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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專家各種場合不厭其煩的告誡說,撿漏心理要不得,信息透明的網絡時代早已無漏可撿了。的確,沒有眼的話,不要說撿漏,不被撿尸已是萬幸了。 話又說回來,只要有眼,毫不夸張的說,即便當下,各種漏,尤其是高古的,機緣巧合的話,無論是瓷還是玉甚至可以由你挑著撿仍然并不過分,前提是只要銀子趁手。況且,撿漏作為收藏行當經久不衰的主題,其巨大的誘惑力是任何藏家都無法抗拒的。 當然,如果你把撿漏僅僅定義為“低買高賣”,撿個芝麻,賺個西瓜,那就另當別論了。 如果你把撿漏定義為“價值再發(fā)現”,慧眼識珠,用相對低廉的價錢拿到以往曾幾何時可望不可及,現在在某些平臺仍然貌似異常高大上的貨真價實的玩意兒,仍然大有余地。 所以如此,蓋因“地里大發(fā)現”與信息透明和便捷使然。前者導致數千年不遇的“地下寶藏”雨后春筍;后者讓過去無論多大的藏家也無緣“檢閱”到的,現如今信息爆炸帶來的古董。說白了,過去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古董,現在分分鐘“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收藏是個榨干骨髓的活,盡管痛并快樂著,其實是沒有盡頭的無底洞。拮據的時候,不是沒得撿,更不是懶得撿,而是不敢撿。最好的辦法只能是耐著性子,悠著點兒撿,這就叫做“撿而悠則是”。當然“撿而優(yōu)則是”也成,把好鋼用在刀刃上。蘇東坡說得好“厚積而薄發(fā),博觀以約取”唄。買不完的玩意兒,藏不盡的古董。無論多大的金主,在古玩這個'大巫”面前多是“小巫”。 不管多廉價,也無論多精稀,任何古玩都是需要拿銀子換的。積沙成山,山這邊是寶貝,山那邊是深淵。能夠亮瞎眼的寶貝總是與捉襟見肘的銀子狹路相逢。變現的遲滯,讓但凡有眼的人都會有無法言傳的痛?!鞍胛葑訉氊悾欢亲訜馈笔鞘詹貝酆谜叩恼鎸崒懻?。他們不是急于變現,而是望著不斷冒出來的更多精品因苦于無法及時升級換代而郁悶。 厚葬傳統(tǒng)的國度,地下的奇珍異寶真比地上的多,尤其是高古的器物,諸如瓷器、玉器,甚至青銅器等多不會毀壞,有時雨后春筍的甚至讓人應接不暇。不懂說給他就是“天方夜譚”,懂的話說給他也就是輕描淡寫。 但貌似取之不盡的地下寶藏,在竭澤而漁的節(jié)奏下,一面有淪落到疑似垃圾的危險,另一面則可能面臨荒漠化的境地。 真別不好意思,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豈止是古玉賣不過新玉,古玉在新玉面前簡直自卑到了無地自容的程度,其它的高古物件,譬如高古瓷也并不好到哪里去。千萬別看大拍上熱火朝天的金錢游戲,即便孿生兄弟般的相同物件,拍下,其實是冰火兩重天的境遇。當然,這里的確也有法律與政策因素的糾結,有霧里看花的無奈。但是不同市場的相同器物如此天壤之別的落差,貌似此等常態(tài)現象究竟能走多遠是值得懷疑的。況且,地下器物非常態(tài)的面世作為竭澤而魚的斷子絕孫節(jié)奏絕對是不可能持續(xù)發(fā)展的,可以預料,要不了幾年,事實上現在已經捉襟見肘了,高古器物“遍地黃金”的時代將一去不復返,到那時可能真的到了撿這種漏的死胡同。
大拍上動輒天文數字的拍品以“傳承有序”的名譽肆無忌憚的演繹著貨幣的豪邁。天價的成交數字居高臨下地眩暈著各色古玩愛好者的眼目,窮的翹急,同時也“富”的流油的估值同樣天文數字寶貝的擁有者們仍然苦不堪言的苦中作樂。剛過去的巴黎蘇富比中國古代玉器石器專場以618.65萬歐元落錘,其中的一件高5厘米的黃玉神獸最終以420.75萬歐元成交。這個價錢毫不夸張地說,同等品質,甚至更好品質的物件,拍下可能要論把抓了。 混亂不堪但暫時仍無法動搖的古玩鑒定話語權,讓國內前赴后繼的土里長出來的器物橫尸遍野的同時,暗度陳倉的同類卻已經以天壤之別的價位衣錦還鄉(xiāng)了。冠之以“回流文物”熱詞的各色偷渡古董,通過神通廣大的掮客之手冠冕堂皇的魚貫而入到各大博物館中,而他們國內的同胞兄弟卻大多被邊緣化,不得不仍在水深火熱中苦苦掙扎。彈冠相慶的各色大佬們偷著樂的同時,仍然無視“地里大發(fā)現”的事實,冷酷無情的糟踐著他們苦不堪言的悲慘命運。 無漏可撿是童話,“衣錦還鄉(xiāng)”是神話,開眼挑漏是實話,“撿而悠則是”是心里話,啰嗦這么多在有些人那里可能是笑話,銀子上不去只能閉嘴,啥話也別說了。
修訂篇 原文201811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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