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915期
五月，正是農(nóng)家繁忙的季節(jié)。
玉米地要除草施肥，菜園里要忙著移栽黃瓜、辣椒、茄子、豇豆等等菜苗，地里的油菜豌豆要收割，更要緊的是水田里的插秧，那可是力爭早晚的事情，早一天插下秧苗，豐收就多一分保證?！拔逶氯吮睹Α?，一個勞力恨不得分成幾個來用。
在我們村組里，最忙的要數(shù)靠山灣的老黃家。老黃名叫黃成林，今年已經(jīng)68歲了，兒子黃長江長期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他和老伴陳福音兩人。老黃和老伴福音都是很勤勞又很心強的人。20多年來一直種著五六畝土地和三四畝水田，家里還養(yǎng)著三頭母豬和幾十個子豬，還有黃牛、雞、鴨、鵝、狗等大小牲畜。兩個老人一個負責屋里飼養(yǎng)的牲畜，一個忙著耕耘屋外的田土，逢集還要進入市場去賣掉自己的農(nóng)產(chǎn)品。日子真是忙碌得充實，幾乎每天都是雞鳴即起，月上東山才能休息。雖然人忙一點，累一點，但是老人把家盤得殷實富裕，建造了新樓房，修通了進集鎮(zhèn)的山路，購買了幾臺農(nóng)用車，日子就全憑他二老的手打造的煥然一新，村組里誰都要夸贊他兩是能干人，有骨氣的人！
一年年的農(nóng)忙季節(jié)，老黃都精打細算，加上靈活安排，都算是從容地忙碌過去了。可是今年老黃卻有點焦急起來。因為這個該死的疫情，總是反反復復地不能清退，耽誤了他的許多事情。他抓緊把瓜菜辣椒苗移栽，抓緊玉米的種植，抓緊把三畝多水田用機械打細平整出來，一連十幾天，累得老黃真是腰酸腿軟，可是還不能歇息一會，因為剩下的菜苗必須到集市里去賣掉，田里的秧苗必須得趕緊插下去。
老黃自己趴在田里插秧，那行距，株距都是講究得十分認真。插秧是很認真的技術活，來不得任何投機取巧的，人哄了稻田，稻田也會哄你的，叫你沒得收成。老黃個人干了一天，插下一畝秧田。可他實在是累壞了。他拿定主意，請幾個人來幫工，早點把秧苗插下田去。
傍晚，組里張蒙、文燕等幾個沒能出去打工的人找到老黃，說可以給他幫工插秧。老黃知道他們插秧很是很行的，就接受了他們的幫工，雙方一陣商議說定500元工錢，保證質量栽完2畝秧田。老黃很爽快，說：“只要你們栽得好，我還提供一餐午飯，酒夠你喝，肉也夠你們吃就是?！?br> 找到了插秧的勞力，老黃總算心里停當了起來。
第二天，正是集鎮(zhèn)逢集。雄雞剛打鳴第一聲，老黃就把老伴催起來，把他連夜準備的辣子秧，茄子秧、苦瓜秧，還有幾捆蔬菜裝上農(nóng)用車，連同老伴一起“嘩啦嘩啦”地拖進集鎮(zhèn)的農(nóng)貿(mào)市場，把蔬菜，菜秧等往地上一鋪，對老伴福音說一聲：“你在這里賣吧！我回家去喂豬，等那幾個插秧的人來?！闭f完老黃又“嘩啦嘩啦”地開著農(nóng)用車回到家里。
回到家天剛亮明白。老黃抓緊給雞鴨丟食物，給母豬喂飼料，那頭懷著崽子的大母豬走不動爬不起來，老黃又去照料，把飼料盆放到豬嘴邊……
把牲口安排完，老黃又抓緊洗肉，把豬蹄子砍成托托，放進高壓鍋里燉著，他說話算話，是準備犒勞那些栽秧幫工的。
剛把家事料理定，那四個栽秧的幫工就來了。這幾個幫工也很積極，一來就去拔秧苗，準備下田。老黃就領著張蒙文燕到了秧田，一起拔秧苗。說笑中，老黃再次強調(diào)：“工錢我一分不少你們的，酒飯我也有安排，但是請你們務必保證插秧的質量，株距行距要把握好一點。”
“放心吧，我們是栽秧老手了?！睆埫?，文燕和其他幾人都回答得十分響亮！
把好秧苗，老黃陪著他們把秧苗送到田里。張蒙，文燕等也很俏皮，一個個排好就開始插秧起來……
秧水田里，波平如鑒。天光云影，青秧在田。鳥兒在空中盤旋歌唱，插秧人在田間徐徐靈動，好美麗的一幅插秧圖。老黃的大哥，72歲的一個老人來到田頭觀看插秧，還興致勃勃地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和錄像……
黃成林看這幾個插秧人排頭都很認真，心里就放心了。回到家里安排午飯。他總是老實的對待每個人每件事，自己說的把午飯搞豐盛一點，那是絕不食言的……
中午，老黃再次來到田頭，見這幾個插秧人手腳很是靈動，已經(jīng)插到田的中間了，一個個手腳都很麻利，今天下午把田插完是沒有問題的了，他感到放心……
這時老黃的手機響了。是老伴福音從集貿(mào)市場打來的，說菜苗和菜都賣掉了，要他開車去接她回來。
老黃對著栽秧的幫工大聲招呼：“我去集鎮(zhèn)接人了，接回來我們一起吃午飯！”
老黃“嘟嘟嘟”地開著他的農(nóng)用車去集鎮(zhèn)，又“嘟嘟嘟”地開著他的農(nóng)用車從集鎮(zhèn)回來。來回不過一個小時……
老伴福音在車上對他說：今天還好，那些菜秧和菜賣了227元。能頂上一半的栽秧工錢。
老黃開著車剛進家門，張蒙文燕等幾個栽秧的人也從田里收工到了家門。“老黃，我們把田插完了。你給我們結工錢吧！”
黃成林嘻嘻一笑：“吃飯！工錢不會少一分的。吃飯后馬上結賬，不耽誤你們?nèi)サ诙?！?br> 老伴福音去照料母豬和雞鴨。
老黃招待著十個插秧人，啃著豬蹄，喝著飲料和白酒?！澳銈兘o我把秧插下去了，我就放心了！”
“好！你老黃為人爽快，我們明年還要來給你幫工插秧！……”說說笑笑，幫工們吃飽喝足，拿著工錢愉快的走了。
老黃來到幫工插秧的大田，他要檢查一下插秧的質量。人對稻田不能開玩笑的。他在田埂上來回巡看，排行很開朗，更直，株距也沒有看出問題。“真是好手腳，半天就插完2畝田。”老黃心里贊賞著。
一陣微風吹來，新栽的秧苗一陣晃動。老黃看得分明，大田中央連連漂起幾株秧苗，“嗯！有問題！”老黃撈起褲腳下到田地中間，“哎呀！這幾個天殺的。”老黃心里頓時詛咒起來。原來這幾個栽秧人在開始下田的一段都是按規(guī)格標準栽秧的，可是到了大田中間，就彎起“拉稀”“放寬”“吃排”等手法，株距有的盡然拉開一米多……
“如今的人，連當農(nóng)民就不老實，我無法可說……”黃成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為人善良，不打算與那幾個栽秧幫工去多爭論什么，免得耽誤種地的寶貴時間，明年只要沒有疫情了，我還是自己動手來栽田里的秧苗。不要請人了，如今的人我玩不過他們，也玩不起……
傍晚，黃成林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家。決定明天一早就自己來補空，把拉稀的秧田一一補齊，絕對不能讓我的稻谷減產(chǎn)……
剛進家門，老黃就聽到福音在豬欄高聲叫喊：“快來！我們的大母豬又下豬崽子了，一共下了18個！快來幫忙接生處理……”
嗨嗨！一下得了18個豬崽，那又是價值幾千元呢？黃成林心里頓時消失了不快，樂得微笑起來！
農(nóng)家事，就是一些嘉禾喂養(yǎng)等事。千百年來禾稼盡觀，農(nóng)民靠地吃飯，但愿每一個農(nóng)會，家家農(nóng)事豐盈！ （責任編輯：毛小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