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圖：瑤學專家盤福東先生在深入研究

湘水流域舜廟和瀟水流域舜廟的先后關(guān)系

作者：盤福東

前段日子，撰寫的《全州青瑤峒瑤與舜帝淵源關(guān)系考究》、《舜帝之后與青瑤峒王瑤考論》、《三苗遷徙與舜文化原生地考》，已說明了《山海經(jīng)》“帝舜生戲，戲生搖民”這支古搖民，在華夏族同化的統(tǒng)一過程中，向南遷徙定居在全州青瑤峒一帶的南嶺山地，并與當?shù)赝辆拥娜绮柯渎?lián)盟融合在一起了。所以，今天的瑤人有舜帝的后裔。

后來，封建王朝對零陵地域十二姓王瑤后裔的殘酷鎮(zhèn)壓，迫使舜帝后裔十二姓王瑤帶著舜文化地形標識，來到了舜帝的弟弟象的后裔生活的瀟水流域，建起了祭祀祖先舜帝的宗廟。

歷代封建王朝殘酷鎮(zhèn)壓零陵地域的十二姓王瑤后裔為捍衛(wèi)“耕種不交稅，見官不下跪，行船不使錢”特權(quán)的反抗斗爭，居住在全州青瑤峒盆地及周邊山嶺的十二姓王瑤后裔被迫離開了他們祖祖輩輩生存的原始家園。

全州青瑤峒一帶的舜帝后裔離開家園的同時，將舜帝在全州葬地的九疑山的九龍歸位地相及為舜帝招魂而建的舜廟雛形零陵屋，畫成了九條柱狀符號和五個“∧”型的蓋（屋脊），在旁注上“帝舜”葬地所在，他們帶著舜帝葬地的地形標識，到了舜帝的弟弟象的后裔生活的瀟水流域藍山、寧遠一帶，與象的弟弟的后裔，以此共同建起了祭祀祖先舜帝的宗廟。

（二）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地形圖》中的“帝舜”祭廟標識，可資說明舜文化衍生的舜帝廟在瀟水流域的因果。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我國文物考古工作者在發(fā)掘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時,出土了一幅《馬王堆漢墓帛書古地圖》。據(jù)考訂，所繪主區(qū)為西漢諸侯國之一的長沙國南部。圖中有用魚鱗狀圖形表示峰巒起伏的特征，并有9個柱狀符號和5個“∧”型，旁注“帝舜”二字。

同時，治學嚴謹?shù)膶＜铱甲C《馬王堆漢墓帛書古地圖》標記的舜廟位置，并不在湖南寧遠縣，而是在湖南的藍山縣。湖南省博物館余斌霞研究館員在《馬王堆漢墓<地形圖>研究綜述》一文中對馬王堆的帛書地形圖標注“帝舜”的古地今址，引用了湖南省科技學院尤慎教授的觀點：“尤慎對九嶷山舜陵和舜廟的現(xiàn)今之地進行了考證。尤慎認為，《地形圖》上的九柱狀帝舜陵廟在今藍山靈江的源頭處”（2013年《湖南省博物館館刊》第73頁）。尤慎教授對馬王堆帛書地形圖標注“帝舜”二字的舜廟的古地今址進行的專題考證，并撰文《馬王堆地形圖中的舜帝陵廟》表述了考證結(jié)果。

如圖：《湘山志》記載的大楚南會稽山

可見，瀟水流域的藍山和寧遠一帶的勉系瑤人十二姓王瑤子孫，是從《評皇券牒》記載的他們的原始家園全州青瑤峒大楚南會稽山遷去的。他們這些舜帝后裔十二姓王瑤帶著在全州青瑤峒的舜文化地形標識，來到了舜帝的弟弟象的后裔生活的瀟水流域，建起了祭祀祖先舜帝的宗廟。這應(yīng)該是《馬王堆漢墓帛書古地圖》標記舜廟在瀟水流域的藍山縣瑤人居住區(qū)的原因。

今有人將《馬王堆漢墓帛書古地圖》標記的舜廟位置在湖南的藍山縣，說成是在湖南的寧遠縣，借以證明寧遠九嶷山有舜廟，這種做法是錯誤的。

（二）寧遠九嶷山玉琯巖舜帝的考古結(jié)果，可資說明舜文化衍生的舜帝廟因果--寧遠九嶷山的第一個舜廟，是從全州舜帝廟村的舜帝廟遷去的。

讓我們來追溯湖南寧遠九嶷山的第一個舜廟的建廟時間。

寧遠《九嶷山志》：“舜廟在大陽溪，蓋三代時祭于此，其遺址在白鶴觀前，土人呼為大廟。秦漢以來，立廟在玉琯巖前百步。至唐，舊廟湮廢。刺史元結(jié)奏立營道城西。僖宗時，長沙胡曾權(quán)延唐令，請復(fù)立于玉琯巖下，有敕建舜廟碑記。宋建隆初，刺史王繼勛奉詔重修，知制誥張炎奉敕撰碑，皆湮滅無存。明洪武四年，遣編修雷燧致祭，乃遷廟于舜源峰下?！盵1]

清.嘉慶《湖南通志》、《永州府志》、《寧遠縣志》均有同樣記載。

以上方志記載說明，第一個舜帝廟，是建在大陽溪的大廟。建廟時間是“蓋三代時祭于此”。這個“三代”，《志》中用副詞“蓋”，相當于“大概”，只是推測建于“三代”?！吨尽分姓f“秦漢以來，立廟在玉琯巖前百步”，具體是秦漢在玉琯巖前百步立廟。2002年，湖南省考古研究所對寧遠九嶷山玉琯巖的舜廟遺址進行了挖掘，出土了東漢“詣環(huán)吳”銘文杯柄，“王”字頭獸面瓦當?shù)龋€有唐代的'舜’字頭專用祭器，說明此處是東漢建筑物遺存，考古印證了史籍中關(guān)于玉琯巖下有舜廟的記載，是東漢時建的舜廟。

從考古發(fā)現(xiàn)并結(jié)合《九嶷山志》的記載，可以確定玉琯巖的舜廟，是湖南省寧遠縣九嶷山最早的舜廟，且這個舜廟是東漢時期從大陽溪的白鶴觀遷來的，當?shù)厝朔Q為大廟。

有關(guān)史料記載，舜帝南巡到達地處全州縣大西江、文橋和東安縣大廟口之間的舜皇山。東安縣境域古屬全州洮陽，西晉惠帝永熙元年（290年）從全州洮陽析出，置應(yīng)陽縣（即東安縣前置，見《東安縣志》）。東安縣的舜文化，同屬古零陵文化圈。因此，舜帝南巡的舜皇山在《全州縣志》和《東安縣志》皆有載。清代嘉慶籍載全州縣境內(nèi)有舜山巖和舜山（民間稱舜山為舜皇山）：“舜山巖在三都去城七十里，有水北出會舜山?！盵2]全州有舜帝巡行過的舜皇山。[3]“永之東安縣有舜山、玉陛源，皆祀有虞氏。因舜巡狩所經(jīng)也”。[4]

舜皇山與全州青瑤峒相連（且是青瑤峒山嶺的一部分），地處越城嶺中段，遠離當時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舜帝從蒲坂、平陽等地來此，路途遙遠，舜帝居這里可以遠離禹政權(quán)的威脅。同時，舜皇山與全州青瑤峒一帶水路比較方便，舜帝遠道而來，通過湘江及支流紫溪河、夷襄河（今宜湘河），從東安大廟口、全州文橋的干六或廟頭的歌陂都可以到達舜皇山和青瑤峒，旅途的勞頓勉強可以承受。

舜帝南巡到達地處全州大西江、文橋和東安縣大廟口之間的舜皇山一帶，是三苗國的南界?！拔粽?，三苗之居，左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文山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5]這是指整個苗蠻集團的活動地域，彭蠡、洞庭就是鄱陽湖、洞庭湖；衡山是《水經(jīng)注·汝水》中提及的在雉縣（今河南南召縣南）界的雉衡山；文山地望在全州?！拔纳皆谏l(xiāng)界，去城四十里”，“今考洮水出山屋源，在文山上”，“洮水在城北三十里，發(fā)升鄉(xiāng)山屋源，有二源，左出靈源寨萬鄉(xiāng)界上，右出風王殿嶺。經(jīng)文山下，傍會湘水”。[6]此文山就在舜帝葬地全州九疑山東面的全州大西江、文橋、廟頭、龍水、黃沙河、永歲、全州鎮(zhèn)一帶，與舜帝南巡的舜皇山是相連。

舜帝南巡到達舜皇山，不僅有史料記載，而且在民間傳說印證。至今舜皇山一帶流傳著許多舜帝的故事。舜帝在舜皇山避居期間，曾多次外出巡游?，F(xiàn)全州、桂林、永州、衡陽、韶關(guān)等地都留有舜帝的遺跡。今舜皇山下的全州玉陛源口一帶，有舜帝廟和舜帝廟村。舜帝廟和舜帝廟村地名，因舜帝及其后裔曾在這里住過，并在此建家廟祭祀祖宗舜帝而名。

《山海經(jīng)》記載的湘江源地域全州西北山嶺和赤水（資水上游的夫夷水因流經(jīng)紅層地貌的赤坨之間而名）之東、蒼梧之野的舜帝葬地九疑山在全州西北的大西江、龍水、才灣、紹水、咸水鎮(zhèn)內(nèi)，九疑山的九龍歸位地相且與文橋玉陛源口的舜帝廟村相鄰，從玉陛源口到大西江，二地之間距離很近。

在舜帝葬地全州九疑山下有舜帝行宮，有虞帝嶺，有為舜帝招魂的零陵屋，有娥皇、女英二妃祭舜的望夫嶺，有祭祀舜帝的祀山，有三苗首領(lǐng)崇尚舜帝之德而歸順舜帝的歸崇坪，有象征舜帝鳳凰化身的鳳凰山，有舜帝居住的天子屋場，有虞帝廟和二妃廟等許多與舜帝有關(guān)的地名。

零陵屋相鄰的有祀山，祀山的山頂上有大石平頂叫祀山頭。舜帝的后人在全州青瑤峒居住，在此小山的祀山頭祭祀先祖舜帝，后來這個小山就稱之為祀山。

舜帝的后裔在零陵屋為舜帝守靈期滿后，其后裔中的一支回到舜帝的原避居地今全州文橋鎮(zhèn)舜皇山旁金鳳山下的玉陛源口定居，并在那里建起了家廟祭祀自己的祖先舜帝，這個廟就叫舜帝廟，又叫大廟，其后裔定居在這里，這個居地就叫舜帝廟村，又叫大廟村。

金鳳山下舜帝廟位于玉陛源口，廟邊的這條玉陛源，是紫溪河的一級支流，古稱大陽川水，又名大陽溪。廟旁的山形神似一只鳳凰，民間傳說是鳳凰的化身，因此叫金鳳山。在金鳳山與舜帝廟之間建有道觀，遠觀金鳳山似鶴鳥，這里常有鶴鳥棲棲，因此這座道教觀宇就叫白鶴觀。

玉陛源為全州文橋和東安大廟口的交界之地，東安縣境域有全州洮陽的歷史淵源，兩地水乳交融，難割難分，舜帝廟遺址處兩地之間，因此，此廟在《全州縣志》和《東安縣志》中均有記載。清代《全州志》標注了與全州九疑山相鄰的文橋鎮(zhèn)舜皇山旁的金鳳山下的玉陛源口有舜廟；舜帝廟旁立有舜帝廟村“三都凡十四村，舜帝廟離城一百里”，[8]全州文橋三都共有14個村，玉陛源口的舜帝廟村是其中之一，舜帝廟村距離全州縣城100里。

至今，全州縣文橋鎮(zhèn)和東安縣的大廟口一帶，都有舉行廟會給舜帝做生日的習俗。舜帝的生日是農(nóng)歷八月十三，湘桂二省(區(qū))的群眾都要給舜帝做生日，舉行“祝壽”和“拜壽”儀式。八月十二，由湖南東安一方主持組織兩省(區(qū))的群眾在舜帝廟給舜帝“祝壽”，八月十三，由廣西全州一方主持，組織兩省(區(qū))的群眾在舜帝廟給舜帝做正生日，舉行正式典禮，進行“拜壽”。在金鳳山下湘桂二地附近的村莊，每個村都組織社火隊參加祭祀舜帝的活動，儀式非常隆重。后全州一方在玉陛源口村的廟會遷到了村委所在地文橋干六街，東安一方的廟會遷到了大廟口鎮(zhèn)上。

《九嶷山志》記載的“舜廟在大陽溪”的這條河流，就是發(fā)源于舜皇山的紫水河，舜皇山古稱大陽山，紫水河又名大陽川水，也叫大陽溪。

寧遠《九嶷山志》記載的全州與東安交界的舜帝廟村這座舜帝廟遷到寧遠九嶷山的歷史，湖南省舜文化研究會常務(wù)理事、湖南省舜帝陵基金會副秘書長、湖南永州市歷史文化研究會副會長張澤槐先生作了考證，他在其文集《舜帝與舜帝陵》第四節(jié)《舜帝南巡遺事》寫到：“大廟口，是一個古老地名，也是一個行政區(qū)域名稱，位于舜皇山下東安縣境內(nèi)，現(xiàn)為大廟口鎮(zhèn)。大廟，即舜廟。清《九嶷山志》記載：'舜廟在大陽溪白鶴觀前，蓋三代時祀于此，土人呼為大廟?！簿褪钦f，三代時，當?shù)厝嗽诖箨栂ㄓ兴磸R祭祀舜帝，當?shù)厝税阉磸R稱為“大廟”。東安舜皇山下的大廟，也是為紀念舜帝南巡而建，其實就是舜廟?！?/p>

《東安歷史文化遺跡》寫到：“大廟口，是一個古老地名，也是一個行政區(qū)域名稱，位于舜皇山下東安縣境內(nèi)，現(xiàn)為大廟口鎮(zhèn)。大廟，即舜廟。清《九疑山志》記載的'舜廟在大陽溪白鶴觀前，蓋三代時祀于此，土人呼為大廟?！簿褪钦f，三代時，當?shù)厝嗽诖箨栂ㄓ兴磸R祭祀舜帝，當?shù)厝税阉磸R稱為'大廟’。東安舜皇山下的大廟，也是為紀念舜帝南巡而建，其實就是舜廟?！彼椿噬接凶纤?，紫水古稱大陽川水，即大陽溪。

綜上可知，由于舜帝崩于全州的零陵屋，葬于全州九疑山，他的后裔在全州的零陵屋為舜帝招魂守靈而建起了以舜陵“零陵”命名的零陵屋，這個零陵屋是舜廟的雛形。舜帝后裔在零陵屋守靈期滿后，其后裔中的一支回到舜帝的原避居地今全州文橋鎮(zhèn)舜皇山旁金鳳山下的玉陛源口定居，并在那里建起了家廟祭祀自己的祖先舜帝，這個廟就叫舜帝廟，又叫大廟，其后裔定居在這里，這個居地就叫舜帝廟村，又叫大廟村。

寧遠九嶷山一帶為了祭祀舜帝，沒有舜廟，便將全州舜帝廟村白鶴觀前的舜帝廟遷到了寧遠九嶷山玉琯巖，在這里建起了當?shù)氐牡谝粋€舜廟。

如此看來，寧遠九嶷山玉琯巖的舜帝廟是從全州舜帝廟村的舜帝廟遷來的。

《九嶷山志》記載的寧遠九嶷山下玉琯巖的第一個舜廟是從全州舜帝廟村遷來的這段歷史終于解謎了。

何人將全州舜帝廟村的舜帝廟，遷到了寧遠九嶷山下玉琯巖呢？

寧遠縣九嶷山一帶是舜帝的弟弟象的封地有庳（即有鼻）所在。“有卑”為古地名，亦作“有鼻”，又名鼻墟、鼻亭。舜封其弟象于此，“象至不仁，封之有庳?！盵9]“昔者，舜之弟象 日以殺舜為事，及舜立為天子，封之於有卑”。[10] 顏師古注：“地名也，音鼻，今鼻亭是也”，“舜封象於有鼻，死不為置后，以為暴亂之人不宜為太祖?！盵11]

《晉書》記載：“泉陵縣，北部東五里有鼻墟，象所封也。”而“有鼻”的范圍在湘江以南，九嶷山以北的瀟水流域，象的封地的駐地就在現(xiàn)湖南省永州市雙牌縣的訪堯村，村中古有有鼻亭，又稱象祠，至今香火鼎盛。九嶷山就在象的封地內(nèi)，舜的后人帶著舜的牌位祭物來到象的后人生活的九嶷山一帶定居后，就會建宗廟來祭祀祖先，逐步演變?yōu)樗吹蹚R，在九嶷山一帶有舜帝廟?；蛘呤蔷幼≡趯庍h九嶷山一帶的象的后裔，將他們家里的大名人舜的牌位祭物接到了這里，為舜帝建起了祭祀的宗廟。

(三)東漢后文獻嫁接的舜帝廟

先秦古籍《山海經(jīng)》至西漢時司馬遷的《史記》，都記載舜帝的葬地在湘水源西北山嶺的全州九疑山。查閱東漢之前的史料，不見舜帝葬于寧遠縣九嶷山的記載。東漢之后的文獻將在湘水源西北九嶷山的舜帝葬地，從全州九疑山嫁接到了瀟水流域的寧遠九嶷山。

呂朝暉先生考證的舜帝崩葬紀念地，從東漢初年開始由今廣西全州轉(zhuǎn)至今湖南永州進而確指寧遠九嶷山為陵墓所在地的結(jié)論，無疑是正確的。

最先寫九疑山在營道的東漢史學家班固，說：“營道，九疑山在南。莽曰九疑亭。”[13]而后有關(guān)舜帝葬地在零陵營道或馮乘縣即寧遠縣的九嶷山，是東漢以后的學者在給歷史文獻所作的注釋說明。最早作注的是東漢學者應(yīng)劭，隨后有三國荊州從事文穎、三國曹魏陳郡丞如淳，他們都給《漢書·武帝紀》所載的漢武帝于元封五年冬，“行南巡狩，至于盛唐，望祀虞舜于九嶷”的歷史事件作了注。應(yīng)劭注：“舜葬蒼梧。九嶷，山名，今在零陵營道?！蔽姆f注：“九嶷山半在蒼梧，半在零陵。”如淳注：“舜葬九嶷。九嶷在蒼梧馮乘縣。故或曰舜葬蒼梧也?！眱蓵x時的文學家郭璞注：“南方有蒼梧之丘，蒼梧之淵。其中有九嶷山。舜之所葬，在長沙零陵界中”，“山今在零陵營道縣南。其中九谿皆相似,故云九嶷。古者總名為蒼梧也?！盵14]南北朝北魏晚期的酈道元說：“營水出營陽泠道縣南山，西流經(jīng)九疑山下，蟠基蒼梧之下，峰秀數(shù)郡之間，羅巖九舉，各導(dǎo)一溪。岫壑負阻，異嶺同勢，游者疑焉。故曰九疑山。大舜窆其陽，商均葬其陰?！盵15]南朝宋時期的裴骃曰：“舜冢在零陵營浦縣。其山九溪皆相似，故曰九疑。”[16]《集解》引皇覽說：“舜冢在零陵營浦縣，其山九溪相似，故曰九疑山?！?/p>

可見，有關(guān)舜帝葬地在寧遠縣的九嶷山說，是舜帝的后裔繪制舜帝在全州的葬地標識，并將舜的牌位祭物從舜帝葬地全州九疑山接到寧遠九嶷山，為舜帝建起了祭祀的宗廟之后。

已清清楚楚，在舜帝去世二千多年之后，到了東漢光武帝劉秀要在其祖上的發(fā)祥地舂陵今寧遠建舜廟祭祀舜帝，于是彼時一些文人便應(yīng)聲附合光武帝，認為湖南寧遠有舜廟，又有帶一個“山”字頭的九嶷山，便盲從舜帝葬地在寧遠九嶷山。到東漢史料記載開始出現(xiàn)舜帝葬寧遠九嶷山的說法。而此之前的先秦古籍至西漢時司馬遷的《史記》，都記載舜帝的葬地，在全州西北山嶺的全州九疑山。

[1].清.嘉慶：《九嶷山志》。

[2].清.嘉慶：《全州志》卷之一輿地，第15頁。

[3].《全州縣志》，1998年版。

[4].清.道光.《永州府志·藝文志》引《東安縣志》。

[5].《戰(zhàn)國策》。

[6].清.嘉慶《全州志.輿地》。

[7].《禮記·曲禮下》。

[8].清.嘉慶《全州志·輿地》卷首。

[9].《孟子·萬章上》。

[10].《漢書·鄒陽傳》。

[11].《漢書·昌邑哀王劉髆傳》。

[12].呂朝暉：《舜帝最早紀念地在全州》，見《全州文史》第九輯;《廣西通志·大事記》。

[13].班固：《漢書·地理志》（上）。

[14].郭璞：《山海經(jīng)·海內(nèi)經(jīng)》。

[15].北魏·酈道元：《水經(jīng)注·湘水注》。

[16].南宋·裴骃：《史記集解》引《皇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