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不得不接受，風華不在的我們已開始了衰老。曾經(jīng)的花容月貌沒了、明眸皓齒沒了、滿格的青春精力也都沒了，擋不住啊。酸！
可是自然規(guī)律啊，老就老吧，只是希望別老的太難看了。
1
5月份陪小萬去理發(fā)，我勸他把兩鬢的白發(fā)染染，正好要給兒子定親了染一染可以顯得年輕點精神點。他堅決不同意，我只好悄悄買了一盒染發(fā)劑，把他摁到椅子上左一下右一下的涂抹，可是我不知道板粟色根本染不了白頭發(fā)，結(jié)果每根被染的白發(fā)都閃著耀眼的紅銅色。光線暗點還好點，光線一強簡直是金光閃閃?？砂阉麣鈮牧?。
10月2日出去吃飯，小萬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的發(fā)小來找他：
“小萬，你還認識我嗎？”被弄醒的小萬眼睛瞇瞇瞪瞪的，他們握著手彼此認真端祥。
“小～明！”頭發(fā)睡得一綹一綹的小萬一下?lián)肀ё×藖砣?，“小明！?/p>
小萬高興的轉(zhuǎn)過身向我介紹，“糟小明，小時候后峽最調(diào)皮搗蛋的人，經(jīng)常打架。”又轉(zhuǎn)向小明介紹我，“這是我媳婦。”
我們互相問好后想起他們家就住在河西小萬他父母家的前面，住前后院。
他倆握著手，一對兒時的發(fā)小都已半百了，糟小明輕聲感慨：”老了，頭發(fā)白一半了?！?/p>
只有在一起長大的人才會有的感受，一起長大、上學(xué)、工作、結(jié)婚成家，知道彼此的父母熟悉彼此的兄弟姊妹，太熟悉了。好久好久沒見，還是熟熟的熟人。從發(fā)小到半百，他們互相打量著彼此的白發(fā)體態(tài)，端祥著歲月在臉上堆出的皺紋，都有了歲月沉淀下來的沉穩(wěn)。
“保重噢。”他倆相互叮囑并再一次深深擁抱。
他倆眼神里的情緒變化，有惺惺相惜的深沉。
就好像我的一個朋友，頭發(fā)已白了大半，為了美觀一直戴一頂優(yōu)雅的假發(fā)，看習(xí)慣了也沒什么，可是有一次假發(fā)突然在我面前掉了，看到她滿頭白發(fā)的瞬間心里的沖擊力還是很刺激的，好像沙包打到了鼻子尖。我們一樣大，白發(fā)變老是我們的命運共同體，我怎么能波瀾不驚情緒平穩(wěn)？
事實證明，我們已經(jīng)開始逐漸變老。
防不住。
防不勝防。
2
今年7月初，我和徐莉散步時我感慨：“真是老了哎，前天買了盒冰激凌，滿心歡喜地打開，牙還受不了了。心里嘩嘩滴，幸福感一下子直線下降?！?/p>
徐莉看向我一時搜不到好詞接話。
“你呢？”
“不知道，我好久沒吃過冰激凌了?！?/p>
“要不要試試？”我問。
“試！”她答。
我倆立馬停下腳步東張西望地找商店，我挑了一個巧樂滋，她挑了一個酸奶冰棍，一共6塊錢。
“都漲價了！原來的巧樂茲才一塊五。”
“電廠開舞會那陣，娃娃頭才5毛錢?！?/p>
時光一下都被兩個雪糕支到了2、30年前。
從商店出來，我們打開雪糕袋迎面站住，試驗開始。我小心地咬了一口含著，讓舌頭擔著它驚人的冰涼，讓它遠離牙齒敏感的神經(jīng)。
徐莉看看我也啊嗚一口，呡著嘴轉(zhuǎn)動著眼睛感受著姐姐忍受不了的冰涼。
我倆都笑了，她認真的說：“我還行?！?/p>
“可以嘛，說明你還年輕?！?/p>
一個是不是還年輕的小試驗搞得怪開心的，我忽然想起來問：“你的門牙是真的還是假的？”
因為我在46歲的時候就開始修牙、補牙、鑲牙了，為了參加最小妹妹的婚禮，我從服裝、鞋子一直武裝到牙齒，牙齒又修又補的還做了兩顆活動的假牙，印象特別深得就是我醫(yī)?？ǖ拿艽a想不起來了，只好刷了一塊兒去看牙的嚴帆的卡，兩個人看牙花了一萬多。
戴假牙極不習(xí)慣總是忘了戴，常常是出門上班都下樓了又往回跑，跑回去戴假牙。怕到時候婚禮上該我發(fā)言時口齒不利索挨訓(xùn)。我是家中老大，我結(jié)婚的時候我媽就規(guī)定了：老大結(jié)婚老二發(fā)言；老二結(jié)婚老三發(fā)言；老三結(jié)婚老四發(fā)言。現(xiàn)在四寶結(jié)婚了輪到我發(fā)言，躲不掉的。所以牙得弄利索。
返身上樓的我慌忙推開門，讓萬進軍把假牙缸子給我遞出來，可是我又不敢大聲說怕下樓上班的鄰居聽到，只好張著嘴型用氣聲說話，小萬笨啊。
“假～牙，假～牙，假～～牙…”說了三、四遍他都沒弄明白，我又急著趕班車，我急了：“假～牙，假牙！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就怕人家不知道！非讓我大聲說出來！”
真是氣餒啊，都到了補牙鑲牙的年齡了，都老成連頗了。你說，老沒老？
老！
3
聽說老君廟旁邊的夜市允許開了，我和徐莉約著去湊熱鬧。“那我們?nèi)コ陨赌兀慷嚅L時間沒夜市了，都不知道夜市上有些啥了。”
“沒事，去看看再說吧。吃啥能證明年輕咱們就吃啥?！?/p>
“那就燒烤和啤酒。”
“啤酒就算了，還是喝卡瓦斯吧?！蔽蚁騺聿荒芎染普媸沁z憾。“要烤肉！再要兩個胡辣羊蹄?！?/p>
“行！”徐莉贊同。現(xiàn)在好多上了點年紀的人都不吃晚飯了，更別提筋筋皮皮難啃難消化的烤制品了。
我倆定好目標開始排隊接受七日核酸和綠色暢行碼的檢查，一進入大門眼睛大亮，滿天星的燈網(wǎng)明亮的藍鋪地，過道兩邊熱火朝天的各家小吃。還沒走過兩家呢，徐莉就買了盒炒涼粉我買了一盒香煎豆腐，我倆在炒雪糕的攤位前用大號牙簽邊吃著涼粉和豆腐，邊認真好奇地觀察雪糕是咋炒的，像兩個好奇心十足的劉姥姥。
“明天來吃這個吧，咱們還是先吃羊蹄子去吧?！蔽妇湍敲创螅镁o盯目標，不然小吃太多了會壞了試驗計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