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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燭影深（青海） 
自從我進醫(yī)院探望父親時，就聽到全身癱瘓的病人被女兒嚴打的情況，其實那不是打，是強行鍛煉的故事，我很好奇，一直在好奇之中，聽上次父親說過，她們經(jīng)常到四樓大廳鍛煉，于是四樓是我特別想去的地方。
有一次周末，我來探望父親，父親被弟弟和小侄子一起帶到餐廳里吃飯去了，我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礃菍由系囊恍┘覍賻е∪硕既ニ臉橇?，有的推著輪椅，有的一瘸一拐的，由家屬陪護扶著去坐電梯，我見到一對五六十多歲的病人，推著輪椅走過，于是和她們搭訕，她是病人陪護，聽說去過北京的某個醫(yī)院治療過，還請了護工，自己在醫(yī)院附近租了房子。還好本地的病房允許家屬陪護住在醫(yī)院病房，照顧病人的起居生活，似乎還有些人性化我跟隨著他們，也到四樓，去了鍛煉大廳，進大廳是要登記的，而我進入也沒有問什么，我觀察著整個大廳，大廳很大，里面都是不同形狀，不同功能的機器儀器，大到能頂?shù)教旎ò迳?，小到如護外的健身器材，坐在椅子上如自行車般踏腳板，手也循環(huán)運轉(zhuǎn)，鍛煉手腳。還有站立式被機器帶到站起來鍛煉的儀器，原本機器平躺，綁好病人，然后立起來，病人就會被機器帶動站起來，腳踏著，一會兒運動，這些全是全身癱瘓的病人運動的機器，無法自理生活的人，無法行走的病人鍛煉的機器。我親眼看到把一個藏族中年瘦高個女人抬到平躺的機器上，然后綁好手與腳，手綁在胸前的一塊板子上，腳綁在機器腳踏的部位，然后電開了，機器就開始漸漸站立，人在機器中站著，手腳都隨機器轉(zhuǎn)動，機器是定了時間的，半小時一次。機器上的病人站在寵大的機器里面，感覺整個人都寵大了一些，可是對于全身癱瘓，失去語言，全軟了的人，能有什么感覺呢？站在上面，她的全身神經(jīng)是否隨機器帶動身體肢部的運動而有知覺呢？家屬配合醫(yī)生進行治療，其實到了醫(yī)院，一切的治療都是聽醫(yī)生的。即使這種大型的機器，鍛煉法，對于這些全身癱瘓，不能自己運動的病人來說，也是必不可少的。整個大廳里都是不同的機器，有木制樓梯，病人可以踏上每個樓梯來回上下走動。有站立式的機器，有機械帶電拉動手臂與腿腳，不停的站蹲式，也有坐在椅子上拉腿與手臂的。大廳各個地方都排放著儀器，中間有三道是過道，病人進來，叫主治醫(yī)生為自己開機器，然后定時間，綁扎腿腳。窗戶邊是幾張床，床邊放著椅子，技師專為病人鍛煉，專業(yè)的按摩師，從手臂到肩，再到大腿，腰部，整個部位都有專業(yè)的訓練手法，大約半小時即可去鍛煉完，技師醫(yī)生放的流水的音樂，促進膀胱出尿，然后用不同的手法進行血位按摩。這里全身癱瘓的病人，半身癱瘓的病人，一瘸一拐的病人，拄著拐棍的病人，全都在這里鍛煉。似乎康復中心能看到的患者和家屬在這里都能看到，不是剛進來，就是鍛煉完走出大廳，到別的鍛煉間去了。四樓還有好幾間電療室，不大，里面也有七八個不同的機器與儀器，有電療坐立式的，專治屁股與尿部血位，也有肚子上電療神經(jīng)的，有大腿上電療的，有頭部電療的，有肩部電療的?？傊豁棛C器電療大約二十分鐘多，不同的機器不同的部位價錢不同，電療屁股神經(jīng)的一般二十一分鐘120元錢?？磥恚祻歪t(yī)院的所有病人都在這里來來去去，進進出出，互相都能碰到，臉上不時有種酸澀的表情洋溢出此時他們的感覺與不安的心理。康復醫(yī)院，專治中風、腦梗、腦溢血、心梗造成的癱瘓與半身不遂的病狀。有一次，父親接到電話，在電話中很有趣的說：“看來我是這里最健康的一個人?！备赣H自已的吃、穿、住、行都能自理，只是有時候我還得外出買飯?？吹浆F(xiàn)在住的病房里，左右病床上的男人都年輕，但全身都癱瘓了，天天坐著輪椅。看到入門口的那位大叔，骨瘦如柴，他走路時，感覺兩條腿像竹桿一樣細，看到纖細的長腿，這人個頭比較高，而這么瘦的人，忽然，我感覺到，有些可怕。但，我想，自己還是不要再減肥了，哪怕胖一點兒，也不能像兩根竹桿一樣頂著身子，于是我打消了減肥的念頭，哎！胖點就胖點吧，只要身體健康就好了。在四樓的訓練大廳里去，也經(jīng)?？吹降亩际切┛祻歪t(yī)院的患者和家屬來來去去，他們都是來機器針刺，在不同的部位療法，也讓技術(shù)醫(yī)生按摩相關(guān)血位來鍛煉身體的。進門時先要登記患者姓名，陪護姓名，電話號碼，體溫等等，登記完后到辦公臺去找自己的主練醫(yī)生，這個大廳入雙開的玻璃門后，自然墻面都是玻璃隔斷，右手是拼接的十幾張辦公桌，好幾個穿白大褂的年青男女醫(yī)生坐在辦公桌前辦公。自然每個患者都有分配的技術(shù)醫(yī)師，專門給患者訓練，腿部、腰部、手臂、腳部。首先機器磁療法是不用手部按摩，坐在躺椅上電磁療，刺擊神經(jīng)，包括膀胱部位磁療，也看到腦部磁療電擊的，還有肩部磁療電擊的。我對父親說：“平日里閑了自己也要學著老師這樣鍛煉?！备赣H說：“自己鍛煉純粹是玩耍?！贬t(yī)生尋著父親的話說：“哎！平時閑了自己也要這樣鍛煉，身體就會康復的快點兒?！彼坪跛械幕颊叩乃季w限制是，只要醫(yī)生來按摩就是治病，自己學醫(yī)生按摩，就是玩，做無用功。這也是一些患者不主動鍛煉身體的借口，思維的限區(qū)導致運動受限，又導致身體康復的緩慢。見到64歲的阿娘，躺在輪椅里，已經(jīng)是中午大家紛紛鍛煉完了，緊趕著返回病房。大家在電梯口等候的時候，人真多，那位戴著眼鏡的回族阿娘的女兒，還有護工推著輪椅剛停下來，女兒把杯子塞到阿娘的手中，阿娘很生氣的樣子，把瓶子奪到手中，阿娘的女兒左手在阿娘頭上指了一下說：“我脾氣沒上來，你還脾氣上來了?！卑⒛锸チ苏Z言能力，像小孩子一樣，把杯子的吸管放入嘴中喝著水，似乎像一個呆子一樣什么也不知道。 文：燭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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