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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直譯+注釋+發(fā)散 肩吾問於連叔曰:「吾聞言於接輿,大而無當(dāng),往而不返。吾驚怖其言,猶河漢而無極也;大有逕庭,不近人情焉?!?/strong> 直譯:肩吾向連叔詢問說:我從接輿聽到的言語,大(嚴(yán)重)地不恰當(dāng),前往(出口)就不能返回。我驚訝害怕他的言語,猶如銀河一樣地沒有極限??;大(嚴(yán)重)地直截,不靠近人的感情啊。 大:程度副詞,嚴(yán)重。又及:道家之大,“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qiáng)為之名曰大”。雙關(guān)。不識(shí)道者,不知凡幾也。 大有徑庭:大:如上雙關(guān);有:又。譬如“八十有六”,即是“八十又六”;徑庭:如徑直往前庭一般,謂“直截了當(dāng)”也。(成玄英《莊子疏》徑庭,直往不顧貌)。 松顏客曰:莊子之寓,無時(shí)不在。王夫之言:“肩吾,自度也。連叔,及物也。接輿,合載也。”余甚同之,唯有“接輿”,尚有商榷。古今屢考于“接輿”確有其人,著相也??v《論語》等確有接輿其人,孰知莊周不能寓言接輿其人乎?而所謂《論語》之接輿,接圣人孔子車駕也。是故,《莊子》內(nèi)七篇三見之接輿,接替圣人者也。自度者不解于接替圣人者,乃求問于及物者,順理成章。 松顏客曰:所謂不近人情,參見《德充符》之“無情”,可知也。 《德充符》云:惠子謂莊子曰:“人故無情乎?”莊子曰:“然.”惠子曰:“人而無情,何以謂之人?”莊子曰:“道與之貌,天與之形,惡得不謂之人?”惠子曰:“既謂之人,惡得無情?”莊子曰:“是非吾所謂情也.吾所謂無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惡內(nèi)傷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 連叔曰:「其言謂何哉?」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fēng)飲露,乘雲(yún)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癘而年穀熟。吾以是狂而不信也?!?/strong> 直譯:連叔說:他的言語說了什么呢?說:藐姑射山,有神人倚靠在那里,肌肉皮膚像冰雪一樣,寬緩有度像倚靠著的嬰兒。不吃五谷,呼吸風(fēng)飲用露,趁著云氣,駕馭飛龍,就遨游在四海的外面。他的精神凝聚,使得萬物沒有瑕疵病厲就年年鼓舞成熟,我認(rèn)為這狂妄于是不相信啊。 藐姑射之山:可作專用名詞不拆開。如欲釋“藐”為“遙遠(yuǎn)”,則“姑”須釋為“暫時(shí)”(譬如“姑且”);“射”須釋為“被掌管”(譬如“仆射”),如是均衡之。 居、處(處):倚靠。居與處同源,初文俱為: 如人倚靠幾旁之狀。 綽約:連綿字,寬緩有度。 四海:世界。海內(nèi):中國。中國:中原。 松顏客曰:藐姑射之山,遙遠(yuǎn)的暫時(shí)被掌管之山。暫時(shí)掌管者,無所待也。居者,如倚靠幾旁也,非居住也,亦無所待也。處子者,倚靠之嬰兒也,關(guān)處女何事?(《老子》常德不離,復(fù)歸于嬰兒) 莊子善寓言,善重言,“逍遙游”后“齊物論”開篇即是“南郭子綦隱幾而坐,仰天而噓,荅焉似喪其耦。顏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上下一氣通之,可知“居”、“處”義也。 松顏客曰:神凝可視作“能量波聚集”。今之科學(xué)早已認(rèn)定,諸如“精神、意識(shí)、思維”云云,皆為能量波,萬物皆有能量波,神人之能量波,當(dāng)和于萬物,故有“物不疵癘而年穀熟”。所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神人乎?所謂“人見人煩,栽花花殘”,何人哉? 松顏客曰:事不目見耳聞,而臆斷其有無,可乎?事須目見耳聞,而后斷其有無?蕓蕓眾生,肩吾自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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