浙江解災情。 天氣有時就真的很奇怪,甘霖到任后,馬不停蹄的舉辦祈雨儀式,這個原本早已用爛的招數(shù),卻被甘霖一求一個準,儀式結(jié)束不久浙江就迎來大雨傾盆而下。更為神奇的是,甘霖掘井的眼光也是一流,他能一眼看出哪里是大泉,解當?shù)鼐用袢济贾?。而當別人問他為什么這么準時,他總是笑著說,昨晚夢到個神仙,他告訴我的! 積勞成疾!在浙任職兩年之后,甘霖上書朝廷,提前退休。不過在洪武三十一年八月,他又被請出山,任職湖廣永州同知,這個職位是因事而設的副手崗位。 寧死不屈 守信道義朱元璋去世,建文帝朱允炆繼位,為加強中央集權(quán),他大刀闊斧的“削藩”,但手段不夠高明,引起大明內(nèi)戰(zhàn),燕王朱棣以“清君側(cè)”為名起兵南下,并在建文四年(1402)攻破金陵城。 雖然朱棣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多么的不得已而為之,但當他坐上皇帝位時,當時朝堂上下,很多人都認定他就是忤逆造反之徒,直接造成朱棣被一眾建文朝臣子抵制。本來就以剛正不阿著稱的甘霖此時就是其中一員,作為傳統(tǒng)儒生的他,是很難容忍朱棣的做法。 朱棣心知自己觸碰到了“禁忌”,無奈之下只得施展最為實在的手段——以高官厚祿砸人。 永樂二年,朱棣在甘霖最高的官職浙江左參政基礎上直升為江西左布政使,從二品。但是甘霖不領情,他不認同這次升遷,他強硬的用“拒絕就任”為態(tài)度,發(fā)泄著對朱棣造反的不滿。 皇權(quán)至上,甘霖的行為無疑是給朱棣一個大耳巴子,朱棣勃然大怒,他要收拾人,他要殺雞儆猴,他要立皇帝威信,于是當即下令將甘霖逮捕入京。 朱棣最為凌厲的手段無疑是下令處死甘霖,然而甘霖面對死亡卻沒帶怕的,決心死在氣節(jié)上,從被押解回京的路上到關進京城大獄,一路上沒有絲毫的求饒,腰桿筆直,這使得朱棣憤怒至極,最終痛下殺手。 甘霖面對行刑劊子手時的心情,如今已經(jīng)無從得知,但是《明史》記載下了2個沉重的漢字“從容”,赴死時的甘霖不慌張、很鎮(zhèn)定。為自己畢生追求的儒家氣節(jié)而死,甘霖很坦然。此時的甘霖59歲。 或許是出于內(nèi)心的愧疚,或許是為了為自己的過往殺戮尋求一絲慰藉,永樂五年,朱棣追嘉甘霖之忠心,并讓他享祀于浙江名宦祠、懷寧鄉(xiāng)賢祠,因這一舉措,甘霖的事跡得以穿越時空,流傳至今。 參考資料: 《明史》(卷141):“時御史不屈死者,有諸城謝升、聊城丁志方。而懷寧甘霖從容就戮,子孫相戒不復仕?!?/span> 甘霖抗旨就義--今日高淳 (jsgctv.com) 袁載譽,95年出生,文史撰稿人,出過一本書《互聯(lián)網(wǎng)簡史》,因為對大明的熱愛,正在搭建“明朝歷史網(wǎng)”(搜索引擎已收錄),傳播大明歷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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