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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堅守的小貓 文 | 賀抗柱 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 眼前出現(xiàn)的這只雪白的小貓,白的可愛,白得直逼人的眼。這只小貓是從花叢中竄到我眼前的。 這是壬寅年首秋州城疫情發(fā)生后的第三天中午,我正在自家一樓的小院里散步,當初在小區(qū)買房子時,我特意挑選了一樓就是希望有這么一個小院,活動起來更自由。 自從疫情發(fā)生以來,周圍是出奇的靜,門前街道上再也聽不到了嘈雜聲,小區(qū)里也聽不到一點聲音,隔壁鄰居家往日的音樂聲也聽不到了。兒子在樓上完成導(dǎo)師給他布置的研究課題,妻子在疫情發(fā)生的當晚就緊急回歸醫(yī)院參加抗疫一線的工作去了。 我不知道這只白色的小貓什么時候來到了我家的小院里的??匆娢遥斑鳌钡囊宦暰土镒吡?,跑向了樓梯后邊,我追了過去,它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迅速跑開了,但那副與我對視的圓溜溜而有情的眼睛,令我久久不能忘懷。 我不討厭貓,但我從不養(yǎng)寵物。不討厭貓,是因為,母親生活在農(nóng)村,家里曾經(jīng)養(yǎng)過一只與眼前這只白色的小貓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白貓。十多年前,母親過世了。就在母親過世的頭七那天,我回家給母親上墳,當我站在母親的遺像前滿含淚水凝注母親的時候,那只白色的小貓突然跳出來站在母親的遺像旁,“喵喵”的叫著,用它那看似祈求的眼光看著我,我才發(fā)覺是因為母親走了,它失去了它的伴侶。 時隔十多天,當我再次回家祭奠母親的時候,那只白色的小貓又竄了出來,喵喵的叫著,聲音已經(jīng)遠不如以前那么清脆有力,似乎有些低沉,仔細看它的軀體,毛色比起以前顯得更長,有些凌亂,后腿似乎變高了些,很明顯,它比起以前消瘦了,我用隨身攜帶的食物投向了它,他急速的用嘴銜起來跑向了角落,大口地吃了起來。 又時隔兩個多月,在母親百日的那天,我再次回家,那只小白貓又來了,已經(jīng)不能用“竄”來形容它的步伐,它走路的腳步明顯減慢,叫聲幾乎有些微弱。 一年后,當我再次回到家,它再也沒有出來迎接我,而我在母親的遺像背后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死去不知有多長時日的那只白色的小貓。 我為它的堅守深深地鞠躬致謝! 也許是懷念母親養(yǎng)的那只白貓的緣故,我對眼前的這只小白貓產(chǎn)生了好感,我便再次試著叫住這只小貓,但它還是怯生生的逃走了。 于是我找了食物來喂他,但它還是不肯靠近我,側(cè)著頭遠遠的望著我,后來我找來一只小碗給他投放了食物。 不一會,小貓來了,慢慢地來到小碗旁邊,邊吃邊不時的抬頭看著我。那黑黑的眼睛依然那般惹人喜愛,吃飽了還用舌頭舔舔它的小嘴,如一個頑皮的三四歲的小姑娘。 第二天,我不再給他投放食物,它便又站在不遠處看著我“喵喵”地叫個不停,我便一點一點給他投放食物,一次比一次離我的距離更近,終于它來到了我的腳下,圍著我不停的吃著我投放的食物,與我對視的黑色的小眼睛變得溫順起來,失去了以前怯生生的樣子。 第三天,它再次來到院子,我當時坐在藤椅上看書,它就蹲在我的面前,乖乖的樣子煞是可愛,我趁著它吃食物的機會,撫摸著它的脊背,它竟然乖順的臥著,停止了吃東西,抬頭看了看我,眼睛了充滿了愛意與感激。我不停的撫摸它,它便更加的乖巧溫順起來,竟然瞇起了眼睛,靜靜地趴著,是那般的舒坦與安逸、踏實與愜意! 疫情一直在持續(xù)著,我總是在讀書累了的時候,時常把小貓作為我的伴侶,與它交流,和它對話,有時候它就在我腳邊靜靜地睡著了,從不打擾我工作。我忽然在想,他如此善解人意的行為,這么柔順的姿態(tài),是誰飼養(yǎng)著這只可愛的小貓,它的主人從事著什么職業(yè),有著怎樣的品性。 仲秋的一天早晨,太陽朗照,秋高氣爽,州城的疫情在持續(xù)了二十多天后終于宣告勝利結(jié)束。下午時分,連續(xù)堅守在工作崗位上二十多天的妻子也從醫(yī)院回到了家,而我恢復(fù)了正常工作秩序,準備趕往單位,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只小貓。 后來我才知道小貓回家了,他的主人就是我的鄰居,鄰居的男主人是一名下沉干部,女主人是警察,女兒是一名志愿者,在州城疫情發(fā)生的當晚他們一家三口就都離開了家,這二十多天以來他們一家也一直堅守在疫情第一線,在不同的工作崗位上默默地堅守著自己的職責。 我贊美這只小貓堅守的品質(zhì),更敬畏小貓的主人在疫情一線默默的堅守與奉獻!我應(yīng)該為他們一家三口點贊。他們是州城抗疫英雄的代表,是抗疫前線最美的戰(zhàn)士,是搏殺在生命顏色里的巨人,在多少個酷熱的夏夜里,他們執(zhí)著地堅守著。正如同他們一樣有了這一群又一群人的堅守,才呵護了巍巍商山滔滔丹水的平安,才換來了州城十幾萬人的幸福與安康。 ——9月12晚于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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