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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的貓頭鷹開始歌唱

 菩提惡之花 2023-03-18 發(fā)布于安徽

我是被你
擊中時的鷓鴣所發(fā)出的
細(xì)微的叫聲


by 哥爾













星空下的貓頭鷹開始歌唱

作者|菩提花花



 
 
讀著讀著
西風(fēng)變成東風(fēng)
蒲公英飛翔
星空下的貓頭鷹開始歌唱
 
當(dāng)夜色逐漸恍惚斑駁,仍然等待時光列車轟然駛過,目光所及,皆是我過往的形象。大抵昨晚我的睡眠,可能被一本小說拯救了,類似石田衣良自己在《孤獨的小說家》第256頁記錄的那樣,男主和我一樣有了被某一本書籍拯救的經(jīng)歷。
 
生活的壓力潮水般涌起,難以阻擋,諸如老房子失火之類,發(fā)電廠也能轉(zhuǎn)手奄奄一息?!豆陋毿≌f家》的男主寂寂無名地寫作小說,在妻子因為交通事故去世之后,他一直被是不是一場意外困擾著。倒是這種平淡無聊的故事,確實適合打發(fā)困意襲來之前天馬行空的皮囊。


 

但我并不了解一個小說家對閱讀者的渴望,甚至從帕慕克《天真的和感傷的小說家》里,本質(zhì)上被他描述的心情所蠱惑,窺見了盡可能多的夢境。即便一步踏入夢境,混匿在與我一樣茫然碌碌無為的人群之中,還是能嗅到時光列車外面的幽香。
 
當(dāng)然閱讀小說未必有什么高尚偉大的使命,更未必是尋找什么光明的主題,小說家與我們在狹窄的空間相逢擦肩而過,實際上,閱讀小說這種有別生活其他選項的東西,有時多么需要一點強加的儀式感,如何開始,如何結(jié)束,如何從朝陽燦爛,悲欣交集到夕光黯淡。
 
小說世界的精彩,確實與如我之類閱讀者的距離遙遠(yuǎn),遠(yuǎn)方的遠(yuǎn)方,便是夢想,有時候,我特別迷戀這類虛幻交織的生活方式,甚至知曉自己只是眾多閱讀者里面最懶散無趣的,身體腐漫了人間煙火油膩,使我對小說世界有一種知遇的憧憬。


 

從卡夫卡到昆德拉,“閱讀不再是一種消遣和享受,閱讀已成為嚴(yán)肅的甚至痛苦的儀式”。天色黯淡陰晴不定的午后,是不會用午覺打發(fā)掉的,總是有意無意地翻著毛姆之類的東西消遣時光,時間就是用來揮霍浪費的,西北角突兀升起的落日璀璨,無論如何看起來都像一場庸俗的重復(fù)。
 
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揭示的記憶,與福克納留在小說時間與空間中的記憶,以及喬伊斯對未來感傷的記憶......至少,他們營造的世界,既不是那么荒誕,也不是那么有意義,或許,我依舊沉浸于閱讀其中混沌的苦澀,隨之而來,痛苦不堪的失眠與焦灼。
 
特別歡喜《西伯利亞的理發(fā)師》中男主女主在奔馳火車車廂相遇的情節(jié),隔著車窗,皚皚的白雪向后閃爍,就像一本彼時伏案亂翻的小說,常常摻雜著莫名的天真和感傷,席勒認(rèn)為這些屬于詩人,帕慕克把自己標(biāo)識為天真和感傷的小說家。


 

有的小說不單單汲取寫作者的時光,而且順便貪婪地攫取閱讀者的逗留時間,有些無奈年輕美好的欲望和皮囊,可以肆意放蕩,睡眠也無所謂,仿佛小說創(chuàng)造的過程,沒有盡頭的未來,寫作者與閱讀者都會因為布景和還原追逐自我,陷入無限努力的靠近,最終永遠(yuǎn)漸行漸遠(yuǎn)。
 
閱讀理解因人而異的愉悅,那些自相矛盾的人物,抑或石田衣良《孤獨的小說家》平淡無奇的男主和孩子,真實可親宛若春天的下午茶,生活漂浮不定,這只是帕慕克虛構(gòu)之前的引子,石田衣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結(jié)束這一切。
 
后來愈加迷戀沉醉于小說的虛構(gòu),心靈開始隱秘的絮叨,蝴蝶在飛,樹葉驛動,露珠搖搖欲墜,光陰在小說內(nèi)外來回穿梭,我躲在花園一隅,渾身被蜘蛛網(wǎng)團團圍住,蜘蛛精妖邪地一笑,渾身肉感十足,然后雷鳴電閃,世界不知所蹤。




本篇繪畫:Jan Van Der Ko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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