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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柏拉圖學社 哲學:天賜的禮物梁中和 譯 最尊貴的先生們,此刻我的思想很是掙扎,一如那些打算講述嚴肅論題的人們常出現(xiàn)的情況。這所莊嚴的學院的古老慣例和其創(chuàng)建者的絕大權威,都對我產(chǎn)生了正當而強烈的影響,鼓勵我今天來頌揚哲學。 但是,當我向內(nèi)省察這個論題的力量和本質(zhì)時,它顯得如此高貴而出眾,讓我感到用人的頭腦無法理解,用人的唇舌也難于述說。這一論題如此崇高,而我的才學如此卑微,再加上各位的威儀神貌,都讓我難以啟齒。因此我躊躇徘徊于靜默和講說之間。然而各位尊貴的先生,我要說的是,當我能夠得出結論說我的演說是適合這個論題時,是指對斐奇諾個人而言適合,不是指對高于的他的人。因此如果我完全沒能表達任何哲學按其自身價值應得的頌揚,那就只有請各位寬恕了;任何出自我口的,你們可以直接將其歸因于那神圣的光,因祂的朗照我們才得以感知,因祂的光亮才得以理解,因祂的光芒我們才得以揭示一切。 各位最卓絕的先生們,那些經(jīng)由很多哲學家論證和肯定的古老神學家們的觀點教導我們很多,在其中我們被培養(yǎng)起來,這些觀點是:在自然序列中每種存在表現(xiàn)得越完美越值得尊重,就越是靠近完美者和萬有的第一因由,這一因由在它自身之中就表現(xiàn)得越清晰而切近。古代埃及和阿拉伯的神學流傳下來了這些觀點:上帝是存在、認識和行動的源泉。 而畢達哥拉斯、赫拉克利特和柏拉圖,將這些神學傳輸?shù)较ED,他們宣稱最初的創(chuàng)造、教義的真理和生活的愉悅都來自這同一個上帝。關于這點柏拉圖在《王制》《巴門尼德篇》和《蒂邁歐篇》 中給出了證據(jù),亞姆布里庫斯和普羅克洛斯在他們自己的神學中也有論述。 追隨這些古代作家的大法官狄奧尼修斯, 最初是柏拉圖主義者后來成了基督徒,他在其著作中也詳盡描繪同樣的觀點,后來圣希拉里 和最重要的拉丁神學家圣奧古斯丁 也都持此觀點。因此奧古斯丁在其《真宗教》和《上帝之城》中稱上帝為“萬有的造者”“照亮真理者”和“幸福的最佳持有者”;他確認說這一觀點之前已經(jīng)被柏拉圖主義者有條理地傳誦很久,盡管用詞不盡相同。而且在上帝這三個最初由古代哲學家介紹的名號中,基督教三位一體教義也以某種方式得到了解;最后柏拉圖發(fā)現(xiàn)和傳播的哲學的三個方面 尤其和我們?nèi)灰惑w教義一一符合。 就讓那支表述事物因由和發(fā)展的哲學與上帝——它們的源泉相契合。讓另一支探究事物被有秩序地安置地緣由和方法的哲學與上帝——真理的照亮者相契。讓哲學的最后一支,那些我們依照其教訓、以其為基礎生活,以其引導自己和家人的哲學,也在一定程度上與上帝——幸福的最佳持有者相協(xié)調(diào)吧。 從這點看,我們就很清楚了,哲學的每個方面都與整全完善的神性相契合,正如向我們揭示的那樣,它包含了父、子和靈之權能、智慧與至善的完整而充實的形象。因此所有人類的學科中哲學最接近最類似神性,最能讓我們看到上帝本身更完善更卓越之處。也是由于這個原因至尊赫爾墨斯,這位最智慧的埃及神學家,似乎已經(jīng)通過類神的權能向我們解釋過它,他說人可以通過哲學之光成為諸神。 畢達哥拉斯也在《金詩》(Golden Verses) 中唱誦過相同的樂音;而柏拉圖《王制》中哲學家死時被給予類似諸神的神圣儀式和秘儀。還有恩培多克勒說哲學是諸神的禮物,它將所有接觸過它的人帶到一種狀態(tài),即從崇高的思想點看,他可以蔑視一切變遷運行的事物;他們思想中最內(nèi)在的部分被神圣光芒照亮了,將以堅定的決心等候未來福祉降臨。 但是,還有什么比亞里士多德的描述更高貴呢?盡管其他藝術和學科驚異于那事的巨大和艱難,已經(jīng)偏離追求真理之路很遠,但是唯有哲學從未逃避這繁重的任務;她認為自己并非不配這最豐饒的財富,她考慮的就是這些適合于她和與其同源的知識。由于通過形體的力量無法企及天界,因此靈魂需要由哲學的禮物賦予的精神洞察力作為導引,通過沉思超越一切事物的本性。亞里士多德就是這么說的。 最后,簡而言之,由于哲學是上天的禮物,因此她將地上的邪惡驅(qū)逐得很遠;堅定地使時運屈服;奇跡般地使天命柔順;最切當?shù)剡\用有朽的才能;根據(jù)渴望賜予不朽的天賦。哦,一切至尊至貴之寶,絕不來自大地和普魯特(Pluto,冥王),而是從天界的至高點和朱庇特的頭頂降下!沒有這珍寶我們就無法正當運用其他寶物,也不能充分擁有任何事物。哦,哲學這人類生活最可靠的向?qū)В紫扔煤绽死账沟拇蟀舭选皭骸钡墓肢F擊退攆走!然后用帕拉斯(Pallas,即阿西娜)的盾和矛轉(zhuǎn)變或克服命運。最后用阿忒拉斯(Atlas,普羅米修斯的另一個兄弟,最高大強壯的神之一,因反抗宙斯失敗而被罰頂天——譯注)的肩膀支持人類的靈魂,她將他們(人類靈魂)從被放逐的大地上解放,讓他們回歸滿溢真理和幸福的天國故鄉(xiāng)。或許柏拉圖說的是公正的:曾經(jīng)有一個智慧統(tǒng)治下的黃金時代,如果哲學能重新統(tǒng)治那么我們將重返黃金時代。 但是我們在做什么呢,諸位最貴的先生?為什么我們徒勞地希求在短暫的瞬間衡量永恒?若我們徑直用頌揚來莊嚴神所賜福的哲學,那么不光是一天,就是許多年也是不夠的。 因此,沒什么可以再說活再做的了,但要遺棄一切流轉(zhuǎn)變動的,一切無生機者,在那里沒有任何東西,除了陰影和幻象;我們應該用整全的思想和炙熱的精 神獻身于這神圣的禮物(哲學)。 那些低于人類的存在,由于沒有分享哲學而迅速墮落了,正如野獸那樣。然而那些適當?shù)貫檎軐W服務者無疑將會成為適合教導博學者和統(tǒng)領統(tǒng)治者的人。如果他窮其一生完全獻身于她,那么當他離棄肉身之后將會徑直自由地升入上界超脫人形,成為賦予生命的天國里的一位神。 江安柏拉圖學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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