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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探尋昭君村(中)

 冬歌文苑 2023-09-19 發(fā)布于北京

探尋昭君村

昭君故鄉(xiāng)湖北興山,古為巫山之陽,楚始封地,夔國古都。地處巫山山脈與荊山山脈之間,屬大巴山余脈。境內(nèi)山峰疊嶂,云霧繚繞。綠水瀅瀅,碧波蕩漾的香溪河蜿蜒其中,河水兩岸瓜果茶香,給大美興山增添了無限詩意。

王昭君生長在香溪河畔寶坪村,這個村莊依山傍水,山清水秀。香溪河起源于神農(nóng)架,水流湍急掀起層層浪花,奔騰于群山峽谷之間。如同一條巨龍,張牙舞爪,狂吼地向長江奔流,讓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

這條河兩岸的百姓,依靠它生活、灌溉、飲用,它是鄉(xiāng)土的一部分。昭君當年被選入漢宮,要離開家鄉(xiāng),她與村姑們步行至河道邊,邊走邊想,不知此去還有沒有機會重返故里?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這碧綠的河水?傷感之中,將隨身帶來的葫蘆放到河水中,灌滿了清水,準備帶去,早晚看一眼,過年過節(jié)嘗一點,就當回到家鄉(xiāng)一樣。她心發(fā)酸,手發(fā)抖,葫蘆里的水,滴滴嗒嗒地流到了她衣裙上。昭君慌忙掏出手帕,擦拭衣裙,不小心將手帕丟掉在河水中。湍急的河水,帶走了昭君的手帕,手帕上的芳香卻留在了河水中。從此,這條河的水不僅清澈甘甜,還帶著一股沁人的香氣,于是人們叫這條河為“香溪河”,以紀念從這里走出去的王昭君。

傳說某個夏季,天氣炎熱,酷暑難耐。少女時代的昭君與村姑們,在河邊柳樹下納涼,昭君彈著琵琶,音樂的旋律像一首激情澎湃的交響樂,高潮迭起,音符躍動,讓人陶醉其中。姑娘們隨著悅耳動聽的樂曲,歡快地跳起舞蹈,舞姿輕盈飄逸,翩翩起舞正當時。昭君見河道里的上游,漂浮一個人,正在掙扎之中,放下琵琶立身觀望,聽見有微弱的聲音喊:“救命”。

昭君在這危急時刻,不顧個人安危,勇往直前跳下奔騰的河流之中。她游了一米、兩米,一直到落水者的身邊,將那個人的手拉住游向岸邊時,由于那人體力透支,水流湍急浪更大,落水者脫手。昭君越來越吃力地再次游向?qū)Ψ?,一邊緊緊地拉住他的手,一邊往回游。岸上姑娘們也紛紛下河,在她們的幫助下,將落水者抬至上岸,經(jīng)過一番折騰,人從昏迷之中復醒。

昭君見那人蘇醒后,問其姓甚名誰,為何落水。那人說道:“我叫彭洪明,過河到丹陽集鎮(zhèn)去辦事,(興山縣老縣城高陽鎮(zhèn),如今的昭君鎮(zhèn)。)上游水勢過大,將我沖走。今天感謝你與姑娘們的救命之恩,不然我命已歸西也。”昭君與姑娘們將彭送回家。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昭君們懷著喜悅的心情,蹦蹦跳跳地回到寶坪。將救人一事告訴父母,家人聽說后既高興又擔心,為她們的善舉感到驕傲。周氏語重心長地給女兒說:“嬙嬙,你在河邊玩,我不反對。以后想要做某件事時,慎重考慮,以免影響其他姐妹們?。 眿詪栽谀赣H面前,嬌里嬌氣地回答:“好?!边@個故事在村子里至今傳頌,成為寶坪村的佳話。

昭君雖然救人一命,但心情并不快樂。夜晚睡覺,大腦忽然之間閃出一個念頭,在河道兩岸之間建一座橋梁,方便兩岸的鄉(xiāng)親們來往,以免發(fā)生今天的類似情況。

次日清晨,她一個人步行到河邊,一邊攻讀詩文,一邊觀察河道兩岸的地形?;丶液?,將她的想法告訴父母,父母同意她的想法,只是修橋的難度太大。

于是,王襄將昭君修橋的想法與鄉(xiāng)親們協(xié)商,得到村民的一致贊同。即刻邀請村民們至河邊,按照昭君勘測的地形,請村莊有文化的老先生設(shè)計,籌資善款修橋。

說修就修,昭君與父親精心組織鄉(xiāng)間民工,抗嚴寒冒酷暑,在沙帽尖山上,劈石鑿巖,將巖石一鑿一鑿地劈成“品”字形狀,肩挑背扛運輸至河道邊。

擇吉日良辰舉行修橋大典,燃燒爆竹祭祀山神。不料,當天晚上,對岸蛇蚫山的蟒蛇,搖頭擺尾地作怪,弄得洪水泛濫,將河道邊的山體沖得亂七八糟,還向?qū)毱哼@邊的百姓示威昂首吐劍。由此,修橋增加了難度。村民們急得要命,也想不出個好辦法。昭君帶領(lǐng)村民,只好到土地廟里燒香磕頭,請土地公幫忙。土地公公也不枉人們供奉,現(xiàn)身作法,一夜之間,將寶坪對岸的蛇蚫山,變成了一座雄黃山,將蟒蛇嚇退。想不到,蟒蛇它不甘心,退了又回,一直往前沖。眼看抵擋不住了,人們無可奈何地回到村莊。午夜時分,忽聽紗帽尖山上連響四個炸雷,震得地動山搖。

第二天,人們起床發(fā)現(xiàn)紗帽尖山上變了樣,山頂現(xiàn)出一個“山”字形狀,半山腰顯現(xiàn)了一個“王”字山;再往河邊看,只見蟒蛇垂頭喪氣,漸漸地縮回對岸。村莊的百姓聚集在一起,說昨夜做夢,夢見一少女長得像昭君,與雷公、電母、一只白老虎騰云駕霧,在紗帽尖山上盤旋。一時議論紛紛,談論昭君是仙女下凡,“王”字四劃是由四個炸雷劈出,王即獸中之王。昭君請來白虎星,將蟒蛇制服,形成了“王”字山。

征服了蟒蛇后,村莊精選會游泳的男子漢,帶著繩索、鐵器過河,攀爬在巖壁上鑿橋基。昭君與村姑們每天也不閑著,將苞谷子、麥子放在石磨上,碾、磨再篩去顆粒狀,顆粒狀循環(huán)碾磨成細膩的面粉;山坡桐油樹上,采摘青桐葉清洗之后,一葉一葉地包卷苞谷漿。烙桐葉苞谷漿粑粑、蒸麥面饅頭,做土豆麥面疙瘩湯用瓦罐盛裝,竹籃提著。一路嘻嘻哈哈地送到工地,讓民工們吃飽喝足,齊心協(xié)力地干活。

橋基礎(chǔ)鑿好后,向修橋的河水中端處丟棄巖石、鵝卵石;從紗帽尖伐其樹木,在河道石頭之上,一根一根地排列成拱形;將“品”型的石塊,一塊一塊地拼壘在木材上;石塊上再堆積沙石料夯實平整,經(jīng)過一年半載的時間,終于建起了一座石拱橋,再將鋪墊的木頭、石塊小心翼翼地拆除。后來,人們看見這座石拱橋,想起昭君姑娘在橋上彈琵琶的英姿,取名為“琵琶橋”。

隨著時間的推移,公元二十世紀80年代初,當?shù)卣哉丫幕l(fā)展旅游事業(yè),投資進行整改,將石拱琵琶橋設(shè)計為鋼架結(jié)構(gòu),在鋼索上面鋪置木板。直到2015年左右,興發(fā)集團大手筆地開發(fā)昭君村,將“琵琶橋”再次進行整改為混凝土結(jié)構(gòu),雙向四車道,鋪瀝青油路面,寬闊大氣。游客們坐在電動車上,經(jīng)過此橋,豎起大拇指點贊。

香溪河畔的種種傳說,幾乎均與昭君有關(guān)。桃花魚的傳說也不例外。興山流行一種風俗:村姑出嫁前半年,要趕做一批針線。王昭君便找來錦緞和五色絲線,跟村姑們一起飛針走線,把家鄉(xiāng)的山、家鄉(xiāng)的水和家鄉(xiāng)的情,都一起繡到錦緞上。昭君心想,今后我無論走到哪里,一旦想念家鄉(xiāng),就打開錦緞來看。接昭君進宮的雕花龍鳳船,在沙嘴灘攏了岸,眾鄉(xiāng)親排著長長的送親隊伍,依依不舍護送昭君姑娘上船。說來有些神奇,艄公正要解纜催櫓,忽然狂風四起,兩岸桃花隨風飄蕩,順水而至,將雕花龍鳳船團團圍住,行進不得。原來是桃花也舍不得昭君離鄉(xiāng),飛來送行。昭君見此情景,禁不住悲情傷懷,淚滴香腮。她的淚珠掉進河里,如花兒一樣綻開,與飄灑水中的桃花,融合一起,竟化作了一條條美麗的桃花魚。魚兒隨水漂流,一直護送著昭君走到香溪口?;ùh去,年復一年,花兒開了再謝,魚兒來了又去,可是人們對于昭君的懷念卻依然如故。

昭君故里香溪河兩岸,山野層林,長滿了茶樹和柑橘樹,構(gòu)成了一幅壯麗的山水畫卷。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的美景宛如仙境。群峰云霧繚繞,迷人的山色與云霧交融,白鶴茶吸天地之靈氣,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讓人感受到生命的力量與美妙。

我是昭君家鄉(xiāng)人,深知白鶴茶的功效,清熱降火、解渴提神、消除疲困、減肥養(yǎng)顏、保護血管之功效。這白鶴茶色綠湯清,滋美爽口。茶葉泡開之后,似白鶴玉立,栩栩如生。添加二次開水,泡出茶味兒來,飲過之后,像有一股太和之氣,澀味香濃直沁腦門,真叫人心曠神怡。

據(jù)傳說,昭君少女時期習文練武,閑暇時間彈琴唱歌,侍弄花草。偶爾與少男少女們,提著杉木做的小木桶,走到香溪河,在淺灘鵝卵石下,捕魚捉蝦,回家做菜改善生活,補充身體營養(yǎng)。

香溪河常有鴨子、鴿子、白鶴、喜鵲等野生飛禽動物和鳥類,在河面出沒,見魚兒游動伺機急撲食叼。小伙伴們在河邊捉魚,昭君在琵琶橋石墩上,懷抱琵琶,玉手挑弦,音符從指尖流瀉而出,聲音優(yōu)雅動聽,宛如天籟之音。香溪河天空中,流淌著一首歡樂的歌曲,濃濃的甜蜜感,撞擊著孩子們的心扉。魚兒也不捉了,蹦蹦跳跳地來到橋上,隨著音符歡快跳躍;食魚的野禽和鳥類,仿佛也陶醉其中,在琵琶橋周圍柳樹上下,時而嘰嘰喳喳,輕輕啼唱,時而蹁躚起舞,正是:“啼鳴曲悠揚,琵琶彈陌?!薄H伺c自然融洽相處的氛圍,顯得一派歡樂的景象。

結(jié)束了幾首曲子的彈奏,緩緩站起身,與小伙伴們一路回家。一對白鶴留戀不舍,緊跟其后。家人見昭君帶回兩只白鶴,白鶴見了主人搖頭擺尾,像親人一樣點頭致意,發(fā)現(xiàn)這白鶴很有靈性,身高三尺有余,羽毛冰潔雪白,長長的頸脖,尖尖的嘴殼,一雙寶石般的眼睛,閃閃發(fā)光,美麗動人,于是精心飼養(yǎng)。

昭君挑燈夜讀,白鶴為伴,形影不離。久而久之,昭君與白鶴建立了深厚的情誼。昭君心細孝順,一日早上,發(fā)現(xiàn)母親沒有起床,走到母親床榻前,低聲細語問安!發(fā)現(xiàn)母親言語表達困難,口中痛楚,發(fā)出的聲音變得嘶啞,像是一個受傷的小動物發(fā)出痛苦的呻吟。母親說頭昏腦漲,鼻子不通氣,嗓子有點難受,一直冒冷汗,具體也說不清到底哪里難受,就感覺渾身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父親與哥哥起早出門去了,昭君著急地找做早飯的嫂子,說明情況后,嫂子找村莊的一位醫(yī)術(shù)不精的老先生,給周氏把脈,連續(xù)吃了幾副草藥,病情不見好轉(zhuǎn)。

白鶴見王家的女主人病了,臥床不起。昭君與嫂子憂心忡忡,兩只白鶴見狀,飛翔遠方,采摘綠翠的香草葉,呈橢圓形,長3厘米,寬2厘米,葉子稍薄,邊緣有鋸齒形狀,葉芽上布滿了白色茸毛,放在昭君望月樓的書桌上,交代昭君:此種葉草在沖泡前,將瓦罐洗凈加適量的香草,注入少量的溫水,將葉中的雜質(zhì)清洗倒出。繼續(xù)往瓦罐容器中注入開水沖泡,加蓋燜泡一會兒,送去母親喝。

周氏揭開瓦罐蓋子,聞著香氣四溢清新?lián)浔?。喝一口頓時齒頰生津,回味無窮。持續(xù)喝香草泡過的水,半月有余,周氏的病情在不知不覺中康復。

王襄回家,驚訝地發(fā)現(xiàn)飽經(jīng)風霜的黃臉婆,身體的肌膚由黑變白,渾圓的腰圍變得苗條,毫無光澤的臉上,縱紋漸漸消失,臉龐變得光澤紅潤,粗糙的雙手變得柔柔嫩嫩,外表變得氣質(zhì)端莊型的美少婦,心中涌動著一股愉悅愛意的暖流,癡呆地看著夫人。

周氏見老頭子發(fā)呆地看著自己,面帶微笑含羞地一邊拍打著老王,一邊念叨,老了還有啥看頭,老夫老妻情由心生地秀著恩愛。不久,周氏懷孕,給王襄又生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取名叫王賽君。

村莊的人們知道此事,問其緣故:“白鶴含香草,周氏變美貌。老來生賽君,幸福圍著繞?!卑Q在村莊里特受人們喜愛,每家每戶給白鶴送食物。當時那個年代,醫(yī)療條件極度貧乏,有的人面容憔悴,有的人疾病纏身。白鶴見此狀況,于心不忍,為了感激昭君姑娘與村莊的老百姓,不辭辛苦展翅飛翔至杭州西湖,尋香葉草的種子,交給昭君撒在寶坪村,肥沃的土地上。

春天來了,樹枝上掛滿了綠葉。一陣春風拂過,那肥沃的土地之上,昭君播種的種子,鉆出了泥土,長出片片嫩芽,芽葉像一只只正準備起飛的鳥兒,又像一個個剛出生嬰兒的手掌,在春風里搖曳,漸漸長高。嫩綠的莖稈,纖細柔軟。苗圃郁郁蔥蔥,使得整個田野都充滿了生氣與活力。

昭君細心培植香葉草,每日提來楠木井的清泉水澆灌,又常去彈琵琶。不到一年工夫,香葉草長了半人高。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清明前后風和日麗,香溪流香清澈見底,水鳥、白鶴在香溪洞中戲水,捉魚吃。香葉草樹發(fā)出了又鮮又嫩的細葉。昭君自幼勤勞聰慧,經(jīng)常同村姑們在一起,上山采桑,田野摘葉。她們將摘回的香葉草,放置在篾席上攤開,將鐵鍋洗凈,每次取適量的香葉草,掌握適量的溫度在鍋里翻炒殺青,再放進簸箕里輕揉,捻成條,焙干。

將楠木井的泉水燒開,用瓦罐、陶壺沖泡制作好的香葉草,葉被沸水一沖,鮮綠如初,亭亭直立,上下浮動。昭君見此情形,聯(lián)想到戲水的白鶴,一陣驚喜,說:“真好看,如同白鶴亮翅!”。那升騰在罐、壺上的熱氣,久久不散,又像白鶴飄浮在罐、壺之上,鄉(xiāng)親們見了非常驚奇,聞著沁人心脾的清香,贊不絕口。隨著時代的進步,這種香葉草,被人們命名為“白鶴茶”。

從此,昭君家鄉(xiāng)的白鶴茶,遠近聞名,世代相傳。歷朝的皇帝,聽說喝了漢代絕世美人王昭君家鄉(xiāng)的白鶴茶,可以返老還童,便年年派差役索要,白鶴茶成了朝廷的貢品。

古茶樹引發(fā)了時代的“革命”,經(jīng)過人工技術(shù),興山茶葉應運而生。或許是上蒼的眷顧,如今的美人故里——興山縣,銀毫滿坡,如雪似玉,如昔日昭君出塞時的玉衣,便取名興山白茶,也有人稱之為昭君白茶,由于品質(zhì)極其優(yōu)秀,清香行遠,聲名大振,而成為茶中“美人”,讓人時刻留戀與牽掛。

圖片/作者

作家簡介

孫海先,湖北興發(fā)集團職工,宜昌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喜愛文學,業(yè)余堅持創(chuàng)作,發(fā)表多篇散文與詩詞歌賦,有散文、詩詞作品獲得全國性征文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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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歌文苑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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