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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 文丨沈 多
在《山河令》和《長歌行》的夾擊之下,非更新日還能在云合、骨朵、德塔文、Vlinkage劇集等各大榜單上連奪日冠的《司藤》,是真正硬指標意義上的爆款。事實上,這部被歸類為“奇幻懸愛劇”的A級制作,在未開播之前并不被看好:一是這一類題材拍攝難度大,此前并沒有成功案例;二是兩位主演景甜和張彬彬都算不上流量。但開播第一天,《司藤》便因“美人”和“美景”火爆出圈,此后更是勢不可擋,在女強男弱的“另類甜寵”CP帶動之下,該劇一路高開高走,成為3月劇集市場當之無愧的“劇王”。值《司藤》收官之際,文娛價值官約訪制片人伍星焰,復盤這部爆款劇的創(chuàng)作始末。而憑此擺脫“經紀“標簽,證明制作實力的悅凱影視,在未來的這一年,又會帶來我們什么樣的驚喜?

大女主精神貫徹始終
《司藤》劇粉磕起真人CP的瘋魔度,絲毫不遜于隔壁殺紅眼的耽美。但超能力女王和鈔能力男仆的故事,終于還是要結束了?!芭惆槲乙粋€月的快樂沒了,心里空落落的”,這位網友的貼子,大概說出了很多劇迷的心聲。 這個大結局不能說是BE,它的留白在不同人的視角里,可以解釋出不一樣的結局。而番外就更契合小說:秦放將西竹安置好,隨著司藤而去,在深山叢林里,過著宛如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其實這部劇最成功的就是,塑造了近幾年來最符合“大女主”和“女強”調性的女性角色——司藤,她最讓人折服的,便是從頭至尾強大獨立又自由灑脫的人格魅力,“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書的最后一句話是,“以后,大概再也用不著這盞燈了”,這其實就是最好的結局。那盞燈是秦放用來尋找司藤的燈,不再需要,因為一直都在身邊。 價值官:現在很多受好評的劇,都難過收尾這一關,而《司藤》播放至今,被公認是最尊重觀眾的一部網劇,那你們在設計結局的時候,是一個什么樣的想法?伍星焰:因為《司藤》劇的整體氣質是溫暖和明亮的,所以結局在尊重原著的基礎上,我們修改了番外驚悚和恐怖的部分,做了兩版結局,bad ending版本從我們劇本身故事推進的邏輯上會更順一點;但我們也想要照顧到觀眾,給大家一個happyending,這一版會更治愈一些,也更還原原著。但無論哪個版本的結局,都是沿續(xù)了主線,表面看《司藤》是一個復仇的故事,其實是一段尋找自我、找回初心、做回自己的歷程,所以,無論她和秦放有沒有在一起,她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愿,做了她愿意做的事情,也做回了自己,這個大女主的精神是一直貫徹始終的。 價值官:大部分爆劇都不在觀眾的預期,《司藤》也是如此,那當下的這個結果,是您之前想像到的嗎?伍星焰:從開播到現在,可以說是意料之中也是在意料之外。劇本做完之后,我們拿去給浙江局審查,專家給意見的時候,就說有爆款的潛質,也希望我們能做一個行業(yè)標桿出來,這就讓我們很有信心了。再加上我們找到了最匹配的導演和主演陣容。成片出來以后,因為營銷是我們自己在做,宣傳部門的同事看完就說,這應該是會爆的一個作品。但說實話,一直到播之前,我們都還是很忐忑的,期待值其實不敢那么高,能有這樣的一個播出成績,我覺得確實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一個結果。價值官:你會關注網友的評論嗎?有讓你印象特別深的梗嗎?伍星焰:當然會,最開心的就是我們在劇里用的一些小心思,觀眾能GET到,他們特別會寫梗,造梗,我看到一個印象特別深的是“人間富貴花和她的富貴“,還有“鈔能力”等等。是真的能感受到大家對這個項目自發(fā)的熱愛。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大家會那么真情實感的磕真人CP,現在司藤和秦放已經是一對很出圈的CP了,雖然我自己看劇,也確實能感受到深情款款,包括張彬彬也說,拍片的時候,角色確實是互相愛著對方的。我們也很有幸,被網友說《司藤》是BG之光。價值官:作為制片方,您覺得《司藤》從優(yōu)酷獨播,到三平臺聯播的方式,對劇有多大的影響? 伍星焰:對《司藤》這樣的一部投資規(guī)模的劇來講,我覺得優(yōu)酷的運營策略是正確的,我們也感恩這個分銷可以令熱度發(fā)酵,讓一個A級的作品,達到了一個S級的傳播效果。《司藤》不好拍,既要在尊重原著世界觀的基礎上,又不能踩審核的紅線,還要還原綺麗詭譎的視覺奇觀,拍攝難度極大。早在5年前,于正就拍過一版同類型的《半妖傾城》,就沒有什么水花。對比一下,那一版只是套了個奇幻的皮囊,實則仍是一部瑪麗蘇三角虐戀劇。女主的扮相也美,但人設和司藤差了很多,一遇到心愛的男人,就智商全無,屢屢被人威脅傷害,透著一股子憋屈勁兒。而司藤則滿足了現代女性對“理想自我“的一切想像:無論在何種情境之下,都是掌控全局的強勢一方,不僅能力強,智商也全程在線,從來不會讓追劇的人心塞。由此也可以明顯看出觀眾口味的變化,傻白甜瑪麗蘇的套路,再也吸引不了這一屆的年輕觀眾了。  新鮮的題材,故事,與人設,還只是一部爆劇的基石,角色的適配度才是決定一部劇成敗的關鍵,景甜就是通過與她本人無比契合的司藤一角,證明了自己“人間富貴花”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再觀古偶101,頂流扎堆,翡很大程度上,都是輸在了角色的不匹配之上。當然,一部劇的成功,更離不開每一個環(huán)節(jié)的精工細作,從云南的香格里拉、大理、西雙版納,到無錫、橫店,轉場五地,歷經13000多公里,1978位演員,647位工作人員,178個大場景,117天,以尊重觀眾為出發(fā)點的做劇態(tài)度,最終也會得到觀眾給予的熱烈回報。事實上,《司藤》也用成績重新定義了爆款劇,內容大于陣容也正在成為新的衡量標準。 價值官:尾魚的小說風格獨特,但改編難度大,悅凱為什么會選擇《半妖司藤》來做影視化?伍星焰:在悅凱成立之初,賈總(賈士凱)就拿到《半妖司藤》的IP版權,到2017年我加入悅凱,開始梳理公司版權庫時,就發(fā)現這個故事很打動我,尤其是女主的人設太出彩了,是影視作品里非常少見的,真正有著大女主精神的一個人物,所以我們決定推進它的影視化。而幸運就在于,《司藤》是尾魚的書里,最適合被影視化改編的作品之一,無論是故事邏輯的整體性,女主完整的成長性,還是它層層設局,又一層層翻轉的懸疑性。包括女王藤和忠犬放,這種對觀眾來說很新鮮的情感模式,在小說里就有,只是沒有展開來寫,而尾魚對感情線的留白,也給了我們很大的創(chuàng)作空間。我們覺得,對于這樣一個寶藏IP,只要能夠做到尊重原著,就成功了一半。價值官:《司藤》確實獲得了原著粉的認可,但看到后面,我們發(fā)現,劇里對故事,對人物還是做了一些調整。伍星焰:對,怎么樣在原設定的基礎上,能將一個奇幻的世界觀改編落地,順利通過審核,是我們做劇本最難的部分,我們策劃團隊與兩位編劇經歷了無數次的修改,最后采用了一個科幻的世界觀來解釋這個故事。其實很多上古的傳說,都能找到科學的解讀,比如三星堆文化之謎等等,劇中的苅族是外星基因與地球植物融合,進化而成的生命體,這樣的改編最大程度保留了角色的能力和特征,也賦予了劇集科幻懸疑的元素。此外,我們給劇中的人物都做了一些微調,比如賦予司藤更多溫暖的,人性化的東西,比如和瓦房的有愛互動,再比如她心動的時候,會開出花朵等等。也給配角們做了更復雜的人性的設定,人物命運上也做了一定的改編,但我們的原則是盡量做加分項。一部戲只有主角好是不夠的,配角也要有人物弧光,只有每個人物都做立體的,戲才好看。 價值官:據說之前曾經推翻過一版劇本,現在我們看到的是重新做的版本?伍星焰:對,但不是第一版不好,而是出于客觀原因,加了很多的填充線,原創(chuàng)的部分更多,但對我們來說,還是希望能盡量尊重原著,回到主線。當然,換掉一個團隊,再重新開始,確實是需要勇氣和決心的,因為前期的成本也都在里邊,所以還是要很感謝老板和平臺的支持。換完團隊以后,進展就很快,一個月就出了大綱,分集劇本也出得很快,雖然改了七八稿,不停的調整,但出來的效果還是不錯的。價值官:這是整個創(chuàng)作過程中,最困難的部分嗎?伍星焰:我覺得萬事開頭難,最難的是前期整個籌備的過程,我們要把劇本的問題解決掉,把過審的問題解決掉,包括預算,之前的預算很低,不足以支撐實景拍攝,只能進行棚拍,但影視制作真的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實景跟棚拍就是不一樣,就看你愿不愿意對得起這個IP。之后是在賈總和李木戈導演的堅持和努力之下,平臺對劇本和陣容也有了信心,才一點點把預算給加上來。此外,在4000米海拔的香格里拉的拍攝,對我們也是非常大的挑戰(zhàn),有一些工作人員,包括我們兩位執(zhí)行制片血壓都飆升到190,再待下去就會永久性的高血壓,我們就只能讓他們先下到大理適應幾天,再上來拍攝,來回反復。那段時間,我們每天的拍攝量都很少,我記得復活那場戲,張彬彬在威亞上吊了三天,因為器材要靠人工接力一點點運上山,還有自然生態(tài)也不能破壞,真的很難。按我們的執(zhí)行進度表,當時真覺得拍不完了,我們每天都急的不行,導演壓力也特別大。但我覺得這個順序是對的,因為從最困難的地方拍,到后邊下到大理,就很順了,進度也趕了上來。劇組提前兩天殺青,殺青兩三天后,橫店就因為疫情開始清場,這也是我們特別幸運的部分。 價值官:網友總結《司藤》能爆,是因為人美+景美+新鮮人設+CP感,還有人說《司藤》完全是靠審美成就的一部劇,那作為一個專業(yè)的制片人,您覺得這部劇成功的因素是?伍星焰:當時我們做項目定位的時候,這將《司藤》定位在“奇幻懸愛“劇上,重點突出奇幻的世界觀。懸疑性也一定要有,雖然原著粉太多,把我們很多懸疑的地方都劇透了,但《司藤》確實是一部懸疑劇。再就是愛情,是最重要的補充。審美當然是核心要素之一,但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原著的故事,故事模式在市場上是稀缺的,加上我們在審美上的創(chuàng)新,導演和編劇的很多巧思,才會給市場和觀眾一個耳目一新的感覺。 主打現實題材深耕垂直品類 悅凱影視創(chuàng)建于2015年,起初是作為楊洋、宋茜等知名藝人的經紀公司而被業(yè)內外廣泛認知,但在公司創(chuàng)辦之初,總裁賈士凱就將影視制作作為重點業(yè)務,從儲備IP開始,做了長線的布局。每年開發(fā)的劇集在5-6部左右,既有主控主投,也有合作開發(fā)。而今,經過一部部戲的打磨,團隊的穩(wěn)定性和專業(yè)性終于得到驗證,《司藤》的出圈,更是助力悅凱加入到影視制作的主流賽道,成為不可被忽視的生力軍。今年,悅凱投資的軍旅題材的《特戰(zhàn)榮耀》;制作的現實女性題材的《我的漂亮朋友》、《心跳源計劃》(原名《掮客》)、古代甜寵題題材的《國子監(jiān)來了個女弟子》等劇都將有望與觀眾見面。而未來的三年,悅凱還將推出《一座城在等你》、《擁抱謊言擁抱你》、《放愛入局》《他知道風從哪個方向來》等劇,夯實在現實題材領域的優(yōu)勢。同時,也會推出科幻雙重奏《永夜君王》、《不敗戰(zhàn)神》,以及甜寵三部曲《狐貍先森莫輕狂》、《狐貍》、《財神》,繼續(xù)在垂直品類上深耕細作。而溫瑞安的《四大名捕》作為長線開發(fā)的項目,也將見證悅凱在武俠劇上的創(chuàng)新與突破。
 價值官:您是視頻平臺出身的制片人,那互聯網思維對您做劇有什么樣的影響?伍星焰:我在優(yōu)酷做了7年多的運營,每天都要看大量的劇,得到的經驗就是,在審美上有創(chuàng)新,故事人設上有創(chuàng)新的劇,才有爆款的潛質。當時,我還有一項很重要的工作,就是看數據,一是做分析,再就是看趨勢,對影視圈,包括對觀眾喜好,審美的變化,都會積淀下一個分析和判斷,對我轉型做制片人也有很大的幫助,我會更多站在觀眾的角度,去市場上找好故事,再去找最匹配的導演、演員、美術、造型團隊等等,為創(chuàng)作保駕護航。價值官:在此之前,悅凱給大家印象更深刻的標簽其實是在經紀的部分,是《司藤》讓大家看到了悅凱的制作能力,那從公司成立至今的五年多時間,悅凱都做了哪些事,讓自己在制作上一步步強大起來?伍星焰:經紀確實是我們的主營業(yè)務,大家印象深,可能也是因為我們藝人的知名度夠大,但悅凱其實是一個整合性的資源公司,我們有四大版塊,分別是藝人經紀、影視制作,娛樂營銷、音樂演出,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版塊,希望在每個領域都能做到最好。賈總以前在歡瑞的時候,就一直在做制作,他擔當制片人的《盜墓筆記》就是當年的大爆款,所以在制作部分,他一直是很看重的。當然,我們之前也交了不少學費,也是在一步步成長,到2019年的時候,《山月不知心底事》就播得很好,也拿了一些獎項,讓行業(yè)看到了悅凱的實力。在制作這部分,一直以來,我都是覺得的劇本是最重要的,劇本打牢,后邊會省很多心,所以我們簽約了好幾組編劇團隊,他們既負責劇本的撰寫,也會深入參與前期調研、積累素材。此外,我們和業(yè)內多位知名導演也簽訂了合作協(xié)議,服道化也形成了自己的一些固定班底,實力和資源都在,當做好了項目定位后,再去做相應的匹配。 價值官:您覺得當下影視圈的大環(huán)境還處在寒冬期嗎?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悅凱在制作上是什么樣的布局和策略?伍星焰:從我們的IP儲備來講,是以都市話題劇偏多一些,所以目前的重點,還是在現實題材劇的開發(fā)上,同時也會針對精準受眾和網絡付費用戶,推出更為細化和創(chuàng)新的類型劇。從大環(huán)境來講,我覺得整個市場是在一個慢慢回暖的階段,而對我們來說,所謂的寒冬期,其實也是一個行業(yè)洗牌期,擠壓掉泡沫之后,整個行業(yè),整個市場也會越來越規(guī)范,真正做劇,做內容的人才能夠獲得更多的機會。悅凱其實一直不變的就是腳踏實地,不忘初心的態(tài)度,穩(wěn)扎穩(wěn)打、專注品質。而《司藤》也讓我們更有信心,只要你用心做作品,一定會被觀眾看見。作為“分眾時代”的一個成功的實驗品,《司藤》讓悅凱影視找到了在差異化競爭中屬于自己的優(yōu)勢,并獲得來自行業(yè)和市場的良好反饋,也讓我們更有信心去期待,悅凱制作的下一個爆款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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