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針刺的手法

《趙氏祖?zhèn)麽樉陌茨髡妗?7頁，《針道釋義》第五講。

一、針前切法。在切法里，左手是壓手，右手是刺手，左手很重要，用來按摩穴位，導(dǎo)引氣機，準(zhǔn)確取穴的，右手是刺手，持針的。“取穴既正，指針已行”，指針就是按摩，我們針刺之前也是先辨證，無非是辨經(jīng)絡(luò)，找到病在哪條經(jīng)，就在這條經(jīng)的上下按摩一下，舒通氣機。第一、可以促進氣血循環(huán)，第二、有助于減少滯針的機會?！氨仨毲卸⒅?，爪而下之，則氣穴之近穴旁者始能宣散”。用左手的大指切住穴位，爪就是用指甲向下用力，有抓的意思。切是用指甲摁住，切住不動。爪是按住之后來回動，按摩?！白Χ轮?，經(jīng)過按摩穴位之后，穴位下面的氣疏散開來，可以避免傷及營衛(wèi)之氣?！扒卸⒅?，爪而下之”，這句話取自《素問·離合真邪論》：“捫而循之，切而散之，推而按之，彈而怒之，爪而下之，通而取之”。用左手大指掐住穴位之后，右手將針順著左手大指扎下去。現(xiàn)在用套管針的話，按壓套管就相當(dāng)于壓手，右手食指拍一下就進針了，因為露于套管之外針身部分很短，正好是剛能破皮，皮下是神經(jīng)分布最多的地方，破皮之后進入肌肉就不疼了，所以用套管針針刺基本不疼。這句主要強調(diào)左手的作用，所謂切、推、按、爪、彈這些手法，都是為了讓穴位下的營衛(wèi)之氣散開，氣散之后下針，不傷氣。所以“切之不到，則進針多滯”，如果不認真做這些針刺之前的工作，沒有切、按、爪、彈，針進去以后就會被邪氣滯針，感覺針捻不動了，嚴重滯針還會將針弄彎曲，起針時會帶出肌纖維，之后會講如何救治滯針?！白χ坏?，則針下多痛”，如果沒有在穴位上作這些上下循按的前期工作，扎的就會比較痛?！爸羔樢孕衅溥h氣，爪切以宣其近氣”，指針就是捫而循之，扎某個穴位的時候，在這個穴位所屬經(jīng)絡(luò)的上面按按，下面按按，疏通經(jīng)絡(luò)的氣機，然后用大指切住穴位，用套管針的就用套管按住穴位，宣散穴位旁邊的氣機，扎進去不疼，效果還好。

針前切法還有一個作用，“揣穴”。疾病會造成穴位的移位，即使辯證準(zhǔn)確，如果取穴不準(zhǔn)，針刺效果就不好。為了準(zhǔn)確找到穴位，在下針之前，用手指在穴位處揣、按、循、摸，找到酸、麻、脹、痛的點，這個過程就叫揣穴。隨門派不同，也有的叫定穴或摸穴。在揣穴的過程中，掌握肌肉的厚薄，孔隙的大小，分撥穴位附近的肌腱、神經(jīng)、血管，確定進針的部位、方向、深淺?！峨y經(jīng)·七十八難》對此有精彩論述：“知為針者信其左，不知為針者信其右，當(dāng)刺之時，必先以左手壓按所針之處”。別說針灸小白，就是一些老的針灸醫(yī)生，很多人也不重視揣穴，沒有受益的人永遠想不到揣穴的作用有多大。大家都知道太溪穴可以治療腎結(jié)石、尿道結(jié)石引起的疼痛，但就是有效有不效，其中的關(guān)鍵就在揣穴，每個患者因結(jié)石的位置不同，太溪穴的位置也不同。同樣一個患者，上次的位置與這次的位置也不同，要在太溪穴的上下左右仔細揣摩，才能找準(zhǔn)，取得良好的效果。

二、“進針姿勢”，按摩完穴位之后，用右手持針柄，順著左手大指的指甲扎進去，左手食指重按穴位旁邊，左手大指抵住右手心，形成一個閉環(huán)，如果學(xué)過道家修煉的人就知道，這是一個保護自己的握固手印。然后以右手大指食指搓轉(zhuǎn)針柄，一左一右,慢慢的把針?biāo)拖氯?。聚精會神，注意力集中在兩手，有了氣功的意思在里面。在關(guān)注下針的同時，還要觀察患者的氣色有沒有改變，還要傾聽患者的呼吸，如果患者眉頭擰起來了，那就是手重了，或者正好碰到了神經(jīng)血管，疼的受不了，就往外提一下，重新進針?；蛘咴偈┬邪茨κ址?，疏散一下氣機，就不疼了。傾聽患者的呼吸也很重要，呼則氣出，吸則氣入，尤其是使用呼吸補瀉法的時候，必須隨患者的呼吸進針出針。

三、進針法：《針灸大成》中比較重視咳嗽進針法，《一針療法》的作者，山東中醫(yī)藥大學(xué)的高樹中教授，特別喜歡用咳嗽進針法。在患者咳嗽的同時進針，可以減輕患者的疼痛。所謂“天部”，就是皮下，古人將穴位分為三部，上三分之一為天部，中三分之一為人部，下三分之一為地部。尤其是使用補瀉手法，更是需要掌握這些?，F(xiàn)在有了套管針，好用又好學(xué)，針很細，一是容易進針，二是基本不疼，三是不傷及穴位旁邊的好肉。所以，這些進針法知道就行，會用就行，不必象我們當(dāng)學(xué)生時那樣，拿出大量時間練習(xí)，還要在自己身上練針。

頭上的穴位大多都在小的凹陷中，身體上的穴位一般是在筋與筋之間，骨與骨之間，筋與肉之間，筋與骨之間。所以，下針必須“在筋者無傷筋，在骨者無傷骨”，我們不能照著筋上或骨頭上扎，左手的作用就是來回拔動經(jīng)筋，方便進針，比如扎內(nèi)關(guān)穴時侯，左手按住來回拔動一下，掐個指印，順著指印扎下去，就不會扎到筋。如果扎到筋的話，就屬于在筋傷筋了。比如扎太淵穴，必須用大指指甲掐住橈動脈，然后順著大指指甲下針才能安全，不然扎到橈動脈，肯定疼得受不了。骨病也是如此，不能針扎進去后在骨頭上死命的捅，古人不讓傷骨，他說不清為什么，學(xué)過西醫(yī)的解剖學(xué)之后就會明白，如果傷了骨膜你怎么讓它恢復(fù)？現(xiàn)在有些新針法，專門扎神經(jīng)干，專門扎骨膜，然后產(chǎn)生骨膜傳導(dǎo)，這是飲鴆止渴，不可學(xué)。我們不是游醫(yī)，只追求當(dāng)下的效果，掙了錢就跑。我們是給患者治病的，追求的是遠期療效。

四、“循法”：現(xiàn)在有一些教針灸的不講得氣，只講無痛，學(xué)針灸不講得氣如同當(dāng)兵不用操練，針灸與氣功有相同之處，講究得氣、氣感、氣至，《靈樞·九針十二原》提到“刺之要，氣至而有效，效之信，若風(fēng)之吹云，明乎若見蒼天，刺之道畢矣”。氣至“若風(fēng)之吹云”，無影無形，尤其是一些疼痛證的患者，下針之后，不知不覺中就不疼了。那么，得氣是什么樣的感覺呢？元代竇漢卿《標(biāo)幽賦》曰：“氣之至也，如魚吞鉤餌之浮沉，氣未至也，如閑處幽堂之深邃，氣速至而速效，氣遲至而不治”?！叭玺~吞鉤餌之浮沉”，釣過魚的人有這個感覺，我們針扎下去輕輕往上提或往下按的的時侯，會感覺到稍稍的有一點點抵抗的力量，這就叫得氣。如果患者身體特別虛弱，會出現(xiàn)不管怎么樣行針都沒有氣感，“如閑處幽堂之深邃”，一直往里走，都是空的。就像小時侯玩雪人，拿小棍往雪人身上插，沒有阻力，左捻右捻，怎么捻都沒有感覺。針灸醫(yī)生與患者的交流主要在手下的感覺而不是語言交流。初學(xué)針灸時，手下不一定能感覺出來，但只要堅持體會，以后慢慢就有感覺了，建議大家先做平補平泄來體驗針感，凝心定志，手下有了感覺之后，很可能一個提插，一個捻轉(zhuǎn)，就完成了補瀉。

得氣之后就開始補瀉，最常用的補瀉手法有一個“迎隨循按”法，順著經(jīng)脈循行的方向為補，逆著經(jīng)脈循行的方向為泄。我們講一個馬上就能記住經(jīng)脈循行方向的方法，把雙手舉起來之后可以發(fā)現(xiàn)，手六經(jīng)和足六經(jīng)的循行規(guī)律都是陽經(jīng)從上往下，從天到地，陰經(jīng)從下往上，從地到天。《趙氏祖?zhèn)麽樉陌茨髡妗分兄v了一個例子，治療一個肩背疼痛的患者，醫(yī)生認為是風(fēng)邪侵襲陽明，是實證，要瀉曲池，進針以后，針下氣松，初不得氣，從頸肩開始一直往下循按，感覺針下氣緊，得氣了。過一會針下又松了，然后再循按，又氣緊，來回做了五六次，針下感覺氣不緊了，這就是真的松了，就把風(fēng)邪排出來了，于是病大減。這講的就是一個“迎隨循按”的瀉法，手陽明大腸經(jīng)是陽經(jīng)，從手走頭，從肩膀往下按壓就是瀉。遇到這種風(fēng)邪為患的疾病，用拔罐的方法也很好，比用補泄手法更快更省力。

循法的補泄原則：順著經(jīng)絡(luò)循按為補，迎著經(jīng)絡(luò)循按為瀉，以手陽明大腸經(jīng)為例，從手指開始順著經(jīng)絡(luò)向肩部循按，就是補法，從肩部向手指方向循按就是瀉法。

（十五）針刺的補瀉手法

一、《趙氏祖?zhèn)麽樉陌茨髡妗贰把a法九訣”。

不是所有的穴位都要補瀉，一般只是在子穴、母穴、原穴、絡(luò)穴和本穴上作補瀉手法，其他的穴位大多是平補平瀉。但也有例外，比如環(huán)跳穴，做完呼吸補瀉后，效果立竿見影。

（1）補前按摩。講針前切法時說：“取穴既正，指針已行，必須切而散之，爪而下之，則氣穴之近穴旁者始能宣散”。這就是補前按摩，補前按摩的作用是通經(jīng)絡(luò)，至于具體手法，其實無所謂，可以用自己熟悉的手法?！伴_啟活動其氣”，因為經(jīng)絡(luò)不通，所以要用按摩的手法把氣血活動開?！氨叵葤卸卸⒅?，推而按之，彈而怒之，爪而下之，通而取之”?！皰卸笔茄?，也是補前按摩法?！扒卸⒅?，推而按之”是進針手法?！皬椂?，在委中穴放血的時候，手上沾上水或酒之后去拍委中，使本來不明顯的血管怒張就是“彈而怒之”，然后再放血，出血多，效果好?！巴ǘ≈?，經(jīng)過以上一系列的操作，經(jīng)絡(luò)暢通以后就可以取穴下針了。“按摩勿釋”取自《素問·調(diào)經(jīng)論》，“按摩勿釋，著針勿斥，移氣于不足，神氣乃得復(fù)”，意思是按摩不能放松，勿釋就是不放開，一直按摩，“著針勿斥”就是針在里面不要動，“移氣于不足”就是把患者的氣和醫(yī)者的氣轉(zhuǎn)移到這個穴位上，“神氣乃得復(fù)”，神氣得復(fù)，病就好了。按摩的時候，醫(yī)者盡量不要和患者嘻嘻哈哈，要專心凝神，用自己的氣去導(dǎo)引患者的氣，這樣的治病效果會更好。

（2）隨氣搓轉(zhuǎn)，行九陽數(shù)。簡單說就是補九泄六，補的時侯，順著經(jīng)脈循行的方向捻九次，若不得氣，再捻九次，不得氣，再捻九次，一直捻到九九八十一次，陽數(shù)盡，如果還不得氣，就再繼續(xù)行針，繼續(xù)捻，古人就是這么執(zhí)著?！半S而濟之，惡得無實”源自《靈樞·九針十二原》：“逆而奪之，惡得無虛，追而濟之，惡得無實，迎之隨之，以意和之，針道畢矣”。因為分開講補法、瀉法，把完整的句子分開了，不好理解。我們合在一起講，“迎而奪之，惡得無虛”，邪氣順著經(jīng)脈下來，為了阻止邪氣往下走，迎頭而上就是奪，為什么要迎上去呢？如同“見肝之病當(dāng)先實脾”，都是為了不讓病往下傳?！皭旱脽o虛”，瀉的時候要有個度，要適可而止，不能瀉得太過，把人瀉虛了?！半S而濟之，惡得無實”，隨和追是一個意思，就是順著走，是補的方法，但補也要有個度，不能補得太過。“迎之隨之，以意合之，針道畢矣”，“迎之隨之”說的就是迎隨補泄，“以意合之”是強調(diào)把意念與氣合為一體，以意引氣，是導(dǎo)引之術(shù)，比用手搓搓捻捻的效果好的多?！鹅`樞·小針解》將迎隨補瀉法概括為“迎而奪之者，瀉也；追而濟之者，補也”。

（3）慢提緊按。“人之皮膚肌肉約分三部，初入三分為天部，再入三分為人部，又入三分為地部”。這個“三分”，我們要理解為三分之一。如果穴位的深度為一寸，天地人每一部都是三分，如果穴位的深度為三寸，天地人每一部都是一寸。分了三部后，衛(wèi)氣在天部，營氣在地部。慢提就是把針慢慢的提起來，避免地部的營氣隨著針往上走。緊按就是快點按下去，是為了把天部的衛(wèi)氣帶下去填到地部，就是從衛(wèi)取氣補營分。這是最補的針法，但必須要在捻轉(zhuǎn)得氣之后才能這樣操作，如果沒有得氣，就開始做手法，起不到補的作用。其次，這是個組合手法，還有單一手法，提插補瀉法，相當(dāng)于慢提緊按的精簡版，往上提豆許就是補法，往下插豆許就是瀉法，所以很多人做了補瀉你也看不出來。

（4）退圓進方。這個主要是為了防止損津失氣，如果針孔開得比較大，進針出針不是直進直出，氣就泄了，所以提針要直，直則針孔無隙，下氣不至上泄，故曰“退圓”。進針要方，方則氣填四周，上部益入下部，故曰“進方”。這是個古法，大家知道就行了，很少有人這樣用。

（5）入多出少?！叭攵喑錾佟钡奶攸c是“三進一退”，出針就是往上提針的時候提一次，入針就是往下進針的時候按三次，可以和“慢提緊按”一起做，“慢提緊按”是慢慢地提起來，很快地就按下去，從天部按到地部?！叭攵喑錾佟币部梢赃@慢慢地提起來，但緊按的時侯分三下往下按，天部按一下，人部按一下，地部按一下，相當(dāng)于把天部的氣狠狠地補到地部。

（6）青龍擺尾。青龍擺尾和白虎搖頭、赤鳳迎源、蒼龜探穴是通經(jīng)行氣的四個非常著名的手法。尤其是在治關(guān)節(jié)病的時候，這幾個手法非常重要。青龍擺尾就是在破皮進針之后，馬上臥倒針頭，如龍前行，一左一右，擺動其尾，主要用于治療頑麻冷痹。有些人說我怎么學(xué)都學(xué)不會這個手法怎么辦？可以艾灸啊，也可以放血啊。但是如果人家不愿意艾灸，放血又怕疼，或者沒時間在那慢慢弄，那必須給人家用這個手法。那么左右擺尾擺多少次呢？擺九次。就像搖船那樣，來回擺就行，九次不行，再來九次。

（7）蒼龜探穴。這個必須意會，不能光看文字表面的意思。我們想象一下烏龜往洞里鉆的時候怎么鉆？烏龜頭小身體大，頭必須左右擺動，才能把洞擴大到足以讓身體進去。所以烏龜鉆洞的時候，頭會左一下、右一下、中間一下，左一下、右一下、中間一下，這樣往前鉆，才能前行。用針也是這樣，破皮進針之后，把針放倒，相當(dāng)于在皮下平刺，左一下右一下中間一下，也是一退三進，退針一次進針三次，左一次，右一次，中間一次，這叫蒼龜探穴。

（8）呼盡內(nèi)針，侯吸引針。《素問·離合真邪論》：“呼盡內(nèi)針，靜以久留，以氣至為故”。這是呼吸補瀉法，我經(jīng)常用這個方法，比如腰椎間盤突出癥的患者，有一部分人是因為膽經(jīng)不通，腿的外側(cè)酸麻憋脹，疼痛不舒，扎環(huán)跳穴，用呼吸補瀉法，一般作九次，扎完馬上見效。環(huán)跳穴一穴管二經(jīng)，膀胱經(jīng)和膽經(jīng)，只要是壓迫到腿，出現(xiàn)疼痛麻木，都可以用環(huán)跳，而且是一次見效，扎完馬上減輕。做的時候可以配合慢提緊按，補九瀉六。讓患者作深呼吸，在患者呼氣呼盡的時候，快速進針，就是緊按，患者吸氣的時候，把針慢慢提上來，就是慢提。連續(xù)作九次，就是補九的九陽數(shù)。我們不要死守一種補瀉方法，多種方法配合，打組合拳效果更好?！斑M針后，靜待氣至，留針久而經(jīng)氣實，則病自復(fù)，故而愈矣”。意思是說進針后多留針，久留針，等待氣至，這個方法可以用在其它穴位上，不能用在環(huán)跳穴上，環(huán)跳穴做完補瀉就出針?！端貑枴るx合真邪論》：“侯吸引針，氣不得出，各在其處。推闔其門，令神氣存，大氣留止，故命曰補”。這又涉及到開闔補瀉法，在患者吸氣的時候把針慢慢拔出來，如果很快拔針會使地部的氣跟著針出來，變成瀉法。緩慢拔針使地部的氣安守其處，不會上浮到天部。進針出針，相當(dāng)于開門關(guān)門，關(guān)好門才能神氣不動，氣機安穩(wěn)，所以叫補法。

（9）退針用直，急閉穴門。退針的時候緊持針柄，徐徐搓轉(zhuǎn)而出，勿使針頭左右搖擺，不使真氣從針孔泄出，則神氣留矣。意思是退針的時候，一定要讓針垂直向外，慢慢地拔出來，不能讓人部、地部的氣跟隨拔針而出，快了就成了瀉法。拔針時也不能讓針左右搖擺，左右搖擺就成了白虎搖頭，也是瀉法?！凹遍]穴門”就是把針孔很快按住，避免氣從針孔泄出。反之，如果是瀉法，我們會故意把針孔搖大，快速拔針，不按針孔，出點血也無所謂，瀉氣的效果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