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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幸遇見,但也只是遇見。

 又熬夜了嗎 2021-07-12




文/微小朵  編輯/一彎素月  圖源/網絡

時長:5'99''

1
一個深冬的傍晚,漫天大雪,紛紛揚揚。街上只有裹得嚴嚴實實的行人和小心翼翼行駛的汽車。這個時候沒有人愿意在外逗留,都只想躲進溫暖的地方。
KTV里燈紅酒綠,溫暖如春。進來的人都會自覺拖下笨重的棉襖搭在胳膊上,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找到自己的包廂。
包廂里,空氣中混合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得很大聲,震耳欲聾。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唱著情歌,有人在杯觥交錯中醉生夢死,都不過是為了消磨著這個寒冷的夜晚。
阿沁尷尬地坐在一邊,她不認識其他的人,也不會喝酒。原本她和朋友吃完晚飯準備回家,卻偶遇許久不見的蘭欣。
寒暄幾句之后,朋友想起還有別的事情沒有處理,就先走了。
蘭欣見她獨自一人,就邀她一起去唱歌,她看著柳絮般輕輕飄舞的雪花猶豫著。蘭欣不斷地勸說著,特別熱情。她本就不善拒絕人,只能答應了。
2
阿沁其實不喜歡這樣雜亂的環(huán)境。若是拒絕蘭欣獨自回家,她可能又會像往常一樣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安靜地刷著微博,偷看著別人的熱鬧。
現(xiàn)在,她身處熱鬧里,不再只是偷看了。
偶爾有人過來搭訕,向她舉起酒杯。出于禮貌,阿沁也舉起酒杯象征性地喝一口。

幾輪下來她的臉上已經泛出了紅暈。只不過,在昏暗的燈光里,沒有人看得出來。

其實阿沁會唱歌,只是面對陌生的面孔,不善交際的她膽怯了。
她安靜地坐在角落里,假裝很沉醉的樣子,可是她的眼睛空洞地漠視著這一切。

3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群人嗨累了,終于想起來要回家。
阿沁從KTV出來的時候,雪并沒有停,依然洋洋灑灑,街邊的大樹被大雪完全覆蓋了,看不出原樣的樹葉搖搖欲墜。
夜已深,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阿沁嘆了一口氣,只怕很難打到的士了,怎么辦呢?
她回過頭,看到蘭欣此時正被一個男人擁著,嘴里不知在說些什么,整個人完全倒在男人懷里。她回想到在包廂里的時候,那兩人一直在互動,應該是熟識吧。
男人摟著蘭欣慢慢走進,朝著阿沁微微一笑,用充滿歉意的眼神看著她,無奈地說:“你是她的朋友吧?她喝醉了?!?/span>
阿沁連忙回答:“我是她的朋友,看樣子她似乎喝了很多酒。那個……”
男人打斷了她的話:“沒事,我跟她關系很好,我送她回家。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就別等出租車了,讓我朋友送你回去吧?!?/span>
阿沁躊躇了,畢竟不認識,她要答應嗎?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掏出手機扒拉了幾下,然后將手機對著阿沁,“你看,我們都是好朋友,別擔心?!?/span>
阿沁看后不好意思地笑了,低下頭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4
車緩慢而又平穩(wěn)地行駛著。車窗外,雪花沒有目標地肆意飛舞,顯得孤單又落寞。車里暖氣開得很足,所以車窗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阿沁輕輕用手擦了擦,然后偷偷觀察著這個送她的男人。
男人好像覺察到了什么,回頭看了她一眼,兩人的目光正好撞上了。阿沁心如鹿撞,害羞地收回目光。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問:“冷嗎?”
男人磁性的聲音很好聽。阿沁有點懊惱,他唱歌一定更好聽吧,在包廂的時候,自己怎么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呢?
男人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又問了一遍,“還冷嗎?”聲音特別溫柔。
“啊……不冷,不冷?!卑⑶呋剡^神,連忙回答。
“嗯,我把暖氣開到最大了,想著應該是不冷的?!蹦腥艘浑p結實的手穩(wěn)穩(wěn)地控制著方向盤,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車里回蕩。
5
阿沁發(fā)現(xiàn)男人幾次擦拭著他對著的車窗,意識到可能是車里車外溫差太大,玻璃容易起霧。慌忙說:“有點熱了,可以開小一點?!?/span>
“是嗎?那我開小一點咯?!蹦腥苏Z氣輕快地說,然后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嗯,好?!卑⑶咝χ鴳暋?/span>
似乎為了緩解阿沁的尷尬,男人打開了車載音樂,“我放個歌,不喜歡聽就告訴我,切下一首?!?/span>
“聽見 冬天的離開……”歌的前奏一響起,阿沁就知道是孫燕姿的那首《遇見》。
男人問:“怎么樣?”
阿沁點了點頭,忽而意識到男人在開車,看不見。她的臉頰現(xiàn)出了兩片紅霞,不自在地咳了兩聲,才說:“挺好聽的。
男人專心地開著車,沒有再說話。
6

孫燕姿空靈的聲音飄蕩在車里,到了副歌部分,她默默地跟著哼唱起來。
阿沁盯著這個男人的側臉,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她想知道他的姓名,想要進一步了解他。了張嘴,正打算問出口,汽車突然一個轉彎,她猝不及防地踉蹌了一下。
“剛剛過去的那輛車轉彎沒有打轉向燈,所以我沒注意到。你沒事吧?”男人急切地問道。
阿沁坐好后連聲說:“沒事,沒事,我沒事。”
“還好車速不快。”男人長吁了一口氣,“下個路口就到了哦?!?/span>
“嗯?!卑⑶咝牟辉谘傻貞暋?/span>

7
其實KTV距離阿沁住的地方只有三條街,不過雪下得太大了,所以車開得很慢。
快要到家的時候,阿沁的懷里像揣了個蹦來蹦去的小兔子。她糾結著要不要問男人的姓名,要不要加個微信。她不由得握緊了手機,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車停了下來,男人轉過頭溫和地問:“是這兒吧?”
阿沁低著頭失落地說:“是的,謝謝。”
“地上雪很厚,小心一點。”男人說話的時候帶著真誠而溫暖的笑容。
阿沁抬頭看著帥氣又沉穩(wěn)的他靦腆地笑了,“嗯,謝謝?!彼谷怀苏f謝謝,別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那,再見?!蹦腥艘娝龥]有動作繼而說道。
“再見。”阿沁說完攏了攏外衣,猛地拉開了車門,寒風卷著風雪瘋狂地撲了過來,將她瘦弱的身體團團圍住。她連忙關上了車門,以免風雪竄進車里。
車緩緩啟動,然后掉頭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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