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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爨寶子碑》,東晉安帝義熙元年(四〇五年)立。碑文末行有“太亨四年歲在乙巳四月上恂立”十三字,按太亨年號是桓玄丞相對改元者,因邊民消息遠(yuǎn)隔,實應(yīng)為義熙元年。此碑于清乾隆四十三年(一七七八年)出土于云南南寧城南七十里揚旗田,揚旗田為爨氏祖先的族地,清咸豐初云南知府鄧爾恒修南寧志采訪金石時將《爨寶子碑》移置于南寧縣城武侯祠,后移至曲靖城內(nèi)的魁星閣前;1937年在曲靖第一中學(xué)建碑亭保護;1989年擴建為博物館,現(xiàn)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現(xiàn)存于曲靖一中校園爨亭內(nèi)。 《爨寶子碑》全稱《晉故振威將軍建寧太守爨府君墓碑》,此碑刻于東晉太亨四年,即義熙元年(公元405年)。清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出土于云南曲靖南70里揚旗田,后移至武侯祠,現(xiàn)存曲靖市第一中學(xué)“爨碑亭”內(nèi),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碑高190厘米,寬71厘米。 《爨寶子碑》共13行,每行30字。下部為立碑人名13行,每行4字。碑文記錄了墓主人爨寶子的生平及對墓主的贊美之辭。碑右下角刻有清咸豐二年(公元1852年)曲靖知府鄧爾恒的隸書跋文6行。該碑字體屬于隸書向楷書過渡的書體。全碑400余字,布局自然、左右顧盼、首尾呼應(yīng)、氣貫全篇、和諧統(tǒng)一、文彩飛揚。 《爨寶子碑》出土的傳說 清咸豐二年,鄧爾恒任南寧(現(xiàn)在的曲靖)知府。有一天,他偶然進入廚房,發(fā)現(xiàn)案板上的豆腐塊上竟然有字跡,仔細(xì)一瞧,居然是史書上所記載的《爨寶子碑》痕跡,深為震驚。因為此碑立在東晉,年代久遠(yuǎn),一直不知流落到哪去了。于是趕忙問賣豆腐的人在哪里,廚子說是個越州人。鄧爾恒很快就追蹤調(diào)查到了越州揚旗田。做豆腐的是個農(nóng)夫,告訴他說,有天吆牛去犁地,突然犁到塊石頭,把犁尖都犁斷了,他用鋤頭刨出來一看,原來是塊碑,就抬了回去做壓豆腐的工具。鄧爾恒于是打賞了那農(nóng)夫,把寶碑搬回城里,放置在當(dāng)時城中的武侯祠里。 《爨寶子碑》全貌
釋文: 晉故振威將軍建寧太守爨府君之墓 君諱寶子,字寶子,建寧同樂人也。君少稟瓌偉之質(zhì),長挺高邈之操,通曠清恪,發(fā)自天然,冰潔簡靜,道兼行葦。淳粹之德,戎晉歸仁,九皋唱于名響,束帛集于閨庭。抽簪俟駕,朝野詠歌。州主簿、治中、別駕、舉秀才、本郡太守,寧撫氓庶,物物得所。春秋廿三,寢疾喪官莫不嗟痛,人百其躬,情慟發(fā)中,相與銘誄,休揚令終,永顯勿翦。其辭曰:山岳吐精,海誕降光,穆穆君侯,震響鏘鏘。弱冠稱仁,詠歌朝鄉(xiāng)。在陰嘉和,處淵流芳。宮宇數(shù)仞,循得其墻。馨隨風(fēng)烈,耀與云揚。鴻漸羽儀,龍騰鳳翔。矯翮凌霄,將賓乎王。鳴鸞紫闥,濯纓滄浪。庶民子來,摯維同響。周遵絆馬,曷能赦放。位才之緒,遂居本邦。志鄴方熙,道隆黃裳。當(dāng)保南岳,不騫不崩。享年不永,一匱始倡。如何不吊,殲我貞良?;貥屖プ?,影命不長。自非金石,榮枯有常。幽潛玄穹,攜手顏張。至人無想,江湖相忘。于穆不已,肅雍顯相。永維平素,感慟愾慷。林宗沒矣,令名遐彰。爰銘斯誄,庶存甘棠。嗚呼哀哉!大亨四年歲在乙巳四月上恂立。主簿楊磐、錄事孟慎、西曹陳勃、都督文禮、都督董徹、省事陳奴、省事楊賢、書佐李仂、書佐劉兒、干吏任升、干吏毛禮、小吏楊利、威儀王□。 《爨寶子碑》碑質(zhì)為沙石,碑首為半圓形,出土?xí)r有碑額題字,后被當(dāng)?shù)厝擞鞣加噻P除題跋。碑末有當(dāng)時爨氏官府的有關(guān)官職名稱。高5尺4寸,寬1尺8寸(高1.83米,寬0.68米)。碑額五行,每行三字;正文十二行,一至四行、六至十一行每行三十字,第五行七字,第十二行十六字,記述了爨寶子的生平等內(nèi)容;落款一行十三字;題名十三行,每行四字。全碑共計403字,字徑約1寸。正文末行“立”字下刻有清咸豐二年(1852年)曲靖知府鄧爾恒隸書跋六行。舊拓本無鄧跋。 爨氏為我國南方少數(shù)民族中的一個大族,碑文對研究該民族情況提供了重要史料。此碑文字頗具個性,稚拙古樸,隸意濃厚,氣質(zhì)高古,康有為評曰:“端樸若古佛之容?!?/p> 碑文記述爨寶子生平,系爨部族首領(lǐng),世襲建寧郡太守。滇人袁嘉谷曾為碑亭撰書一聯(lián)"奉東晉大亨,寶子增輝三百字。稱南滇小爨,石碑永壽二千年。"這里的"三百"、"二千",是為了語言對仗,取其約數(shù)。實際上立碑至至今,已有千年歷史了,碑文共有388字。大亨是晉安帝壬寅年(公元402年)改的年號,次年又改稱元興,至乙已(公元405年)又改號義熙。云南遠(yuǎn)在邊陲,不知內(nèi)陸年號的更迭,故仍沿用。 碑云立于大亨四年四月,實應(yīng)為義熙元年。因其地偏遠(yuǎn),不知已改年號。爨氏為我國西南少數(shù)民族中的一個大族,世襲本地主官,其官制衣冠文物,皆合朝廷典章。此碑同云南陸良劉宋年間所立之《爨龍顏碑》共稱“二爨”。為研究五世紀(jì)該地區(qū)及該民族情況提供了重要資料,具有很高的歷史價值。 此碑字體介于隸、楷之間,故著錄家或視為隸書,或?qū)懽骺瑫?,每不一致。此碑許多地方還保留著隸書的筆法和體式、如橫畫多作燕尾等。但更多地方則更近楷體。此碑筆畫質(zhì)拙凝重,主用方筆,不少筆畫呈方棱或銳角。字形或大或小,結(jié)法緊密但不類型化,變化比較豐富.整個看來顯得端嚴(yán)高古,故康有為《廣藝舟雙楫》形容為'端樸若古佛之容?!?/p> 魏晉至南朝禁碑,碑刻存世甚少,但都較可靠,而書帖多有流傳。此碑立碑時間同王羲之《蘭亭序》等書時間接近,而體式、風(fēng)格相差甚大,清末李文田等以此碑為據(jù)對傳為王羲之所書《蘭亭序》的真?zhèn)螁栴}提出懷疑,曰:“故世無右軍之書則巳茍或有之,必其與《爨寶子》、《爨龍顏》相近而后可?!北臼兰o(jì)六十年代,王興之、謝鯤墓志等出土,其拙樸與“二爨”略似,故又舊話重提,引起了對《蘭亭》真?zhèn)螁栴}的重新討論。討論雙方各抒已見,至今意見仍不一致。 《晉故振威癆建寧太守爨府君之墓碑》,又名《爨寶子碑》,中國書法藝術(shù)寶庫中之東晉時期的一顆璀璨的明珠。書刻于太亨四年(太亨無四年,應(yīng)為義熙元年——公元四○五年),出土于清乾隆四十三年(公元一七七九年)云南南寧縣(今稱曲靖)城南七十里的揚旗田,咸豐二年(公元一八五二年)知府鄧爾恒在原碑石上左下加刻了跋文,并移至縣城武侯祠內(nèi),距今已有一千五百八十多年之歷史,現(xiàn)藏在曲靖縣第一中學(xué)內(nèi),并建有碑亭,加以珍護。 《爨寶子碑》出土?xí)r,文后沒署書家之名,為冠以稱謂,便以其墓主爨寶子之名稱之為《爨寶子碑》。云南有《爨龍顏碑》和《爨寶子碑》,世稱“二爨”,因《爨寶子碑》高、寬都小于《爨龍顏碑》,故對稱為“小爨”。碑長形,首為半圓,高一九○公分,寬七十一公分,厚二十一公分。碑額五行,行三字,題有“晉故振威將軍建寧太守爨府君之墓”十五字。中為正文,十三行,行三十字,除五行、十二行、十三行各余空格,全文為三百三十六字。下為官職、姓名,十三行,行四字,共五十二字。全碑文為四百零三字,字徑約三公分左右,全碑文字體相同。 《爨寶子碑》立于東晉之際,時建鄴(今南京)為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與云南相距遙遠(yuǎn),由于阻隔帶來了諸多困擾,故和邊陲的少數(shù)民族一切往來不夠密切,中原文化對其影響不深。是時,江南地區(qū),楷書已是體態(tài)婀娜多姿,有玉樹臨風(fēng)之譽,而書風(fēng)尚未傳入邊陲云南,故存《爨寶子碑》如斯面目。碑文中異體字甚多,其用筆、結(jié)構(gòu),雖有楷書化傾向,卻保留有隸書的特點,它是隸書演變成楷書的過渡字,所以出現(xiàn)了似隸非隸,近楷非楷的型貌,它是用篆、隸之筆法寫楷書的雛形?!鹅鄬氉颖方Y(jié)體、用筆變化多樣,聚散有致,體勢飛揚,不拘一格,瀟灑縱橫,剛勁凝重,古樸奇巧,發(fā)自天然,康有為曾在其《廣藝舟雙楫》著述中評論云:“寶子端樸若古佛之容”?!皹愫窆琶孀税俪觥?。秦咢生評:“《爨寶子碑》字之美,在造型異于歷代楷法。其風(fēng)格韻味則厚拙中內(nèi)藏大巧,樸茂處實蘊華腴”。并曾集爨而成《論爨十絕句》遣興。 吾師秦咢生先生曾從李然先生處借觀此冊。原物為云南空軍學(xué)校校長劉毅夫先生所藏,自滇攜歸贈廣東省主席陳銘樞先生,李濟深先生壽誕,銘樞先生又轉(zhuǎn)贈以賀,后為李然先生所得。李濟深先生嗜此書數(shù)十年,題識作書都慣用此體。秦咢生先生書藝三絕,爨寶子碑體為其一絕也。此拓本的鴻漸羽儀之“鴻漸”水旁,完整無缺,道兼行葦之“兼”字,抽簪俟駕之“俟”字,春秋廿三之“三”字,穆穆君候之“君”字,在陰嘉禾之“在嘉禾”三字,鳴鸞紫闥之“鳴”字尚未破損,瀣我貞良之“我”字亦清楚能辨,尤其最后威儀之“玉”字完好無損,顯為石未缺時所拓。無怪陳銘樞先生在拓本后題有:“此初出土?xí)r拓本也”。李濟深先生又題:“余所見寶子不下百數(shù)十本,都無出此右者,定為初出土拓,信不謬也”。秦咢生先生云:“我酷愛之而所藏拓片及影本,惜都字有殘缺。即平時朋友間見示共賞者雖百數(shù)十本,亦都不完整,我所見無如之善且精者,斷為初出土拓,我亦信謂不謬”。 《爨寶子碑》余亦甚愛之,終日揣摩,久而習(xí)得二十八字名“晉石云南論寶子,端莊穆穆佛雍容。康公秦老倡斯道,吾輩相隨一脈從?!苯駨V東嶺南美術(shù)出版社是出版是冊以饗讀者,書此數(shù)行以作后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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