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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握著一杯塵埃

 菩提惡之花 2023-02-16 發(fā)布于安徽

星辰的金色扣針閃爍光芒

但任何星辰都不能毀滅

海水那沉重的綠寶石

by  曼德爾施塔姆











我手里握著一杯塵埃

作者|菩提花花


大概鮮有人記得茨維塔耶娃的詩歌,我不吸煙,對女人吸煙敬而遠之,茨維塔耶娃除外,因為她不在我的現(xiàn)實周遭,遙遠的女人,我只是偶爾讀她的詩行,隨之又被俗世羈旅打斷,然后注意到她的“煙的末梢顫抖著,顫抖著”,在一瞬間,“香煙遂飛舞進火中”。
 
女人成為詩人的代價,似乎要高于男人,自己靈魂和肉體的拼殺,此起彼伏。余秀華無論如何掙扎,無論她如何“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她的愛情僅僅存在于彼時的詩歌里,軟弱的身體,敏感的心靈,使她對世界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有段時間,我不怎么喜歡北島,覺得他太做作,除了他后期的隱晦難懂,“玻璃晴朗,橘子輝煌”,倒是看不出任何晴朗和輝煌,玻璃剔透易碎,橘子歡天喜地的吃完,也是金黃色的假象。原來詩人也不愿意,或者也找不到鏡像里意義。


 

布羅茨基的勇氣有點夸張,詩人天賦的基礎上,大抵還需要天馬行空的姿態(tài)。與茨維塔耶娃一樣,布羅茨基與彼時的祖國都有著難以割舍的恩怨,類似乃敢與君絕。“從冰川的高處,我觀看半個世界”,布羅茨基的離開再不能回歸。
 
女詩人的愛情恐怕會成為她自己創(chuàng)作的源泉,茨維塔耶娃的愛情尤為如此,連呼吸都充滿了伏特加強烈的欲望,“我現(xiàn)在親吻你——穿過/一千年的距離?!边@距離包括了帕斯捷爾納克、曼德爾施塔姆,當然還有里爾克,以及若干著名無名的年輕詩人,女詩人用肉體勾連男詩人的靈魂。
 
然后呢?女詩人可能就此汲取的太多,靈魂荒原附著的情欲,被她自己皮囊徹頭徹尾的絕望,亟待燃燒,嚇跑了這些人,幾乎所有潑灑出去的孤獨寂寞,莫名其妙的反噬,重新匯聚在女詩人的心靈深處,狂吼那般,迸發(fā)出璀璨的詩歌之花。


 

女人像“一頭被捕獲的獅子”,是多么的無可救藥的激情,轉(zhuǎn)而“走在從菜市場回家的路上”,但是家,早已空蕩蕩,了無聲息。走出家的余秀華,也無家可歸,對于她們而言,愛情是家的標配,否則絕不是家。
 
討論世俗的情與愛與詩人們瓜葛不大,不過人間世的活色生香,任何一段的咫尺天涯和天涯咫尺,莫不出于兩具相輔相成皮囊的深情碰撞,詩歌的雀躍和柴米油鹽的齷齪,皆出于其中。
 
渴望點燃一種本能,然后漸漸熄滅的純粹體驗,估計茨維塔耶娃不僅僅于此,“我不是活在自己的嘴上,吻過我的人,會錯過我的?!痹娙藲绲蔫滂簦櫝撬闶瞧湟?,他不單單毀滅了自己,更毀滅了他身邊的女人,只有他的詩歌,誰也沒有毀滅,靜靜地流淌,停在了身后。


 

多少年之前和多少年之后,總是與“稍縱即逝的追尋"擦肩而過,我就是那“八月的夢游者”,突然十分想念眷顧酷暑,如此親切的回溯汗津津的如釋重負。北島在過去“見過夜里的太陽”,一個人心靈行走的范圍,才是他接近全部的世界。
 
茨維塔耶娃在《致一百年過后的你》里說過,“我手里握著我的詩作——幾乎變成了一杯塵埃?!币稽c不有趣的是,女詩人寫作這首詩歌的年代,恰恰是1919年,如今隔了一百多年。一百多年的時光,我只能讀著女詩人的譯詩,一邊想著白駒過隙的歲月,被流光旋轉(zhuǎn)著到了差不多雷同的黃昏。
 
類似今夜春雷重新開始,萬里乘云去復來,其它纏綿不絕的日子,被新  冠一直堵在屋里又猛然敲破桎梏的我們,其實做不出別的什么選擇。




本篇繪畫:藝術家 Félix Vallot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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