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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維杏|??我讀《主角》

 新銳散文 2021-01-19

哈哈


絲路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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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市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主辦



我讀《主角》


 

陳彥:“有人說,我總在為小人物立傳,我覺得,一切強勢的東西,還需要你去錦上添花?我的寫作,就盡量去為那些無助的人,舔一舔傷口,找一點溫暖與亮色,尤其是尋找一點奢侈的愛?!?/span>
——題記 
小時候老家廟會經(jīng)常唱秦腔,所以捧起這本以秦腔為素材的小說《主角》,就有著一種自然的親近感。
父輩們最自豪的是省里的劇團來我們村演出,可那時并欣賞不了秦腔的藝術(shù),直到讀完陳彥的《主角》,突然有種想細細觀看幾出秦腔大本戲的沖動,吹火,細碎步,甩腔,刀馬旦,硬扎的大戲。我愛上了書中的人物,也重新認識了古老的秦腔藝術(shù)所蘊含的魅力。
一個主角,一個時代的縮影,上演了一場場人性的大戲,仿佛是一面鏡子,每一位出場又落幕的人物,也許就是我們生活中的每一個人的影子。書中有諸多的配角,也都以自己的生命為軸心的主角。就像作者所說的,書中的二三百號的人物,也都在自己的圈子里爭著當主角。即使是廚房的大廚和二廚,也在為誰掌勺明爭暗斗;縱使是陰間的牛頭和馬面,誰走前,誰走后,也是大有講究的。或許作者想說的是每個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角吧。

書中的人物塑造非常的飽滿,作品對人性的理解是多元的復(fù)雜的。他舅胡三元也叫胡敲敲,把敲敲當生命,為藝術(shù)不折腰,孤苦一生;啟蒙老師胡彩香,性情中人,豁亮大方,雖感情不專但她的人性美也遮住了她的瑕疵;米蘭老師與彩香因執(zhí)念于誰唱女一號而結(jié)怨,晚年一見最終釋懷,足見她人本善良;瘸腿的單團長在舞臺坍塌時救出了兩個孩子卻犧牲了自己,用品格去彌補身體的殘疾讓人肅然起敬。幾近癲狂的郝大錘,卑鄙下流的廖耀輝,心胸狹窄的楚嘉禾,活生生的反面教材。生旦凈末丑,眾生百態(tài)。
傻子一樣實誠的放羊娃,努力,專心,單純,卻得了眾多前輩提攜,處處逢貴人。作者把秦腔的場面描寫和人物塑造寫得特別詳細、生動,憶秦娥為了塑造劇中主角嘔心瀝血,幾代秦腔人為了傳承這種傳統(tǒng)戲曲藝術(shù)前赴后繼,他們的堅守初心,忠厚奉獻的精神,是主角身后的溫潤沃土。丁團長的愛才惜才,宋師在灶臺前后的保護,四位老藝人傾囊相授,單團長的力挺,封導(dǎo)演欣賞,劇作家秦八娃量身定制大戲劇本,甚至連老住持也是來度她的。藝術(shù)與品行相得益彰,才會成為真正的主角。

之前讀著感覺像勵志劇,山里窮苦的放羊娃,為了生存變成了潛心蟄伏的燒火頭,到掛帥唱大戲的主角,再到蜚聲海外的秦腔小皇后;她的名字的變化也極具標志性,從招弟到易秦娥,再到憶秦娥,節(jié)節(jié)攀升的藝術(shù)造詣,不斷高漲的名氣與人氣,讀的大快人心,酣暢淋漓,她的人品戲品理當有這樣的榮譽和成就。
要當臺前鮮亮的主角,就得隱忍、受難、犧牲、奉獻。燒火丫頭為了練功,不問寒暑,不問西東,吃盡苦頭。悲劇就是把最美的東西撕毀給人看。到故事結(jié)尾的時候,感覺更像一部人生悲劇。兩次婚姻的失敗,付出了十幾年智障兒子的意外死亡,辛辛苦苦收養(yǎng)的養(yǎng)女培養(yǎng)成才卻離她而去。唏噓的是她的一生,也要經(jīng)歷從臺前到幕后,從主角的光環(huán)位置一步步跌落下來,回到生活本來的樣子。她是舞臺上最靚麗的成功者,卻是生活中最凄慘的失敗者。結(jié)尾作者并沒有告訴我們她去向何處,最終結(jié)局我也僅是猜測一二,也許回到了曾經(jīng)放羊的故鄉(xiāng),她的靈魂才能得到依靠。

40年的時間跨度,整部書從憶秦娥這個“主角”的誕生、成長、成熟、挫折等方面,記敘了秦腔藝人艱難坎坷的一生,堅強不屈的性格,塑造了一個為了藝術(shù),心無旁騖,甚至有點呆傻的主人公。其實在我看來,她是一直守著初心。無論何種境遇,她都是善良的,寬容的,眾生皆苦,她放下了所有。作者似乎給我們留下一種念想,主人公與前夫的故事未完,那個曾經(jīng)光鮮開朗,岀手大方,無私接納她的紈绔丈夫,后來貧困殘疾、卑微情怯,她不計前嫌,岀手相助,卻在她的晚年,無法再給她煙火人生。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一場跌宕起伏的人生大戲,一曲蕩氣回腸的生命交響曲。主角,臺前靚麗,臺后注定寂寥。人生,何嘗不是?
對于你我,無論主角還是配角,有人生的溫暖與亮色就好。

作者簡介:吳維杏,陜西寶雞人,喜歡閱讀,熱愛生活。作品《老師,我想您》在《教師報》舉辦的紅燭頌征文中獲省級二等獎,創(chuàng)作的歌詞《感謝您,老師》獲陜西省教師之歌作品征集二等獎,《回憶我的外婆》在《情感文學(xué)》親情絮語大賽中獲得三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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