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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花朵（外三首） 文/呂元保  菖蒲的枝葉指向青苔 回頭的路同樣漫長 未見你赤過腳 卻看過你長久地站著 和水漫過青苔一樣 那么清澈，不分晝夜地流著 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掠過我的心房 記得那年：你在新房中 畫滿流著血的百合 好似就是昨晚的花朵 曾在天黑以后 從窗簾后退進(jìn)山谷 光影交替之間，有個(gè) 音樂師在引火放鞭 偷窺者在暗處哼著小調(diào) 一大群孩子，拖著尾巴 準(zhǔn)備好了盛裝種子的容器 這時(shí)有一滴水，變成月亮 絕望地向四面濺開 結(jié)果，花兒 真的！開了 今夜，你趁夜色歸來 真的老了，夜 比年輕時(shí)長了許多 真的！絕不是在夢中 我看見，你，從夜的深淵里 回來！姿態(tài)那么飄逸 風(fēng)吹起窗簾 一個(gè)人影坐于桌前 一頭長發(fā)垂于腰下 梳呀梳的，從頭頂梳至發(fā)梢 忽然一聲嘆息：梳子掉在地上 不是梳子，而是 我把自己遺留在那里 而你，只剩下一個(gè)熟睡的名字 只是被我，緊緊攥在手里 好似，群山不在 只余，孤零零的忘川 夜！依然漫長 在這么長的夜里 我應(yīng)該找得到散步時(shí)你走失的地方 要不！誰借我一匹泥馬 好行走江湖，就為尋你 若不至！也好溺江 別了！所愛的人 起冰了，我不知道 今天的風(fēng)往哪兒吹 我再也不能為你遮風(fēng)擋雨了 你后面的巖石，那么 堅(jiān)硬！正好替我 你的一生，好比海岸線 那么彎彎曲曲，遭受 多少風(fēng)吹雨打和海水沖刷 可你，沒有哭泣 只有笑聲和不屈 你的天堂是美麗的 門前有園田，水塘 和幾棵長青的杉樹 自然的山野 散發(fā)出各種花的清香 等吧！等那春天來臨 我會站在你墳前的那片油菜花里 仰面朝天，忘乎所有 為你朗讀 三十二年的詩 北 望 我爬上窄窄的城墻 眼里的江水停止了流動(dòng) 聽風(fēng)吹草聲 和夢比賽說著胡話 夢到了殘雪，冰冷的腳不知往哪放 回不去的過去，望不到盡頭 親愛的人啊，扶我一把呀 使我掙扎著能走完余下的路程 古墻上的立人掉了那么多淚水 頓時(shí)，江水滾滾涌動(dòng) 寄意木瓜鋪的兩座墳 此去天堂，有了引路人 2021年元月  2020年12月31日攝于木瓜鋪（攝影/呂元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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