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比分网-中国电竞赛事及体育赛事平台

分享

宋代文獻整理研究的新拓展:讀李偉國《宋文遺錄》

 小夏ho78b993zg 2023-09-24
圖片

著名出版人、歷史和文獻學專家李偉國所編的四冊本《宋文遺錄》由上海書店出版社出版。編者以數(shù)十年研究為基礎,廣搜博采近二十年來新發(fā)現(xiàn)的宋代文獻近三千篇,是繼《全宋文》后,研究宋史和宋代文學的重要新資料的首次集中呈現(xiàn)。

下文為《解放日報》于202392日刊載的該書書評,原標題《讓〈全宋文〉變的更“全”》,今轉(zhuǎn)載以饗讀者。

圖片

《全宋文》自2006年面世以來,即成為宋代文史研究的重要參考資料,為學人所重視。然而受時代等諸多方面的限制,《全宋文》存在一些闕失之處,如依舊有許多宋文并未收錄進該書之中。其后不斷有學者對《全宋文》進行糾謬和補遺,如張其凡《〈全宋文〉所收田況奏議三誤》(《中國典籍與文化》2015年第2期)、鄭利鋒《〈全宋文〉補遺》(《中州學刊》2018年第6期)等。此類糾謬補遺的文章有助于學界更好的利用《全宋文》從事研究工作,但是由于這些文章較為分散,依舊不夠系統(tǒng)和完整。近年來由于新材料的不斷出現(xiàn)和對傳統(tǒng)文獻史料的再挖掘,有許多宋文逐漸被世人所知,且體量巨大,所以對《全宋文》進行系統(tǒng)性、綜合性的增補工作就顯得尤為重要。著名出版人、宋史研究專家李偉國先生近著《宋文遺錄》(下稱《遺錄》,上海書店出版社,2022年12月)則為我們彌補了這個遺憾,成為一部系統(tǒng)性的《全宋文》補遺之作。

早在2002年,著者時任上海辭書出版社社長,即大力推動《全宋文》的出版事宜。同時著者亦致力于宋代文獻的研究工作,先后出版了《宋代財政和文獻考論》(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中古文獻考論——以敦煌和宋代為中心》(上海古籍出版社2022年版)等著,在宋代文獻研究方面掌握了數(shù)百萬字的資料,積累了豐富的學術成果。《遺錄》則是他近期在宋代文獻搜集整理方面的一大力作,體現(xiàn)了學界在宋代文獻整理研究方面的新進展。著者在《全宋文》之后進一步系統(tǒng)輯錄宋人文章,取材廣博,規(guī)范嚴謹,同時《遺錄》中亦有著者的精心考訂,彰顯著此書的學術價值,以下就這兩方面詳細論之。

窮搜旁采,嚴守規(guī)范

據(jù)統(tǒng)計,《遺錄》全書近三百萬字,達一百四十一卷,收錄《全宋文》未收文章或已收但內(nèi)容有較大差異的宋人文章,共計約三千篇,涉及文章作者上千人,其中有姓名可稽者近一千三百人。著者在編撰過程中,對所收宋文進行輯佚、錄文、??薄它c、分段、標注時間、撰寫作者小傳等多項工作。面對如此繁重的工作量,著者的用力之深可以想見。

圖片

葛洪《蟠室老人文集》

《遺錄》可謂是近十年來學界對宋人佚文的一次綜合性輯錄?!哆z錄》所收宋文取材甚為廣泛,涵蓋宋人文集、史書、地方志、法帖、佚簡、文書、墓志碑銘等諸多材料。一則著者自傳世文獻中輯錄了大量此前《全宋文》未及收錄的宋人佚文,涉及葛洪《蟠室老人文集》、文津閣《四庫全書》本《元憲集》《景文集》《后村集》、《中華再造善本》叢書所收宋本《元公周先生濂溪集》、《八朝名臣言行錄》、《(嘉靖)湖廣圖經(jīng)志書》、宋拓《紹興米帖》殘冊、《宋人佚簡》等文獻,此外還包括海外所藏宋本珍本。如著者曾參與朱熹《五朝名臣言行錄》《三朝名臣言行錄》的整理工作,對此書有深入研究?!栋顺佳孕袖洝氛饕墨I頗多,“為一代文獻之征”。[1]著者從中輯錄宋文二十余篇,其中所收韓正彥所撰《韓琦家傳》二十九條為《全宋文》所無,[2]又所收張舜民所撰《王巖叟墓志》二十三條,[3]較《全宋文》所收為多。

二則著者也著力于近些年出現(xiàn)的新材料,從中收獲頗多,如《南宋徐謂禮文書》及出土的眾多石刻文獻,其中有些碑石拓片的錄文為首次披露,如《遺錄》利用了不少著者所主持的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重大課題《全宋石刻文獻(墓志銘之部)》所得拓本。對于《全宋文》已經(jīng)收錄,但內(nèi)容有較大差異的文章,著者對其亦多加留意并收錄其中。如著者據(jù)原碑拓片收錄韓琦所撰《趙宗道墓志銘并序》,[4]《全宋文》卷八五八已據(jù)《安陽集》卷四九收錄此文,[5]兩篇文本有文詞相異之處。近年來學界頗為重視宋代碑志文的形成過程,通過探究同一碑志文的石本與集本之間的差異,進而分析撰者與喪家對于碑志撰寫的不同理念。[6]《遺錄》將此類文章收錄其中,甚有利于讀者進行石本與集本的對比研究。

圖片

滕宗諒《求岳陽樓記書》

《遺錄》所收宋文頗有值得學人重視者。如著者自《(嘉靖)湖廣圖經(jīng)志書》中輯錄滕宗諒佚文兩篇,其中《求岳陽樓記書》較《全宋文》所收版本文字更多,內(nèi)容更為完整,而《岳陽樓詩集序》則較以往版本多出一段落款云“時慶歷六年七月十五日,尚書祠部員外郎、天章閣待制、知岳州軍州事南陽滕宗諒謹序”,這對于理解范仲淹所撰《岳陽樓記》具有重要意義,[7]著者對此問題亦有專文論述。[8]著者又據(jù)日本學者東英壽論文,[9]自日本天理大學附屬天理圖書館藏南宋本《歐陽文忠公集》中輯錄歐陽修書簡九十余篇,[10]其中《與蘇編禮》《與張續(xù)》等文涉及歐陽修撰寫《范仲淹神道碑》事,對探究神道碑的撰寫過程及其不同文本的形成頗為重要。[11]《遺錄》亦收錄富弼傳世書帖《兒子帖》,[12]該帖涉及富弼托友朋關照其子之事,對了解這一北宋名臣的另一面具有重要價值。又《遺錄》所收墓志銘、買地券頗可作為研究宋代社會文化史的資料,如徐備撰《宋甘君故夫人熊氏墓志銘并序》、張漸撰《宋故洪氏夫人墓銘》等墓志銘皆涉及女性改嫁之事,[13]可藉此管窺宋代民間對繼父嫁母現(xiàn)象之心態(tài)。

圖片

富弼《兒子帖》

《遺錄》作為《全宋文》補遺之作,其編纂體例大體參照《全宋文》。如《遺錄》所收十八通徐謂禮告身及敕牒,因其形成過程中有多位執(zhí)筆者,且其反映了皇帝的旨意,故將其歸于宋理宗名下,[14]這不失為一種穩(wěn)妥的做法。除書前總目外,《遺錄》于末冊還附有作者索引、篇目索引、引用文獻目錄,極有利于讀者翻檢查閱。同時著者盡可能的吸取學界成果,征引大量學術論著,凡收錄宋文皆詳細注明其出處,方便讀者按圖索驥,探尋學術動向。相較于《全宋文》,《遺錄》的編纂體例亦有其獨特之處。如《遺錄》收錄墓志銘時,除墓主姓名闕失者外,在該文標題后皆注明墓主姓名,甚有利于讀者閱讀,一目了然。另外著者在文后亦附注“原書附記”,介紹此方墓志的若干信息,頗具學術價值。

考訂精審,后出轉(zhuǎn)精

《遺錄》除了有對宋文的輯錄,還間有著者的學術考訂。著者的考訂主要體現(xiàn)在對文獻的標點整理、對文章的時代斷限、對作者的生平考證等方面,較以往諸家多有進益之處。

傳世文獻在流傳過程中往往并無其他版本參校,出土文獻亦多有漫漶不清之弊,這對整理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再者《遺錄》所收錄的出土墓志及買地券等,往往并無錄文,或僅有錄文但并無進一步的標點整理,這進一步增加了《遺錄》編撰的工作量。著者對此皆一一考訂之。如《遺錄》收錄宋起撰《宋朋墓志銘》,其中有“諱朋,字信之”一語。??庇浽疲骸霸瓡募昂嗎尵屇怪?諱用’,然經(jīng)考證,'疑墓主即宋朋’,今據(jù)墓志拓本圖照,墓主之名諱實即'朋’字?!盵15]此前的相關著作對此并無辨析。[16]著者利用墓志拓本圖片辨正文字,使文本的準確性與可靠性大為提高。又李鑒《宋故廬陵郡鄧君墓志銘》中有“賜緋魚袋借紫項衛(wèi)書”一語,著者于篇末注明出處為“《宋代墓志揭示廬陵科舉奇跡》”一文,而檢該文此句為“賜緋魚袋借柴項衛(wèi)書”。[17]著者將“柴”改為“紫”。[18]今按,宋代官員服色有“借紫”之制,如《宋史·輿服志五》載:“太宗太平興國二年,詔朝官出知節(jié)鎮(zhèn)及轉(zhuǎn)運使、副,衣緋、綠者并借紫。知防御、團練、刺史州,衣綠者借緋,衣緋者借紫;其為通判、知軍監(jiān),止借緋?!盵19]著者的改正不僅更加符合原來的文本,而且體現(xiàn)了他對宋代職官制度的熟稔。

墓志作為一種文體,有其一定的格式及用語,所以有時候不同的墓志會有內(nèi)容相似之處,尤其是在同一時間同一地域內(nèi)的墓志,這種內(nèi)容的相似性往往會更加強烈。著者善于利用墓志的這一特點對其文本進行???。如郭斌《郭府君墓銘并序》中有“府君者異雄雄,嘉名郁郁”“杖恭親,彈琴侍養(yǎng)”等語,[20]其中闕二字。同書王延肇《大宋故王府君墓銘并序》亦有“府君異質(zhì)雄雄,嘉名郁郁”“泣杖恭親,彈琴侍養(yǎng)”等語。[21]這兩方墓志皆出自宋太宗時期的潞州,且撰寫年代頗為相近,故著者據(jù)《大宋故王府君墓銘并序》例補入“質(zhì)”“泣”等字。著者的考訂為我們提供了較為可靠的經(jīng)過整理的文本。

同時作者堅持慎改的原則,如著者??彼窝映端味Y墓志銘并序》時,有四處文字疑誤,[22]又校勘胡文緒《胡赟墓志銘并序》時得出十處文字疑誤之處,[23]除其中一處據(jù)《大宋故苗府君墓志銘并序》例補外,其余部分皆出校而不改原文,以最大程度保持文本的原貌。

圖片

佚名《淳化閣帖跋》

《遺錄》的編排主要按照作者的生年,同一作者又以文章撰寫時間為序。若按照次序觀覽一代之文章,更可體會一代文風之嬗變,故對文章的時代斷限就顯得頗為重要。著者對時代不明的文章,就其系年問題亦多加考證,力求精確。如《遺錄》收錄丁度《王璘墓志銘并序》,著者以文中載志主“雍熙甲申歲二月十一日感疾而終,年六十三”,后文又載“初,贈府君廷尉評,凡六追命至麟臺。少列密學,以夙罹憫兇,連失怙恃,弗克茵鼎之養(yǎng),未遑封樹之事。謀及龜筮,歲利癸酉……冬十月辛酉,自曾門而下十有四喪,啟泉壚而遷祔焉”云云,[24]考證癸酉即仁宗明道二年,其十月有辛酉日,故據(jù)以系年。又《遺錄》收錄楊孝孺《仙水洞題名》,該文僅題署“癸亥十一月”,著者考楊孝孺任官在元豐、元祐間,故定此文作于元豐六年。[25]又《遺錄》收錄佚名撰《淳化閣帖跋》,清王澍據(jù)孫承澤所記謂作于紹圣三年,然今跋文中已不見此題。著者以文中“魏王好書”“近年劉次莊于臨江軍又刻一本”等語,力證此文作于紹圣三年。[26]又《遺錄》收錄趙崇揄所撰《趙汝備壙記》,該文所記時間多殘泐。著者考其撰著時間云:“志主以乾道壬辰八月二十四日(一一七二)生,開禧乙丑(一二〇五),奏名廷對,賜進士出身,調(diào)修職郎、寧國府旌德縣主簿,時三十三歲?!庇忠云淙齻€小兒子皆“丙戌進士”,“丙戌應為理宗寶慶二年(一二二六),時三子尚未有官職,則此記應撰于其后不久,今據(jù)以暫定為寶慶三年。”[27]著者以志主之子登科時間及其尚無官職推斷志主去世時間,較為合理。著者對文章的系年,建立在對文本的深入分析之上,有助于讀者對該文的進一步了解。

《遺錄》對所收文章的作者均撰寫小傳,然由于資料所限,或有的文章并無作者署名,此項工作亦頗為不易。如《遺錄》收錄《錢億碑銘》,但原碑撰人殘缺。著者據(jù)碑文序末“仁冀也,?筆慙名,銀臺辱召”,又引《(延祐)四明志》及《十國春秋》卷八七,[28]考證其為崔仁冀,為宋初杭州錢塘人。今按,崔仁冀曾仕吳越國,錢億又為錢镠之孫,著者的考證當為確論。又《遺錄》收錄佚名撰《淳化閣帖跋》,著者據(jù)孫承澤《閑者軒帖考》和《庚子銷夏記》所稱“翰林學士院諸多印”,以及“某某文房之印”,認為“題跋者應當是哲宗時的一位翰林學士,這位翰林學士很有可能是當時有名的收藏家和書法家錢勰”。[29]著者的考證可備一說。著者亦注重利用宋代的制度考證其作者。如《遺錄》收錄《趙元杰墓志銘》,然原碑撰者姓名殘缺,僅自署“朝散大夫、行右正言、知制誥兼群牧使、騎都尉、沛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賜紫金魚袋臣奉敕撰”。[30]著者檢《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八一載:“癸卯,知荊南府朱巽罰銅二十斤,荊湖北路轉(zhuǎn)運使梅詢,削一任,通判襄州。坐擅發(fā)驛馬與知廣州邵曄子,令省親疾而馬死故也。先是,巽以知制誥兼群牧使,出守藩郡,兼領如故,于是始解使職。自是,不復有外任兼領者矣。”[31]著者據(jù)朱巽所任官職“知制誥兼群牧使”,以及朱巽之后“不復有外任兼領者矣”的情況,暫將此文系在朱巽之下,并在小傳中加以說明,可謂穩(wěn)妥做法。又《遺錄》收錄《劉兼濟墓志銘并序》,然原碑撰者名殘缺,自署“朝散大夫、守尚書知制誥、充殿修撰、糾察在京刑獄兼權判兵部尚書兼充宗正寺修玉牒官、騎都尉、高平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加紫金魚袋范撰”。著者引《宋史·范鎮(zhèn)傳》所載范鎮(zhèn)嘉祐中官銜,定此碑文作者為范鎮(zhèn)。[32]此為著者利用宋代職官制度考證作者姓名之例。另外,著者撰寫作者小傳,相對于《全宋文》已有的作者小傳而言,頗注重補充新材料,如出土墓志之類,可與傳世文獻相互參照。

斟酌推敲,拾遺補闕

《遺錄》一書體量頗巨,故其中亦難免偶有失誤。以下略舉數(shù)例,以為尺寸之助。

第一,個別??敝档蒙倘丁H绻O《李光睿墓志銘并序》載:“佩紫腰金荷,明朝之盛秩;親戎御武,壯列土之雄名?!盵33]按,此句標點疑誤,據(jù)文意當為“佩紫腰金,荷明朝之盛秩;親戎御武,壯列土之雄名。”此外亦偶有失校之處,如路宜哥《路超墓志銘并序》載:“南望羊頭,北矣倚彰川。”[34]按,此處“矣”字疑衍。同書佚名《大宋常府君墓銘并序》載:“南望,北矣三山?!敝叱鲂?庇浽疲骸耙樱斪?倚’?!盵35]又同書張延訓《張敬思墓志銘并序》載:“左瞻雉,右瞰漳川?!盵36]呂洪進《呂唐墓志銘并序》載:“其地東觀三圣,西顧漳原。”[37]潞州境內(nèi)有漳河,故“彰”字當為“漳”字之誤。上引墓志皆屬于宋初潞州一地,故文中所涉及山川地貌頗有相似之處。

第二,存在重復收錄《全宋文》已收之文的現(xiàn)象。如《遺錄》收錄呂大防撰《宣仁圣烈謚冊》,注明取自《宋大詔令集》卷一二。[38]檢《全宋文》亦收錄此文,其作者為蘇轍,注明取自《欒城后集》卷一四,其內(nèi)容比《遺錄》所收多“庶幾不忘,世以為憲”等語。[39]又《蘇轍集》卷一四有《進謚冊文札子》,[40]可知《宣仁圣烈謚冊》實為蘇轍所撰。

第三,所收宋文疑似有偽作,尚可斟酌。如《遺錄》收胡瑗《儒學記》,該文中有“神考聰明睿智”“哲宗因之”等語,[41]當非胡瑗所作。又據(jù)文中“主上圣文天縱,增光神考之德”一語,[42]可推知該文疑作于徽宗時期。

第四,有一人誤作兩人之處。如《遺錄》收錄李寔撰《郭益墓志銘》,時間為治平四年,[43]又收錄李蹇撰《韓樞墓志銘》,時間為熙寧二年,[44]兩人官職結銜均有“充韓王宮伴讀兼冀王宮教授”等職,疑兩者實為一人。又司馬光于《乞令皇子伴讀提舉左右札子(嘉祐八年五月)》中舉薦國子監(jiān)直講李寔,稱其“好學有文,修身慎行”,[45]可推知李蹇當即李寔。

第五,雖然《遺錄》盡可能的搜求宋代佚文,但依舊有遺漏之處。如《遺錄》收錄宋徽宗御筆十六篇,皆取自碑石拓片,但徽宗御筆亦散見于宋代典籍中,其中有為《全宋文》所未收者。如《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卷一二八載徽宗重和元年二月辛酉御筆云:“左右街道院差威儀道士三百人,赴禮制局制造所迎導神霄飛云鼎,赴上清寶箓宮神霄殿奉安?!盵46]又如鄭真所輯《四明文獻集》為寧波地區(qū)的重要文學總集,保留了大量南宋史料,其中收錄有南宋四明史氏、鄭氏家族所撰文章多篇,可惜未被《全宋文》收錄,值得學界關注。[47]宋代遺文的搜集乃是一項長久的工程,誠如著者所言,此項工作“在三五年乃至十年內(nèi)是不可能窮盡的”。[48]

綜而言之,著者對大批《全宋文》未收之宋代遺文以次纂集,精心校訂,粹于一書,頗具有學術價值。著者數(shù)十年如一日,盡力此“至繁至難”之事,為之用心頗深,令人感佩。《遺錄》可謂是近十年來對宋代遺文的一次系統(tǒng)性輯錄,甚有利于宋代文史研究。著者說:“今先整理出版近三百萬字,為《宋文遺錄》初編,不久的將來再整理出版二編、三編,不斷為學界提供新材料?!盵49]作為宋代文史研究者,我們熱切期待著者的新成果不斷涌現(xiàn),嘉惠學林。

(本文作者為華東師范大學古籍研究所博士研究生秦華僑) 

注釋:

[1]永瑢等撰:《四庫全書總目》卷123,北京:中華書局,1965年,第1061頁。

[2]李偉國:《宋文遺錄》,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22年,第532—539頁。

[3]李偉國:《宋文遺錄》,第683—687頁。

[4]李偉國:《宋文遺錄》,第488—491頁。

[5]曾棗莊、劉琳:《全宋文》第40冊,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109—112頁。

[6]參見仝相卿:《北宋碑志文形成中的喪家因素——以石本、集本對比為中心》,《河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年第6期,第84—93頁。

[7]李偉國:《宋文遺錄》,第222—223頁。

[8]李偉國:《范仲淹<岳陽樓記>事考》,見虞萬里主編:《第二屆傳統(tǒng)中國研究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364—381頁。

[9]東英壽:《新見九十六篇歐陽修散佚書簡輯存稿》,《中華文史論叢》2012年第1期,第1—28頁。

[10]李偉國:《宋文遺錄》,第352—377頁。

[11]參見仝相卿:《歐陽修撰寫范仲淹神道碑理念探析》,《史學月刊》2015年第10期,第60—69頁。

[12]李偉國:《宋文遺錄》,第348頁。

[13]李偉國:《宋文遺錄》,第727頁、第1065—1066頁。

[14]李偉國:《宋文遺錄》,第2366—2378頁。

[15]李偉國:《宋文遺錄》,第450—451頁。

[16]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博物院編著:《成都出土歷代墓銘券文圖錄綜釋》,第142—143頁。

[17]高立人、李建蘭、李芳苓:《宋代墓志揭示廬陵科舉奇跡》,《南方文物》2001年第1期,第104頁。

[18]李偉國:《宋文遺錄》,第646—648頁。

[19]脫脫等編:《宋史》卷153,北京:中華書局,第3561頁。

[20]李偉國:《宋文遺錄》,第94—95頁。

[21]李偉國:《宋文遺錄》,第82頁。

[22]李偉國:《宋文遺錄》,第87—88頁。

[23]李偉國:《宋文遺錄》,第99頁。

[24]李偉國:《宋文遺錄》,第214頁。

[25]李偉國:《宋文遺錄》,第674頁。

[26]李偉國:《宋文遺錄》,第851頁。

[27]李偉國:《宋文遺錄》,第2123頁。

[28]李偉國:《宋文遺錄》,第45頁。

[29]李偉國:《宋文遺錄》,第850頁。

[30]李偉國:《宋文遺錄》,第141—142頁。

[31]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81,大中祥符六年九月癸卯,北京:中華書局,2004年,第1847頁。

[32]李偉國:《宋文遺錄》,第392—394頁。

[33]李偉國:《宋文遺錄》,第39頁。

[34]李偉國:《宋文遺錄》,第44頁。

[35]李偉國:《宋文遺錄》,第28頁。

[36]李偉國:《宋文遺錄》,第33頁。

[37]李偉國:《宋文遺錄》,第72頁。

[38]李偉國:《宋文遺錄》,第571—574頁。

[39]曾棗莊、劉琳:《全宋文》第94冊,第184—186頁。

[40]蘇轍撰,陳宏天、高秀芳點校:《蘇轍集》卷14,北京:中華書局,1990年,第1044頁。

[41]李偉國:《宋文遺錄》,第230頁。

[42]李偉國:《宋文遺錄》,第230頁。

[43]李偉國:《宋文遺錄》,第473頁。

[44]李偉國:《宋文遺錄》,第480頁。

[45]呂祖謙編,齊治平點校:《宋文鑒》卷48,北京:中華書局,1992年,第730—731頁。

[46]楊仲良:《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卷128,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3989—3990頁。

[47]參見屈武亮:《輯抄之間:鄭真<四明文獻集>文本源流考述》,見王水照主編《新宋學》,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22年,第342—355頁。

[48]李偉國:《宋文遺錄》前言,第18頁。

[49]李偉國:《宋文遺錄》前言,第18頁。



    本站是提供個人知識管理的網(wǎng)絡存儲空間,所有內(nèi)容均由用戶發(fā)布,不代表本站觀點。請注意甄別內(nèi)容中的聯(lián)系方式、誘導購買等信息,謹防詐騙。如發(fā)現(xiàn)有害或侵權內(nèi)容,請點擊一鍵舉報。
    轉(zhuǎn)藏 分享 獻花(0

    0條評論

    發(fā)表

    請遵守用戶 評論公約

    類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