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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子建和她的《額爾古納河右岸》 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右岸》獲得第七屆茅盾文學獎獲。 這是第一部描述我國東北少數(shù)民族鄂溫克人生存現(xiàn)狀及百年滄桑的長篇小說。 作品似一壁飽得天地之靈氣,令人驚嘆卻難得其解的神奇巖畫,又似一卷時而安恬、時而激越,向世人訴說人生摯愛與心靈悲苦的民族史詩。 女作家遲子建以一位年屆九旬的鄂溫克族最后一個酋長女人的自述,向我們娓娓道來—— 在中俄邊界的額爾古納河右岸,居住著數(shù)百年前自貝加爾湖遷徙而來,與馴鹿相依為命的鄂溫克人。他們信奉薩滿,逐馴鹿喜食之物而搬遷、游獵,在享受大自然恩賜的同時也備嘗艱辛,人口式微。嚴酷的自然,與猛獸爭命,在瘟疫和日寇的鐵蹄下掙扎,在“文革”的陰云和所謂的現(xiàn)代文明的擠壓里,生存在無望中繁衍,生命在期待里延續(xù)。 他們有大愛,有大痛,有在命運面前的殊死抗爭,也有眼睜睜看著整個民族日漸衰落的萬般無奈。然而,一代又一代的愛恨情仇,一代又一代的獨特民風,一代又一代的生死傳奇,顯示了弱小民族頑強的生命力及其不屈不撓的民族精神。 小說語言精妙,以簡約之美寫活了一群鮮為人知、有血有肉的鄂溫克人。小說以小見大,以一曲對弱小民族的挽歌,描繪了人類歷史進程中的悲哀象征,其文學主題具有詩史品格與世界意義。 第七屆茅盾文學獎對其的授獎辭: “遲子建懷著素有的真摯澄澈的心,進入鄂溫克族人的生活世界,以溫柔的抒情方式詩意地講述了一個少數(shù)民族的頑強堅守和文化變遷。這部'家族式’的作品可以看作是作者與鄂溫克族人的坦誠對話,在對話中她表達了對尊重生命、敬畏自然、堅持信仰、愛憎分明等等被現(xiàn)代性所遮蔽的人類理想精神的彰揚。遲子建的文風沉靜婉約,語言精妙。小說具有詩史般的品格和文化人類學的思想厚度,是一部風格鮮明、意境深遠、思想性和藝術(shù)性俱佳的上乘之作。” 部落里最后一位酋長的女人,訴說著感天動地的民族故事! 通靈薩滿的曠世大愛,為疲憊的人們點燃歸航的明燈! 作者說:“我非常喜歡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如果說我的這部長篇分為四個樂章的話,那么第一樂章的《清晨》是單純清新、悠揚浪漫的;第二樂章的《正午》沉靜舒緩、端莊雄渾;進入第三樂章的《黃昏》,它是急風暴雨式的,斑駁雜響,如我們正經(jīng)歷著的這個時代,摻雜了一縷縷的不和諧音;而到了第四樂章的《尾聲》,它又回到了初始的和諧與安恬,應(yīng)該是一首滿懷憧憬的小夜曲,或者是彌散著鐘聲的安魂曲?!?/font> “我不知道自己譜寫的這部心中的交響曲是否會有聽眾。我沒有那么大的奢望要獲得眾生的喝彩,如果有一些人對它給予發(fā)自內(nèi)心的掌聲,我也就滿足了?!?/font> 作者到過澳洲土著人聚集的達爾文市,到過古老的愛爾蘭,之后才去叩訪敖魯古雅的鄂溫克人下山居住的根河。在哈爾濱溫暖的親情的包圍下,在青島熱烈的友情的氛圍里,在王蒙先生和艾真女士的注視與關(guān)切下,最后在聽取李小林女士的中肯意見后,作品得以面世,并引起重視。 作品開篇的一句是:“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歲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們給看老了?!?/font> 作品結(jié)尾的一句是:“我抬頭看了看月亮,覺得它就像朝我們跑來的白色馴鹿;而我再看那只離我們越來越近的馴鹿時,覺得它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半輪淡白的月亮。我落淚了,因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間了?!?/font> 還有一句: “沒有路的時候,我們會迷路;路多了的時候,我們也會迷路,因為我們不知道該到哪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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