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

《憶小峰埡騾馬古道》

這首詩

★ 覃萬馥（樂文）

　　原作：

憶小峰埡騾馬古道

八里埡連七里溝，

偏坡九拐下資坵。

云崖坎坎蹄開路，

林海悠悠背作舟。

運走山鄉(xiāng)多苦澀，

馱回城鎮(zhèn)小風流。

而今故道輕車過，

還憶當年騾馬稠。

——作者：裴剛

　　小峰埡屬武陵山脈，位于長陽縣西北，海拔1958米，是長陽前河至后河的近距離通道，又是鄂西南通恩施、往川東的必經(jīng)之地，更是兵家"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要塞，也是我多次用腳丈量過的崎嶇小路。此詩如同一幅歷史畫卷呈現(xiàn)在眼前，點開了我收藏多年的往事，引起了共鳴。

　　起聯(lián)“八里埡連七里溝，偏坡九拐下資坵”，描述了古道的概況。當?shù)赜芯涿裰{"七里干溝八里埡，十里偏坡帶一爪，二十五里無人家。"顯而易見，首聯(lián)是對民謠的改造，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引入民謠描寫地方風物、風情，是一條非常巧妙的捷徑，利用民謠原有的含意，省去了許多筆墨。

　　次聯(lián)“云崖坎坎蹄開路，林海悠悠背作舟”，把山的高、險、難描寫得淋漓盡致，把騾馬穿云破霧，負重前行展現(xiàn)得活靈活現(xiàn)。蹄開路，背作舟刻錄了當年的交通狀況，從前山區(qū)運輸主要靠人背，騾馬馱運算是先進工具。

　　細讀這一聯(lián)，看以信手拈來，卻見別具匠心，在意象的關(guān)聯(lián)上達到了絲絲入扣。出句崖、坎、蹄、路，寫實層層遞進，對句海、悠、背、舟，比喻意脈相承。

　　1967年夏天，我從火燒坪經(jīng)小峰埡獨自下榔坪，人生地不熟，加上濃霧籠罩，辨別不到方向。只好順著路上的馬蹄印順利地走到秀峰橋，因此，我對"蹄開路"情有獨鐘。

　　頸聯(lián)“運走山鄉(xiāng)多苦澀，馱回城鎮(zhèn)小風流”，為當時長陽西部城鄉(xiāng)物資交流、經(jīng)濟流向和鄉(xiāng)村狀況及城鎮(zhèn)文化作了恰如其分的注腳。這兩句雖然趕不上黃聲笑的"左手搬來上海市，右手送走重慶城"氣勢磅礴，但也有異曲同之妙。

　　當年，清江中游的資坵古鎮(zhèn)水運方便，商業(yè)繁榮，被稱為“小漢口”。榔坪特產(chǎn)“皺皮木瓜”必須經(jīng)過這條路運往資坵，再打包銷往東南亞。至今，榔坪生產(chǎn)的“資坵木瓜”仍享譽海外。

　　尾聯(lián)“而今故道輕車過，還憶當年騾馬稠”回扣點題，言簡意賅且意味深長。如今小峰埡全程水泥路，裝有護攔，天翻地覆變通途；當年的騾馬鈴聲仍然在人們的記憶中回響，詩情畫意，躍然紙上。"輕車過"三個字，將古道今貌一筆帶過，沒有沖淡“憶”的主題。

　　整首七律起承轉(zhuǎn)合，順理成章，工穩(wěn)有致，無疤無瘤；生動形象的語言，令人過目不忘。雖然沒有他的成名之作《駐村夜訪》構(gòu)思巧妙，引人入勝拍案叫絕，但此律成為作者的佳作名篇無可置疑。

　　最后，依韻忝和一首:

今日小峰埡

菜海瓜山果滿溝，

而今不必運資坵。

商家在線互聯(lián)網(wǎng)，

土產(chǎn)直銷五大洲。

騾馬清閑拍電視，

巖崖峭立數(shù)車流。

攀巖驢友觀風景，

誰憶滄桑歲月稠。

2018年12月29日 

在詩詞賞析會上發(fā)言

作者簡介

　　覃萬馥，網(wǎng)名：樂文，1946年4月生，土家族，長陽榔坪人，退休文化館員。湖北省民協(xié)會、音樂文學學會會員，長陽縣民研會、老年書畫研究會、縣作協(xié)、縣詩詞楹聯(lián)學會會員。先后有詩歌、故事、曲藝、散文、小品在各級報刊上發(fā)表。自2015年6月開始學習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