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莆田老街

早晨，霧已經(jīng)淡去，天空逐漸明朗。趁還有些空閑時間，我一個人走出了家門。莆田老街就在學校家屬樓的附近，步行幾分鐘，就可以到那里。

手機已經(jīng)調(diào)到“相機”功能，我打算走進莆田老街，拍些相片回來。前天中午，我在外面漫步的時候，曾在莆田老街的旁邊經(jīng)過，看見倚在那條鄉(xiāng)間道路的一些老房子已經(jīng)被拆掉了，連廢墟都不是，被勾機平整過。我怕再遲一些日子去，莆田老街真的只剩下記憶了。

我問過在莆田老街旁邊剪頭發(fā)的馮師傅，那拆掉的地方打算用來干什么。他告訴我，那些地方是政府拆的，準備用來做“環(huán)境”。然后他又繼續(xù)補充，其他很多村都在這樣做。我覺得，如果政府用來做文化廣場，搞些健身設(shè)施——做這樣的“環(huán)境”其實也挺不錯的。無論是住在莆田街的人，還是住在莆田的人，去那里走走，運動運動，也非常方便。

從學校的家屬樓出來，在那條鄉(xiāng)間道路上走一、兩分鐘，就有一個去莆田老街的入口。我曾經(jīng)對學生進行家訪時去過幾回，也算是熟悉了。我看到路邊的房子的門牌上是寫著通湖村的，這一下子讓我對它的看法充滿了厚重的歷史感。估計，現(xiàn)在很多莆田的孩子對“通湖村”，“通湖壩”這些地方名早已陌生，更不知道所謂的通湖村，通湖壩是在什么地方了。一年前，我還聽一個老同事說，在以前莆田還有一個通湖書院——應(yīng)該算是莆田最早的學校了吧。我想，這通湖書院應(yīng)該與我們的莆田老街有著很深的淵源。

如果情感的歸宿少了些歷史的底蘊，那么，就意味我們的文化已經(jīng)在退化了。事實上，我們一方面在不斷地強調(diào)非常重視我們的文化，而另一方面我們的文化卻又不斷地被我們忘卻，歷史的底蘊在慢慢地消失，我們的文化就已經(jīng)在加速退化的道路上了。

我曾經(jīng)在一首詞里寫著“煙雨漫通湖”，這“通湖”是泛指莆田的，而我現(xiàn)在覺得莆田老街這里才是真正的“通湖”?，F(xiàn)在，在莆田街那邊的房子，門牌都是寫莆田圩多少多少號的。

往里面走，經(jīng)過那一處被拆平的地方時，心有點痛。我記得，那些房子還是泥房，還是瓦房，但很具有特色，至少可以想象得他們那個年代的艱辛與樸素。還好，那樣的房子拆了一些，還殘留著一些，因為太久沒有去修葺的緣故，基本沒有住人了，而有一些房子的屋頂已經(jīng)塌了好久了，我走進了其中一個房子看了一下，除了幾面墻，里面長滿了野草。除了那些極具歷史特色的房子，也有一些平常的瓦房，與平房，應(yīng)該也有三、四十年的歷史了。里面住著少數(shù)的本地人。而一些外來做工的人，也經(jīng)常來這里租房子住，流動性很大。像我以前認識的在那里住的一些學生家長，現(xiàn)在都搬走了。

莆田老街，從外面看，好像不大，但走進去還是感覺挺大的，有幾條巷子。十年前，我初次走進那些小巷的時候，在里面，頓失方向感。

莆田老街，也依水而生。莆田那條小河就從她的身邊流淌而過，因為現(xiàn)在是冬天，雨水少，它便顯得非常輕盈，非常纖細。從莆田老街到河邊，需要往下走十來米長水泥階梯。莆田河到莆田老街的水平高度也應(yīng)該四、五米高吧。別小看四、五米高，一旦到了夏季，雨水充沛，河水泛濫的時候，它可以很好地保護著莆田老街，不被洪水侵襲。而平時的早晨里，住在莆田老街里的一些上了年紀的婦女，也喜歡沿著這條水泥階梯走下去，到河邊去洗衣服。河的對面，是野草萋萋的的荒地，也長了幾叢高大的竹子，靠得近，形成了一片茂密的竹林?？粗粗€真的有一點“清風在竹林”的高雅意境。

我沿著那水泥階梯走了下去，站在河邊。河邊，有兩個婦女正洗衣服。我看到莆田河的水就從她的身邊輕輕的流淌而過，向著山那邊緩緩延伸而去，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它除了纖細，輕盈，還帶著幾分秀氣與靈性。

走出了莆田老街，淡淡的陽光已經(jīng)在早晨的天空中彌散開來，有一點點暖，這又應(yīng)該是晴朗、美好的一天吧。身后的莆田老街，將來無論如何的變遷，它都會很深沉地刻在我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