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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向上，不是向下 ??????????????——2003中國年度詩歌獎受獎辭 ??有幸得到老牌的《星星》詩刊和新銳的《詩歌月刊》聯(lián)合評選的“中國年度詩歌獎”，自己也難免和部分讀者一樣感覺有些突然。 ??我80年代末開始試著寫一些分行的句子。在90年代初的大學期間，閱讀了一些歐美現(xiàn)代詩歌選本和國內(nèi)的朦朧詩、第三代詩人的作品后，對詩歌有了一些基本的認識。在1995年畢業(yè)時，我對自己過去的詩歌寫作——那種出于對自然事物的觀察與吟詠，對內(nèi)心某種悠忽情感的捕捉，或者對某些永恒理念的探求等而寫就的詩歌產(chǎn)生了深深的疑慮。隨后有大約8年時間我基本停止了詩歌寫作。但我?guī)缀跻恢痹谒伎纪粋€問題——詩歌的有效性問題。 ??有效性的一方面牽涉到幾乎所有詩人的野心：在浩如煙海的詩歌練習冊中，是否有寫著自己名字的一組、一首、一行詩甚至于一個詩歌標題的某頁紙能被別人不斷翻動或者記住，而不讓全部的嘔心瀝血都淪為徒勞。我想這會牽扯出有效性的另一方面，在如此紛繁復雜的語境下，什么樣的詩歌才是可能有效的？我不相信詩歌應該向上，一直向上，上升到某個神圣的澄明境界，最終在某種炫目的光華中完成精神上的高蹈之舞。我也不相信詩歌應該向下，向下，從“下半身”再向下，干脆成為攤在大路上的某些“垃圾”。 ??不是向上，不是向下，詩歌更適合闡釋現(xiàn)實世界里詩人們正常平視所及的真實、具體、可觸摸的日常事物。至于詩歌是否會湮滅于無窮無盡、瑣屑、單調(diào)的個人日常生活旋渦中，一方面要看詩人自身生活經(jīng)歷的豐富程度；一方面要看詩人視域是否開闊，能否涵蓋泥沙俱下的生活本身，以及詩人目光是否銳利，有足夠的穿透力透過表象看到隱藏在事物的內(nèi)部和背面的真相。我相信，優(yōu)秀詩人可以通過自身親歷或大眾熟悉的“小事件” 寫出有“大意識”的博雜的詩篇，寫出準確、真實地與社會面貌及時代進程相關(guān)聯(lián)，具有某種“見證”意義的詩篇。因此，不是向上，不是向下，詩人最需要的是向前，首先要正視擺在自己前面正常的而不是日益邊緣化的現(xiàn)實生活。邊緣化的現(xiàn)實生活往往只能產(chǎn)生那種貧血的孤芳自賞或自怨自艾的小文人詩歌。 ??這次獲獎的《海南六日游》和《還鄉(xiāng)日記》，是我的《見證》系列詩篇中的兩個組詩。我不知道《海南六日游》里的海南多大程度上能代表其它省份里無處不在的無邊現(xiàn)實說話？不知道《還鄉(xiāng)日記》在對“鄉(xiāng)”的追溯之外，是否呈現(xiàn)出了一個內(nèi)陸農(nóng)業(yè)省份偏遠農(nóng)村的某種窘迫？突然覺得，當我們的詩歌離開現(xiàn)實生活，而高談在部分詩人那里最為重要的結(jié)構(gòu)形式、語言修辭技巧時，已經(jīng)變得多么蒼白乏力。 ??不知道我能夠?qū)崿F(xiàn)多少自己最初的想法。但愿這次的獲獎可以給自己增添一點信心，并激勵我繼續(xù)完成尚在計劃中的其它詩作。即便是這一個理由，也要特別感謝“中國年度詩歌獎”的主辦者和各位評委，感謝各位詩友。 ?????????????譚克修 2004，7，27，四川猿王洞景區(q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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