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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匯編職方典 第八百七十七卷

 新用戶4541Ay47 2022-05-17 發(fā)布于上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匯編職方典

 第八百七十七卷目錄

 九江府部匯考五
  九江府古跡考〈墳墓附〉
 九江府部藝文一
  佛影銘〈并序〉     宋謝靈運
  江州刺史廳壁記     唐獨孤及
  盧郎中潯陽竹亭記      前人
  吊九江驛碑材文〈并序〉  歐陽詹
  江州南湖堤銘〈并序〉    李翱
  江州司馬廳記       白居易
  香爐峰草堂記        前人
  石鐘山記         宋蘇軾
  記游廬山          前人
  游石鐘山錄        周必大
  游小孤山記         陸游
  游文山觀大水記      文天祥
  游石門序        明李曰鋮
  修九江城記        余文獻

職方典第八百七十七卷

九江府部匯考五

九江府古跡考

        《府志》本府〈德化縣附郭〉
巢湖城 在府治東四十二里。按:楚有二巢:一在廬江六縣。其南巢,桀所放處,蓋在此。
柴桑城 在府治南九十里,漢置柴??h,屬豫章郡,隋改曰湓城。唐武德五年,改楚城,今為楚城鄉(xiāng)。
潯陽城 在府城西一十五里,本漢潯陽縣,晉孟懷玉筑城。隋開皇間,因水患移,今城鶴問寨,其故地。
半州城 在府治西九十里。
九江廢縣 在府境,晉元帝置,后省。
宋都統(tǒng)司 在府城東,元改為萬戶府,壬辰兵燬。
尉司 在府城西一里許,宋乾道間創(chuàng),元因之。后燬于兵。
茶運司 在縣東一里,宋乾道間創(chuàng),元末兵燬。錄事司 在縣治南,元大德間置,后廢。今以其基為儒學射圃。
古潯陽驛 在郡治右,宋淳熙間置,兵廢。今為稅課司基。
監(jiān)務 在縣治東一里,宋淳熙間創(chuàng),元因之。后兵燬。
酒務局 在縣治東一里,宋紹興間創(chuàng),元末廢于兵。
陶公壘 在府城東北,晉將郭默叛,陶侃討默于此,亦名郭默城。
檀道濟壘 在城境。
陶潛宅 在縣治西南九十里,柴桑里。
謝氏山居 在匡山上宵峰下,宋謝景先游此,知為董奉仙處,因卜居焉。
北林院 在庾樓下,有水亭、月榭、涼廳、燠室、山澗、石池,謂可分東西二林之勝,故名北林云。白樂天故宅 在府城中,有畫像。祥符二年,令江州修之。
懷玉城 在府西十五里,晉義熙八年,孟懷玉所筑。
飛魚徑 在府城西二里,晉義熙中,吳棣為魚塞于云湖。有人語棣曰:晚當有大魚攻塞,切勿殺。棣許之。有頃,大魚至,群魚從之。棣同侶不知,誤殺之。是夕,風雨晦冥,魚悉飛上木間,因以為號焉。
海船窩 在府城西五里,元海運造船于此。今海天堤基。
藏劍匣 郡治正對雙劍峰,乾道中,蜀文立方為守,謂昔曹翰屠江州,后李成亦入郛,皆雙劍之害,乃辟譙樓前地筑為二城,夾樓而矗其上,謂之劍匣云。
八角石 元李忠文公黼死節(jié)處。徐壽輝陷江州,黼與巷戰(zhàn),賊刺墮馬死,遂葬于此處。周圍石欄,至今尚存。
箭室 明太祖戰(zhàn)鄱湖時造箭于此處,穴山為
室,累甓環(huán)之,甓口皆內向,厚覆以土,其鏃皆銅鏃,長二寸許,人時有得之者。其甓皆為麋碎,惟一二存焉。
湓浦 昔有人于此洗盆,忽水瀑漲,墜浦中,遂投取之,見一龍銜盆而去。
浪井 在庾樓側,相傳灌嬰筑郡城所鑿。年久湮塞。后孫權至此,遂立標,令人掘之,正得故處。有石函銘云:穎陰侯所開,三百年當塞。塞不百年,又為應運者所開。權甚喜。井與江通,每江風起,井輒有浪。
杏林 在城南二十里,今太乙祥符觀是。沼中有游魚,尤為蕃狎。又新橋有煉丹井。
匡山精舍 在府治南二十里太平宮后,元學士姚燧讀書處。今廢。
白鹿升天臺 在天池寺,世傳嘗有白鹿于此升仙,明太祖制周顛仙傳,建碑亭于臺上。離垢園 去府三十里,劉慧斐筑。
甲秀堂 在匡山麓,陳氏所筑。
甓山園 在府治南,明少司馬趙光抃別墅,今廢。
具美堂 在落柁山,明通政蔡文魁山莊。庾樓 在府治后濱大江,晉庾亮鎮(zhèn)江州時所建,唐刺史崔某起新樓于庾樓故址。
九疊樓 在府治后,唐長慶間,李渤為刺史時建,今廢。
清輝樓 在府治后,今廢。
齊云樓 在府治城東北一里許臨江,漢建,武中宋均所建,今廢。
紫煙樓 在府治后,宋太守余崇龜建,今廢。山水之間樓 在府城西海天堤,主事鄒輗建。明拆燬。
青云樓 在府學前。明萬歷間,巡道葛寅亮所建。
大魁樓 在德化縣學前。明萬歷四十七年,知縣周世盛建。
江天鎖鑰樓 在郡治后城上,面臨大江。鎖江樓 在府治三里,樓三層,塔一座。明萬歷十三年,知府吳秀重建,回龍磯地乃府城蔽障,有鐵牛四二入水中,郡人傅弘祖建有看魚軒,今廢。
醉白樓 在郡東城上。明萬歷間,兵備蕭遍建,今廢。
八角樓 在郡東北城上。明萬歷間,同知宋純建。崇禎間重修。
通天樓 在萬壽觀后,明萬歷間建。
清風閣 在府治東,建祀宋均,后燬。明洪武間,重建。正德間,同知汪淵塑像供奉。
遺愛亭 在能仁寺,為通判杜建立。
洗心亭 明嘉靖十二年,主事岑萬建。
倚天閣 在府治東對雙劍峰,宋張孝祥建。今廢。
光霽亭 在濂溪書院之后,舊刻陽明詩碑于其后,兵備道顧云程又重建廳堂于亭之左右,以課士。今廢。
憩白亭 在能仁寺后,扁曰白云,初地基存。曠然亭 在陽明書院右,兵道葛寅亮建,今廢。長春館 在府城東迎春樓。明天啟間,知縣蕭上達所建。今廢。
鐘樓 在府治東北,預備倉左。明洪武二年,知府龔琬建。嘉靖間遷于能仁寺,以洲地一分給寺僧,令司晨昏。崇禎間,遷于演武場山上。今燬,基存。
憩旅亭 在海天堤上,今廢。
稽亭 在舊邑旁。士客經過于此,歷覽江山勝概,為之淹留時月,故名。
祖亭 顏魯公建。
生意堂 在府治后,周惇頤建。今廢。
三賢堂 在府治后,祀陶潛、狄仁杰、白居易。今廢。
清燕堂 在府治后,宋守錢公稔建,今廢。漪嵐堂 在府治西,宋政和間,知縣吳怡建。愛蓮軒 在府學右,舊為文昌祠,明成化間,僉事陳騏改今名,置茂叔像于中。今廢。
竹亭 唐司丞盧某建,亭外山圍湓浦,峰望香爐,歸云輪菌,片片可數。獨孤及有記。
鸚鳴館 在城南,明徵君文三瀑講學處?;妗0倩ㄍぁ≡诟螙|,梁刺史邵陵王綸建。今廢?;⒍赏ぁ≡诒遍T外,為宋均立。今廢。
快睹亭 在縣治東,唐李渤建。今廢。
高遠亭 在府治東,李渤建。今廢。
琵琶亭 在城西江濱,唐司馬白居易送客,聞
商婦彈琵琶,作《琵琶行》,立亭于此。明萬歷間,兵道葛寅亮別創(chuàng)潯陽驛西。今廢。
浸月亭 在府治西甘棠,湖中墩圓如月,白居易作亭其上,后人因其別時江浸月之句,故名,今廢。
煙水亭 在甘棠湖中,后廢。明萬歷間,主事黃騰春筑臺立亭,四面皆水,為宴游佳勝。皇清順治十七年,員外郎崔掄奇重修。
墓道亭 在府治南石塘鋪之右,覆濂溪先生碑。
三笑亭 在東林寺側。
白蓮亭 在廬山之麓,謝靈運為慧遠鑿池,植白蓮。
冰壺亭 在東林寺后,因冰壺泉名。
夜話亭 在圓通寺,宋居訥禪師,與歐陽修夜話于此,因建亭其上,后圯。崇禎間,布政朱之臣命同知楊學孔復建。
疊翠亭 在府城南五十里,岳飛建。
攬秀亭 在府治南,元總管李黻建,今廢。錦秀亭 在錦澗橋之上。
半云亭 在錦秀亭之上。
甘露亭 去半云亭五里,明洪武間建。
披霞亭 舊名著衣亭,王陽明過此,更名曰披霞亭。
醫(yī)俗亭 在披霞亭之左。
御碑亭 在天池寺東,明太祖制,周顛仙碑建亭覆之。
聚仙亭 在天池之西,明洪武二十六年建,因周顛仙、天眼尊者、徐道人、赤腳僧,故名。
草堂 在香爐峰下,白居易建。
鹿池 在松光嶺西谷,昔有人獲一孕鹿,遠公見而憐之,放養(yǎng)此池,因名焉。
煙墩 明正德間,江山多游寇,兵備副使馮顯十里設墩,效邊郵之制,濱江十馀所,白石磯一回,風磯一柘,磯一菱,石磯、香爐墩,時家路口各一,官湖鳳凰山高廟、赤湖港各一,江南地形蛇曲,林木密蔽,水氣昏暗,不便偵瞭寇之來也。以舟乘風之便,待舉烽火,緩不及事,墩無所用。今廢。
李北海碑 在東林,宋元祐七年,寺火碑壞,住山古智禪師既新其寺,復取李碑,重摹刻之,立于虎溪橋上,后坊毀碑損,移墄神運殿左。虞集碑 在東林寺虎溪橋上,今移神運殿右。趙子昂碑 在東林寺神運殿前,今僅存數字而已。
柳公權碑 唐崔黯撰文,在東林寺岡上,有百馀字清朗,今亦移神運殿壁。
王文成陽明詩字 書于東林寺三笑堂壁。明萬歷間,榷使張圖紳改遷三笑堂于五佛殿外,舊壁拆毀,猶存其半堵,以木架之。今移入影堂,其刻三笑堂者,系雙鉤。又天池寺有大書四幅,其二幅為督府幕客奪去,馀二幅寺僧珍重藏之。非其人,不與見矣。
李玭碑 在太平宮,今燬無存。
阿育王文殊瑞像 在東林寺,即陶侃都督武昌時,漁人網得于江中者。遠公迎來東林,后失。明萬歷末年,遠法師塔堂中供四菩薩像,文殊耳有蜂窠,大梆和尚用指去之,鏗然有聲,洗之,乃阿育王故像。今建有瑞像閣。
趙子昂石刻大士像 在煙水亭壁,耕者得于東門外土,中關使者溫良璞購迎于亭壁。淵明醉石 在濯纓池下。
劉仙石 在太平宮內,《南遷錄》云:殿階有石一株,劉越仙人居之,嘗邀康先生過其處,云山陰有石,高三丈者,吾宅也。后作小亭其上,今皆不知所在。
德安縣
尉司 在縣治西一百二十步。宋乾道間,縣令李方中創(chuàng),今廢。
監(jiān)務 在縣治西一百馀步。宋淳熙間,縣令劉允迪創(chuàng),今廢。
酒稅務 在縣治西一百二十步。宋紹興間,縣令吳廣問建,兵燬,故址存。
苗倉 在縣南三百四十步,元至正間,縣尹達魯花赤保義目忽難建。壬辰兵燬,址存。
蒲塘驛 唐武德八年置,貞元中改為蒲塘場,咸通五年,刺史李章復置,后改為德安縣,移場于縣之東北一里許,宋仍為驛,淳熙七年,縣令趙有蒲塘驛碑。義門遺跡 在縣治西北六十里。
百犬牢 陳氏所謂一犬不至,百犬不食者也,
其牢長數丈,至今猶存。
吳公柳 在迎恩門外,約數百株,縣令吳貢所植,暑月綠陰掩覆,行者稱快,有甘棠之思。洗心亭 在縣衙后,陳善道建。
思艱亭 在縣衙后山,劉鐘建。
義豐亭 邑人好義聚居如陳王梅鄭,多至千戶,以為此山之應。
蒲塘院 蒲塘邑舊址也。
義門書院 在東佳山下。
石泉碑 葛仙翁見田蛭害人,為書符箓于石,置田畔,蛭害遂止,石刻見存。
瑞昌縣
瑞昌古城 在桂林橋安泰街。
廢赤烏鎮(zhèn) 在縣治西安泰鄉(xiāng),桂林橋址存。監(jiān)務 在縣治東,宋淳熙間創(chuàng)。
酒稅務 在縣治西,宋紹興間創(chuàng)。
尉司 在縣治東,宋乾道間建。
瀼溪驛 在縣治東南,宋紹興間創(chuàng),今廢。萃秀亭 在縣東十字街,推官范永宇建。王子喬書堂 在清湓鄉(xiāng),去縣七十里,有石房石室。
呂井 相傳道士乞化,老嫗擲一錢與之,不受,踐于泥,騰空而去。人知其異,就錢處,取土治病,輒愈。積久成洿,清泉迸發(fā)。每日泡起,必大小聚浮,劃開復合。始知為呂逸人遺跡云。
梅谷 在歸義鄉(xiāng)秦山下,夾溪古梅不下千株,中有石巖古屋,恍類桃源。
湖口縣
古彭澤縣 去縣東三十里,漢置,晉隋因之,唐武德五年,改彭澤為浩州,遷于浩山下,今彭澤鄉(xiāng)。
古儒學 在縣治北成德嶺下,故址見存。監(jiān)務 在縣治北一里,宋淳熙間創(chuàng)。
尉司 在縣治西六十步,宋乾道間建,兵燬。酒稅務 在縣治東一百步,宋紹興間建,兵燬,今為民居。
批驗茶引所 在明倫坊,去縣一里,縣令董仁建,后革。
五柳鄉(xiāng) 晉陶元亮為縣令時,植五柳于其地。九曲池 在彭澤鄉(xiāng)三學堂前,晉陶潛為縣令時所浚。暇日與陸修靜、周續(xù)之,流觴而飲,今成小港。
洗墨池 在彭澤鄉(xiāng),晉陶元亮為令時,滌筆墨。大嶺路亭 在縣治東一里許,嶺險絕艱于行者,景泰間建,主事彭綱有記。
三學堂 在五柳鄉(xiāng),世傳陶淵明、周續(xù)之、陸修靜聚講之所,今為三學寺。
望月臺 去三學寺近。
彭澤縣
浩州故城 在五柳鄉(xiāng),去縣治南三十里,遺址猶存。
太原郡城 在縣治東北五十里梁置,領彭澤等縣,陳末廢。
上甲廢縣 在湖口縣南百里許,晉永嘉元年建,義熙八年省入彭澤,后析彭澤縣地創(chuàng)湖口縣。
樂城廢縣 去縣治東五十里,唐武德五年立,浩州置,樂城、都昌二縣,八年,州廢,省入彭澤。天水廢縣 在縣治東五十里,梁置,屬太原郡,隋省入彭澤。
龍城廢縣 在縣治西一里,隋初置,后改名彭澤。
尉司 在縣治西,與讀書巖峙,宋紹興間,縣尉石振立,元末兵廢,今遷儒學于此。
監(jiān)務 在縣治南一百步,宋紹興間,縣尉建,今廢。
楊梓馬站 在縣北四十里,元至正元年建,兵廢。
高塘馬鋪 在縣南十五里,今廢。
瓦店 在新興鄉(xiāng),古為樂城縣,官道,今廢。小孤鐵柱 元何本深有記,曰:小孤濤流沖激,號為海門第一關。
兩巖石刻 一黃山谷書讀書巖三字,一有萬里江天暨高山大川八字。
石浪山房 在縣東巔,明水部喻以恕所構,石如浪涌,因名。今址尚存。
五柳堂 在縣治西三十步,元主簿馮克敏構,今為民居。
六必堂 去縣治半里許,宋尉汪同叔,以善政六事自必,因名,今廢。
春風堂 在儒學后,明洪武間,主簿孔希有建,
今廢。
白云亭 在五柳鄉(xiāng)梁公廟。
六角亭 在縣治西,讀書巖前,元縣尉和裕建。稽古亭 在讀書崖下,宋縣尉石振建,后尉焦良輔重建,今廢。
魯望亭 在馬當山之麓,陸魯望寓此,故名魯望,名龜蒙,時謂江湖散人,元至正間,邑令王國輔重修,今廢。
萬里江天亭 元縣尉曹靖國建,今廢。
馬跡亭  半山亭 俱在馬當山麓,唐太和中立,今廢。
觀瀾亭 在普明寺之左,今廢。
勝覽亭 在鳳凰山,今廢。
觀德亭 在射圃內,今廢。
一嘯亭  綺練亭 玩月臺 俱在彭澤鄉(xiāng),世傳晉陶淵明宰縣時筑。
五柳館 在宣化鄉(xiāng),即陶潛宇,今廢。
墳墓附           《通志》本府〈德化縣附郭〉
晉陶侃母墓 在府治西白鶴鄉(xiāng)大和壟,侃擇地葬母,遇人云:前有牛眠地可葬。言畢化鶴而去。侃行一里馀,果見眠牛于此,遂葬之。
陶靖節(jié)墓 在府楚城鄉(xiāng),鹿子坂面陽山之麓。五代柳萇墓 梁承圣初,司徒主簿柳萇卒,子褒葬于九江者三年。因大雨壞冢,褒移葬易棺,見父目開,心有煖氣。良久,謂褒曰:九江神知我橫死,遣地神以土乳飼我,故不死。扶出,更生三十年方卒。
宋周濂溪墓 在府城南一十三里,清泉社栗樹嶺下。
岳武穆母姚太夫人墓 在白鶴鄉(xiāng)株嶺之麓,去府治南五十里。層峰疊翠,如堆螺狀,飛鎮(zhèn)九江。時高宗賜葬于此。后夫人李氏,孝宗賜葬大陽山下,去株嶺一十五里云。
元月琴?!≡谑搴锵獦騻?,偽漢陳友諒愛姬苕華夫人葬此。夫人善月琴,冢前樹石月琴以表之。
陶母墓 在芳湖上,去德化城五十里,徐壽輝將陶九之太母葬此。
朱浩墓 在九都浩山之麓,官至丞相。
劉洪范墓 在九都黃土嶺,官至尚書。
司徒童湖墓 在二十五都童家山。
明文安節(jié)公墓 在仙居鄉(xiāng)大石山下。
德安縣
五代鄭善果墓 在葛洪山自然沖,去縣治北四十里。
鄭良墓 在敷淺源之下,去縣十里地名萬家坂,良,善果之孫。宋王韶墓 在縣西望夫山之下。有盜其翁仲石為磨磢者,火自石起,焚其屋。
明鄭思賢墓 在縣后山,直隸東安縣人,洪武間,為縣令,卒于官,故葬此。向為民居侵毀。嘉靖二十六年,掘地出碑,復之。
鄢丞相墓 在縣北十里烏石山,今翁仲碑碣猶存。
瑞昌縣
周匡俗墓 按《府志》:在歸義鄉(xiāng),一名匡裕。裕兄弟七人,同修煉道術于廬山。
三國程普墓 按《府志》:在安泰鄉(xiāng)桂林橋西南。五代陳伯宣墓 在金城鄉(xiāng)。
宋謝元暉墓 在金城鄉(xiāng)。
黃竹坪公墓 在赤湖石沃山。
元花墓 在清湓鄉(xiāng)西壟大坂,元知縣達魯花赤慕清湓山水之勝,子死葬于此,林間磚石至今無敢竊取者,墳前有眢井。
湖口縣
五代檀道濟墓 在九都小鳳凰山嶺。
宋馬狀元墓 在馬家灣愨頭,山名適。
元方叔高墓 按《府志》:在九都馬鞍山。
明給事鄒逢吉墓 按《府志》:在松壽山之北。
彭澤縣
宋姚興墓 在鮑家?guī)X,興,山西人,守和州,宋欽宗時,與金人合戰(zhàn),畏子橋陣亡,其麾下舉尸以遁葬此。
宋歐陽敷墓 在五柳鄉(xiāng)筠塘之原。
進士喻臣墓 在太平坂丫髻山麓。明仙人王奎墓 在縣南張家港。
高竹澗墓 按《府志》:在武山著竹澗高,名天錫,明正德間,墓毀棺見,殉葬簡袞,皆蝌斗篆文墓志攲倚棺側,廬山李嘉龍所撰。

九江府部藝文一

《佛影銘》〈并序〉     宋謝靈運

夫大慈弘物因感而接,接物之緣,端緒不一,難以形檢,易以理測,故已備載經傳,具著記論矣。雖舟壑緬謝像,法猶在,感運欽風,日月彌深,法顯道人至自祗洹,具說佛影,偏為靈奇幽巖嵌壁若有存,形容儀端莊,相好具足莫知始終,常自湛然,廬山法師聞風而悅,于是隨喜。幽室,即考,空巖北枕峻嶺,南映滮澗,摹擬遺量寄托青彩豈唯像形也篤,故亦傳心者極矣。道秉道人遠宣意旨,命余制銘以充刊,刻石銘所始實由功被,未有道宗崇大若此之比,豈淺思膚學所能宣述。事經徂謝永眷罔已,輒罄竭劣薄以諾,心許徽猷秘奧,萬不寫一庶。推誠心頗感群物,飛鸮有革音之期,闡提獲自拔之路,當相尋于凈土,解顏于道場,圣不我欺,致果必報,援筆興言,情迫其慨。

群生因染六趣,牽纏七識,迭用九居,屢遷劇哉五陰卷矣。四緣遍使轉輪苦根迍,邅迍邅未已,轉輪在己四緣云薄,五陰火起,亹亹正覺是極,是理動不傷寂行不乖止,曉爾長夢,貞爾沈诐,以我神明成爾靈智。我無自我實承其義,爾無自爾,必祛其偽,偽既殊途義,故多端。因聲成韻,即色開顏。望影知易尋響非難,形聲之外,復有可觀。觀遠表相,就近曖景匪質匪空莫測莫領,倚巖煇林傍,潭鑒井借空傳翠激光,發(fā)囧金好,冥漠白豪,幽曖日月,居諸胡,寧斯慨曾是望僧擁誠俟。對承風遺,則曠若有概,敬圖遺縱,疏鑿峻峰,周流步欄,窈窕房櫳,激波映墀,引月入窗,云往拂山風來過松,地勢既美,像形亦篤,彩淡浮色,群視沈覺,若滅若無,在摹在學,由其潔精能感靈,獨誠之云孚惠,亦孔續(xù)嗟爾懷道,慎勿中惕,弱喪之推,闡提之役反路今睹,發(fā)蒙玆覿,式勵厥心時逝流,易敢銘靈宇,敬告震錫。

《江州刺史廳壁記》唐·獨孤及

古者國有史氏君,舉必書倚相董狐,史鰌史嚚即其人也。秦以來,國化為郡,史官廢職,策牘之制寢滅。記事者,但用名氏歲月書于公堂,而春秋梼杌存乎屋壁,其來舊矣。是州也,在荊之域,于潯之陽西,從岷山東,注渤澥洪濤至是派分為九而廬山湓水周乎雉堞,洞庭彭蠡為之襟帶,故自晉元康,訖于梁陳,出入五代四百馀載,世稱雄鎮(zhèn),且曰天府,匪親匪賢莫荷其寄。唐有天下六合一軌,設險斯廢,惟民是恤,則命官擇任與列郡等矣。至德已來,戎馬生而楚氛惡,猶以是邦咽喉,秦吳跨躡荊,徐而提封萬井岐路五裂。每使臣計郡縣之財,入調軍府之儲,峙璽節(jié)旁午羽書絡驛,走閩禺而馳于越,必出此路,而防虞供億功倍他郡,故亦大其任而難其人。今年春,渤海封公繼踐厥位。夫為政,猶丁之攻木也。得于手,應于心,則盤曲擁腫迎刃而解,況美材乎。故公以發(fā)硎之利導勝殘之俗,布政三月而人從,乂每嘆曰,茫茫舊壤千載在目觀乎,改筑。則灌嬰之業(yè)朗而存焉,披乎國諜,則溫太真庾元規(guī)之車塵,若可窺焉,義寧以來百四十有九載纂斯位者,風聲相聆軌躅相躡,前賢后賢,累累如貫珠,善惡成敗,我之元龜,酌而行之,吾師存焉。于是徵諸,故老鳩其名氏之存者,凡若干人躅而書之,以為九江郡國志。

《盧郎中潯陽竹亭記》前人

古者半夏生木槿榮,君子居高明,處臺榭,后代作者或用山林、水澤、魚鳥、草木以深其趣。而家景有大小,道機有廣狹,必以寓目放神為,性情筌蹄則不俟,滄洲而閑不出戶庭。而適前,尚書右司郎中盧公地甚貴,心甚遠,欲卑其制,而高其行,故因數仞之丘,伐竹為亭。其高出于林表,可用遠望,工不過鑿戶牖,費不過剪茅,茨以儉為飾,以靜為師,辰之良景之美必作。于是憑南軒以瞰,原隰沖然不知錦帳粉闈之貴于此亭適也,前有香草、怪石,杉松羅生,密筱翠竿。臘月碧鮮,風動雨下,聲比簫籟。亭外有山圍湓城峰名香爐,歸云輪菌片片可數,天香天鼓若在耳邊,是其所以誇逋客而傲漢貂者,百里奚爵祿不入,故飯牛而牛肥。廬公恬智相養(yǎng)于是,竹亭構而天機暢,嘗試論亭之趣,夫物不感則性不動,故景對而心馳也,欲不足則患不至。故意愜而神完也。耳目之用繁于物,得喪之源牽于事,哀樂之柄成乎心,心和于內,而事物應于外,則登臨殊途其適一也,何必嬉東山禊蘭亭爽志蕩目然。后稱賞公欲其跡之可久,故命余為志。
《吊九江驛碑材文》〈并序〉歐陽詹
吊傷而有辭者也,噫九江之驛碑,其何興辭而吊歟斯碑之材,昔太師魯國顏忠肅公所建祖亭之碑也。公素負辭華,代之銘志多公之辭,乂好采異留,名之致頃。為湖州、牧州產碑材石,每使工琢之,與辭兼行磨礱而成。常心使用者,不可勝數斯碑也。終山之窮僻得之于自然,趺本有龜護,頂有螭。雖不甚成,而拿躩僨興。如神如靈,公神而珍之,精選所處。湖州無稱,立罷,守歸。朝載而途卜,出蘇臺,入毗陵,亦無稱。立轉丹陽,游建業(yè),亦無稱。立次江州,州南有湖,湖東有山,蛟奔螭引直到湖心。頓址之處,則茂林峭石勢,瑰氣勝,非往時所睇。而神祠曰,祖將軍廟在焉。公覿其詭秀與碑材葉,即日以酒脯奠其祖神。出錢五萬造亭,曰祖亭。南香爐峰,北潯陽城,九江為亭千艘歷階亭既就公制亭之文手勒斯碑,而立之公文為天下最,書為天下最,斯亭之地亦天下最,庶資三善,加以斯碑之奇,相持萬古而采異留名之,致一得也。后典州吏于州之九江驛,有修壞之勞狀其末績,乃取斯碑而劃公之述,寘己之述,今為九江驛碑焉。予旅游江州,稅于茲驛。祠部員外郎鄭恕,同之鄭與州將嚴士良共為予說,而俱以相示嗚呼。先賤后貴,世之常也。先貴后賤,人之傷也。以祖亭方九江驛,則蘭室鮑肆矣。以魯公之文方今之文,則牢醴槽糠矣。以魯公之札翰方今之札翰,則錦繡枲麻矣。以魯公之用方今之用,則蠻貊州里矣。痛哉斯碑,出祖亭,入九江驛,失魯公之文,得人之文;削魯公之札翰,題人之札翰;亡魯公之用,就人之用。是去蘭室而居鮑肆,舍牢醴而食糟糠,脫錦繡而服枲麻,黜州里而即蠻貊,可悲之甚者。況我質天成必將,可名魯公,所以卜擇敬慎如彼,而常人無良黷辱如此,與夫有道而黥,無罪而刖投四裔御魑魅何以別也。石不能言,豈其無冤。故吊之情,違乃傷理,怫乃冤人,實有之物亦應然。嗚呼,子碑冤可予知。陰騭子材豈曰,無意必有以殊方,頒以異與顏表,勝以殊則明從。吏居卑以異,奚旌子產既授子不終,致悠悠彼蒼何嗟及矣。美玉抵禽、高冠藉足,有類子碑,先榮后辱,繼世生哲詎無賢兮。將覿于斯,將悼于斯,庶滌所黷而后攸宜屹,屹子碑如神如祗,人得以專,天造何為,其不然矣,其不然矣。
《江州南湖堤銘》〈并序〉李翱
長慶二年十二月,江州刺史李君浚之截南陂,筑堤三千五百尺,高若干尺,廣若干尺,以通四鄉(xiāng)之路。畜水為湖,人得其利。正月既畢事。舒州刺史李翱歌以記之辭曰,

天地作物,功或不周,賢人相之,智與神侔,漭漭南陂,冬乾夏淲。九江漲潮,潛潛逆流,東南百民城市所由。水積既深,大波其,亦有舟航,覆溺之憂,擔擁疊路。車軔其辀,童嬰涕墮,老婦號愁歷古建茲孰為氓籌,浚之之來,養(yǎng)民如身,乃筑長堤,拒江之瀕,厚其錢傭,以飽饑人,南北東西,百里斗臻,莫不用力,金錘響振。虓歡相勵,不督而勤,堤既成止,岡聯(lián)突起,堅若石城。璋為潴水,蒲莞茭芡,鴻鸧鱧鯉,惟其所取,或食或祀。長堤坦坦,植之楊槐,架豁飛圮,以便去來,除險作利,非賢不能,歌示江人,式悅汝懷。

《江州司馬廳記》白居易

自武德以來,庶官以便宜制事,大攝小,重馭輕。郡守之職總于諸侯帥,郡佐之職移于部,從事故事五大都督府至于上中下郡。司馬之事盡去,惟員與俸在凡。內外文武官左遷右移者,遞居之凡執(zhí)役事,上與給事于省寺軍府者,遙署之凡仕久資高,?;枧橙?,不任事,而時不忍棄者,實蒞之蒞之者。進不課其能,退不殿其不能,才不才一也。若有人畜器貯用,急于兼濟者居之,雖一日不樂,若有人養(yǎng)志忘名,安于獨善者,處之雖終身無悶。官不官系乎時也,適不適在乎人也。江州左匡廬、右江湖,土高氣清,富有佳境。刺史守土臣不可遠觀游,群吏執(zhí)事,官不敢自暇佚,惟司馬綽綽可從容于山水詩酒間。由是郡南樓山北樓,水湓浦、百花亭、風篁石、巖瀑布、廬宮、源潭洞,東西二林,寺泉石松雪,司馬盡有之矣。茍有志于吏,隱者舍此官何求焉。按《唐六典》:上州司馬秩五品,歲廩數百石,月俸六七萬,官足以庇身,食足以給家。州民康非司馬功,郡政壞非司馬罪,無言責,無事憂,噫為國謀。則尸素之尤蠹者,為身謀。則祿仕之優(yōu)隱者,予佐是郡行四年矣。其心休休如一日二日,何哉,識時知命而已,又安知后之司馬不有與吾同志者乎。因書所得以告來者,時元和十六年七月八日記。

《香爐峰草堂記》前人

匡廬奇秀甲天下山,山北峰曰香爐峰,北寺曰遺愛。寺介峰寺間,其境勝絕,又甲廬山。元和十一年,秋太原人白樂天見而愛之,若遠行客過故鄉(xiāng),戀戀不能去。因面峰腋寺,作為草堂。明年春,草堂成,三間兩柱二室四牖,廣袤豐殺,一稱心力。洞北戶來陰風,防徂暑也;敞南甍納陽,日虞祁寒也。木斲而已,不加丹墻圬而已,不加白磩階,用石羃窗,用紙竹簾纻幃率稱是焉。堂中設木榻四,素屏二,漆琴一張,儒、道、佛書各三兩卷。樂天既來,為主仰觀山,俯聽泉,旁睨竹樹云石,自辰及酉,應接不暇。俄而,物誘氣隨外適內和,一宿體寧,再宿心恬,三宿后,頹然嗒然不知其然。而然自問其故,答曰,是居也,前有平地,廣輪十丈,中有平臺半平地,臺南有方池倍平臺,環(huán)池多山竹野卉,池中生白蓮、白魚。又南抵石澗,夾澗有古松、老杉,大僅十人圍,高不知幾百尺,修柯戛云,低枝拂潭,如幢豎,如蓋張,如龍蛇。走松下,多灌叢。蘿蔦葉蔓駢織承翳,日月光不到地。盛暑風氣如八九月時,下鋪白石為出入道,堂北五步,據層巖積石嵌空垤塊,雜木異草蓋覆其上。綠陰蒙蒙,朱實離離,不識其名。四時一色,又有飛泉植茗。就以烹燀好事者,見可以永日。堂東有瀑布,水懸三尺,瀉階隅落,石渠昏曉,如練色夜中,如環(huán)佩琴筑聲。堂西倚北崖右址,以剖竹架空,引崖上泉脈分線懸,自檐注砌,累累如貫珠,霏微如雨露,滴瀝飄灑隨風遠去。其四旁耳目杖履可及者,春有錦繡谷花,夏有石門澗云,秋有虎溪月,冬有爐峰雪。陰晴顯晦,昏旦含吐,千變萬化,不可殫紀覼縷而言。故云甲廬山者,噫凡人豐一屋、華一簣而起居其間,尚不免有驕矜之態(tài)。今我為是物主,而物各以其類至,又安得不,外適內和,體寧心恬哉。昔永遠宗、雷輩十八人同入此山,老死不返,去我千載。我知其必以是哉,矧予自思,從幼迨老,若白屋,若朱門,凡所止。雖一日二日輒覆簣土為臺,聚拳石為山,環(huán)斗水為池,其喜山水,病癖如此,一旦蹇剝來佐江郡,郡守以優(yōu)容撫我,廬山以靈勝待我,是天與我時,地與我所,卒獲所好又何求焉。尚以冗員所羈,馀累未盡,或往或來,未遑寧處待予異。時弟妹婚嫁畢,司馬歲秩滿出處行止得以自遂,則必左手引妻子,右手抱琴書,終老于斯。以成就我平生之志,清泉白石實聞此言。時三月二十七日,始居新堂,四月九日,與河南元集、虛范陽、張允、中南陽張深之東西二林。寺長老朗滿、晦堅等凡二十有二人,具齋設茶果以落之,因為草堂記。

《石鐘山記》宋·蘇軾

《水經》云:彭蠡之口,有石鐘山焉。酈道元以為下臨深潭,微風鼓浪,水石相搏,響若洪鐘。是說也,人嘗疑之。今以鐘磬置水中,雖大風浪,不能鳴也,而況石乎。至唐李渤始訪其遺蹤,得雙石于潭上,扣而聆之,南聲函胡,北聲清越,枹止響騰,馀韻徐歇,自以為得之矣。然是說也,余尤疑之。石之鏗然有聲者,所在皆是也,而此獨以鐘名,何哉。元豐七年六月丁丑,余自齊安舟行適臨汝,而長子邁將赴饒之德興尉,送之至湖口,因得觀所謂石鐘者。寺僧使小童持斧,于亂石間擇其一二扣之,硿硿焉,余固笑而不信也。其夜月明,獨與邁乘小舟至絕壁下,大石側立千尺,如猛獸奇鬼,森然欲搏人。而山上棲鶻,聞人聲亦驚起,磔磔云霄間。又有若老人欬且笑于山谷中者,或曰:此鸛鶴也。余方心動欲還,而大聲發(fā)于水上,噌吰如鐘鼓不絕,舟人大恐。徐而察之,則山下皆石穴罅,不知其淺深,微波入焉,涵澹澎湃而為此也。舟回至兩山間,將入港口,有大石當中流,可坐百人,空中而多竅,與風水相吞吐,有窾坎鏜鎝之聲,與向之噌吰者相應,如樂作焉。因笑謂邁曰:汝識之乎。噌吰者,周景王之無射也。窾坎鏜鎝者,魏獻子之歌鐘也。古之人不余欺也。事不目見耳聞,而臆斷其有無,可乎。酈道元之所見聞,殆與余同,而言之不詳。士大夫終不肯以小舟夜泊絕壁之下,故莫能知。而漁工水師,雖知而不能言,此世所以不傳也。而陋者乃以斧斤考擊而求之,自以為得其實。余是以記之,蓋嘆酈道元之簡,而笑李渤之陋也。

《記游廬山》前人

仆初入廬山,山谷奇秀,平生所未見,殆應接不暇,遂發(fā)意不欲作詩。已而見山中僧俗,皆云:蘇子瞻來矣。不覺作一絕云:芒鞋青竹杖,自掛百錢游??晒稚钌嚼?,人人識故侯。既自哂前言之謬,又復作兩絕云:青山若無素,偃蹇不相親。要識廬山面,他年是故人。又云:自昔憶清賞,初游杳靄間。如今不是夢,真?zhèn)€是廬山。是日有以陳令舉《廬山記》見寄者,且行且讀,見其中云徐凝、李白之詩,不覺失笑。旋入開先寺,主僧求詩,因作一絕云:帝遣銀河一派垂,古來惟有謫仙辭。飛流濺沬知多少,不與徐凝洗惡詩。往來山南地十馀日,以為勝絕不可勝談,擇其尤者,莫如漱玉亭、三峽橋,故作此二詩。最后與總老同游西林,又作一絕云:橫看成嶺側成峰,到處看山了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余廬山詩盡于此矣。

《游石鐘山錄》周必大

乾道丁亥十月十七日,予泛舟至湖口縣??h港僅能容舟,水稍落,則不可泊岸過。上石鐘之崇壽院,有澄軒,下臨鐘石,而為張巽縣尉所占。約寺僧訪之山久榛蕪,張自云,近稍芟治巖,洞間多熙豐,崇觀以來,士大夫題字其中。一石高四尺,扣之硿硿然,東坡所笑者此也。江水西來,而濁湖水南來,而清合流,五十里方混。楊次公一聯(lián)云,濁浪自分清浪影,真山從作假山看語殊中的,蓋山前數石絕奇巧,而不宏壯,全類假山耳。張生餉刮剁酒,不能飲,命車登岳廟,巋然山之上。前列五老峰,殿宇數層,殆百間,高處可望淮南五祖二祖山次至下鐘石廣福院,山路梗塞,扳緣而上。亦有一石,闊丈馀,可扣擊,他石否然。則李渤所謂南聲北音亦未為無根向者,齊山眾石中獨一石聲,如磬,不知其理果,何如僧答云。相傳水中有鐘,與此磬石相應,東坡辯之詳矣。聞水涯尚有一響石,而線路臨深潭,蔓草蔽之,予步往幾墜不測當鐫銘以為戒山排地稍平處,前臨江湖而對廬阜,左映屏邑,右?guī)院樱奕魟?chuàng)一亭,當為湖口絕景。江行望上下鐘石皆截嵲數十丈,及游其間,則有巖穴,亦有幽邃處上石,尤巧〈附〉林俊,辨云石鐘山者,先正辨之詳矣,而各偏局。弘治丙辰,予舍舟步山,極指少室。所謂下石鐘者,扣之果清越入指。所謂上石鐘者,扣之果涵胡,要之俱類鐘旁,他石無是也。歸宿觀瀾亭,達曙不交一睫。則坡老所謂大石空中,多竅風水吞吐,有窾坎鏜鎝之聲者,要之與鐘亦類不遠,豈蘇廣酈之意命名者,初不若是之崛也。

《游小孤山記》陸游

八月一日,過烽火磯,南朝自武昌至京口,列置烽燧。此山當是其一也,自舟中望山,突兀而已。及過其下,嵌崖竇穴怪奇萬狀,色澤瑩潤,亦與他石迥異。又有一石不附山,杰然特起,高百馀尺,丹藤翠蔓羅絡其上,如寶裝屏風。是日風靜,舟行頗遲,又秋深潦縮,故得盡見。杜老所謂幸有舟楫遲,得盡所歷妙也。過澎浪磯小孤山,二山東西相望,小孤屬舒州宿松縣,有戍兵,凡江中獨山,如金山、焦山、落星之類,皆名天下然,峭拔秀麗,皆不可與小孤比。數十里外,望之碧峰巉然,孤起上千云霄,已非他山可擬。愈近愈秀,冬夏晴雨,姿態(tài)萬變,信造化之尤物也。但祠宇苦于荒殘,若稍飾以樓觀、亭榭,與江山相發(fā)揮,自當高出金山之上矣。廟在山之西,麓額曰惠濟,神曰安濟,夫人紹興初,張魏公自湖湘還,嘗加營葺,有碑載其事。又有別祠在彭浪磯,屬江州彭澤縣。三面臨江,倒影水中,亦占一山之勝。舟過磯,雖無風,亦浪涌,蓋以此得名也。昔人詩有,舟中估客莫漫狂,小姑前年嫁彭郎之句。傳者因為小姑廟有彭郎像,彭郎廟有小姑像,實不然也。晚泊沙夾,距小孤一里,微雨,復以小艇游廟中,南望彭澤、都昌諸山,煙雨空濛,鷗鷺滅沒,極登臨之勝,徙倚久之而歸。方立廟門,有迅鶻搏水,禽掠江東南去,甚可壯也。廟祝曰,山有棲鶻甚多。

《游文山觀大水記》文天祥

自文山門而入,道萬松下至天圖畫,一江橫其前。行數百步,盡一嶺,為松江亭。亭接堤二千尺,盡處為障東橋。橋外數十步,為道體堂,自堂之右,循嶺而登,為銀灣,臨江最高處也。銀灣之上有亭,曰白石青巖。曰六月雪,有橋曰兩峰之間而止焉。天圖畫居其西,兩峰之間,居其東,東西相望二三里。此文山濱江一直之大概也。戊辰歲余,自禁廬罷歸,日往來徜徉其間,蓋開山至是兩年馀矣。五月十四日,大水報者。至時館中,有杜伯、揚蕭敬夫。輒呼馬戒車與二客疾馳觀焉。未至天圖畫,其聲如疾風,暴雷轟豗,震蕩而不可禦臨岸。側目不得注視,而隔江之秧畦、菜隴悉為洪流矣。及松江亭,亭之對為洲,洲故垤然隆起。至是僅有洲頂,而首尾俱失。老松數十,本及水者爭相跛曳。有偃蹇不伏之狀,至障東橋,坐而面上游水。從六月雪而下,建瓴千萬丈,洶涌澎湃直送乎吾前異哉。至道體堂,堂前石林立,舊浮出水,面如有力者,一夜負去酒數行,使人??六月雪,可進與否圍,棋以待之。復命曰,水斷道遂止,如銀灣山勢回曲,水至此而旋,前是立亭以據委折之,會乃不知一覽東西二三里,而水之情狀無一可逃。遁故自今而言,則銀灣遂為觀瀾之絕奇矣。坐亭上相諧謔,賦詩縱其體狀,期盡其氣力,以庶幾其萬一。予曰,風雨移三峽,雷霆擘兩山。伯揚曰,雷霆真自地中出,河漢莫從天上翻。敬夫曰,八風捲地翻雷穴,萬甲從天驟雪騣。倚闌踰時,詭異卓絕之觀不可終極,而漸告晚矣。

《游石門序》明·李曰鋮

介在江湖之交挺生,廬岳依然云霧之窟,突起石門鐵削天空,嵚崎雙闕煙沈壁冷,曲折層巖百尺,金輪梵響,如聞天外一泓明月。古秋常寄山間野夢,相尋虛積十年之憾。群情共赴,偕趨數日之游。白太傅擬挾琴書尚慚夙愿遠,道人欣同,緇白已續(xù)舊。因趺坐空軒支頤,而看爽氣振衣,絕壁搔首,以問青天。八月新秋,遙憶凄凄之雁度孤峰,沈暝共聞唧唧之猿啼蕉影空翻,疑是一溪風雨佛燈浮現(xiàn),驚看半夜星辰。住深山而閒想,都忘愛老僧之清興不淺,相接劇談得楚狂遇之方,外問我卜筑,笑匡俗,原在山中撥火連床空寄三生之夢,清泉、白石,賴假一宿之緣茲別,難忘游方未厭,他年訂約秋以為期。

《修九江城記》余文獻

大江之西,表里江湖,饒廣東,引吳越,袁吉西,距湖湘。
惟九江綰轂其口。左顧,則扼湖以東制之。右顧,則扼江以西制之。形勢為江西重我,高皇帝為百姓請命。時用謀臣計,曰,江州屬上游,乃先取偽漢郡縣。之洪武中,始出京。卒置衛(wèi)亦以輔翼京師,不獨為江西樹捍蔽也。暨武廟朝耑設憲臣駐其地,意在先事經略人重斯形勢無不重云。嘉靖癸丑歲仁和,抑亭陳公來鎮(zhèn)茲土,乃首周覽險要。深念曰,此要害不系一隅者,即具議謀諸當道。大略謂:倭螫浙東,時微眇耳。率易之不深備,后毒螫海瀆,諸郡殆遍,頃殘孽奔徽寧,突出蕪湖口,深入之端見矣。賊窺長江,則與我共險;窺湖口,則全省動搖。九江安得高枕哉。宜增修城守以固民志。時南直隸操江都御史史公、江西都御史蔡公、巡按御史高公皆是公議,公乃檄前守張君情指揮于孟陽,復熟計所費。推官范永宇身督章程城周十二里,舊五門無月城單露,不可待敵。乃令各筑之。九江衛(wèi)筑文明門,德安縣筑磐石門,德化縣筑湓浦門,湖口縣筑望京門,彭澤縣筑福星門,始回互有重險城西南,崇二丈五尺,長六百三丈,有堞嶄然,人不蟻附上工,既乃浚各壕城東址,因山下有老鸛塘浚之北阻大江,江嚙庾樓磯,浸城趾,乃伐石以實其嚙。西南帶以甘棠湖,湖水直泄,易涸城,既失險矣。而風氣虧,疏民稀,鮮積貯。公令守戰(zhàn)船卒筑老馬渡堤障之,堤堅水潴成巨浸,可省千人守。居民多負江城中莽曠,且苦江汲。公令曰,民比相鑿井飲,他有愿徙莽曠者,官為頓舍之。民稍稱城守矣。公先事經略皆此類工,始于乙卯歲八月,兩閱歲而工就?;滟M一千七百金,有奇軍民役者以三七役工,甫興時公以內艱去浙新城,方公繼成之是,后城高池深,形勢威暢,風氣完固,四民和輯,民思公慮始之勞不釋己。未歲,公復蒞江,鄙江父老遮道迎公。告曰,今我民賴公幸而有城矣,愿公終始生我。公曰,城必得精銳乘障之,謂城,公私積貯之;謂城,四鄰必救之;謂城,吾為若屬終圖之。父老頓首曰,幸甚是年,倭掠閩,而城多陷,民益德公云。今守朱君曰,藩同知汪佐通判邵元推官楊徵屬獻代父老言,勒石以示來者。獻曰,愚睹于近事有扼腕者焉,九江、安慶比肩郡也,往寧賊首難時,安慶則堅守挫敵。九江顧以全郡生靈付之,賊手豈形勢異哉。典封疆者,先事與弗先事爾,形勢得人,重明甚暨賊平,以封疆之義,繩九江與安慶以能守此論已見者,假令九江不即,破賊恐扼其喉吭,決不敢出南昌、敢踰九江而東乎,此要害何等者。當時賊踰九江鴟張肆矣,南都雖有泰山之安。如遺一矢于城下,亦為策勝者,羞乃一旦狼顧而竄,不敢越安慶尺寸地,豈非恐堅城制,其后而奇邪之計,遂沮乎是守也。效高皇帝重上游,意當在戰(zhàn)功右顧人,未見爾,未見者功反大,何也,不暴甲而解散之也。故善經時者,惟先事伐謀使內憂不出,外憂不入耳,豈論暴甲與不暴甲哉。語曰,虎豹托幽,??兔辟易,言勝于無形也,公未見之功類此皆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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