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一座城市如果缺乏堅定頑強的技術高超的急救人員，就無法生存。這些人經過嚴格的訓練，可以保持時刻警惕，來應對突發(fā)的災難。一艘航空母艦就像是一座海上的浮動城市，也必須具有類似的自我維持能力。它需要熟練的技術人員和工匠團隊在海上對艦船受到的損傷做出響應。 這些第一響應者——損管（Damage Control，DC）維修人員——對船舶的生存至關重要。他們撲滅大火，對動力和推進系統(tǒng)的損傷做出反應，保持水密完整性，并修補飛行甲板以確保艦載機能夠繼續(xù)起降。二戰(zhàn)期間，在珊瑚海海戰(zhàn)中間和之后，以及在中途島海戰(zhàn)中，“約克敦”號航空母艦（USS Yorktown，CV-5）上的損管團隊為了保證戰(zhàn)艦不沉竭盡全力，多次拯救了“約克敦”號。盡管最后“約克敦”號還是沉沒了，但是該艦損管部門的工作卻為美國海軍以至世界各國海軍提供了寶貴的經驗教訓。在我國第二艘航空母艦，也是第一艘國產航空母艦服役之際，有必要讓我們來一起回顧一下“約克敦”號損管控制過程的細節(jié)。

“約克城”號航空母艦

稀星天外注：“約克敦”號航母于1937年進入美國海軍服役，珍珠港事件發(fā)生時，它仍然隸屬于大西洋艦隊。該航母于1941年12月30日抵達美國西海岸的圣地亞哥（San Diego）后不久，成為了第17特混艦隊司令弗蘭克·杰克·弗萊徹（Frank Jack Fletcher）海軍少將的旗艦。

“約克敦”號損管的演變

在（艦艇）建造和維修局發(fā)布的規(guī)范中可以看到在航母設計中如何考慮損管和其他相關特性。 在“約克敦”號航母1934年版設計規(guī)范的“損管——注水和噴淋系統(tǒng)”和“消防系統(tǒng)”兩個章節(jié)中，著重列出了彈藥艙注水，機庫噴淋和水幕隔離系統(tǒng)以及船上消防等損管設計細節(jié)。

1935年版的《軍艦建造和損管原則》目前在谷歌圖書館中可以找到PDF版本

隨著設計的改進，在兩次世界大戰(zhàn)之間的歲月中，美國海軍學院的海軍學員們被教育著重關注艦船在敵方行動期間和之后的生存性。在“約克敦”建造期間，他們可以找到的一本關于戰(zhàn)艦損管的出版書籍——《戰(zhàn)艦建造與損管原理》。該書包含著這樣的格言：“對損管原理的全面理解是培訓年輕甚至有經驗海軍軍官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

“約克敦”號航母有五個以區(qū)域為中心的損管分隊，外加一個負責撲滅汽油大火的全船維修分隊。各分隊都需要在戰(zhàn)斗或危險時刻迅速且（如有必要）獨立地采取行動，不僅僅是撲救大火和修補受損的船舶結構，而且還要幫助維持重要的動力鍋爐運行以及其他如電氣，管道和通風系統(tǒng)的正常運轉。

退役海軍上校和牧師斯坦福·林澤所著《中途島之戰(zhàn)中的“約克敦”號》

在“約克敦”號的損管隊員中包括作為艦上樂隊成員的一等兵斯坦?！ち譂桑⊿tanford E. Linzey）等人。林澤隨“約克敦”號航母參加了太平洋戰(zhàn)爭中的兩次主要戰(zhàn)役——珊瑚海海戰(zhàn)和中途島海戰(zhàn)，并在后一次海戰(zhàn)中幸存下來。當時，他被任命為損管第四分隊的聲訊電話通話員，負責他所在的損管維修部門和損管中心操作站之間的通信聯(lián)系。林澤的職位對于識別受損區(qū)域，協(xié)調損管維修各部門的工作，并幫助穿過煙霧彌漫的隔艙迷宮至關重要。之后，林澤成為了一名海軍牧師繼續(xù)在海軍中服役直到退休。那以后，他寫了好幾本關于中途島海戰(zhàn)和“約克敦”航母的書籍。本文的很多內容就是來自于它的著作。

“約克敦”號的水密設計對船上損管船員很重要。各維修分隊（維修第一到第五分隊，以及維修G分隊）駐扎在整艘航母的各個關鍵位置，以防止一次打擊將航母上的損管部門一鍋端，從而使航母失去所有的損管能力。

“約克敦”號航母在珊瑚海海戰(zhàn)中的受損情況，這張照片應該是那顆直接命中的炸彈產生的破壞

另外，一些較小但非常重要的設計改進也使損管工作和航母的總體生存能力受益匪淺。這種改進的兩個典型的例子是：供損管人員在緊急情況下通過的能夠在水密艙門上快速打開和關閉舷窗，以及用于從飛機和燃油管線中快速轉移高度易燃的航空汽油的輔助設備。

珊瑚海戰(zhàn)和珍珠港維修

珊瑚海海戰(zhàn)突顯了“約克敦”號航母的艦長埃利奧特·巴克馬斯特（Elliot Buckmaster）上校高超的駕駛技巧，作為航母指揮官，他利用航母的機動性和速度躲開了八枚日本魚雷的攻擊。斯坦福·林茲在書中寫道：“巴克馬斯特上校曾經是驅逐艦的艦長……在珊瑚海戰(zhàn)役中，他像駕駛大型驅逐艦一樣操縱了大型航母?！?/p>

靈巧的駕駛技術使“約克敦”號航母在珊瑚海海戰(zhàn)中可以躲過敵人的魚雷。但“約克敦”號被命中了一枚炸彈外加左舷的一枚近失彈。前者在爆炸前穿透了四層甲板（飛行甲板和第一到第三甲板）造成了船體內部嚴重的損壞，而后者則炸裂了航母艦體的外部船體，并損壞了加固船體的內部裝甲。移位的裝甲鋼板使船體變弱，并可能發(fā)生破裂。損管維修部門迅速采取行動，控制了隨后的火災。

靈巧的駕駛技術使“約克敦”號躲過了敵人的魚雷但沒有躲過炸彈，這枚炸彈穿透數層甲板在第四甲板上爆炸

在關于珊瑚海遭受的破壞的報告中，巴克馬斯特寫道：

“機庫維修隊迅速采取行動，通過穿透機庫的炸彈孔和二號電梯井，使用消防水管迅速將甲板下方的火勢控制住。輪機維修隊（損管第五分隊）在這次炸彈爆炸中幾乎全軍覆沒，僅剩下幾名受傷的人員。艦體中部維修隊（損管第四分隊）將一個帶有救援呼吸器的消防隊送進了煙霧彌漫的受損隔艙……清除了爆炸的殘骸和運出了傷亡人員，然后將一個人從炸彈洞下放到（另一個隔艙），在那里他撲滅了悶燒的儲藏品。”

航母左舷的近失彈后果更為嚴重。美國海軍在1924年的實驗中發(fā)現了近失彈的危險。當時，有一枚炸彈被投擲到未完成的“華盛頓”號戰(zhàn)列艦（USS Washington，BB-47）附近，以評估近失彈引起的水下爆炸對于戰(zhàn)艦的影響。由于水中的爆炸會產生劇烈的壓力波，近失彈被認為比直接命中更為危險。

珊瑚海海戰(zhàn)中，那枚近失彈在離航母左舷約6米的地方爆炸，左舷部分外鋼板被向內推入，有一段7米多（24英尺）長的船體受到嚴重破壞。 該區(qū)域內外鋼板搭接處的鉚釘要么被炸斷要么被震出。

炸彈在離船左舷約6米處爆炸，使船體內凹，鋼板間接縫開裂。

然而船體內部破碎的支撐結構無法在航空母艦進入珍珠港干船塢的短暫時間內被更換。因為美國太平洋艦隊總司令切斯特·尼米茲（Chester Nimitz）海軍上將的司令部接到預警，一支日本大型艦隊正在前往中途島環(huán)礁。尼米茲希望對日本艦隊進行伏擊。由于不想損失他所擁有的三分之一航母進攻力量，他指示“約克敦”號必須在到港后的72小時內，維修完畢，再次出航。因此，一些內部維修工作被推遲。航母及其艦載機能夠順利趕赴戰(zhàn)場的緊迫性超過了完成修理工作的緊迫性。

因此，“約克敦”號僅僅進行了非常倉猝的修理工作，損壞的裝甲板被板正并焊接起來。而不是正常的鉚接。這種快捷方式導致鋼板之間的連接過于脆弱，因為鋼板的冶金成分并不適合焊接。倉促地在裝甲板上進行搭接焊接會使船舶處于危險之中。

匆匆修理完畢的“約克敦”號，為了趕時間沒有使用鉚接方式，只是簡單的把脫裂的鋼板焊起來

林澤在他的書中回憶說：

“（'約克敦’號）如期從干船塢出來。船體已修復，第三層甲板已打好補丁，電氣系統(tǒng)已重新連接，水密門和艙口已被更換。但是，（9個）鍋爐中的3個仍無法使用，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修理它們?！?/p>

在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中，巴克馬斯特上校將無法獲得航空母艦的最大沖刺速度（在珊瑚海海戰(zhàn)中，“約克敦”號跑出了30節(jié)）。林澤和其他船員都知道他們的艦長曾經操縱這艘大船避開魚雷，救了艦上所有人的命。但現在戰(zhàn)艦的能力不足，無法采取在珊瑚海海戰(zhàn)中的機動動作了。

這張圖更清晰的顯示了鋼板焊接圖

“約克敦”號航母的沉沒

1942年6月4日上午，“約克敦”號在中途島海戰(zhàn)中發(fā)揮了關鍵作用。來自該艦的SBD“無畏”式俯沖轟炸機在指揮官海軍少校馬克斯韋爾·萊斯利（Maxwell Leslie）的率領下，一舉擊沉了日本航空母艦“蒼龍”號。同時，來自美國“企業(yè)”號航空母艦（USS Enterprise，CV-6）的“無畏”式俯沖轟炸機擊沉了另外兩艘航空母艦“加賀”號和“赤城”號，僅留下一艘日本航母“飛龍”號單挑三艘美國航母。

為了對美國海軍進行反擊，“飛龍”號發(fā)起了兩次不協(xié)調的打擊。在上午11:00前不久，由6架A6M“零”式戰(zhàn)斗機護航的18架D3A“99式艦爆”俯沖轟炸機作為第一攻擊波出發(fā)。兩個半小時后，又有6架“零”式戰(zhàn)斗機護航10架B5N“97式艦攻”魚雷轟炸機組成了第二攻擊波?！?9式艦爆”發(fā)現的第一艘美國航母就是“約克敦”號。不久，這艘航母就被三枚炸彈直接命中，再加上三枚近失彈，使它一時失去了動力。日本飛行員在離開時觀察到了一個燃燒著的靜止船體。

愛知D3A“99式艦爆”俯沖轟炸機

根據巴克馬斯特的說法，飛行甲板維修隊“迅速”修補了直接命中炸彈所產生的漏洞。在襲擊發(fā)生一個半小時后，損管第一、第二、第三和第七分隊幾乎撲滅了所有的大火。機庫內的水幕系統(tǒng)也運行良好。

稀星天外注：“約克敦”號最初有六組損管人員（五組劃片而治，一支用于汽油大火）?？赡苡捎谠谏汉骱Ｖ苯用械恼◤棿輾Я苏麄€“修理第五分隊”，導致臨時動員了一支“修理第七分隊”。

炸彈襲擊前，“約克墩”號的速度是25節(jié)。在排氣管受到炸彈爆炸影響導致鍋爐熄火后，航空母艦現在失去了動力。但是工程維修人員只用了一個小時就使其恢復到23節(jié)的航行速度。因此，大火漸漸熄滅，煙霧被吹散，并且恢復了艦載機的起降操作。

在中途島戰(zhàn)役中，被炸起火的“約克敦”號一度失去動力。但在一小時后，損管人員讓它的航速恢復到了23節(jié)

“約克敦”號航空母艦之所以能夠避免遭受更大破壞的原因之一是在俯沖轟炸機襲擊前不久，上層汽油管線中的所有汽油都被抽回了底層的汽油庫內。頂部汽油管線內的二氧化碳吹除系統(tǒng)和汽油庫艙室內的二氧化碳隔離層避免了更嚴重的火災。航空燃料官，輪機師奧斯卡·邁爾斯（Oscar W. Myers），從珊瑚海海戰(zhàn)中損失的“列克星敦”號航空母艦（USS Lexington，CV-2）身上學到了這一課，開發(fā)出了二氧化碳吹除系統(tǒng)以排出易燃氣體。

在中途島之戰(zhàn)中，損管分隊正在修理飛行甲板上由炸彈炸出的大洞，該炸彈也炸毀了附近的一門11英寸火炮

第二波日本攻擊機的飛行員被指示瞄準一艘未受損壞的航母，而不是被第一輪俯沖轟炸機襲擊留下的燃燒巨人。但是，當“97式艦爆”魚雷機接近“約克墩”號時，飛行員看到的是一艘正常作戰(zhàn)的航母。顯然，他們認為自己攻擊的是一艘“未受損壞的”航母。

中島B5N“97式艦攻”魚雷轟炸機

大約在下午14:30，日本飛機開始向“約克敦”號航母俯沖，并很快分成兩組執(zhí)行“錘和砧”戰(zhàn)術，同時攻擊“約克敦”號左舷和右舷?？紤]到此時“約克敦”號母艦的速度已經降低，要想躲過日本魚雷機從兩側協(xié)調發(fā)起的魚雷攻擊很難。結果，有兩條魚雷分別擊中了“約克敦”號左舷第80和第92號肋骨附近的船體，在其上撕裂出了巨大的縫隙。倉促修復的那條7米多長的接縫可能重新裂開了。艦長巴克馬斯特上校隨后報告，“本艦自第70到第110肋骨間的區(qū)域已經全部破裂”大量進水，船只開始下沉。

“列克敦”號航母被“飛龍”號第二攻擊波射向左舷的兩枚魚雷擊中，倉促修復的船體接縫可能再次開裂

由于沒有蒸汽或電力來減緩進水，艦長巴克馬斯特上校與他的飛行甲板指揮官克拉倫斯·奧爾德里奇（Clarence Aldrich）中校和他的輪機長小約翰·德拉尼（John F. Delaney Jr）少校一起審查了船的狀況。考慮到她可能傾覆，巴克馬斯特命令艦員棄船。船員們在撤離嚴重側傾，內部漆黑的航母時，經常會遇到關閉的水密門。沉重且經常被卡住的水密艙門上那些舷窗使原本會被困死的人得以快速離開。林澤在其書中寫到：

“通往第二層甲板的水密艙門因爆炸而翹起，無法打開……[每個]水密艙門的中央都有一個舷窗，一個可以快速打開的小型圓形艙口，可以通過轉動手輪打開……第一個人把它打開后，我們其余的人一次一個地爬了過去?！?/p>

“約克敦”號曾是中途島航母打擊部隊和第17特混艦隊司令弗蘭克·杰克·弗萊徹（Frank Jack Fletcher）少將的旗艦，他對此非常了解。弗萊徹在他的戰(zhàn)后報告中指出，這些人“出于對航母即將傾覆和敵方潛在的進一步襲擊的考慮而開始棄船。驅逐艦接獲了大約2300名幸存者?！?strong>有效的損管措施使船員的生存率超過90％。

考慮到嚴重的側傾和日本海軍可能發(fā)起的后繼打擊，巴克馬斯特艦長下令棄艦

棄船后，“約克敦”號仍然漂浮在海面上。第二天，又從其上救出了兩名傷員。從6月5日下午16:36開始，拖輪“維雷奧”號（Vireo，AT-144）將一條繩索固定在航母上，以大約2節(jié)的航速拖曳行駛。6月6日清晨，巴克馬斯特征召搶救隊的志愿者。26名軍官和149名士兵返回了他們經受磨難的戰(zhàn)艦。這些人很清楚，“約克敦”號完全沒有自主航行能力，在返回珍珠港大約1600公里的航程中，隨時都會成為潛艇和飛機反復攻擊的目標。

搶救隊使用了臨時安裝的水泵已及驅逐艦“哈曼”號（USS Hammann，DD-412）上的排水泵，將船的側傾從先前的26度改善了2度。同時，工程師們在開始修復“約克敦”號的鍋爐。就在志愿者的工作初見成效時，日本潛艇伊-168號潛航到了附近，并準備發(fā)射魚雷。當人們在下午15:36發(fā)現射來的魚雷時，一切都太晚了。一枚魚雷擊中了“哈曼”號，將它一分為二。當它沉沒時，艦上的深水炸彈被引爆了。爆炸從頭到尾震撼了“約克敦”號。

從“約克敦”號上看到的“哈曼”號驅逐艦的沉沒

最壞的時刻尚未到來。由于船體的左傾，另有兩枚魚雷擊中了“約克敦”號右舷薄弱的底部。“約克敦”號的船體中部左右兩舷現在共有五處船體破裂，加上“哈曼”號上殉爆的深水炸彈產生的水壓，導致第71、82、90、98和106號肋骨上五個主要的橫向水密艙壁可能已經損壞。中心船體的完整性受到致命威脅。巴克馬斯特上校命令搶救人員離開這艘廢棄的船，并切斷拖船的拖纜。

因為右舷底部被炸出了一個大洞，“約克敦”號整個晚上都在下沉。臨近第二天黎明的時候，它已經嚴重右傾。1942年6月7日早上06:58，這艘船發(fā)生翻轉傾覆，露出了船底巨大的傷口。她那英勇奮戰(zhàn)的故事到此結束，航母沉沒，幾乎直立在太平洋底部。

在事后調查中，船舶局得出結論，日本潛艇射出的魚雷在該船的右舷鍋爐房和相鄰區(qū)域產生災難性的進水。由于眾多水密艙壁遭到破壞，“約克敦”號沒有被拯救的機會。

“約克敦”號傾覆后的照片，盡管搶救隊員非常努力，但是日本潛艇送出的致命一擊，讓他們無力回天

損管流程的變更

在每艘大艦沉沒后，美國海軍都會吸取經驗教訓。 “約克敦”號的損失導致?lián)p管流程的變化。學到的最基本原則是“自指揮官以下，所有人員都必須完全熟悉適用于其船上損管的所有階段。”因此，消防指導已成為美國海軍士兵在新兵訓練營，海軍預備軍官在海軍學院，和艦船官兵在航行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歷史學家塞繆爾·埃利奧特·莫里森（Samuel Eliot Morison）指出，由于“消防學校和海軍在1942年至1943年間進行的技術”，令損管工作在整個戰(zhàn)爭期間受益匪淺。

用二氧化碳氣體清理汽油管線的程序避免了因災難性燃料大火而造成的損失。尼米茲海軍上將在他的中途島戰(zhàn)役報告中說：“航空母艦上的汽油大火是一種嚴重的威脅。'約克敦’號雖然命中三枚炸彈并著火，但沒有引發(fā)航空汽油起火，這可能是由于在燃油系統(tǒng)中有效利用了二氧化碳氣體?！庇捎谳啓C師邁爾斯的創(chuàng)新，海軍采用了向汽油管路和油庫中注入惰性氣體的方法來抑制繼發(fā)性火災。

到1942年6月底，太平洋艦隊司令部下令在所有船上成立搶救隊。 根據任務規(guī)定：“如果船舶遭受如此嚴重的戰(zhàn)斗損傷，有可能被遺棄時，應準備好由滯留在船上或安置在隨行船上的骨干船員進行搶救。”

此外，還進行了設計修改并改善了造船工藝，焊接材料，技術和驗收規(guī)范。這些使軍艦更加堅固。提供臨時動力泵和發(fā)電設備以便斷電后在船上繼續(xù)使用已成為標準。同時下令用阻燃涂料代替易燃的室內涂料，以防止油性涂料起火。通過引入更有效的呼吸器，維修設備和個人防護裝備，損管維修隊員的裝備也得到了發(fā)展。

通過“約克敦”號在珊瑚海和中途島的經歷，美國海軍汲取了教訓并實施了解決方案。 得力的損管使航母艦員的生命損失最小化，并留下了有助于減少未來傷亡和船舶損失的寶貴遺產。這值得我國海軍加以借鑒和學習。

參考資料

1. 為美國海軍建造第5號航空母艦“約克敦”號和第6號航空母艦“企業(yè)”號的詳細規(guī)范說明書（美國海軍部建筑與維修局，1934年2月15日），國家檔案局，馬里蘭州大學園（以下稱NARA）。
2. 曼寧（G. C. Manning）和舒馬赫（T. L. Schumacher），《軍艦建造和損管原則》（馬里蘭州安那波利斯：美國海軍研究所，1939年修訂版）
3. 斯坦?！ち譂桑⊿tandford E. Linzey），中途島戰(zhàn)役中的“約克敦”號：“約克敦”號（CV-5）的沉沒，珊瑚海和中途島之戰(zhàn)（佛羅里達州梅特蘭：Xulon出版社，2004）
4. 記錄組38，“約克敦”號航空母艦（CV-5）作戰(zhàn)報告中的《“約克敦”號戰(zhàn)損報告，1942年5月20日》，NARA。
5. 威廉·麥克布萊德（William M.McBride），《技術變革與美國海軍，1865-1945年》（巴爾的摩和倫敦：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出版社，2000年）
6. 喬納森·帕斯霍爾（Jonathan Parshall）和安東尼·塔利（Anthony Tully），《破碎的劍：中途島之戰(zhàn)不為人知的故事》（弗吉尼亞州杜勒斯：波托馬克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