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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洪江 從“五行學(xué)說”來看,肝脾之間存在“相克”的正常關(guān)系,即所謂“木克土”。這種“木克土”是生理性制約的正常關(guān)系,不發(fā)生任何病理反應(yīng)和表現(xiàn),可稱為生理上的“木克土”。 病理上的“木克土”,即所謂“相乘”。它反映病理變化和表現(xiàn),人們習(xí)慣上也稱為“木克土”。 在五行上肝膽都屬木,且相為表里;脾胃皆屬土,亦互為表里。在正常情況下,肝主升而膽主降。脾的升清作用必賴以肝木升發(fā)之氣的制約,而胃的降濁作用必賴以膽木的下降之氣的制約,這樣才能“升降調(diào)和”。若肝膽之氣失調(diào),則能影響脾或胃而發(fā)病。這類疾病,一般都稱為“木克土”。肝木太旺則克脾土,而膽木太旺克胃土,其克又有“太過”與“不及”之分,也就是說,肝膽之氣的“太過”與“不及”,均能影響脾胃的運(yùn)化功能。如肝氣郁結(jié)、肝氣橫逆皆能影響到脾,而出現(xiàn)不同的臨床表現(xiàn)。如“四逆散”證、“逍遙散”證的脘脅不舒,抑郁不樂,善太息、飲食不香等是“肝氣郁結(jié)”所致。其“郁結(jié)”即是肝氣不及。而“痛瀉要方”證的腹、泄瀉、腸鳴等就是“肝氣橫逆”乘克脾上的表現(xiàn)。橫逆者,肝氣太過也。又如“溫膽湯”證的脘痛、嘈雜、泛酸,甚至嘔吐酸苦、睡眠不安等,一般稱為“膽胃不和”,其實(shí)是由于“膽熱太過”影響了脾胃?!皽啬憽闭?,以竹茹,枳殼清其膽熱,二陳和其胃氣?!澳憵庥艚Y(jié)”也能影響到脾胃,如患黃疸病膽汁不能正常排泄,膽汁溢于皮膚,因而出現(xiàn)納呆、厭油膩、大便秘結(jié)等。“茵陳蒿湯”用茵陳疏利膽道,大黃降其胃氣,就是此意。 在木克(乘)土的見證中,首先必須分清肝木乘土的主從,一種是由肝氣橫逆而乘克脾土;另一種由脾虛而招致的肝木來克。前人有“實(shí)則乘其所勝或反悔共所不勝,虛則所勝乘之或不勝反侮之”之訓(xùn)。因此,在臨末上非辨明主從不可。“木乘土”之證,有的是由“肝實(shí)”而乘脾土,其主要矛盾在“肝實(shí)”,有的是因?yàn)椤捌⑻摗倍兄赂文緛砜?,其主要矛盾在“脾虛”?/span> 由“肝實(shí)”而致木克(乘)土之證,其脾未必即虛,而由“脾虛”所致者,其肝木未必橫逆。因此,在治療中應(yīng)用“扶土抑木”法時,“扶土”和“抑木”應(yīng)各有所偏重。如以“肝實(shí)”為主者,其治應(yīng)重在“抑木”而佐以“扶土”,若以“脾虛”為主者,則應(yīng)重在“扶土”而佐以“抑木”,所以,一般統(tǒng)稱為“扶土抑木”是不夠確切的。 “抑木扶土”的代表方劑可謂劉草窗的“痛瀉要方”。方由防風(fēng)、白芍、陳皮、白術(shù)四藥組成。其中防風(fēng)、白芍?jǐn)扛?,陳皮則理脾胃之氣,這三味藥均無“扶土”的作用?!胺鐾痢敝幹挥邪仔g(shù)一味,從這個配伍來看,可知此方是以“抑木”為主的方劑。從其主治的腹痛、泄瀉、病則欲便、便則痛減、腸鳴、脈弦見于右關(guān)等來看,都是一派肝氣橫逆乘克脾土的表現(xiàn),土受害是很明顯的,但并無虛證,因此,該方是以“抑木”為主。因?yàn)楦螌?shí)乘脾,最后可能導(dǎo)致脾虛,故佐以健脾祛濕的“白術(shù)”,以防脾虛發(fā)生。 如由于“脾虛”而招致“肝木”來克的“木克土”,使用“痛瀉藥方”就不適宜了,而應(yīng)以“扶土抑木”的黃芪建中湯為宜。方中以黃芪、甘草、大棗、桂枝、飴糖補(bǔ)牌建中,而佐以抑?jǐn)扛螝獾陌咨?,正符合“扶土”為主,佐以“抑木”的原則。所以,在臨床上對“木克士”的辨治要慎重從事。 ——《北方醫(yī)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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